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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精彩片段
宗政瑾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她一个人跪在那里,烈阳当空,底下是鹅卵石。
皱了皱眉,几个大步走过去。
苏静翕感受到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前方,双眸微抬,梨涡轻陷,淡淡的笑了笑,“皇上来了啊?”
宗政瑾静静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哭诉吗?为何眉头都不皱一下?
“还不起来?”不可否认,他有些微微心疼。
苏静翕就这么抬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撇撇嘴,“起不来了。”
宗政瑾弯下腰,扶着她站起来,见她腿软了一下,连忙扶住她,又一把把她抱起来。
苏静翕也不说话,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宗政瑾先是觉得她有些异常的沉默,后来开始感受到自己肩膀那一块的衣襟开始湿了,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苏顺闲等人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引来皇上的怒气,只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太监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
两人沉默着回到了醉云坞。
宗政瑾把她放在榻上,见她额头有很多细汗,自己身上也黏糊糊的,“去多拿些冰块过来。”
苏顺闲赶紧应了,把候在一旁的听瑶也拉走了,“赶紧去给你家主子打点水来。”
听瑶也不敢耽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子是被皇上抱回来的,这个时候也知道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动作麻利的打了一盆水进去,当下立马退了出来,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皇上在的时候,主子是不许其他人在的。
宗政瑾见她低垂着头,只好说道,“把腿给我看看。”
苏静翕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有些不安,“皇上真的要看么?”
宗政瑾见她只眼睛红红的,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异常,也不揭穿她,“嗯。”
说着自己动手把她的裙子撩起来,又把裤子掀起来,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皇上要轻点。”
宗政瑾点了点头,动作又放轻了许多,只是看到她的膝盖的时候,眼里瞬间云涌,聚集了滔滔怒火。
“皇上,没事的,真的,其实不太疼,”苏静翕用手捂住伤处,笑意靥靥。
其实也真的不是特别疼,不是不能忍,只因为她自小皮肤细嫩,身体娇贵,白皙的肌肤配上那些伤处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宗政瑾也说不上来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她的膝盖早就青紫,淤血聚集在一处,看着很瘆人。
如果是其他的妃嫔,这个时候早该哭了,只为求他的怜惜,而她,却笑的如平常一样,反过来安慰他。
但他,也只是心疼而已,伤的不在他的身上,痛的也不是他,更多的感觉也就没有了。
“皇上,太医来了,”苏顺闲站在门口,轻轻说道。
宗政瑾把她的裙子放下来,“嗯,进来吧。”
苏静翕再一次佩服了古人的医术,她伤的是腿,太医却不看伤处,只把脉。
“回皇上,苏小主无甚大碍,只是需把淤血推揉开,之后喝上两贴药,好生休养就无事,”太医跪倒在地,说道。
宗政瑾点了点头,“你去开药吧,让医女进来。”
说完准备起身,却不料手被紧紧的抓住,“皇上,我有点怕。”
苏静翕深知一味的装作无事并不能让男人真的体会到你的痛楚,只有适当的让他知道你的痛,最好是亲眼看着,然而你却愿意为了他忍受着这些,如此,才能让他真的怜惜你。
果然,宗政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朕不走,就在这里。”
他没有计较她此刻的不懂规矩,前一刻还在安慰他,后一刻已经害怕的连在他面前自称了“我”都不自知。
苏静翕强咬着牙,忍受着腿上传来的疼痛,也没出声,只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
宗政瑾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似乎也被罚跪过,只是好像也没有她此刻这么疼。
把她搂在怀里,“痛就叫出来,没有关系。”
罢了,她只是个女子,而且只有十四岁,尚未及笄,这些自然不能和他比。
苏静翕摇了摇头,只把脸深埋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好不容易等这一过程过去,两个人皆已经汗湿,即使屋内已经放了好几个冰盘。
洗过澡又上了药,苏静翕坐在榻上,有些不好意思,“婢妾刚刚无状了。”
“无事,你好生养着,这几日不必给皇后请安了,朕明日再来看你。”
苏静翕作势要下榻,宗政瑾连忙扶住她,“不必行礼了。”
“那婢妾恭送皇上,”苏静翕似乎心情很好,对着他露了一个大笑容。
宗政瑾嘴角上扬,还是这样比较好,摸了摸她的脑袋,“嗯。”
没多久,苏静翕被罚跪在御花园,皇上亲自去抱她回了醉云坞,两人待了一个多时辰,皇上才离开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还没等她们愤恨完,一道贬常婕妤为小仪的旨意由皇后颁了出来。
一时之间,醉云坞络绎不绝,各宫都派人送来了礼品慰问。
小仪,从五品,在嫔之下,也是后宫品级的第一道分水岭。
这夜,皇上宿在了乾清宫。
第二日,“主子,你还是先喝药吧,”听瑶对躺在榻上,翻着话本的人有些无语。
苏静翕眼睛未离开,“先放会吧。”
“主子,这已经又重新煮过一遍了,你再不吃奴婢……奴婢……”说了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能拿她怎么办?
以前可以说去告诉夫人,如今,难道说要告诉皇上?
苏静翕终于移开了目光,“好听瑶,你就让我少喝一回吧,你看,我都已经快好了。”
“小主,你就昨儿个才喝了一次,今儿也就第二次,你就乖乖听话把药喝了吧?”
“下次她不喝药就告诉朕,”宗政瑾走进来,按住她的身子,没让她起身。
苏静翕可怜兮兮,“可以不喝吗?”
