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茹祁正阳的现代都市小说《渣男在饥荒面前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苏瑾茹祁正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木水芳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苏瑾茹祁正阳的精选古代言情《渣男在饥荒面前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小说作者是“木水芳华”,书中精彩内容是:前世,她饱受丈夫嫌弃,却依旧含辛茹苦地将已故大伯哥家的四个孩子抚养成人。可最终,孩子们并未对她心怀感恩,在丈夫与她离婚另娶他人之际,甚至对她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重生回饥荒来临前的三个月,她决定只为自己而活。她不再盲目地付出一切,而是凭借前世的记忆,精心为自己谋划未来。她立志要在这艰难的岁月里,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他人的左右。...
《渣男在饥荒面前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苏瑾茹祁正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谁违反纪律,惩罚的方式就是扣工分。
这样几轮下来,没有人敢私自开小灶,私藏的炊具也交得差不多了。
小麦快要到收获的时候了,再过十多天,就可以收成。
苏瑾茹知道,这几天,会有蝗虫过境来祸害庄稼,丰收在望的小麦会被蝗虫吃得一片叶子都不剩。
南阳县,是南市的重灾区,也是全国第一个发生饥荒的地区,饥荒死的人也是最多的。
苏瑾茹想,自己是重生来的,提前知道这次灾难来临,她想提醒大家把小麦提前收了,但是谁会相信她说的话呢!不仅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灾难。
但是无论如何,苏瑾茹都想要试试。
这天,她到了金贵家。
“金贵哥,我想跟你说一个事情。”
“阿茹,什么事,你说。”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我们这里来了许多蝗虫,把咱们快要收获的庄稼都吃了。”
丁香笑着说:“蝗虫不是秋天才有吗?这个季节,怎么可能会有蝗虫呢?”
苏瑾茹:“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梦里,真真切切的,我看见了铺天盖地的蝗虫飞来,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庄稼都吃光了。”
丁香:“做梦嘛!都是一些没有道理的事情。”
“不,丁香嫂子,这个梦,太真实了,粮食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咱们不能大意,万一是真的呢?”
“不可能,这个季节不可能会有蝗虫,就是有,也不过几只,蝗虫能把庄稼都吃了,没听说过。”
金贵:“是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蝗虫会把粮食都吃光了,阿茹,不过是个梦,不要紧张。”
“金贵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有蝗虫来把粮食吃了呢?咱们下半年吃什么?金贵哥,为了避免损失,咱们提前把小麦收割了吧!”
金贵摆摆手:“这时候还不能收割小麦,小麦才包浆,还没有成熟,这时候割了,会严重的影响产量,咱们队的产量低了,被批评是小事,严重了会被说成是恶意破坏生产,因为只要是种过小麦的农民都知道,现在收割不是时候。”
丁香:“是啊!是啊!没有人担负得起这样的责任,如果金贵敢这个时候下令收割小麦,马上就会有人去举报他,说他不懂怎么种庄稼,没有资格当这个队长都是小事,如果说他恶意破坏生产,这个罪名我们可背不起。”
苏瑾茹听了丁香嫂子的话,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复杂性和严重性,她想得太简单了。
就算是她自己当队长,有权利命令队里的人提前收割小麦,也保不齐有人会去上面举报她恶意破坏生产。
除非她能够说动县长,可是仅仅因为一个梦,去说动县长,这是不可能的,别人不把她当神经病才怪呢!
罢了罢了,她一个小女子,有什么能耐去改变那么多人的命运。
搞不好反而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苏瑾茹暗中捏了一把汗。
“是我糊涂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就把梦当真了,丁香嫂子,金贵哥,多亏你们提醒我,我差一点就连累了你们。”
“没事没事,你也是为了集体利益不受损害嘛!”
24.被训
幸亏离婚了,要不然她这么作下去,总有一天会惹祸上身,牵连到他。
不过也不能让李妹丽跟苏瑾茹发生冲突和矛盾。
因为李妹丽说苏瑾茹识字是他教的,如果让苏瑾茹听到李妹丽这么说,苏瑾茹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李妹丽还说金贵和苏瑾茹关系不一般,如果她去跟苏瑾茹这么说,那可是捅了马蜂窝,麻烦事最终又得回到他身上来,苏瑾茹以为是他让李妹丽说的。
他可是有把柄落在苏瑾茹手上呢!
祁正阳沉着脸道:“嫂子,你不是答应我,不再跟苏瑾茹过不去了吗?以后她的事,你不要管,在别人面前,提都不要提。”
“正阳,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心里还有她,既然这样,你们去复婚了吧!”
李妹丽知道祁正阳讨厌苏瑾茹,所以故意这样激他。
祁正林也劝道:“是啊!看你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心里不好受,你如果心里还有苏瑾茹,就去跟她复婚了吧!”
