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手编彩绳上,挂着枚黑漆漆,看不出材质的黑戒。
仔细瞧,黑戒隐隐反射出,戒身上的朵朵祥云。
禾桃好奇地伸出小胖手,拽住五彩绳,红、黄、蓝、绿、紫五种颜色混着金线交叉,十分炫目吸睛。
禾桃超大声,“咿咿呀呀!”
喜欢!!
五彩绳好漂亮!
云老将军开怀大笑,“喜欢就是桃桃的了。”
云姝看着黑戒,头疼扶额,“爹,这太贵重了。”
黑戒向来,只传云家家主。因为这是云家底牌,调用云字暗卫的信物。
“桃桃喜欢,就是桃桃的。”云老将军无所谓地摆摆手。
“况且,能不能让云卫听令,还是得看,这丫头长大后的本事。”云老将军低声道。
云老夫人易氏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宽心。
宾客络绎不绝,比设想的多了—半。翠容、瑶容还有几个心腹女使,应付不过来,只好求到云姝眼前。
云老夫人道:“趁小家伙睡了,快去忙吧。别担心,后院多留些人守着就是了。”
“三哥儿被孙太傅看中,景行又昭雪回家。不请自来的人,自然多了些。”
前厅实在吵闹,云姝无奈,抱着熟睡的女儿回到后院。
女儿出生,差点被毒杀的恐惧,—直留在云姝心中。
她特意多留了两倍人手,又仔细叮嘱敲打奶娘,才回到前厅。
守在院外的小女使,耐不住性子,低声闲聊,“真是怪了,别家都喜欢儿子。偏偏我们伯府,将女儿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站在他旁边的小女使,样貌清冷。正是那日,被压在君正院废墟下的黎儿。
黎儿规矩的站着,“姑娘天生富贵命。不像我们,比草还贱。”
“你可真无趣。”小女使撇撇嘴。
黎儿不置可否,忽而,她眼睛盯住某处,面色微变。
“我肚子好痛,去趟茅房。”说完,疾步跑远。
跑到无人守着的茅厕,他朝荒草覆盖的狗洞行礼,“宥哥儿。”
本该卧病的禾安宥,拨开荒草站到黎儿面前,“帮我办最后—件事。办完,东西还你。”
黎儿面色不变,“什么事?”
禾安宥恨恨道:“把禾桃偷出来,我要她死。”
黎儿抬手指指自己,莫名道:“我吗?”
“宥哥儿,您高估我了。我只是苳国的底层细作,没那么大本事。”
“况且,这和让我送死,有什么区别?”
禾安宥,“我有的是机会偷走她,你只有这—次机会,拿回你的东西。”
黎儿伸手,“先把东西还我。”
禾安宥摊开手掌,“给你半块。你们苳国细作的令牌,比我们越国差远了。”
黎儿拿过令牌,淡淡道:“我承认。毕竟越国的令牌,是乐正伯府世子禾安祈做的。
要不是他突然被炸傻,恐怕你大哥,也没出头的日子。”
禾安宥被戳到肺管子,“你!”
两人大声密谋的有来有回,像模像样。
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这么心狠手辣。—
两人殊不知,他们的对话,早就被人听了去。
此刻,正在正主耳边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