“要朕喂?”宗政瑾把药碗端起来,动了动勺子。
苏静翕蹙眉,抿了抿唇,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碗,“要不皇上喝一口?真的很苦的。”
宗政瑾冷哼,还从来没有人让他试药的,他也自然不会真的喝。
“良药苦口,把它喝了,要不然……”要不然能如何?
“喝完它,朕赏你吃食。”
苏静翕一把接过来,三两口就喝完了,苦皱着一张脸。
宗政瑾皱着眉把一旁的蜜饯递给她,不禁怀疑真的有那么苦么?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苏静翕知道他今日会过来,也不会真的以病态不加修饰的仪容示人,尤其这个人还关乎于她今后的前途的。
宗政瑾拿起一旁的话本,颇为嫌弃的翻了翻,“整日里都看这些能有什么长进?”
苏静翕也不生气,羞涩含笑,“婢妾只要好好伺候皇上就好啦,小小女子,需那么多长进作甚?”
“你倒是出息,”宗政瑾被她逗笑,“若是天下女子都如你这般,那巾帼须眉从何而来?”
“那自然是因为她们不是如婢妾一般,有皇上这个夫君,如此才需她们比男子更为出色啊,”男尊女卑,虽不认可,可是却是事实,帝王的观念更加蒂固。
宗政瑾摇了摇头,不可否认,被人依赖的感觉很好,“你总是有理。”
“那也是皇上不与小女子计较啊,”苏静翕巧笑嫣然,眼里更是满满的笑意。
宗政瑾无奈,她如此说,那他以后岂不是都不能和她计较了?
小半个时辰过后,宗政瑾离去回了紫宸殿,留下了许多赏赐,并允诺晚上会过来。
苏静翕心情很好,起码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小主,有几样药材有些问题,”听瑶打开帘子进来,轻声说道。
苏静翕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是么?”
听瑶见主子一点也不惊讶,也不奇怪,“主子,都有钟粹宫的灵常在,咸福宫的张淑仪,药材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几味药材混在一起会令人中毒。”
“主子,要不要……”
“不必,先记着吧,药材处理了,虽是她们送过来的,也不一定就是她们做的,兴许是被他人钻了空子也不一定呢。”
“是,奴婢知道,”顿了顿,“代夏昨日晚间出去了一趟。”
苏静翕闻言抬了抬头,“可知道是干什么去了?和哪个宫的接触了?”
“似乎和钟粹宫的人接触了,”听瑶也不确定,是哪个宫的也不代表就是哪个宫的人。
苏静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又是钟粹宫?真是有趣呢,让人先看好她。”
“奴婢明白。”
晚间,皇上如约而至,苏静翕站在门口迎接他。
宗政瑾才进宫门,就见她只着一身淡粉色衣裙,裙摆上绣了几朵白色玉兰,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支淡粉水晶花簪,略施粉黛,几分随意,几分清纯。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美人当如是。
苏静翕浅浅一笑,“给皇上请安。”
宗政瑾嘴角勾了勾,握住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你伤还没好,不必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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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翕故意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薄唇,引来他的眉头紧蹙,有些紧张,但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
只是还没待她继续,他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口腔,苏静翕微微回应他,不到三秒,立刻被反客为主。
起初有些生涩,不过随即立刻掌握了技巧,触类旁通,其天赋果然异禀。
宗政瑾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忽然想吻她了,二十几年来,每每有妃嫔侍寝,他从来不会吻她们。
脸上妆容虽然精致,满脸脂粉,让他看着虽觉得赏心悦目,却觉得很脏。
他不会去想今晚这次例外是因为什么,只当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睫毛轻颤的人很干净。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良久,放开她,见她频频喘气,胸脯一起一伏。
动作到底放轻了许多,明明只有十四岁,只是该长的地方还是长的很好。
苏静翕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应该对她还是满意的。
“皇上也是气宇轩昂,神明爽俊,气宇不凡呢。”
没有谢他的夸赞,反而也跟着夸了他一句,果然有趣。
“如此,
苏静翕秀发早已散乱,额前碎发也被打湿,闻言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作为君王,他杀伐决断,果敢勇毅,作为男人,他所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床上能让他如此尽兴,竟有微微沉沦之意,面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一般,没有一点木讷恭顺的意思。
屋外苏顺闲抬头望了望天,
作为从小伺候的贴身太监,他自然知道这位君王有多严于律己,凉薄冷性,只是今晚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看来,这位苏常在,今后必有大作为啊。
见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叹了口气,似乎体力不太好。
“进来,”随意的穿了一件衣袍,想了想,又拿被子给她盖上了。
几个太监动作迅速的抬了水进来,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看,放下东西又连忙出去了。
宗政瑾清洗回来,床铺已经重新收拾了,人也被擦拭干净了。
上床,安寝。
苏静翕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脑袋虽然迷糊,但到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动了动,准备起身越过睡在床外的人,“干什么?”