23.存粮
“我跟她不可能复婚,你们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希望嫂子以后不要再说苏瑾茹跟哪个男人关系怎么样这种捕风捉影的话,如果她背上一个作风不正的名声,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好。”
祁正林也附和。
“是啊!是啊!她毕竟是孩子的妈,她名声受损,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好。”
离婚了,还这么护着她,但是李妹丽不敢得罪小叔子,只能一跺脚走了。
祁正阳挖了两个月,终于在他的房间里面挖好了一个地窖。
他这两个月的工资,加上跟亲戚借的四十块钱,一共一百块钱,买了一些大米和红薯,土豆,存放在里面。
后来想想饥荒三年,还是尽可能多存点,又向杜梅借了五十块钱,全部买了粮食,存在里面。
不久,就开始吃大锅饭,家里不能再有锅碗瓢盆之类的炊具,祁正阳又往地窖里面藏了一个小锅,因为地窖不大,也就勉强能够存下这么多东西。
地窖的入口处,在房间的角落里,祁正阳用一快木板盖好,又把一个木箱子放在上面。
做好这些,祁正阳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重生一次,他不能再让自己饿得头晕眼花,也不能再让哥哥嫂子,还有他们家两个孩子饿死。
储藏的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是能够保证他和哥哥一家不会饿死。
不久,开始实行吃集体食堂。
每个生产队有一个集体食堂,除了老人和孩子,青壮年都要参加集体劳动,所有社员都去吃集体食堂。
这就必须把每家每户个人的粮食都交给集体,包括锅碗瓢盆所有炊具。
大多数人都把粮食和炊具交上去了,也有少部分的人,保留一部分粮食和炊具,队长带着民兵挨家挨户去检查,检查到的,无一例外都被搜走了。
祁正阳上交了一小袋红薯和一小袋大米,还有一套炊具和五个碗。
两个月前,他和苏瑾茹离婚的时候,苏瑾茹要求带走一套炊具和几个碗,她知道家里有两个小锅。
祁正阳一口拒绝了苏瑾茹的要求,就是想到有这么一天,他得上交一套炊具,其他的留下来偷偷的用。
吃集体食堂,是为了节约时间,提高生产力,毕竟,上一天工下来,不再需要回家做饭,直接去集体食堂吃,大家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搞生产。
可是苏瑾茹告诉老妈老爸,说她已经跟祁正阳说好了,他答应她会劝说李妹丽,不要再来骚扰他们。
柳玉兰夫妻俩将信将疑,觉得李妹丽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晃十多天过去了,李妹丽没有再来,一切都风平浪静的。
柳玉兰夫妻俩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很快一个月过去,苏瑾茹的房子盖好了。
她对那些工人,不仅给工钱,还提供一个红薯作为午饭,她说一个红薯,是那种很大的,一个有五六两,顶饱,大家都很感动,觉得苏瑾茹这个人挺实在的,她没有用小点的来敷衍他们。
工人们心里有数,自然做出的活计就又好又快。
天公也作美,在这一个多月里,一天也没下雨,天天晴空万里。
天气晴朗,土坯就容易晒干,速度才能快起来。
苏瑾茹家这么快就盖好了房子,这是村里罕见的稀奇事。
如果她不是花钱雇人盖,只是让别人免费帮忙,不说这个人情以后得还,速度也不会这么快。
虽然花了点钱,而且这个钱还是她借的 但是她觉得挺值的。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苏瑾茹盖这个房子,这么快,是集合了天时地利人和,还有她的眼界和格局。
苏瑾茹在空间里面种的土豆和红薯,一个月后也收成了。
那时候大多数人家就吃点玉米掺了菜叶子的糊糊,而且那个玉米还是大碴子的,咯喉咙 能够吃上红薯和土豆,那算是家里条件好的了。
自然,最好的粮食是大米,但是大米在空间里面的种植周期是三个月,红薯和土豆则只需要一个月。
苏瑾茹这时候能够有红薯和土豆吃,已经很不错了。
再过两个月 稻谷熟了,她就可以吃上大白米饭了。
解决了基本的主粮问题,苏瑾茹这次接下来种的红薯和土豆面积减少一半,剩下来的土地,她种了一些水果玉米和毛豆,蔬菜。
这样,以后吃的食物品种就能多一点了。
这时候的人能够吃饱就是万幸,苏瑾茹之前能够吃这样的苦,但是她毕竟后来经历过物质丰富的年代,她享受过好生活,自然也尽力让自己住得舒服一点,吃的也好一点,而不仅仅只是不饿肚子。
搬进新居以后,苏瑾茹依然和安欣住一个房间,闺女小,就算是住一个房间,晚上她睡的早,不影响苏瑾茹进入空间去种田。
21.识字
安然自己住一个房间,但是家里只有一床被子,柳玉兰又给苏瑾茹添了一条被子,还给他们弄了两张床。
锅碗瓢盆也帮着添置了一些。
苏瑾茹自己住的好处是,不仅方便进入空间种田,还可以保守空间的秘密不被发现。
她不需要去买粮食,父母也不会怀疑她从哪里弄来的粮食。
不过苏瑾茹把她丰收的红薯和土豆都存放在空间的储藏室里面,食物那个储藏室里面,保鲜性格很好。
苏瑾茹这时候不愁吃不上饭了,但是她愁怎么把粮食给娘家送去不让他们怀疑她粮食的来源。
她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各种理由,说买多了,怕放不住,给他们一些 或者说路上看到谁在偷偷的卖粮食,又好又便宜,她就趁机多买一些。
总之,不管娘家人相信不相信,她总是会编出各种理由来,还让他们不要对外说。
5.离婚(4)
苏瑾茹:“同志,别这么说,我可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他就是嫌弃我没有文化,才跟我离婚的。”
办事员惊讶的看着祁正阳。
“她这样的,刚才帮我看资料啥的,明明白白的,你还嫌弃她没文化?那什么样的人,在你眼里才是有文化的人?”
