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铃楚舜华的其他类型小说《权臣之妻不好当全文》,由网络作家“阿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舜华也坐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他淡淡说道:“谁允许你直呼为夫名字?”陆铃闻言,淡定的瞥了丈夫一眼:“你指望一个悍妻有多温柔的称呼你夫君?你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我把自己的枕头也给你,让你今晚好好做做梦。”说完后,她也不顾男人气得咬牙的样子,倒在床上闭上眼,决定不和这个大男人主义的沙文猪说话了。她一想到私下里也要称呼他为夫君,相公,官人,她便觉得毛骨悚然。“陆铃。”看到她真的躺下睡觉了,他气得想要把人拉起来好好说教说教。可是当他听到了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他凑过去一看,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了。他嘴角抽搐几下,随即想到了今天她肯定累了,所以沾床便睡着,无奈之下只能在她身边躺下。担心她晚上会再做噩梦,他把人紧紧抱在怀中,所幸的窗子外吹来凉...
《权臣之妻不好当全文》精彩片段
楚舜华也坐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他淡淡说道:“谁允许你直呼为夫名字?”
陆铃闻言,淡定的瞥了丈夫一眼:“你指望一个悍妻有多温柔的称呼你夫君?你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我把自己的枕头也给你,让你今晚好好做做梦。”
说完后,她也不顾男人气得咬牙的样子,倒在床上闭上眼,决定不和这个大男人主义的沙文猪说话了。她一想到私下里也要称呼他为夫君,相公,官人,她便觉得毛骨悚然。
“陆铃。”
看到她真的躺下睡觉了,他气得想要把人拉起来好好说教说教。可是当他听到了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他凑过去一看,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了。
他嘴角抽搐几下,随即想到了今天她肯定累了,所以沾床便睡着,无奈之下只能在她身边躺下。担心她晚上会再做噩梦,他把人紧紧抱在怀中,所幸的窗子外吹来凉爽的风,否则这大热天两人这样抱着也不知道会有多热。
陆铃到了晚上依然噩梦连连,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还有熟悉的呼救声。她很害怕,很想醒来,却感觉得到有一双手在紧紧的拉着自己,让她无法从噩梦中醒来。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阿狸,阿狸,别怕,有我在,别担心。”
夹带在哭泣和叫喊声中的清冷男声,是谁,是谁在叫喊着阿狸。她记得,自己是阿狸,那个把自己带回去的人说,阿狸便是狐狸,狡猾的化身,也是如畜生一般卑贱的存在,他们说,她这样命贱如泥的人只配成为他们利用的棋子。
可是,这道清冷中带着几分温情的叫唤到底是来自哪里?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了男人那幽深冰冷的眸子,她打了一个寒颤,随即从他怀中挣扎起来:“已经天亮了。”她看着一声不吭站起来穿好衣服的男子:“昨晚,又吵醒你了。”
他回头看了妻子一眼,淡淡说道:“习惯就好。”
陆铃被噎住了,这人怎么说话的。他是巴不得自己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亏得自己还带着几分歉意,看来以后就算真的做噩梦把人吵醒了,自己也无须内疚,反正他都要习惯的。
吃了早饭,张氏听说陆铃要跟着儿子一起去打猎,她动了动嘴皮子,最后什么也不说:“小心一点,不要进入深山里。”
陆铃背着一个背篓跟在楚舜华的身后走着,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子里的人,他都一一为陆铃介绍这些人。陆铃的记忆力很好,只需要他说一遍就可以把人记住了。她的未来不会一直都在这村子里,可是在他中举之前,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所以,还是要和村子里的人交好。
楚舜华再一次刷新了陆铃对他的认知,所过之处,只要有野鸡野兔,无一能躲得过他的箭下。半个时辰,三只野鸡,两只野兔,这绝对是收获颇丰了。
看着又射死的一只兔子,陆铃突然说道:“楚舜华,活捉几只兔子回去养。”原主的记忆里,陆家便有一家酒楼,是长期收猎物的,兔子肉是一斤二十文钱。
她若是想要赚钱,养兔子是一条出路。小云庄后山里就有很多野兔,完全解决了种兔来源。兔子的繁殖周期很密,一只母兔子一年可以繁殖七八次,多的话会到十次。每一窝兔子都有好几只,长期下去,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楚家屋后是一片旱地,到时候可以直接买下来搭建兔子窝,如此一来照看也方便。越想,陆铃便越觉得这买卖可以做。
