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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诸天小说结局

大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岁月如梭,一晃过了几年到正光元年(520)春季。正月皇帝下诏,建国治民、立教为本,祭奠孔子颜渊,修缮国学、图饰圣贤、设置官员。这年孙云他们虚岁十一岁,田俪不到九岁,几个孩子边学习、边练武、边淘气中,都大了高了不少,长了不少本领,生活的无忧无虑。一天放学回来,孙云六人先来到田先生家,一进门孙云就说:“爷爷,好消息,听袁先生说,恢复太学考试了,等我们到了十二岁就可以进京考太学生了。好啊,你们再努力学个几年,争取考上太学。以后进入仕途就容易的多,而且还有机会直接留在京城做官。”“还有,爷爷。”王先的叔叔在县里做中正,他说:“我爸爸听叔叔说,剑士比武也恢复了,今年县里就组织15岁以上的武士比武,和15岁以下的武生比武。爷爷,我们可以参加么?...

主角:燕羽康儿   更新:2024-12-02 1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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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羽康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剑破诸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大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岁月如梭,一晃过了几年到正光元年(520)春季。正月皇帝下诏,建国治民、立教为本,祭奠孔子颜渊,修缮国学、图饰圣贤、设置官员。这年孙云他们虚岁十一岁,田俪不到九岁,几个孩子边学习、边练武、边淘气中,都大了高了不少,长了不少本领,生活的无忧无虑。一天放学回来,孙云六人先来到田先生家,一进门孙云就说:“爷爷,好消息,听袁先生说,恢复太学考试了,等我们到了十二岁就可以进京考太学生了。好啊,你们再努力学个几年,争取考上太学。以后进入仕途就容易的多,而且还有机会直接留在京城做官。”“还有,爷爷。”王先的叔叔在县里做中正,他说:“我爸爸听叔叔说,剑士比武也恢复了,今年县里就组织15岁以上的武士比武,和15岁以下的武生比武。爷爷,我们可以参加么?...

《剑破诸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岁月如梭,一晃过了几年到正光元年(520)春季。正月皇帝下诏,建国治民、立教为本,祭奠孔子颜渊,修缮国学、图饰圣贤、设置官员。这年孙云他们虚岁十一岁,田俪不到九岁,几个孩子边学习、边练武、边淘气中,都大了高了不少,长了不少本领,生活的无忧无虑。

一天放学回来,孙云六人先来到田先生家,一进门孙云就说:“爷爷,好消息,听袁先生说,恢复太学考试了,等我们到了十二岁就可以进京考太学生了。好啊,你们再努力学个几年,争取考上太学。以后进入仕途就容易的多,而且还有机会直接留在京城做官。”

“还有,爷爷。”王先的叔叔在县里做中正,他说:“我爸爸听叔叔说,剑士比武也恢复了,今年县里就组织15岁以上的武士比武,和15岁以下的武生比武。爷爷,我们可以参加么?是么,真是好消息。你们虽然太小了,不过去历练也好。”好啊,孩子们乐的直蹦高,因为比武在县城,他们借机会可以进城溜达溜达。

吴坚说:“对了,爷爷,我爸爸说,县里武士比武和武生比武,缺少懂行的首席判官,他让我问问您,您愿意去吗?如果爷爷方便露面,他想推荐您去,以后也方便我们同门参加比赛能得个好成绩。”吴坚的爸爸,今年从里正升到乡里的游徼,也就是巡游,负责巡查盗贼,他的里正推荐给了孙云的爸爸暂时代理。

老田想了想,觉得过了好几年,江湖中对秘籍的事情好像已经淡忘了,自己出点头应该没问题,而且吴坚的爸爸考虑的对,自己的几个记名弟子,马上就要暂露头角了,自己做个主考官对孩子们是有利的。于是点头说:“好啊,替我谢谢你父亲,就说我愿意去。哎!”

这年秋七月,侍中元叉、中侍中刘腾奉迎肃宗,幽禁皇太后,杀太傅清河王元怿,总领禁卫部队,肃宗加皇帝礼服,大赦天下,改年号正光元年,当年的太学选拔停止。

不过县里还是正常组织了武士和武生比赛。武士比赛需要十五岁以上,孙云他们没有资格参加,老田以主考官的身份,参与了裁判。江湖之中最高等级的剑客,之后的是侠客,再后是武士也称剑士,最低等的是学徒也叫武生。武士比赛完毕后,县里又举行了武生的比试。全县的少年通过各乡的选送,要比出二十名优秀的选手,以后可以参加二年一次的下届武士比武。同时比出前三名,第一名奖励金色头巾命名为金带武生,第二名奖银色头巾命名银带武生,第三名给青色头巾命名铜带武生,这些配巾武生除了获得武士比赛资格外,还有出门佩戴班剑的权利。班剑就是木剑,朝廷官员们上朝佩戴的饰物,现在流行到民间。因为武生岁数小,多数是学生,不允许佩戴真剑,用木剑代替,满足社会文士佩剑的风俗。