祁正阳羞得满脸通红,他也在纳闷呢!这个女人,刚刚结婚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字不认识的,帮他拿书,倒正都不分的,谁知道她现在能认识那么多字。
苏瑾茹解释:“我确实是一天学也没有上过,结婚之前,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这些年来,每次队长组织扫盲班,我是最积极的一个,还有孩子上学回来,也会给我教学每天在学校里面的知识。”
办事员竖起大拇指。
“你真聪明,那些学习扫盲班的人,我知道,最多就认识自己的名字,家人的名字,我看你认识的字很多,能够看书看报了吧?”
苏瑾茹点点头。
“看书看报纸是没问题的。”
办事员啧啧称奇。
“你这样的人,没有上过学,都能够学成这样,如果正经上了几年学,可是不得了呢!”
“同志,你过奖了,我不过是认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而已。”
“我看你说话,不仅仅只是认识几个字,应该看过许多书吧!”
“没有没有 没看过什么书。”
苏瑾茹只是自谦,她前世,孩子长大工作以后,她闲着没事,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各种散文和小说都爱看,儿子和孙子还专门给她办了一个市图书馆的卡,她是图书馆的常客,后来还跟着孙子看上了网络小说。
办事员叹息:“你呀!可惜了,年纪轻轻,又这么聪明,才二十五岁,离婚了,再带着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如果不带孩子,说不定还可以找一个未婚的呢!”
祁正阳听了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把孩子给她了,拖着两个孩子,看你能找什么样的人。
苏瑾茹却无所谓的道:“有儿有女就行,没有男人,也就没有了婆家那么多烂人烂事,不是过得更轻松。”
祁正阳听了脸一黑。
苏瑾茹转头冲祁正阳道:“已经办理好了离婚手续,以后咱俩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可以走了,我跟大姐在聊天,你在这里干嘛?”
祁正阳脸色更加难看,他不屑的扭头就走。
祁正阳走出民政局,怀里揣着离婚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离婚了,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呢?前世,他对这个女人厌烦透了,每天在学校里面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能跟她在一起,他就恨极了这个女人,就因为她,他才跟自己最爱的女人失之交臂。
但是这两天,这个女人的那些话,却句句如刀扎在他心上。
她竟然骂他自私自利,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没有担当和责任的男人。
特别是他突然发现,这个在他印象中愚昧无知的女人,竟然能够读书看报,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想起刚才她在民政局帮那个办事员维持秩序,帮忙看资料,她落落大方,说话得体。
前世,他从来没有跟她一同出过门,甚至都没有耐心多看她一眼,原来,她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一面。
不不,他不要再想她,他们已经离婚了,以后他跟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不是他前世最盼望的事情吗?
快到中午了,他得赶快赶回去,下午他还有课呢!
苏瑾茹跟办事员在民政局聊了几句话,看祁正阳差不多已经走远了,苏瑾茹才出来。
她没有急着回家,好不容易请假一天,她还有事。
她往县城最热闹的街走去。
她兜里揣着一个玉镯,成色很好,是婆婆去世之前留给她的。
婆婆说,这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家祖上,曾经是富商,家境殷实,后来战乱,没落了,这是祖上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因为看苏瑾茹心善,儿子又不待见这个儿媳妇,她心里愧疚,就把唯一的这个镯子留给了苏瑾茹。
这件事情,祁正阳都不知道。
苏瑾茹自然知道这个镯子不错,但是未来形势,这个镯子是留不住的,更何况未来三年的饥荒,为了保命,苏瑾茹想把这个镯子换点钱,屯粮度过饥荒。
今天她就是把这个镯子带出来看看能不能卖一个好价。
可是苏瑾茹把整个县城逛了一遍,也没有看到玉珠宝器店。
她有些失望。
她为了要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什么都不要,她手里就只有这个镯子,不能换成钱,她拿什么来屯粮。
她身上只有八块钱,买点粮食也撑不了多久。
这点钱,苏瑾茹舍不得买米买面,就买了一些土豆和红薯。
她还剩下三块钱。
本来应该把所有钱都买粮食的,因为未来,粮食就是命,可是苏瑾茹还是觉得留点钱,不能花光了,万一有什么事需要钱呢!
苏瑾茹舍不得买点东西吃,就背着一袋土豆和红薯往家去。
走到一个山坡上,苏瑾茹坐下来休息一下。
苏瑾茹坐在那里,心里发愁,没有钱和粮食,他们娘仨怎么办?
最主要是,她得想办法弄钱,弄粮食。
她把手镯拿出来,戴在手上。
这个镯子多漂亮啊!晶莹剔透,碧绿养眼,前世,她太忙了,总有干不完的活,根本就没有时间把这个镯子拿出来好好欣赏一番。
前世,她没有留住这个镯子,最终被充公了。这是形势所逼,谁也没办法,除非提前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不可能被人搜到。
既然最终不属于自己,趁早还点钱。
可是村里有钱人不多。
要不,改天去问问那个民政局的办事员,看看她能不能帮忙给卖了,或者她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收购这个镯子。
这个镯子,至少值两百块钱吧!两百块钱的粮食,应该够他们娘仨度过三年饥荒了吧!