应该是妃嫔睡在床外边的,为了晚上方便随时伺候皇上。
“时辰到了,婢妾该回去了。”
如她品级这么低的人,是不可以彻夜留宿在这里的。
宗政瑾揉了揉眉头,“算了,睡吧。”
苏静翕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乖乖的重新躺回去,闭眼不出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宗政瑾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饱含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一睡至天明,宗政瑾醒来的时候,极其不舒服,腰上搭了一只手,灼热的呼吸声也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皱了皱眉,动作轻柔的把她的手移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没有醒来。
“进来吧,声音轻点。”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
苏顺闲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转了几回。
这还是第一个早上没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
苏静翕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瑶,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辰时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瑶早在她昨晚没有回醉云坞的时候,就来了朝露殿。
苏静翕眨了眨眼睛,强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
虽说皇上体谅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恃宠而骄的名声应该不久就会传出来了。
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好在听瑶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带了好几套衣服并首饰过来。
挑了一件烟霞银罗绣花绡纱换上,乐游髻并几支钗子,简简单单,既不出挑也不失礼。
用过早饭后,就带着听瑶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
品级太低,没有轿撵,只能靠走,每走一步,都加重了一分要往上爬的决心,起码得混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步吧。
好在朝露殿离坤宁宫不远,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妃嫔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
行礼,“婢妾给娘娘请安。”
“呦,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常在啊,”淑妃尖笑了一声。
苏静翕依旧是半蹲着,闻言也不恼,“回娘娘,正是婢妾。”
淑妃看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杨嫔,心里冷哼,也不想和她计较,“起吧。”
“走吧,给皇后娘娘请安迟到了就不好了。”
苏静翕和杨嫔皆应是。
苏静翕静静的跟着他们往坤宁宫走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当今圣上,名为宗政瑾,年二十六岁,六年前登基,守国孝三年,之后又以国库空虚为由,暂停一年选秀。
又三年,刚好轮到了苏静翕。
年十三至十七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有资格参与选秀,选出来的自然是风华正茂的女子。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自小抚养皇上长大,二人之间的情分似乎很深,只是她常年居于慈宁宫念佛,不理后宫诸事。
虽然皇上没有大规模的组织选秀,但是宫里的妃嫔也并不少,十余人。
大部分都是跟随皇上从王府出来的,年岁都已大,自然比不过苏静翕这些新进宫的。
只是,她们有根基,有经验。
后宫之中,隐隐分为两大派系,分别以皇后和舒贵妃为首,还有一些明哲保身,或是没有恩宠的。
皇后先后育有二皇子,大公主,二皇子三岁夭折,其父是当朝宰相。
舒贵妃两度怀孕皆流产,原因不明,至今没有子嗣,其父为正一品太师。
两人父亲在朝堂上也早就是水火不容,分别为两大派系之首。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体,妃嫔与母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恍惚间,跟随着淑妃进入了坤宁宫,金嬷嬷出来,“给几位主子请安。”
苏静翕却不敢实受她的这个礼,皇后的奶嬷嬷,其身份虽只是个奴才,可是目前看来,比她的能力大多了。
“金嬷嬷快快请起,”淑妃伸手虚扶了一把,即使她是舒贵妃的人,却也不敢真的得罪金嬷嬷。
金嬷嬷脸色未变,坚持行完一礼才起来,“主子娘娘们厚爱,奴婢却是不敢不规矩。”
“皇后娘娘还在用早膳,还劳烦各位主子前往偏殿等候。”
说完行了一礼,才退下。
苏静翕跟着她们走进去,只是是走在偏后的位置。
楚周国妃嫔等级极其严格,初次选秀,最高封的也不过是良娣,皆为从五品以下。
后宫等级更是森严,五品是一个坎,五品以上可居于一宫偏殿,称本嫔,而不是如苏静翕现在自称的婢妾。
找到自己的末首位置坐下来,闲闲拨动手中的茶盏。
“难为苏妹妹起的这样早,前些日子,阮妹妹伺候皇上可是迟迟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湘婕妤看了一眼她,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阮美人。
一句话看似是在挑阮美人的刺,不懂规矩,却也是在给她拉仇恨。
没办法,谁让她昨晚侍寝了呢。
苏静翕放下茶杯,“姐姐说的是,只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妹妹的福分,即使皇上体恤,妹妹却不敢推却。”
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规矩,即使皇上体谅,来不来,依旧在个人。
“湘婕妤这是在质疑皇上了?”湘婕妤是皇后的人,淑妃一向是逮着错就不放。
淑妃曾孕育大皇子,只是八个多月的时候生下了一个死胎,从此再也没有了孩子,也没有多少恩宠。
但好在她爹是从一品太傅,皇上亦对她有几分同情,给了她淑妃的位份。
仗着位份,在这后宫很是刻薄,只是皇上不计较,也就没有人敢拿她怎么办。
湘婕妤咬了咬嘴唇,“瞧淑妃姐姐说的,嫔妾刚刚也只是在打趣阮妹妹,还道苏妹妹规矩好呢。”
话音才落,还没待其他人反应,贤妃就陪着皇后从一侧走过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皇后快速的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皱了皱眉,看见苏静翕,又轻笑了一声。
“都起来吧,”顿了顿,“皇上今早还派人来说,苏妹妹昨晚伺候累了,今日可以不用来请安,没成想,妹妹却来的这般早。”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婢妾给娘娘请安是婢妾的福分,还望娘娘恕罪。”
苏顺闲应下,这常小仪,不,常美人也未免太没脑子了些,一个月时间不到,已经连降数级。
阮小仪,啧啧,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都是没有脑子,谁让她们都不知死活的惹到那位了呢。
醉云坞
“小主,多吃点吧,”听瑶看见桌上的菜,面色难看,但还是劝道。
这才一天而已,御膳房的人就敢拿这些菜来糊弄,平时她们这些宫女吃的都比这个好,果然是见风使舵。
苏静翕喝了口水漱口,“不吃了,你拿下去吧。”
“小主,你这样子可怎么办啊?你昨日回来后就没吃什么,今日再不吃,迟早要饿坏了,”代曼也在一旁劝道。
苏静翕反而笑了笑,“瞧你们说的,不过是几餐而已,不至于。”
她本是重视口腹之欲的人,活在世上,也就这么点爱好了,委屈自己从来不是她愿意做的事。
再说,被禁足,总要瘦点才好吧。
这样,才会有人心疼。
“御膳房的人就给你吃这点东西?”宗政瑾听了一会墙角,从外面进来,皱眉看着桌上的饭菜。
“婢妾参见皇上,”苏静翕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宗政瑾挥了挥手,旁边的人都退了出去。
“你打算一直跪着?”