结果孙云以十岁的年龄竟然获得全县十五岁以下少年武生比武的第三名,创出了历年获得名次的最低年龄的记录,李辰和吴坚俩人都进入了前20名。这一下,孙云和老田头一下子在全县名声在外了,人人都知道汲县的新中乡出了一个天才少年,前途不可限量,而他的老师是个大侠客,武功高强,善为人师。许多名门望族都想把子弟送到老田头门下学习。不过老田没有继续收弟子的打算,他现在过的是隐居生活,必须保证生活的安宁。要是儿子田康和儿媳桃红在就好了,这一下他们的私塾肯定人满红火。爷孙们回到乡里,受到乡亲的热烈迎接,孙云的爸爸借光从里正代理直接转正。天才、神童、名师等等的光环,戴在他们师徒身上好久。不过孩子们很快就忘了,他们除了学习练武,就是淘气,尤其田俪,比师兄们还能惹祸,什么玩闹的事都落不下她。仗着他们学武身体灵活,孙云的弟妹们经常一起爬寺院的高塔,在很窄的高墙头上跑,在村边的小河里扎猛子游泳捕鱼,然后在庄稼地掰了苞米到小山上生火去烤。农村里能想到的乐子他们都变着法的玩到了。孙云一直是好学生,不和师弟们胡闹,而且一旦看见大家不学习练武,还代替田爷爷约束大家,同时他也是大家的第二个老师,因为他学武认真,总爱专研揣摩,因此田恒也愿意多传授他,然后由他再教给大伙。

转年正光二年(521)二月,小皇帝肃宗驾临国子学,讲《孝经》。三月肃宗幸临国子学祭祀孔子,以颜渊配祭。当年恢复了太学选拔,不过孙云他们不够年龄错过机会。这年武士比赛正常间隔一年停赛,武生比赛正常。在武生比试的时候,他们师徒又风光了一把,首先是孙云又一下子获得了全县少年组武生第一名,配得金色头巾。其次是李辰和吴坚,他俩再次参加武生比赛,一个获得银带、一个获得铜带,老田一门包揽了前三名,接着几年下来,李辰、吴坚都获得了金带武生,杨炯、王先、田俪都拥有了银带或铜带头巾。不过这几年太学考试和武士比武经常间断,孙云他们也就在乡下一直过着宁静的生活。

转眼到了孝昌元年(525)春天,这一年,皇太后复朝摄政,同时恢复当年太学考试和武士选拔。可时间太紧迫,现在是四月底,到六月必须把应试的学生送到京城。负责县里考生选送的工作由新中乡小弟兄之中王先的叔叔中正官王循、王大人主管,他接道命令立刻上了火。他这几年工作的很不顺利,朝廷选拔太学生时断时续,使本县的学生总感觉青黄不接,结果每次选送的学生,到京城一考试总是成绩不理想,升学率极低,为此他受到不少指责。

其实他心里清楚,升学率低的原因有几个,最主要的还是选拔机制有问题,每次都是各乡选送,基本靠人情,有才学的没挖掘出来,去京城考试的都是有钱有背景的大户纨绔子弟,成绩可想而知。本来这几年他想指望新中乡私塾袁亮的门生,也就是他的侄子王先和同学们选派上可以帮助他扭转扭转,等到都可以选派的时候,却连续几年停考。好容易今年恢复高考,而全县可以选送的考生又多了起来,一时难以平衡。选考的名额有限,就是固定的每个县几十个,这还是他们郡隶属京城,可以参加京城太学考试,要是换成其他州郡,每个县的考生名额更少。问题是如果他硬要安排他的侄子等人去选送,不但得罪县里的其他名门望族,甚至得罪县令和其他官员,而一旦成绩再不理想,他的乌纱帽就保不住。再说他的这个想法也很难付诸实施,明面和背后的阻力太大,恐怕连申报的名单都不能通过。

怎么办呢?为了此事,王循偷偷的跑到老家新中乡找到王先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哥哥王德来商量。王德是新中乡的乡秩,他听了也觉得不好办,如果是乡里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做主,可放在县里,那还真不好办。因为全县有几个大族,大概分成了二派。在他们新中乡住的有赵郡李顺家族和他们太原王氏家族的远支,连同吴家、杨家,以及袁亮等,关系很近,且与京城的黄门郎二王以及中书监袁翻等有往来。别的乡的有几个家族,包括姚县令,与京城的中书令领黄门侍郎郑俨关系密切,姚县令与郑侍郎本身就是同窗。还有几个与京城的王爷有点关系,因此别看汲县是个京城管辖州的小县,关系也很复杂。