苏瑾茹正想着,就看见面前有一只野鸡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苏瑾茹扑过去抓,却扑了一个空。
如果大家都知道她早在两天前做了这样的—个梦,他们在惊讶和好奇的同时,可能会把她当成什么怪物,因为乱力怪神在那个年代,是不被允许的。
同时,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苏瑾茹曾经劝过金贵,金贵以后在饥荒的时候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大家泄恨的对象。
幸亏丁香聪明,她也不像—般女人那样碎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次日早上,县政府随乡政府的人来到大奔村,来查看这次的灾情。
大奔村和小奔村是受损最严重的,寸草不生。
不过,听说大奔村第三队的社员硬生生的从蝗虫嘴里抢下了三亩粮食,虽然这三亩地的粮食也被吃了大半多,剩下来的差不多—亩地的粮食,但是总比颗粒无收的强吧!
当领导听说了昨天,金贵带着所有社员去抓蝗虫保护粮食,还把抓到的蝗虫炒熟了作为接下来三天的食物,县政府领导当场就表扬了金贵反应快,有魄力,有能力,是—个好干部。
27.议亲
这次蝗虫灾,这个季节的农作物无—例外都受损惨重,不仅是小麦,还有—些蔬菜,比如刚刚栽种的土豆和红薯,刚刚抽出来—些叶子,就被蝗虫给祸害了。
那些蔬菜更不用说,只剩下埋在土里的根。
所以不管是主粮还是杂粮,都损失惨重。
更要命的是,下个季节的稻谷育苗,也被蝗虫吃光了。
下来视察的领导说:“为了不影响下—个季节的栽种,他们会尽快把稻谷种子发放下来,应该还来得及。”
领导还说,南阳县整个县城的粮食都陷入了危机,县政府会向上面求援,但是上面救援的粮食—时半会儿到不了,让他们克服—下,这个过程,让他们节省点粮食吃。
金贵道:“现在集体食堂里面的粮食,只够撑—个月,目前拼命保存下来的粮食,就是再节省,也只能撑—个月了。”
领导:“其他生产队的情况跟你们差不多,他们比你们困难,目前只有—个月的粮食了。”
金贵:“领导,我希望得到你们的批准,这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小麦,按照往常,得再过十多天才能收割,但是不知道蝗虫会不会再来,如果再来的话,我们就颗粒无收了,而且,其他生产队的粮食都被蝗虫吃光了,只有我们还有这么—点,不定什么时候被偷割了呢!”
现在整个县城只剩下这么点粮食了,狼多肉少,群狼环伺,虎视眈眈的,被偷割了,不是不可能。
领导点点头:“那你们就提前收割了吧!”
万—这仅存下来的—点粮食也出了问题,他这个领导也付不起责任。
于是,金贵立刻召集生产队的人去地里收割小麦。
把小麦收回来,晚上也不敢放在晒场上,收到公房里,派两个民兵看守,金贵才放下心来。
—直到两天后,小麦晒干,打出来,又晒了—天,磨成面粉,放进公房的柜子里面锁上,金贵才放下心来。
这次蝗虫灾害之后,南阳县所有人忧心忡忡。
因为快要没有粮食吃了。
刚刚吃了—个多月的集体食堂,大家刚刚过了—个月不需要为吃饭发愁的日子,这个没有饭吃的问题再—次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听说去年下半年,全国各地许多地方都发生了严重的旱灾,所以今年粮食涨价,国家储备粮都拿出来了。
14.借钱
苏瑾茹离婚以后的第一件事情是盖房子。
祁正阳离婚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借钱买粮食,他白天上课,晚上偷偷的在家里挖洞,准备存放粮食。
他知道两个月以后,就有蝗虫过境,把所有绿色植物吃得光秃秃的,快要丰收的粮食也颗粒无收。
从此,进入了长达三年的饥荒。
他就是借也得借钱买粮食存放起来。
所以关于他和苏瑾茹离婚,苏瑾茹盖房子的事情,村里议论纷纷,但是他却置若罔闻。
比起以后的饿肚子,生存问题,这些议论对于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但是亲戚朋友却不放过他,纷纷上门来问他为什么离婚。
因为在他们看来,离婚了,是一件大事,一件不幸的大事,亲戚中间表达关心的方式就是上门来陪着他说说话。
本来祁正阳打算利用自己一个人住的便利,在家里挖几个地洞存粮食的,他打算在院子里,房间里,分别挖几个洞,无奈这些亲戚朋友对他的过度关心,让他不得不只能在房间里挖。
因为在房间里挖,别人来了,不可能会随意进入房间里去。
这天晚上,祁正阳正在房间挖洞,哥哥祁正林和嫂子李妹丽来了。
祁正阳不得不赶紧用一些杂物遮掩着,再把房间给锁了起来,才去开门。
“哥,嫂子,这么晚了,还过来干嘛?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不用过来陪我。”
祁正林:“爸妈走了,你老婆跟你离婚了,还把孩子都带走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就是离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能因为这个想不开吗?”
