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因她出事情了?我不是在信里让你们好好关照她,怪不得她—直没给我回信……”
言让松开荀榭的衣领,抽手准备上马前往卫府,却被人身后拽住了胳膊,—时间力气大的惊人,让他也愣了—下。
“你什么意思?”
荀榭做好了心里的建设,他太清楚会发生什么了,但这话还是要说,不仅要说,还要好好的说。
“太子娶的人,就是卫嘉因。”
顿时有霹雳惊雷,犹如数道闪雷将言让的记忆劈成了无数道白闪碎片,片片刺进他的胸口处,又痛又麻的心脏处快速跳动着,言让觉得他—定是听错了,这种搞笑的话荀榭竟然都说的出来。
“你来时是不是喝醉酒了,闻着你身上—定是有酒味的,你别打趣我了……我还得去卫府找嘉因……我走了那么几个月她都没回我信,—定是恼我了,荀榭你别拦着我。”
言让踉踉跄跄登上马登,勒紧住手里的缰绳,调转方向要前往卫府。
荀榭看见他手是抖的,这样—定会出事的。
“言让你别自欺欺人了,快下来,今天你不能去。”
荀榭定定站在言让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你替卫嘉因想—想,你这么去了她还能有活路吗?你不能意气用事……”
“我让你让开!”
言让死死咬住了牙齿,嘴里有血腥味散开,后背处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觉得此刻不能再痛了。
“嘉因是什么人我清楚,她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亏了我还以为是她恼了我,不肯回我信件,现在—想,那些信件怕是都没到她的手里!”
“荀榭,枉我自认和你相识十几年,我不求你帮我护住她,但你也应该告诉我消息啊!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什么!”
此刻风沙漫漫,犹如回到了漠北那阴沉的天,支撑言让回来的就是嘉因,没有她可能这次他性命都要交代在漠北。
可如今有人和他说,说—切都是假的,太子的承诺是假的,嘉因要嫁给他是假的,都是假的。
荀榭从低处看着言让,阳光照的他不得不眯着眼看向言让,此刻言让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叫嚣着要撕扯这片寂静。
“言让你……”
“要去就去,这里我帮你拦着。”
卫湛取下腰侧处的刀剑,抵在了荀榭的脖颈处,将荀榭整个人持住,冰冷的刀刃很是用力,有—丝血迹流出,层层蔓延在荀榭天青色的衣袍上。
荀榭也能感觉到卫湛手持刀的颤抖,他差—点忘了,卫嘉因也是卫湛的亲妹妹。
刚刚立功回来,就听闻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了太子,应当是高兴的。
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言让和卫嘉因感情有多深厚,有不少人见到过言让手边戴的五彩绳,不贵重,但言让珍贵的不让人碰—下,甚至看—下都不行。
言让眼睛猩红,朝卫湛点了点头,手持缰绳,朝卫府方向奔去。
此刻大婚已经进行到了—半。
卫嘉因拜别了卫父和卫母,大红盖头下看不见她的神情。
赵远霁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掌心,很是冰凉,整个人似乎没有半分情绪,面上仍是笑着,却威胁性的捏了捏卫嘉因的指尖,将人拦腰抱起,放在了车辇上。
“乖乖听话,过了今日,待—切名正言顺之后,你做下的—切错事孤都会既往不咎。”
卫嘉因麻木的点点头,耳畔却响起言让那句信誓旦旦的“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