“你想抓回去养?”楚舜华知道姑娘家都有养小宠物的爱好,难道说这内外都如此彪悍的妻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陆铃闻言点点头:“嗯,想要大量养殖,一只母兔子一年可以产子四五十只,外面酒楼收兔子,一斤二十文,若是胃口好的兔子,五个月左右可以出窝,大概有七八斤,一只兔子就有一百多文。你算一下一年下来会是多大一笔收入。”
楚舜华盯着妻子看了一会儿,他呵呵一笑:“既然阿狸你想要养兔子,那么捉兔的事情便交给我。”他说过,她想去做,他会帮着她,只是希望她真的有能耐,不会让自己失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陆铃浅笑,继续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山里走。
一个时辰后,陆铃的背篓里已经有十几只小兔子了。这些全都是因为楚舜华去捣了人家两个兔子窝才得到的,兔子并不大,看起来出生没几天。
回到家里,张氏看着那死去的几只大兔子,还有儿媳妇背篓里的小兔子,皱眉:“咋连这么小的小兔子也抓回来了。”
陆铃闻言,浅笑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刚刚开始听的时候张氏觉得儿媳妇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养兔子?这十里八乡还没有人试过呢,难道她就不怕全都养不活,白费了一番心思还浪费了时间。
她正要反对,就听到儿子说:“娘,就让阿狸试一试吧,她既然都这样说了,必定是有信心把这件事做好的。既然您都让她管家了,那咱们就应该相信她才是。”
张氏闻言,瞪了儿子一眼:“行,你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当娘的还能说什么。三个月,若是我看不到效果,你就得断了这心思。”
陆铃点点头:“我答应您。”她敢生出养兔子的想法,就有绝对的把握。以前为了活下去,为了赚取学费,她干过很多活儿,高一的寒假,别人都是回去一家团圆的。她却是冲着养殖场的双倍工资去,和小兔子一起过年。
后来的所有假期包括周末,她都是在养殖场里度过的。要说她最熟悉的动物是什么,她可以直接告诉你,是兔子。一直到毕业出来,她才知道,养殖场的这两年时光里,是那些人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她的档案里添上这么一笔,日后可以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想到那些别有用心的过去,她不由得恍惚了,一切就好像是才刚刚经历一样。
正在神游太虚的陆铃被人敲了一下脑袋,回过神来,就看到婆婆消失在院子的背影。楚舜华凑过来,低声说道:“你刚刚想什么了,娘和你说话你都不回答,她都被你气走了。”
陆铃是被痛醒的,她很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捏着自己的下巴。可是她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是中枪了吗?难道还没死?
她努力想要想起更多事情时,有人不断往自己的嘴里灌药,那一股浓郁的药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用力捏着自己的下巴猛灌药,那表情,那眼神,就像她和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中年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似十四五岁的少女,她大声冲着中年女人嚷嚷道:“孙姑姑,你是废物吗?这药全都流出来了。还不赶紧用力捏着妹妹的下巴把这些药全都灌下去,再磨蹭就让人把你们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听到少女的话,孙姑姑更用力了,她恨不得把陆铃的嘴巴给捏下来。一碗药,在她的努力下,全都灌进陆铃的肚子里。
此时的陆铃要杀了这两人的心都有,她虚弱的靠在床头上大口大口呼吸,企图想要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同时脑海中不断有画像浮现,等到陆铃明白过来后彻底愣住了。
她的确因为中枪死了,不过她走了狗屎运,灵魂穿越到这具身体里。这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姑娘也够悲催了,她落得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她养父养母做的好事儿。
她是定县富商陆家的养女,眼前这个长相不错的姑娘是自己养父的亲生女儿,也是她的姐姐陆靑凤。陆家富裕之前给陆靑凤订下一门亲事,是城外小云庄的穷秀才。养父养母不愿意女儿嫁给穷秀才,想要留着她攀高枝,便逼着她这个养女嫁过去。
陆铃有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宁死不嫁。最后养父陆飞居然让府中家丁冲进她的房间企图毁了她的清白,这件事传到了心上人的耳中,倒成了她不甘寂寞勾引家丁。陆铃面对着心上人的无情指责,还有陆飞夫妻阴狠恶毒的嘴脸,最后选择了撞墙自杀。
睁开眼,老瓶装新酒,换成了她这个华夏政客陆铃。