苏静翕可怜兮兮的抬头,声音九曲十八弯,“皇上……”
宗政瑾感觉到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把人拉起来,“觉着委屈了?”
“皇上难道没看出来么?”苏静翕瞪大眼睛,苦着一张脸。
宗政瑾轻笑,“看出来了,有人在撒娇。”
苏静翕突然上前一步抱着他的腰,紧紧的,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皇上能相信我,我很高兴。”
宗政瑾愣了愣,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嗯,朕知道你很乖。”
苏静翕微微抬头,把手环住他的脖子,梨涡浅笑,“我会一直都很乖的,皇上抱抱我,好不好?”
“你都多大的人了?”宗政瑾无奈,只是到底把她往上提了提,腿架在了他的腰上。
这样就很好,没有哭没有闹,始终如一。
“多大也都是皇上的人,”苏静翕又耍赖了,更用力的抱住他,坚持不撒手。
宗政瑾叹了口气,不可否认,心情很好。
苏顺闲让人去御膳房重新拿来一份吃食,只是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现在进去会不会被骂?
“皇上,奴才重新拿来了一份膳食,可要食用?”
没多久,“拿进来。”
苏顺闲也不敢让别人拿进去,只自己弯腰走进去,目不斜视,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打了个千就立马退了出来。
只是他刚刚似乎余光瞧见苏贵人是坐在皇上腿上的?
“难道还要朕喂?”宗政瑾瞧着人还在腿上,只眼睛巴巴的看着桌上。
苏静翕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从他腿上下来,另坐在一边的秀墩上,“皇上要吃吗?”
虽然见他摇了摇头,苏静翕还是给他盛了一碗酸梅汤,然后自己大快朵颐。
宗政瑾见她虽然吃相很优雅,只是进食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看来,真是饿坏了。
“多吃点,”给她夹了一只琵琶大虾。
苏静翕抬头对他笑笑,没有道谢,直接吃了下去。
宗政瑾突然觉得很有趣,有点像喂养小动物,又重新拿起筷子给她布菜。
苏静翕也不拒绝,夹什么吃什么,只是每次他夹一次,她都不忘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醉云坞里面两个人一顿饭吃的情意绵绵,外面却已经闹翻了天。
苏静翕先是被禁足,没等她们高兴一天,就收到皇上进了醉云坞的消息,然后是御膳房总管被送进了慎刑司。
没等她们震惊过来,又传来了皇上宿在了醉云坞的消息。
一时之间,各宫几乎都摔了好几个上好的茶杯和花瓶,其中自然是阮小仪最甚。
不论其他人如何,苏静翕心情很好,宗政瑾心情也很好。
一番“运动”过后,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平复余韵,“翕儿,想不想出去?”
苏静翕挣扎着爬起来,把头凑过去,鼻尖相碰,眼里溢出笑意,“婢妾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是不要皇上为难。”
宗政瑾用手把她的头发捋到后面,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反而他听出了真诚之意,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苏静翕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说出这些话,她这个时候即使解了禁足,也不见得有多好,反而禁足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她知道这个道理,宗政瑾自然也知道,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皇上?”苏静翕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有些迷茫的喊着外面的人。
宗政瑾挥退了人,走了过去,掀开床帐,“吵醒你了?”
见她只穿了一件黛青鸳鸯绣花肚兜,且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脖子上,那还是他昨晚给她系的。
苏静翕眨了眨眼,迷糊的拉着他的手,“皇上……”
坐在床铺上,“再睡会吧。”
人还没有醒,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苏静翕闻言又重新躺在床上,只是刚躺下又立马爬起来,“皇上要上早朝?婢妾要伺候皇上。”
宗政瑾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今日就算了,你还是好好睡会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就走了出去,放下门帘的一刻,不知为何,突然转头,见她正巴巴的望着他,不防他突然回头,被抓了个正着的人,无措的咬了咬唇,宗政瑾大笑。
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苏顺闲跟在后面,似乎很久没有听见皇上如此爽朗的笑声了。
苏静翕在他走后,又躺回了床上,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不用请安,没有人来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殿中省的人也不敢怠慢,苏静翕的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没多久,就传来一个李选侍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主子,她……”听瑶有些纳闷,她当时不在场,具体的情况即使后来听说了,到底不全。
苏静翕轻哼,“自然不是她。”
李选侍也是她们这一批进宫的,当时虽然也在场,只不过离她们离的很远,人根本不可能是她推的。
只是那又怎样,家世不显,也没有什么圣宠,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羔羊了。
“代夏怎么样了?”苏静翕突然想起一茬。
听瑶神色微变,“听说在慎刑司没有熬过一天就去了。”
不错,她当时是故意带着代夏去的,一来为了试探她,苏静翕向来不喜欢被动的局面,先下手为强才是。
把机会送到了她面前,如果她有异心,那天即使她设法脱了罪,回来她也不会轻饶了她。
当然前提是,她自己已经想到办法为自己洗脱罪名了。
