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殿堂内回荡着沉重的叹息声,一位年事己高的君王从王位上站起,来到阶前来回踱步走着。
如果可以见到北方的那位女王就好了,我的生命一旦得到延续,帝国就有重新复兴的可能。
她应该不可能未能领会我信中的意思,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就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而我早就听说她那惊人的智慧-------希望那不仅仅是传闻。
她不是有一位先知吗?
我知道他的名字是阿什米尔,他的名声在这位女王的家乡万分响亮,看来他们确实很有宗教才能。
但是她似乎重病卧床,我极度怀疑这是那些未开化的她的蛮族仇敌恶意编造的谎言,这些血液里流淌着腐臭汁液的牲畜,早就应该消亡于我主的神威之下。
如果实在不行,奥帝懿斯,我的儿子,就由你来继承皇帝之位,可是我不想把这么多没必要的琐事留给你去解决。
蛮族,到处都是蛮族,蛮族蛮族.......它们冲击着我的帝国,而更让我感到痛心的却不是这些。
危难之际就容易识别忠臣爱子,地方的那几位将领可是一个忠臣也算不上。
但是如果他们以为自己己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来冲击我的王位,我倒还想请他们好好地试一试。
之后的场景确实迷人,我将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他们的头颅一个又一个落地,而人民将高声赞扬,帝国的太阳将晒干他们的血。
我要教育我的儿子们,教导他们要如此对抗这些背叛帝国的渣滓。
不过爱子们,只有我这最小的儿子最值得得到一切,他足够优秀,具备某些异于常人的资质。
也许只有到临终一刻,我才会后悔为何出生于这帝皇之家。
我享受广袤的疆域,文明高贵的子民,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唯唯诺诺的他国使臣,也享受开疆拓土的感觉,享受浑身颤抖来和谈的各国君王的战栗的目光。
当将士高声呼着我的名号,挥舞着帝国的旗帜,冲锋陷阵时,我的心中便浮起一股傲然之气------尽管那都是讥讽。
一个帝国,这个实体,控制着这里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我。
人们高喊“为了爱瓦盛登的荣光”,他们真的知道自己为什么的荣光吗?
我时常也感到迷茫,心想自己生活的意义是否就是为了这纸醉金迷的一生,是否就是为了这尔虞我诈的一生。
年轻时候触碰的无数洁白柔滑的肌肤是我想要的吗?
年轻时候执剑痛击敌人让剑沾满鲜血是我想要的吗?
年轻时候了解到的无限高深知识是我想要的吗?
我总感到一种空虚,这仿佛就是帝王之家的宿命。
我常看先帝的《自我录》,我不禁感慨历史真的是在反复重演。
那么到底有没有出路?
这堵围墙有没有突破的可能?
究竟有没有另外一种制度,另外一种法律,另外一种技术可以摆脱这一切?
以及,促成它们发生巨变的条件是什么?
我到现在还常常和一些学士名人时常谈论这些问题,但他们一口一口全说着上帝,神的旨意,这些都不能使我满意。
我想正如帝国的结构一样,神的世界也总有一些等级,上帝之上总还会有某些东西,但是应该更为纯粹,更加不可捉磨,或者说,要更.......怎样呢?
总之,我以为,这居于高位的至高之物,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源,连神也是要听命于祂的,同时决定着我这个世界的运行,而不是听凭可笑的神学家们信口胡说。
嗯,我想事情应当如此,不过我很好奇这个问题的其他回答。
也许那位女王和先知有不同的见解?
大门打开,之前去往罗赫托狄究国的使者带着满面的欢喜赶来了。
“父王,那位女王同意了,并亲自写了一封信嘱咐我交给你。”
奥丁维尔浑身兴奋起来。
“奥帝懿斯,我的孩子!
你不愧是将来的继承人!”
奥丁维尔与他相拥,“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封信上写了什么吧。”
信中上面用帝国的语言写成。
阅毕,奥丁维尔陷入沉思。
“父王,鲁非尼乌斯现在是女王的亲随。”
皇子说道,“他原先是比达尤里耳的得力干将。”
“这位女王的运气和实力都相当不错,看来我真的小看她了。”
君王坐在王位上,左手托着下巴,缓缓说道,“不过她能够领会我的意思,己足以让我们感到高兴。”
“请跟随我来吧,我的儿子,关于我们这个帝国,你还需要知道很多。”
奥帝懿斯跟着父王的脚步来到了殿堂的另一个地方。。。。。。。。。。。。。
那封来信最重要的无非这几句话:我代表全国国民感谢您的美意,这着实让我感到惊喜,祝福两国友谊从此永存,请您的国家永受朱匹特的庇佑。
想必您对我传说中的法力十分感兴趣,我们为何不再秘密约定一个时间?
你的帝国强盛辉煌,坚不可摧,令我赫波熙娅惊羡非常。
但是,我坚信我的神灵,我并不认为鄙国的宗教仪式与贵国的仪式有何差异。
你我二人都明白有些东西只是把戏,但是我愿意坚持自己朴素的信仰,这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极其重要,我们不妨增进对双方的理解。
因此,日后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我必将献出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