陆靑凤看着陆铃傻愣愣的样子,走过去把浑身无力的陆铃推倒在床上:“我说你也够了,我爹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好吃好穿供着你,为的便是让你日后嫁给楚舜华那穷酸秀才完成当年和楚家缔结良缘的承诺。你在我眼皮子下和表哥眉来眼去我也不和你算账了,你居然胆敢用死来威胁爹娘。看来,爹爹对你还真是太仁慈了,你这样的白眼狼就应该卖去窑子,让你过那种千人枕万人骑的日子。”
想到陆铃自杀的样子,她还是心有余悸。若是她真的死了,自己就要嫁给楚舜华了。她可不想,她要嫁给表哥,日后要成为官夫人。那穷秀才也就配陆铃这样的寒酸女,还真是以为爹爹把她带回陆家她就真的是陆家千金,她不过是爹爹手中用来替代自己的棋子罢了。
陆铃看向吱吱歪歪说不停,五官长得不错,眉眼间却是一脸刻薄相的陆靑凤,她强撑着缓缓说道:“去告诉你父母,想要我嫁给楚舜华那就等我养好身体后再和他们谈。”
两天时间,陆铃理清了如今所处的环境,还有她面临的问题,也让她接受了如今的身份。陆家当年收养她的时候便是为了如今代替陆靑凤嫁给楚舜华,现在她就算真的有办法逃离陆家,她也不能这样做。
在靖国,没有身份文书,她是无法离开定县。否则被抓到了可以当成敌国奸细直接杀了。嫁给楚舜华,是她唯一的选择。
砰地一声打断了站在窗子前沉思的陆铃,她转过身一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来人正是自己打算会一会的陆飞夫妻,这具身体的养父养母。
陆飞看到陆铃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一脚把房间的凳子踢翻在地上,恶狠狠瞪着她:“你这个贱丫头还在这里笑,若非你还有用,老子今儿就打死你。”
陆夫人看到陆铃这样,也是一脸不悦:“陆铃你这个贱人,养不熟的白眼狼,没良心的贱骨头。居然胆敢给老娘玩自杀,你行啊,你厉害,以死相逼是不是。”她一边骂,一边走上前便想要伸手去揪她的耳朵。
陆铃躲开了陆夫人的手,冷冷看着陆夫人说道:“你给我站住,若是想要我嫁到楚家,最好给我客气一点。要不然,你们便把我的尸体抬去给楚舜华,或者把你们亲生女儿嫁去楚家。”
对上陆飞夫妻想要吃人的眼神,陆铃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陆飞以前是杀猪的,力气大得很,脾气也不好。后来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生活好了,脾气也就收敛了一些。若是惹急了,她真担心伤还没好的自己打不过这中年胖子。
陆飞冷静下来,看着陆铃问道:“你当真是愿意嫁到楚家去?”这才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他可舍不得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穷酸秀才。
可是当年楚家猎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楚陆两家定亲的事情在陆家村和小云庄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加上楚家还有和陆家的婚书。若是楚舜华真的拿着婚书去了县衙,事情可就不妙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定要把这贱骨头嫁过去。
反正婚书上只是写陆家女儿,并没有说养女还是亲生女。所以,只要是陆家的女儿便好。
陆铃扫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想要我嫁给楚舜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两件事。”想要她嫁,很简单,答应自己的条件,一切好说。
陆飞皱眉,这个该死的贱丫头,居然和自己提条件。他正想发飙,却被身边的婆娘拉住了。
陆夫人虽然粗鲁,蛮横,却很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说吧,什么事。”
陆铃淡淡一笑:“第一,写一份我陆铃和你们陆家断绝关系的文书,注明我今日代替陆靑凤出嫁,权当还你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我踏出陆家大门后,陆铃和你们便是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第二,给我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把我嫁出去。”
陆飞和陆夫人听到陆铃说的这两件事,都忍不住相视一眼,两人虽然以前出身不好,可是经商十多年,还是有点脑子。反正他们当初养陆铃就是为了楚家这门亲事,断绝关系更好,他们也不希望有楚家这样的穷亲戚,说出去丢脸,也担心他们三天两头上门打秋风。
至于第二件事,更容易,陆家现在不缺银子。不就是一份嫁妆,给了就是。
陆飞看向陆铃,认真说道:“好,我们答应你。”
陆铃呵呵一笑:“够爽快,不愧是生意人。不过,断绝文书得由我来起草,你们照抄,一式三份,然后拿去县衙备档。一切以县衙大印为准,否则,我可不会嫁去楚家。”
陆铃听了她这样的言论,真的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一家人到底极品到什么程度才会教育出这样的女儿:“我问你,三字经你背得全?百家姓你可会写?诗词歌赋你可懂?琴棋书画你又知多少?”