二来,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想知道对于争宠,她到底该付出多少代价。
只是,苏静翕没有想到会出现阮小仪的事,她从来不知道她们怀孕了,只怕杜常在自己也许都不知道。
至于阮美人,如今的阮小仪,到底是利用这个孩子争宠还是被人陷害,就不得而知了。
皓月轩
“小主,你还是得好好休养,身子还没有大好,”阮攸宁身边的宫女说道。
阮攸宁冷笑了一声,“养好了有什么用?皇上不还是往那个贱人那里去,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主子如今小产,污秽不吉利,等主子好了,皇上肯定会来看主子的。”
“小产不吉利?”阮攸宁突然大笑,“我的孩子,我用他也就给我换来一个小仪的位份,他的命真是不值钱呢。”
“主子……如果当初……”
“生下来又有什么用?我位份低,反正也养不了,我养不了也不会给别人养的,”阮攸宁愤恨的说道。
旁边的宫女默默地叹了口气,拿自己亲生孩儿的性命来争宠,这也未免太过了些。
当下继续劝道,“主子如今已是小仪,以后再有孩子就好了,皇上一定会升主子的位份,主子就可以自己养育小皇子了。”
“是啊,我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阮攸宁摸着肚子,一遍遍的说着。
紫宸殿
宗政瑾听完跪着的人的汇报,一如他自己昨日所猜测的那样。
挥了挥手,底下跪着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下,烦闷的摔了一个景泰蓝瓷花杯。
“皇上?”苏顺闲有些害怕,却不得不出声。
“哼,你看看,朕的后宫真是热闹,”宗政瑾冷哼,把桌上的奏折又都扔到地上去了。
“那些个女人,真让朕恶心,当初朕的母妃,也是被这样的女人给逼死的。”
苏顺闲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宫廷秘辛,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当初先帝后宫虽然嫔妃众多,但身为宠爱皇上的生母,入宫不到一年就怀了皇上,后来更是为了皇上丧了命。
这些,都是他从老公公那里听来的,到底真实情况如何他却是不知。
即使不知道,他也知道,这些事再怎么样也不会干净。
皇上喜欢那位,只怕也是因为身上的那份纯净吧。
“婢妾已经好了,来迎接皇上,皇上不高兴么?”
宗政瑾见她紧盯着他,似乎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叹了口气,“高兴,翕儿来迎接朕,朕心甚慰。”
苏静翕梨涡浅笑,“婢妾就知道皇上会高兴。”
“既然翕儿已经好了,长夜漫漫,不如来做点别的事吧?”
“皇上,婢妾其实……”苏静翕环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有些无措。
宗政瑾把她放在床上,“翕儿如何?嗯?”
“婢妾自该好好伺候皇上,”苏静翕挑了挑眉,糯糯道。
宗政瑾也挑了挑眉,明明很害怕,很害羞,却要装的若无其事,反而来挑衅于他。
“放心,朕不碰翕儿伤处。”
宗政瑾对她是满意的,两人已有多日没有行房中事了,只是顾念着她的身子,这晚到底不尽兴。
一轮过去,苏静翕趴在他的胸口上,缓着气,平复情欲。
宗政瑾轻抚她的裸背,光滑细腻,如丝绸一般,“翕儿体力似乎不好。”
苏静翕颦眉微皱,眨着眼睛望着他,“那是皇上太伟岸,体力魄人。”
宗政瑾见她眼睛里倒映出他的两个小小的影子,神情苦恼的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直觉得有一股气流直冲身下。
“那朕定要好好验证,”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苏静翕瞪大了眼睛,“皇上,唔……”
…………
苏顺闲带领众人刻意放轻动作伺候皇上,不去看帘帐一眼,这位绝对是福泽深厚。
宗政瑾梳洗完毕,不知为何,踏出门口的一刹那,又转身回了内室,掀开香帐,见人面色红润,呼吸绵长,依旧睡着。
只是一个翻身,身上薄被滑落至香肩,锁骨上点点红梅跃于眼前。
轻笑了一声,给她把被子盖好,才又走了出去。
“好好伺候苏贵人,让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
听瑶等人跪在地,“是,奴婢遵旨。”
“听瑶,什么时辰了?”苏静翕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主子,已经辰时三刻了,皇上卯时两刻离开的,晋封主子为贵人,让主子不必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我再睡会,等会再叫醒我,”复又闭上眼睛。
这两天她风头太盛,能不去请安更好,皇后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对她下手,毕竟她还是要贤惠的名声的。
用过早膳,没多久,“主子,伊影阁的丽良媛,芷箐苑的杜才人,皓月轩的阮美人来了,”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站了起来,“快快让她们进来。”
她是没有想到首先会过来的人里面会有郁洵美的,她的位份比她高,她自然不能打发她走。
相互见了礼,“没有想到丽姐姐会来看望妹妹,”苏静翕客气的说道。
丽良媛端起了桌上的银白点朱流霞花瓷杯,喝了一口,“妹妹这里的茶果真不错,可比姐姐那里的好多了。”
“丽姐姐说的是,妹妹喝着也觉着不错呢,上好的碧螺春,也就姐姐舍得拿出来招待妹妹了,”阮美人也紧跟着说道。
苏静翕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都隐隐透着一股讨好之意。
顺着她们的话,“瞧你们说的,我也就这么一点茶好点了,哪里比得过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姐姐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呢。”
果然见另外两人的笑容僵了僵,苏静翕只当作没看见,不等她们说话,继续说道,“不知道姐姐和两位妹妹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只是来探望妹妹的,昨儿个听闻妹妹腿伤了,就想着来的,只是……所以才选择在今日,与两位妹妹一同前来,”丽良媛倾城一笑,款款说道。
“是啊,大家都住的近,同处东六宫,又是同一批的秀女入宫,感情自然不同,姐姐说是也不是?”阮美人也顺着话说。
苏静翕轻笑,“大家都是姐妹,入宫都是伺候皇上的,实在不该分彼此。”
“姐姐当真这么想?”从进门就没有说话的杜婉兮说了第一句话。
苏静翕转头看着她,朱唇轻启,“难道妹妹觉得不是?”