哥哥推开祁正阳。
“你挡在门口干嘛?我们进去说话。”说着,直接往里面闯。
祁正阳拦不住,只能无奈的随他们进去。
祁正林:“你呀!就不应该答应离婚,两口子哪有不吵不闹的,你看看现在,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李妹丽:“就是离婚,也不应该把两个孩子都给了苏瑾茹,你真傻,孩子怎么能跟她呢?”
祁正阳:“对,你把孩子要回来,实在不行,至少也得把安然要回来,那是咱们祁家的根啊!”
“哥,嫂子,你们放心,孩子以后会回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手里没钱,家里没粮食了,我要借点钱买粮食。”
祁正林:“我早听说了,这两天你到处借钱,正阳,你每个月有三十块钱的工资,按理说,在村里算是收入最高的人了,怎么就过成了这样,竟然到处借钱。”
李妹丽:“这些年来,苏瑾茹肯定攒了不少钱,人家才离婚就盖房子,还到处去说,你一分钱都没有给她,一点粮食也没有给她,谁信啊!一分钱没有,敢盖什么房子,有那么好盖的房子吗?”
祁正林:“这个苏瑾茹,之前看不出来,原来这么能作,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离婚,还把你的粮食和钱都弄走了。”
这些年来,祁正阳不管家里的事,祁正阳的工资收入一直都是老妈在管,老妈去世以后,苏瑾茹说这些年来两个老人看病欠着两百多块钱的外债,所以这一年来,祁正阳的工资也是全部拿给了苏瑾茹去还外债了,一直到离婚,苏瑾茹说自己已经身无分文。
可是听说她刚刚离婚,就大张旗鼓的盖房子,而且还是花钱雇人干活,再加上这些亲戚朋友的怂恿,祁正阳确信,苏瑾茹把他的钱卷走了。
祁正阳东拼西凑,才借到了五十块钱,这点钱买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他不仅仅要准备自己三年的粮食,还得为哥哥家准备粮食。
前世,哥哥嫂子和两个侄儿侄女都饿死了,他这次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可是现在的人,都穷,手头没钱。
而且粮食是稀缺物资,价格贵,五十块钱买不了多少粮食。
本来他打算买一些粗粮,粗粮便宜一些,比如红薯和土豆之类的粮食,但是这些东西不好储藏,储藏时间不长。
之前,祁正阳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家里有没有粮食吃,父母生病看病吃药,都是苏瑾茹在操心。
公公婆婆信任苏瑾茹,把家里的钱都交给她安排,可是家里有两个药罐子,再厚的家底也得掏空,钱不够,苏瑾茹只能厚着脸皮去借。
祁正阳现在放下身段去借钱,不仅没借到多少,反而被这些亲戚给数落了一遍,说他不应该离婚,或者不应该被一个女人弄得这么惨。言下之意,他这个男人立不起来。
祁正阳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人借钱过,还被亲戚一顿批。
祁正阳以为重生后,他能够改变哥哥嫂子家的命运,他们家孩子多,饥荒来了以后,哥哥嫂子为了让孩子们能吃上一口粮食,自己舍不得吃,所以两口子都饿死了,最终,一个侄儿一个侄女也饿死了,他不想让这种悲剧重演,所以提前规划,多存点粮食,可是无奈手里没钱,也借不到,哥哥嫂子家孩子多,更是没有余额。
祁正阳打算去跟苏瑾茹要。
就像大家说的,她离婚后第一时间,就开始盖房子,这些年来,肯定把家里的钱都私藏起来了,她还说钱都给两位老人看病没了,他被骗了,相信了她。
这天晚上,已经很晚了,祁正阳找到了苏科家。
这是他和苏瑾茹结婚以后第一次来到这里。
要不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他这种爱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离婚以后还来找苏瑾茹的。
更何况,没有离婚之前,他都没有正眼多瞧过她几眼。
早些时候,他怕被人看见了遭议论,这个时候,许多人都休息了,他才来敲门。
苏瑾茹和妹妹,安欣都已经睡下,关了灯在聊天呢!
老妈欣喜若狂的来叫苏瑾茹赶紧起来,苏瑾茹懒得起来,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都这么晚了。
柳玉兰却好脾气的道:“阿茹,说不定是祁正阳后悔离婚了,所以来求你复合的。”
“不可能,他巴不得早点离婚呢!”
下午一点五十二分,孩子在学校上课,社员在修沟渠。
突然,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往天空中看去。
一片遮天蔽日的黑云压顶,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飞虫!”有人惊呼。
随着越来越近,人们终于认出来了:“是蝗虫!”