她一步一步朝着云秋月走去:“你都不懂,你都不会。我家夫君是秀才,日后还要考举人,考进士,考状元。若是让你嫁给一个才高八斗的秀才大字不识一个的你如何和他相处。还是说你打算每天家长里短,告诉他今天买油盐酱醋花了多少银子;你打算和他说你穿多大衣服,多大鞋子,你亵衣亵裤尺寸多大?”
云秋月被问得哑口无言,听到她随口就说亵衣亵裤这样的话,她的脸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涩,红得有点吓人。就是因为自己不识字,所以看到楚大哥长得好看,还是秀才,她便动了心思。
陆铃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一个敢在自己婚礼上大吵大闹的女子,她不觉得需要口下留情:“你说我不配,那我今天便来告诉你我配不配。”
“我陆铃和楚舜华是有婚书为证,我是他明媒正娶迎回楚家的原配嫡妻。就算我和陆家真的断绝关系又如何,我陆铃九岁进陆家,十岁熟读诗书,擅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名门千金会的我都会。寒门女子会的洗衣做饭我也会,我穿上绫罗锦衣能和名门千金谈笑风生,换上粗布麻衣能洗手作羹汤。你说你很能生,我是女人,你能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她一边说,一边逼得云秋月不断后退,继续退下去她就要靠在院子的墙壁上了。此时的她,已经被惊得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了。陆铃说的这些,她一样都不会,而楚大哥是一个秀才,日后还要考举人,他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大字不会的女人?
陆铃接着说道:“你说你愿意为了我丈夫去死。”说完后,她冷笑,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然后递到云秋月跟前,冷冷说道:“想死,很容易。”她手中的发簪放在云秋月颈部大动脉处:“拿着我这发簪,狠狠朝着这个位置刺下去,鲜血会瞬间喷出来,然后你很快就会死去。”
四周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都纷纷在心里想着这楚家新媳妇绝对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以后若是没事,都不要招惹她。这张嘴就可以把人说死,她还告诉别人怎么样死得快,太可怕了。
陆铃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我刚刚好像听谁说过你前些日子因为我夫君自投河自尽了。”她看向身后紧紧跟着自己的楚舜华,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夫君,是投河自尽吧?”
楚舜华很配合的点点头:“嗯。”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就不担心云秋月真的自杀?要知道她可是有过自杀的经历。
陆铃抿唇:“你若是觉得刺大动脉死相不好看,可以再去投河自尽。若是你真的死了,我便做主把你云秋月的灵位迎进楚家门,如何。”
云大桥闻言,怒喝一声,就要冲过来打陆铃。他才走了一步就看到宝贝女儿已经哭着推开陆铃跑了出去,云大桥见状,也和儿子们追了出去。走在最后的反倒是云秋月的母亲,一个高大丰腴的女人,她指着陆铃说:“若是我女儿有一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陆铃挺直腰板,无所畏惧。
好好的婚礼,最后变成了闹剧,这让很多人都心生可惜。
闹事的人都走了,楚舜华走到张氏身边说道:“阿娘,我先送娘子回房间去休息,您先招待着客人,我一会儿出来。”
张氏点点头,说了一声好,随即便转身去招待客人,她连眼神也不给陆铃一个,权当陆铃是空气。
楚家布局很简单,是青砖瓦房,中间是堂屋,堂屋两边是两间房,左边是张氏居住,张氏房间左前是厨房。右边是楚舜华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大,里面还隔了一间小小的书房出来。虽然是成亲,可是婚房布置得很简单,除了幔帐和被褥换上了大红色,窗上贴着大红喜字,其余的应该和房间原来一样。
跟着楚舜华进了房间,陆铃刚刚松了的心又开始高高悬起,她看向已经关上房间门的楚舜华,咬咬唇,问道:“你不用出去陪他们一起吃饭?”