“妹妹如果改变主意,还请告知姐姐一声,姐姐随时恭候妹妹,”丽良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拒绝,话也不说死。
苏静翕点点头,“这是自然,今日多谢姐姐美意。”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主子,丽良媛她们是什么意思?”听瑶一直站在一旁,听的很清楚。
“主子千万不能答应,”代曼也连忙说道。
苏静翕拨了拨茶盖,“你说为什么不能答应?”
代曼知道这是表忠心的时候了,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如今小主已是贵人,且有几分圣宠,对丽良媛十分不利,如果答应了她们,小主会……”
话没说完,苏静翕却知道她的意思。
不仅是她们,如果她答应了她们,只怕皇后和舒贵妃也会彻底看不惯她,更重要的是,还有皇上,只怕他是最不希望她这么做的人了吧。
走到梳妆台,拿出一支喜鹊登梅簪,递给代曼,“你做的很好,以后也应当如此。”
又拿了一支银雀钗给听瑶,不厚此薄彼,“你们伺候我,只有我好了,你们才能好。”
“奴婢明白,定当好好伺候小主,”二人皆福了福身。
赏的东西好不好都在其次,只是这到底是一种肯定,一种认可。
皇上一连五日都宿在了醉云坞,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苏静翕忧心忡忡。
这晚,被翻红浪,鸳鸯交颈过后。
苏静翕微微堵着唇,委屈道,“皇上……”
今晚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动作很是粗鲁,她完全承受不住。
宗政瑾皱了皱眉,把人往上提,“安置吧,朕不碰你了。”
苏静翕靠在他的怀里,应了声,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许久,宗政瑾都没有入睡,看着枕边人的睡颜,“翕儿,千万不要变。”
苏静翕哼哼的翻了个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宗政瑾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苏静翕终于决定去给皇后请安了。
路上,“给贤妃娘娘请安,”苏静翕远远看到贤妃的仪仗,站立在一边行礼。
贤妃挥了挥手,轿撵停,“起吧,苏妹妹,几日不见,身子可还好?”
“婢妾已经大好了,劳娘娘费心,”苏静翕如平常的说道。
贤妃轻笑,“既如此,就陪本宫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是。”
虽然贤妃面相温和,眉眼露笑,苏静翕却不敢真的把她当作一个好人。
既入了宫,还能有多少好人呢。
就凭她在后宫里是除了皇后,唯一一个诞下二公主,养育至今的人,苏静翕就不能小瞧她。
皇后面前,即使如今身居高位,却十几年如一日,始终恭敬如一,伺候周到,这份隐忍便值得苏静翕学习。
入了大殿,苏静翕即使再努力减少存在感,也依旧躲不过她人的眼刀子。
“苏妹妹,好久不见呢,本宫还当再也见不到妹妹了,”淑妃捏着帕子,毫不避讳的说道。
苏静翕闻言淡笑,“怎么会呢,妹妹这几日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能来陪各位姐姐妹妹说说话,心里始终惴惴不安,这不,腿一好了就赶紧来了,姐姐怎么会觉得见不到妹妹呢。”
你咒我,我恶心你。
“苏妹妹养了几日,这嘴啊,是越来越伶俐了,”湘婕妤芊手指着苏静翕,一副打趣的模样。
苏静翕也不再计较,顺着她的话,“可不是,人长大了总得学会点什么吧,妹妹吃的多,自然都长在嘴上了。”
话音才落,一片娇笑,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几分真心,真真假假,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要说皇后,也真的够悲催的。
作为人妻,相夫教子,繁衍子嗣,需恪尽内人之责;作为皇后,以身作则,统率六宫,需为皇帝打理后院;作为国母,母仪天下,辅佐皇帝,需把握前朝后宫的微妙平衡。
做的好,是本份,做不好,招来的是帝皇的怒火,天下人的唾骂。
唯一能够享受的,也就只有高高在上的荣耀,和天下人皆向往的富贵,每天面对她们这群小老婆,看到她们皆需跪倒在地行礼,日日来请安,这也是她唯一的心理安慰了吧。
“众位妹妹请起。”
入座后,苏静翕走出来,行了一个大礼,“前些日子婢妾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连忙示意旁边的宫女扶起她,“苏妹妹未免也太规矩了些,前些日子妹妹腿上有伤,不能来请安情有可原,况且那还是皇上亲口吩咐的,妹妹不必担忧。”
成功的见到其他人脸色皆变了,愤恨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这才又说道,“慧林,去本宫库里拿几味上好的药材给苏贵人。”
“婢妾有罪,娘娘的赏赐实在不敢受,”苏静翕推辞。
打发了杜宛如,苏静翕继续往回走。
“小主,你这么做不怕得罪了杜选侍么……”代曼有些担心。
苏静翕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倘若有朝一日,我失宠了,得罪不得罪的从来都只是其次,幸灾乐祸的也不会只有我得罪的人。”
得宠,没有人敢踩在她头上,失宠,是个人都会来找她的不是,因为从她进宫起,她就已经得罪了她们。
代曼还准备再说,就听见,声音似乎从远处飘来,“不论我得宠还是失宠,得罪了我的人都不会让他好过。”
心思转了几转,想明白,连忙说,“奴婢誓死跟随小主,只认小主一个主子。”
苏静翕拉住她,没有让她跪下,笑了笑,“瞧把你吓的,我又没有说你,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代曼点点头,“奴婢知错。”
苏静翕应了声,“咱们先回去吧。”
醉云坞
“苏小主,你可算回来了,”苏顺闲面目灿烂,扬了扬拂尘。