“怎么会来了这么多的蝗虫。”
在人们的惊叫中,铺天盖地的蝗虫忽闪着翅膀夹杂着嗡嗡声冲到身边,落在田地里,路边的草上,树上快速蠕动着……
随后,发出了一声啃食植物发出来的唰唰声。
大家都被惊呆了。
这么多蝗虫,数以万计,在地上铺得满满的。
苏瑾茹大喊:“蝗虫会把咱们的粮食吃光的,咱们快抓蝗虫,队长,快派几个人回去拿口袋和盆装蝗虫。你去广播站用大喇叭通知所有人,包括老师和学生,老人,都拿着能装东西的家什”
队长和大家听到苏瑾茹的话,才从惊讶和无措中回过神来。
队长赶紧吩咐一些人回去拿装蝗虫的东西,麻袋,盆子,锅。
他则赶快跑到队里的广播站去紧急通知大家赶快拿着所有能装东西的家伙事去田地里抓蝗虫。
留下来的社员,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很严重,如果快要丰收的粮食被蝗虫吃光了,那就是吃他们的口粮,他们不需要谁吩咐,就丢下手里的锄头徒手去抓蝗虫。
没有装蝗虫的东西,就把衣服裤子脱下来扎起一边作为袋子装。
蝗虫太多了,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天空中还有大量的蝗虫源源不断的飞来,往日里这种蝗虫,在这些村民眼里,根本就不足为惧,但是此时此刻,成千上万的蝗虫铺天盖地的涌来,令人心惊胆战。
眼看着根本抓不完,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蚕食。
许多人绝望了,粮食保不住了,保不住了呀!
苏瑾茹一边抓一边道:“咱们的粮食被蝗虫吃了,后半年就没有粮食吃了,咱们多抓一些蝗虫,就算是救不了粮食,也可以把蝗虫作为粮食吃了,大家快抓。”
看着那些已经成熟,快要收割的小麦被蝗虫瞬间吃了大半,所有社员心疼得要命。
他们辛苦了半年的粮食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蝗虫吃,如果都被吃光了,他们下半年的口粮怎么办?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想到这里,大家又继续拼命的抓蝗虫,有仇恨,有泄恨,有把这些蝗虫当做口粮的迫切任务。
很快,抓到的蝗虫已经把衣服裤子都装满了。
幸亏那些回去拿家什的人很快赶来。
他们也加入了抓蝗虫的队伍。
学校里面的老师和学生,在家里的老人,所有人都听到广播以后,都找出身边能装东西的家伙事跑到了田边。
田地里黑压压的一片,空中也盘旋着无处安放的蝗虫,令人触目惊心,蝗虫发出啃食粮食的咔嚓声,让人听着胆寒。
但是为了从这些蝗虫嘴里抢夺下他们自己的口粮,他们不顾一切的去大把大把的抓蝗虫,把蝗虫抓到麻袋里面,篮子里面。
麻袋装满了,有的人直接去抓住蝗虫捏死,再抓,再捏死。
周围瞬间布满浓烈的腥臭味。
有蝗虫,吐唾液,拉屎的腥臭味,还有被人们把蝗虫捏死的腥臭味。
就这样,人们紧张又惶恐的和蝗虫作战了近一个小时,发现蝗虫渐渐的少了,随后,奇迹般全部消失,留下满目疮痍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浓烈腥臭味。
8.离开
苏瑾茹和弟弟说着话,就到了祁家门口。
祁正阳和儿子刚刚放学回家,安欣在托儿班,老师直接送回来,也早就在家里了。
看到妈妈,安欣跑过来抱住她的腿。
“妈妈,我饿。”
苏瑾茹柔声道:“安欣,忍耐一下,待会儿咱们去外婆家吃饭。”
女儿瞬间雀跃起来。
“哦!到外婆家去吃饭咯!”
安然也激动的道:“舅舅,你们家做什么好吃的了?今天叫我们去你们家吃饭。”
“你们俩去院子里玩,我和你爸爸说话。”
苏瑾轩很有眼色的招呼安然和安欣去了院子。
苏瑾茹:“我来把我和两个孩子的生活用品收拾一下带走。”
祁正阳看了苏瑾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瑾茹进屋收拾了她和两个孩子的衣服,每个人只有两套衣服,身上一套,另外一套换洗的。
鞋子也是,每个人两双,再没有多余的。
苏瑾茹把一床被子也收起来,这是结婚的时候,娘家人陪嫁的。
还有一床席子,这是苏瑾茹自己用芦苇做的,干净柔软又凉快。
苏瑾茹用一个竹篮装着这些东西。
她出了屋子,向祁正阳解释。
“除了我和孩子的衣服和被子,我想拿几个碗,一口小锅,一个盆。”
祁正阳讥讽:“昨天不是挺有骨气,说只要两个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吗?”
“好,祁正阳,算你狠,你明明知道不久,就有饥荒了,你一点粮食都不给孩子也就罢了,毕竟你自己保命要紧,连碗和锅都舍不得给孩子一个,而且不久以后,队上统一吃集体食堂,每家每户的锅具都要归集体。”
“那又怎么样?我捐献给集体,那是我的觉悟高,你不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你自己的骨气,至于孩子,等你养不起那一天,还给我来养就行了,不要拿孩子来做借口想从我这里捞走什么东西。”
苏瑾茹:“好好好,我错了,再次高看了你。”
苏瑾茹把家里的钥匙丢在桌子上,背起竹篮就到了院子里。
“安然,把你的书包带上,你们俩跟我走。”
苏瑾轩跑过来。
“大姐,还需要搬什么东西?”
“阿轩,没什么了,就这些,咱们走吧!”
两个孩子欢欢喜喜的跟着苏瑾茹出了门。
他们一点也不奇怪爸爸为什么不跟着他们去外婆家吃饭,因为这些年来,他从来不去外婆家。
每次外婆家做好吃的东西,叫他们去吃饭,爸爸从来不去,所以这次他们去外婆家吃饭,爸爸不去,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安然看着妈妈背着铺盖,有些不解。
“妈妈,你把我们的被子背去外婆家干嘛?”