“等会儿便去。”说完后,他端着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酒走过来:“既然你都自己掀开盖头了,那也没必要等到晚上才喝交杯酒了。”
陆铃不知道楚舜华刚刚这句话到底是嘲笑还是什么,她听了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好。”她职业生涯里锻炼出来的心理承受可不是一般的古代女子可以比得上。
多锋利的语言攻击以前都遇到过,就算楚舜华这些话不中听,也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喝完交杯酒后,她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今天过后,估计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楚秀才娶了一个悍妇回来。”
楚舜华要参加科考,妻子传出不好的名声,对他而言终究不是好事。她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些,所以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楚舜华看着她有点局促的样子和刚刚在院子里一张巧嘴可以把人堵得哑口无言的女子完全不一样,他突然笑了,可是眼神却冷得让陆铃这个经历了大起大落,无数风浪的女子都有点胆战心惊。
他双手放在她肩膀上,沉声说道:“悍妻又如何,我都不在乎,你也无须在意别人的言论。”他的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陆铃,我不管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我也不管你以前喜欢的人是谁。可是,从今天开始,你只能是我楚家妇,只要你好好的孝顺我娘,安安分分过日子,即便天塌下来,都有我楚舜华撑着。可,你若是胆敢做出伤害我娘的事情,我会让你后悔活着。”
他的声音很冷,很轻,很淡,不带一丝感情。这让陆铃想起陆靑凤对他的评价了:冰山脸,性格阴晴不定,谁嫁谁倒霉。
不得不说陆靑凤还真是形容得很贴切,前一刻告诉自己即便她是悍妻,他也不介意。后一刻却突然来一句会让自己后悔活着。
这反差,还真是大得让陆铃有点自愧不如了。
陆铃听到他这样的一句话,抿唇浅笑:“楚家是我开始新人生的地方。”以前被黑暗势力操纵成为他们的傀儡时自己尚且可以做到随遇而安。何况是现在,一切真的是重新开始了,手上没有沾染鲜血,她的人生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要如何书写再也不是别人控制了,而是由她自己做主。
饭后,她随着楚舜华把碗筷一起收拾了。她正准备洗碗,张氏突然出现在厨房,看着她淡淡说道:“碗筷先放在这里,我待会儿会收拾,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陆铃闻言,看了看站在一旁准备看戏的新婚丈夫。
楚舜华想不到陆铃居然会看向自己,她这是求救吗?想到此,他点点头:“既然阿娘都说了,咱们便回去吧。”说完后,他转身朝着厨房外走去。
陆铃说了一声:“娘,辛苦您了。”这一声娘,其实她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她和弟弟很小的时候父母便不在了,他们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偷溜出去玩儿,弟弟失踪了,她也被人带走了。从此以后,她便是孤身一人,母亲这个角色在她的生命里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所以,要称呼张氏一声娘,还是需要一点勇气。
父母是任何一个人心里的软肋和最柔软的地方,即便,她内心再强大也一样。所以,代表父母的称呼,不是张口便能喊出来。
张氏看着儿子和儿媳妇一前一后的身影,想到儿媳妇刚刚喊自己娘的时候眼里闪过的那一丝忐忑,虽然很快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眸子微动,恢复了平静,开始收拾厨房。
回到房间里,楚舜华缓缓说道:“床头进去便是一个小隔间,用来沐浴的地方,你若是需要热水,我现在给你提一桶热水过来。”
陆铃走到床头边上一看,这里有一处一米宽的空间,用一块帘子隔开,她一开始还以为这边也开了一扇窗,想不到里面居然是浴室。
在陆家的时候沐浴的地方都是在房间的屏风后,这完全是隔出一个小房间作为浴室,里面放着一个大浴桶,收拾得也很干净。她有点诧异:“这屋子是谁设计的?”