“苏公公久等了,”苏静翕走进来,“不知道苏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上让奴才给小主送点东西,前些日子上贡的洞庭碧螺春,还有小主想要的话本。”
当然还有其他东西,只是这两样此刻说出来自然是不同的。
苏静翕只扫了一眼那些惯常的赏赐,就把目光聚集在那十几本话本上,看着那两大包茶叶露出了笑容,“劳烦公公代我谢谢皇上,天气炎热,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自然自然,小主没有什么吩咐,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把那些东西收起来,话本全都拿到内室来,”指挥着人,“天气炎热,每人赏五两银子,小心中暑了。”
“奴婢/奴才谢小主赏赐。”
古代,一两银子是一贯铜钱,相当于后代的天朝300元人民币,这些宫女太监一个月的月银也就两三两银子,当然,这是品级最低的。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苏静翕端着一杯茶,拨动茶盏。
喝了一口,清香醇厚,芝兰之气,果然是好茶。
听瑶给她打扇,“回小主,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动,似乎都挺安分的。”
美人的份例并不多,夏日里的冰块都紧着那些位高得宠的人用了,苏静翕也只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用。
“看着安分也不一定真的安分,现在时日还短,你且看着吧,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奴婢明白。”
这夜,苏静翕还在想着皇上会不会再来她这里,却传来了皇上宿在了灵常在处的消息。
不仅如此,皇上一连好些天都没有来醉云坞了。
苏静翕有些纳闷,按理说,皇上对她应该没有厌倦吧?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失了宠,请安的时候,除了时不时的出言刺她几句,大部分的矛头都指向了新得宠的赫连灵雨,只是她们到底不敢做的太过,毕竟人家爹可是肃勇侯。
当然,除了上官湄,已故长公主的女儿,太后的外孙女儿,“灵妹妹可真是朵解语花呢,听说昨儿个妹妹与皇上闲聊到二更呢。”
底下的人一时停止了嬉笑嘲讽,私下里探听皇上的行踪乃是大罪,更遑论探听皇上行事呢。
“好了好了,祺贵人不懂规矩,罚抄十遍《女训》吧,”皇后打着圆场。
虽然长公主与皇帝不是一母同胞,只是毕竟太后还健在,太后的亲外孙,她不能罚的太过。
上官湄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哼了声也没说什么。
“参见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今日早起身子不太舒服,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特派奴婢前来告罪,还请皇后娘娘恕罪,”一个宫女走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苏静翕知道这是舒贵妃身边的宫女,怪不得人到现在都没有来。
皇后脸上笑容未变,只是目光冷了许多,“舒贵妃可要紧?可有请太医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派太医过来了,舒贵妃还让奴婢叩谢皇后娘娘关怀,”青绮磕了一个头,回答道。
苏静翕暗暗点了点头,好一个聪明的宫女,既把意思传达到了,又点明了舒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让皇后挑不出理来。
苏静翕注意到皇后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只是手却紧紧拽着帕子,泛白的手指出卖了她。
“既如此,那就让你家娘娘好好休养吧,本宫那里还有一支百年老参,带回去给她补补身子吧,”皇后摆了摆手,自有宫女前去取。
青绮接过盒子,“谢皇后娘娘赏赐。”说完退了出去。
这一茬过后,皇后明显也没有心思再听她们几个在这里拈酸吃醋了,示意她们都退下。
苏静翕照常走在后面,慢慢的往醉云坞的方向走,她必须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惹到皇上了,而自己却不知道?
御花园,“代曼,怎么走这个方向了?”
刚才没有注意,竟然走了另外一条路。
“小主,刚刚你自己走过来的,奴婢以为小主想来赏赏景,”代曼有些懊悔。
自家小主往这边走,她应该提醒的,只是她看她似乎不太高兴,只以为她想来散散心。
“算了,来都来了,只是没有下次,”苏静翕甚少踏足御花园,潜意识里觉得这里是个事故高发地带。
代曼连忙应是,小心的扶着她走。
御花园,顾名思义,确实有很多漂亮的花,现在虽是夏日,不仅六月雪盛开,还有培育的早菊,海棠,更有许多苏静翕叫不上名的花。
“呦,苏妹妹也来赏花了?我还以为苏妹妹只待在醉云坞不出来了呢,”背后传来声音。
苏静翕连忙转身,见是月影轩的常婕妤和杜宛如,“婢妾给常婕妤请安。”
要说这位常婕妤,也是一位以没脑子著称的奇葩,王府的老人了,入宫后就她只是一位婕妤,其他都是正三品以上。
只是杜宛如和她在一起,先不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只是今日她应该遇到麻烦了。
“本嫔瞧着苏妹妹的规矩似乎不太好呢,”说着围着她走了一圈。
“苏妹妹当真是一个美人,弱柳扶风,娇花照水呢。”
苏静翕依旧保持半蹲的姿势,额头已经渗出细汗,她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弱柳扶风,反而比起郁洵美来,她显得有些丰腴。
“只是皇上似乎不怎么喜欢呢。”
苏静翕知道还有后招,只是她实在蹲不下去了,腿微微打颤,“皇上不喜欢婢妾,是婢妾福分浅薄。”
但皇上也不喜欢你啊,你比我更浅薄!