“咱们以后就住在外婆家,在外婆家吃饭,在外婆家生活。”
“为什么?”
“因为……我跟你爸爸离婚了。”
“离婚……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跟爸爸以后不是一家人了。”
“就像你跟其他小伙伴们吵架了,不在一起玩了。”苏瑾轩帮忙解释。
安然:“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算是吧!”
安然的眼眶红了。
“可是你们吵架,为什么我和安欣也不能和爸爸在一起了?”
苏瑾茹站住,拉着儿子的手。
“你和妹妹,永远都是爸爸的孩子,你们想爸爸了,随时可以回去看他,在那里住几天也行。”
“那你呢?”
“我永远也不会再回去了。”
苏瑾轩一手拉着安然,一手拉着安欣。
“安然,安欣,你们不喜欢和妈妈,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吗?”
安欣天真无邪的道:“我喜欢跟妈妈一起睡,喜欢在外婆家吃饭,喜欢跟舅舅在一起玩儿。”
苏瑾轩笑着把安欣抱了起来,转圈圈。
安欣高兴得咯咯咯笑个不停。
听说以后要跟爸爸分开住,安然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听妈妈说,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回去跟爸爸在一起,而且每天上学,他也可以看到爸爸,所以,不跟爸爸在一起生活,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
想想以后天天可以跟舅舅在一起朝夕相处,他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他们到了外婆家的时候,外婆在厨房里面做饭。
安欣跑进去喊:“外婆外婆,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今天煮红薯,还有土豆。”
“嗷,我爱吃红薯,土豆也爱吃。”
“好好好,我家安欣最爱吃,再等一会儿,外婆就煮好了。
这时候苏瑾瑜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大姐,听说你离婚了?怎么这么突然?昨天都好好的呢!”
苏瑾茹拽了拽小妹:“别再说这个话题了,待会儿妈妈听到,又没完没了。”
柳玉兰抱着安欣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苏瑾茹背着铺盖。
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外婆你怎么哭了?”安欣说着给外婆擦眼泪。
柳玉兰抓住孙女柔软的小手,放在嘴巴亲了亲。
“这么让人疼爱的孩子,你们这是造孽啊!”
苏瑾茹把妹妹拉到了她的房间。
“阿瑜,以后,我和安欣就跟你挤一挤了,你放心,最多一个月,我就能把自己的房子盖起来,到时候就搬出去了。”
“大姐,说什么话呢!这里也是你的家,客气什么,别说住一个月,一直住下去也没关系。”
苏科走了进来。
猪圈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床,我刚才收拾好了,搬来这个房间,铺好了你和安欣一起睡,安然去跟阿轩一起睡。
苏瑾茹想起来了,出嫁之前,这个房间就是有两张床的,姐妹三个住这个房间。
后来她和二妹妹都出嫁了,只有小妹一个人住这个房间,那个多余的床就被爸爸妈妈收起来放到猪圈里去了。
于是姐妹俩和爸爸一起,把床搬到了小妹的这个房间里来,还有一个用稻草编织的床垫子,再铺上苏瑾茹用芦苇编织的草席,睡起来还不错。
被子是结婚的时候,娘家送的,棉花是十斤的,特别厚实,再冷的冬天都很温暖。
夏天就盖一个薄薄的毯子。
这边房间收拾好,厨房的老妈在喊吃饭了。
苏瑾茹提醒妹妹和老爸。
“待会儿吃饭,谁也不许再提我离婚的事情了,要不然妈妈又得没完没了。”
老爸:“你自己能做,还不许别人提啦!”
苏瑾茹:“都已经离了,提了,除了让妈妈伤心,还有什么用?”
15.质问
柳玉兰见女儿不当回事,大力拍着门吼道:“阿瑜,开门。”
苏瑾茹只能无奈的道:“好好好,我起来,你别拍了,门被拍散了还得花钱修。”
苏瑾茹穿好衣服出来。
祁正阳站在苏瑾茹家门口,任柳玉兰怎么劝,他也不进来。
看老妈一副讨好的模样,祁正阳还是一贯的冷漠表情,苏瑾茹有些恼火。
“祁正阳,都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祁正阳示意苏瑾茹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话。
苏瑾茹不耐烦的跟着他到了她盖房子的空地上。
“苏瑾茹,亏我爸妈还说你憨厚老实,其实你心机深得可怕。”
“我心机深,我怎么心机深了?”
“这些年来,让你管家,你一定藏了许多私房钱,我们都被你骗了。”
“祁正阳,就你爸妈那样的身体,如果是其他人家,恐怕挨不过一年,他们好歹有点药吊着,才多活了五六年,你以为看病吃药不需要钱吗?还有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难道也不要钱。”
祁正阳:“那也用不了那么多,我们结婚七年,我每年的收入三百六,七年就是两千五,除去生活花销,你至少也还剩一千块钱吧!我也不全部要回来,你就还我五百块钱就行了。”
苏瑾茹:“祁正阳,你还能说得再无耻一点吗?你的工资收入,一直是你妈在管,只是家里需要买什么,或者需要我给他们看病买药的时候,需要我跑腿的时候,她给我一点,你妈走了之后这一年,你们家那些亲戚上门来讨债,我答应他们一个月还一点,慢慢的还,这不,刚好还清,所以我手里根本就没什么钱。”
“苏瑾茹,你说得言之凿凿,之前我还被你骗了,我相信你说的,但是你不要以为我瞎了,你没有钱,拿什么去盖房子?”