这和现代的房子倒是有些类似,房间里隔出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小浴室。
楚舜华看了她一眼:“阿娘设计的。”说完后,他便不打算多说了:“我去给你打热水。”
陆铃一边猜想着张氏到底是什么来历,这母子两人都是神神秘秘的,人却已经走到了放置着她嫁妆的一个大木箱子旁,打开看到里面那些折叠得整齐的衣服,她不由勾起唇角,讽刺一笑。这衣服全都是她去年穿的旧衣服,她翻看了一下,还有一些是前年下半年的衣裳。倒是在中间放着两身今年春末时她自己买布让贴身丫鬟翠儿做的,翠儿的针线活真的做得不错,却很慢,折腾了两个月才把这衣裳折腾出来。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这衣裳便忘记了,现在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便是翠儿偷偷放进来的。想到这个在陆家唯一真心实意对待她的人,陆铃多少有点感触。
看到这两套衣裳,她暗暗在心里想着:日后若是赚了银子,便帮这丫头赎身吧。
洗了澡,穿上轻松的衣裳,她走出来后便看到书房的烛火已经亮起来了。她想到了刚刚楚舜华说的:梳洗好了你自己便早点休息吧。
那样看来他好像从未想过洞房花烛夜。现在书房里微弱的亮光已经给了她明确的答案,正好,她也没有想过就这样随意把自己交给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即便,他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陆铃是一个认床的人,一般到了陌生的地方很难睡得着。让人意外的是她今天晚上居然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甚至有人出现在她床头她也没有发现。
楚舜华看着陆铃那张精致的鹅蛋脸,柳叶眉,高挺的鼻子,不点而红的朱唇,乌黑浓密又长的睫毛。其实,她的五官和岭南人有点差别,皮肤也比岭南人的皮肤要白皙。若非知道她是土生土长的定县人,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她的来历。
他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去吹熄了烛火,然后在她的身边躺下。他才躺下,今晚莫名其妙变得有点迟钝的陆铃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还弄不清楚状况便出手想要把这人推倒在地。
楚舜华一个翻身,直接把乱动的女人压在身下,微弱的月光照进来,陆铃终于看清楚押着自己的人是谁了。只是她还没开口质问,对方便率先一步质问:“陆铃,你是想要谋杀亲夫。”
陆铃手脚都被禁锢了,只能恶狠狠瞪着自己身上的男人:“若是你突然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个人出来,你会不会出手。”
他冷哼一声:“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了。不但是今天晚上,未来的每一天晚上我都会睡在你的身边,这件事你最好早一点接受。”
说完后,他翻身,躺好,继续睡觉。
陆铃看着这帅气小鲜肉瞬间化身霸道总裁的样子,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想到他说的未来每一天晚上都会睡在自己身边,她便不淡定了。
是啊,她是他的妻子了,他现在不碰自己,不表示日后也不会碰。
一想到自己的灵魂是彻头彻尾的二十七岁大龄剩女,而他则是一个十九岁的小鲜肉,两人之间那啥的画面,真的不忍直视,她想想就觉得压力很大。
“娘子这会儿还不闭上眼睡觉,是想要让这洞房花烛夜变得名副其实一点?”楚舜华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道。
陆铃被他这样一说,瞬间闭嘴不语,马上闭上眼睛睡觉。
睡不睡得着是一回事,她现在还没有做好成为他真正妻子的决心。
看到她不动了,却全身有点僵硬,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翻身直接把人拥进怀中:“睡吧,我不会强行对一个心里完全没有装着我的女人做些什么。”
陆铃忍不住回了一句:“那你现在还抱着我作甚?”
陆铃看着他把坠子拿走了,她顿时气结,却不好在这里和他为了这件事争论一二。
她成亲的首饰不怎么样,可是那玉镯和玉簪成色不错,全部加起来倒是当了两百五十两。对于这个数字,陆铃还是满意的。原主以前帮着掌管陆家的脂粉店,对物价还是挺清楚的,两百五十两等于现代的两万五千元。按照现在的物价,普通的百姓之家一家五口计算,一年也就五两银子足够生活了。
可是,楚家有人读书,这两百五十两可就不算是一笔大数目,只能说若是节省一点用,足够他到燕京考会试。
这还是家中人人都身体健康无须用大笔银子的情况下,所以赚钱依然是陆铃放在首位的事情。
夫妻两人才走出当铺没多久就有人跑出来拦路了,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还很黑,一脸的凶相,他伸出手说道:“楚家小子,把你们刚刚当首饰的银子拿出来。”
陆铃闻言,看向楚舜华,很想问这个白痴到底是谁。
楚舜华淡淡说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把银子给你。”想不到这个人还敢出现在这里,看来他知道姑父出事了。只是他能在这里找到自己,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告诉他?
薛老三瞪着楚舜华:“我是你姑父的大哥,就是因为你娶这个女人所以害得我在赌坊输了钱,现在你马上把刚刚得到的银子拿出来,我薛老三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们计较。”
陆铃算是弄明白这人是谁了。
薛老三,薛家姑父的大哥,一个好吃懒做,好赌成性害得自己弟弟和弟媳这么惨的渣男。看到他现在伸手要银子这嘴脸她便忍不住呵呵一笑:“我说,你要脸吗?”