常婕妤轻笑了一声,“看来苏妹妹很有自知之明啊,不如就在这里罚跪两个时辰吧,也好反思反思。”
苏静翕跪了下来,“婢妾遵命。”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是铺的鹅卵石,跪两个时辰,估计她这双腿要废了。
常婕妤心满意足的走后,“主子,奴婢陪你,”代曼也跟着跪了下来。
苏静翕皱了皱眉,“别,快起来,我等会还得靠你回去呢。”
她跪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知道苦肉计管不管用。
坤宁宫
“娘娘,苏美人被常婕妤罚跪在御花园了,已经跪了一刻钟了。”
皇后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是吗?”
金嬷嬷想了想,“娘娘,要不要去……”
“哼,”皇后冷哼,“皇上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她那了,咱们先看着吧,能不能做颗棋子还不一定呢,本宫可不想要个无能之人。”
“娘娘,你现在让人帮她一把,不正好可以收服她么?”金嬷嬷有些不解,帮她一把对于皇后而言,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皇后轻摇了摇头,“先看着吧,本宫知道嬷嬷的意思,只是即使帮她,本宫也不想抱养她的孩子。”
“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本宫的二皇子死的有多惨,嬷嬷不是不知道,抱养别人的孩子,本宫始终不甘心,”皇后面露痛苦之色,每每想起那个夜晚都心如刀绞。
“娘娘,只是苏美人位份低,家世也不显……”
“嬷嬷不必再说,容本宫再想想吧。”
紫宸殿
苏顺闲听完小太监的话,愣了愣,又看了看里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直以为皇上对那位是不同的,只是又突然晾了那位这么久,摸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就试这一次吧。
“什么事?”宗政瑾正在画画,见他进来,依旧专注在自己面前的这幅画上。
苏顺闲行了一礼,“回皇上,苏美人被罚跪在御花园,已有一刻钟了。”
说完头伏地,静静的等待上头人的反应。
“嗯。”
君心难测,苏顺闲见他似乎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正准备退出去,就听见,“你说谁被罚跪了?”
“回皇上,是醉云坞的苏美人。”
“摆驾御花园,”手里的朱笔掉落在画上,点点墨迹迅速晕染开,一副快要完成的画立刻被毁。
阮攸宁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嗯。”
菊园,两个人刚走进去的时候,迎面就见丽良媛、安良娣和杜常在各自带着宫女站在不远处,几人皆是一喜,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婢妾给皇上请安。”
阮攸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分了部分心神去注意旁边的人,见她丝毫没有不适,脸上带笑,见他不说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心里有些堵,语气自然也不好,“起来吧。”
对面三人一惊,互相对视了几眼,丽良媛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皇上可要婢妾几个一起陪着赏菊?”
她们自然不想就这样离开,好不容易得见天颜,可是皇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君王之怒相比之下更是不能承受的。
阮攸宁点了点头,“嗯。”
苏静翕本以为他会拒绝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可是她聪明的知道这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
丽良媛和安良娣走在了阮攸宁的一侧,这一侧自然就是苏静翕和杜常在,苏静翕想到她还怀有身孕,潜意识里想着离她远一点,往另一边稍微靠了一点。
而且她身上熏了香,味道很浓,苏静翕更加不愿意靠近她。
阮攸宁余光见她突然往他这边走过来,勾了勾嘴角,只当她其实是想通了的,这么一想心情也就好了。
其余三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感受到皇上身上释放出的气压终于没有那么冷了,即使她们搞不懂原因,只是这不是重点。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安舒窈对着满园的菊花,吟诗道。
阮攸宁心情好了,也有几分兴趣来赏景,“爱妾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安妹妹可是有名的才女,其才华自然不必多说,“丽良媛不待安舒窈接话,立马接话道。
安舒窈勾唇一笑,也不见她生气,“菊花,花中隐士者也,采菊东篱下,自古以来就被文人雅士所赞许,婢妾喜欢它也不足为奇。”
丽良媛自找没趣,讷讷地说,“妹妹果真是有雅兴。”
苏静翕一直都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聊天,几乎句句都是在展示自己的才情,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突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可是身子不适?”阮攸宁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异常,柔声问道。
苏静翕眼含一丝委屈,“婢妾……”
“苏妹妹可是突然在外头晒久了太阳,一时不习惯,有些头晕?”丽良媛一副关切的模样,不等她说完就开口说道。
苏静翕暗自叹了口气,她是被禁足没错,可是也不至于娇弱到晒点太阳就头晕了吧。
“回皇上,婢妾想回醉云坞了。”
会不会有点任性?没有以身子不适为借口,是怕他万一请了太医,她就又是欺君了。
“嗯,朕晚点再去看你,”阮攸宁丝毫没有怪罪于她的意思,承诺道。
其余三人皆碎了一口银牙,她们在这里卖弄了一上午,皇上最后选择却是那个始终没有出声的人。
苏静翕梨涡轻陷,面上露出潺潺笑意,“婢妾告退。”
阮攸宁嘴角弧度上扬,眼里也有丝丝笑意,“嗯,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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