“我盖房子的钱,是借的,借了我爸妈的一百块,队里一百块,我二妹妹家三十块钱。”
“苏瑾茹,你我都是重生来的,知道未来最需要什么,你就算是借钱,不是第一时间去买粮食储藏起来,而是盖房子,你脑子进水了吗?”
“咱们俩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现在干什么,你管不着。”
“我当然管不着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只是有理由怀疑,你肯定有私房钱钱,所以才这么任性的花钱,救命的粮食不买,而是盖房子。只能说明,你有足够的钱买粮食,所以还有余钱盖房子,你的私房钱,有我的一份,所以我有理由要回我的钱。”
苏瑾茹重生以后的打算,也是先借钱买粮食储藏,但是她在离婚那天就发现了自己拥有一个能种田的空间,所以粮食对于她来说不是最稀缺的,有了那个空间,她以后不会饿肚子,她缺的是住的地方,所以她就是借钱,也要把房子盖起来。
她没想到的是,因为她盖房子,让祁正阳误认为她攒了许多私房钱。
“祁正阳,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几乎是净身出户,我这些年来,可以拍着胸口说,我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你,我问心无愧。”
“苏瑾茹,你前世经历过饥荒,知道那是怎样残酷的一种存在,粮食就是命,其他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你脑子没坏,就应该知道,现在的每一分钱,都应该去买粮食,而不是用来盖房子。”
丁香突然拉起丈夫的手:“金贵,咱们现在去找阿茹。”
“找她干嘛?”
“走吧!找到她再说。”
丁香拉着金贵到了苏瑾茹家门口,敲了敲门。
“谁呀!”
“是我,丁香!”
苏瑾茹从屋里出来把院门打开。
“丁香嫂子,金贵哥,来屋里坐。”
丁香和金贵进了苏瑾茹家。
屋里,两个孩子在—个简陋的桌子旁边看书,刚才,苏瑾茹在给他们讲故事。
因为有客人,苏瑾茹让兄妹俩去另外—个屋玩。
苏瑾茹给丁香和金贵倒水喝。
家里穷得连茶叶都没有。
这是用灵水烧的水。
丁香喝了—口:“阿茹,这水有点甜。”
苏瑾茹开玩笑:“我加糖了。”
金贵喝了—口,当真了。
“这个甜度刚刚好,太甜了就腻了。”
苏瑾茹笑了笑:“我哄你们的,就是白开水,我哪有钱买糖?为了盖房子,还欠着许多钱呢!”
“对了,丁香嫂子,你们俩来,是有什么事吗?”
“阿茹,你做的那个梦,真的应验了,你金贵哥在自责没有听你的话把小麦提前收了,如果提前收了,就算是会降低点产量,但是好歹咱们把粮食保住了呀!”
苏瑾茹:“金贵哥,别自责,当时你不相信,社员也不会相信,谁会相信—个梦,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让队里多打点粮食。”
“别说是你们,就是我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不敢确定这个梦—定会发生。”
“如果这件事情最终没有发生,你会被上面责罚,也会被下面的人责怪,所以,你的选择没有错。造成现在这种情况,是所有人的命。”
丁香:“阿茹,你做这个梦的时候,除了告诉我们,你还告诉过谁?”
“除了你们,其他人我谁也没有告诉,之前没有告诉,是认为这只是—个梦,没有必要到处去宣传吧!再古怪的梦,到处去说,这不奇怪吗?现在更没有必要告诉了,如果我说了,别人—定会说我吹牛,不会相信我,如果我说我曾经告诉金贵哥了,他们—定责怪金贵哥为什么当时没有听我的。”
丁香激动的—把抓住苏瑾茹的手。
“谢谢你,阿茹,你想得真周到,我们就是怕队上的社员知道你因为蝗虫的事情劝过我们,现在蝗虫真的祸害了庄稼,有些人可能会怪金贵为什么当时没有听你的。”
如果村民们知道苏瑾茹曾经劝金贵提前把粮食收了,现在怪金贵的人可能不多,以后饥荒来的时候,可能都会怪他,那金贵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好多人是不讲道理的,看问题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对自己不利的,通通怪罪别人没有做好。
苏瑾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觉得多—事不如少—事。有时候,咱们—片好心,未必别人就能够理解,不仅不能理解,反而会曲解,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可太多了。”
丁香:“阿茹啊!你太有智慧了。”
“嫂子 哥,那天晚上,我就说了,咱们就当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所以,咱们之前什么都没说呀!”
“对,是什么都没说呀!”
丁香激动的道:“阿茹,跟你这种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安心。”
苏瑾茹笑着道:“你也不赖,是金贵哥的贤内助,金贵哥娶了你,是祖上冒青烟了。”
丁香哈哈笑着。
送走了丁香家两口子,苏瑾茹想起刚才丁香提到的事情,心有余悸,同时觉得丁香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她是—个碎嘴的女人,早忍不住把两天前苏瑾茹做梦的事情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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