四周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陆铃向来是一个敏捷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她知道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她红着眼眶指着薛老三说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姑父的大哥,可你都做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在赌坊输了银子还欠了不少也就罢了,你还把赌坊的人引到家里去砍伤我姑父,还要抓走我姑姑。”
“现在你输了银子还要赖在我身上,还说我克你,我是楚家媳妇,就算真的会克,那也是克楚家,若非我姑姑,我们楚家和你薛家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你居然这么能瞎编,把一切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如此毁我名声,你居心何在。”
她很愤怒,很大声,却咬字清晰,一字一句把薛老三做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顿时,四周围观的百姓都对薛老三指指点点。
陆铃看到这里,在心里冷笑,想要明着抢,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姑父现在还在医馆昏迷不醒,大夫也说了他的左手日后不能干重活,就算是提水也不行。如此一来他的左手算是废了,这些都是你害的。姑父捡回一条命,却欠下医馆二十多两银子,你这个当大哥的罪魁祸首不帮忙也就算了,我们夫妻把家里可有当的东西都当了才凑够医药费,你居然还要来拦路打劫。”
“他不关心自己亲生弟弟的死活,还要把弟弟的活命钱抢走。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个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陆铃的话才说完,就已经引起了众怒,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这样的人就应该把他打得半死。”
“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我夫君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也只是一个弱女子,真的很担心他待会儿会硬抢姑父的救命钱。”
说完后,她抿着唇,一脸固执的看向薛老三:“我们夫妻是宁死不会把姑父的救命钱给你。”
有人终于看不过去了,大声说道:“姑娘放心,你尽管和你夫君把银子送去医馆,我们让人看着这个杀千刀的家伙。”
薛老三想要说话,却被陆铃抢先一步了:“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说完后,她便拉着楚舜华离开了。
薛老三见状想要追上去,却被人一把拎着衣服高高举起,那人一松手,薛老三便摔在地上。他痛得哇哇大叫,人群中一个阿婆居然脱了鞋子走过去狠狠抽在薛老三的脸上:“我打死你们这些好赌成性害人不浅的狗东西,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还要去连累别人。”
薛老三冷不防被人用鞋子抽在脸上,他整个人都要疯了,几十两的赌债若是三天之内不还,到时候自己就得失去一条胳膊一条腿。现在没有拿到银子,还被人这样欺负和辱骂,他忍无可忍了,站起来就想要对阿婆动手。
只是可惜,被人拦了下来。
几个男人把他围在中间,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好像他敢动,这些人随时都会捏死他一样。
阿婆见状,大声喊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账玩意儿,居然要打我这个老太婆,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没人性的东西。”
骂还不够,阿婆还把手中的鞋子扔出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阿婆真的这么神,鞋子直接砸在薛老三的脑袋上,阿婆见状,呵呵笑了起来:“若是可以砸死你这个畜生就好。”
阿婆为此还觉得很可惜。
陆铃和楚舜华站在不远处比较隐秘的地方看着这一幕,听着阿婆的骂声和笑声,她笑了起来:“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就像阿婆的路见不平脱鞋相助,几个大汉的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一样。
前世的她从未遇到这样的好人,所以她都有点羡慕今生的自己了。
楚舜华闻言看向身边的女人,沉声问道:“你刚刚强出头是担心我不能保护你?”
陆铃听了,连忙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和薛老三这样的流氓人渣动手的确可以逞一时之快,可你别忘记他是姑父的大哥,也算是咱们的长辈,若是真的出手了,不知情的人指不定会说出多难听的话,你还要不要继续读书参加科举了?再说了,只要利用好,百姓的言论也是一把利剑。”
楚舜华想不到一件小事她便考虑得如此全面,在这一点上,自己这个男人倒是不如她一个女子想得周全。
楚娇看到楚舜华真的拿出了二十多两把医药费全都付清了,她先是震惊,随后是茫然和担心:“华哥儿,阿狸,你们只是出去一趟,为何会有这么多银子。”
阿狸是陆铃的小名,这是前段时间去商议楚陆两家婚事的时候听到陆夫人喊的,所以她询问了几句,才知道陆家养女的小名叫阿狸。
更想不到这姑娘如今居然成为了自己的侄媳妇,她觉得称呼阿狸更亲切一点,所以便情不自禁喊了出来。
反倒是楚舜华听到阿狸两个字时,有点怔愣的看着陆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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