他俩研究一会,脑袋憋的生疼,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还是王德一拍脑门说:“对了,我都糊涂了,这事儿找袁先生商量啊,他不但是个学儒,而且是个智囊啊。”于是差人请袁亮。

袁亮字子布,是当代大儒经学名家徐尊明弟子,陈郡袁氏中书令袁翻远亲,他的同窗常漺先生现在是太学博士。他来到王德家,听了整个原委,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他的弟子不能参加太学考试,一方面无法衡量他这几年教学的能力,另一方面自己的弟子前途受阻他也不甘心。不过他还是很有智慧,说道:“这个事情也好办。今天选生多,我们也来个考试选拔。你和县令商量好,如果同意此方案,首先要确定考题,可以请县里的名儒,组成一个考题班子,共同出题,抽签选用,这样保证题目的严谨和严密。其次,组织考试,把各乡的适龄弟子都集中到县里的某个地方,集中考试,多选一些先生监考,保证没有抄袭的,并且密封考卷名字。最后是评阅,由参与出题的先生班子联袂判阅,并且保证判阅的公平。这样就解决生源问题,还能选拔优秀贤良的弟子进京参试。”

“高!”王循一挑大拇指,十分称赞,还得是大儒,出的注意即大气又自信,任谁也出不出一个不是来。就这么办,王循立刻返程整理好方案与县令、县丞、主簿等商议。这个办法没有一点私情,而且没有任何倾向性,也符合选拔的要求,几个县里的官长尤其是县令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不好反驳,即刻拍板,由中正组织实施,并派个主簿协助,其实是监督。

这个王中正真是办事的人,领了公文,即刻着手操办。首先是出题的人都是全县有名望的大儒,王德按照名单与他们谈话,只要同意参加的,他都给请到县边离太公镇不远离宫边上的寺庙里,让他们出题,有专门的人保护起来,严防泄题。同时安排人登记各乡应考名单,组织在县里的一个最大的寺院设置考场,等到六月初,全县的适龄子弟,全都赶来,逐一检查之后进入考场。试卷也是由几个人一起到离宫取的,然后送到考场当场开封,几百个学生当场看题当场开始应答。新中乡袁亮的弟子们有十几个,加上公办学校的十几个都参加了考试。考生们看到了题目,有高兴的,有紧张的,也有傻眼的。考试从辰时正刻开始,一直考到巳时完毕。随着铃声一响,学生们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出考场。


“好啦,贼寇逃走了!安全了!”百姓人等见已经脱离危险,纷纷收拾财物,许多人向官兵人等称谢,曹掾和各位亭长好生安慰了一番,并安排检查伤者,查看丢失物品等。

孙云对大伙说:“怎么样都受伤没?”李辰、吴坚、田俪都回复没事,孙云的心这才放下。田俪说:“这些山贼简直不堪一击,如果我的宝剑要是真的,就能把那个贼兵的手腕子刺断,可惜了,只划破一点。对了辰师哥,你的剑带铁尖,是不是把那人手指砍断了?”

“没看清楚,估计还连着,但也保不住了。对了,大云,你太保守,刚才的那个敌人你最先制服,而且有机会一招制敌,让他直接倒地,可你却只搥了他一下,让他差点有机会翻过身来加害你,你这对待敌人手太软,下次应该用剑尖扎敌人咽喉,他直接就完蛋。”

孙云说:“我不是还没有习惯呢,往日都是我们一起对练,一直注意着怎么保护对方,到实战了,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再说我也怕真把他弄坏了,这些贼寇逼急眼了,我们有危险。”杨炯把马牵过来说:“大云你别推脱了,你就是手软,平时连抓鸡都不敢,一看到杀生,心就突突。你要是不改过来早晚受害!”

这时,乡里的亭长过来说:“大云这就不错了,和我交战的那个小头目绝对不白给,要是没有大云,我就交代在这里了,多谢多谢!”

正说着,宋曹掾走了过来,说道:“几位小老弟,今天多亏了你们了,你们是哪个乡的,我回去一定向上司说明,奖赏你们。”孙云等人刚想客气几句,本乡亭长说道:“这几位后生是我们新中乡的,宋大人忘了,也就前几年,我们县的武生比武,他们几个,孙云!李辰!吴坚!连着几年,依次得的金冠武生。尤其孙云10岁就得铜巾,11岁夺金冠,是我们县的神童,这次太学选拔,又在全县考了第一,可谓文武双冠。这位是田俪,也得过铜巾,她的爷爷就是田恒田老师。还有这位叫王先,选考全县第二,杨炯全县前十五名。”

“哦,对了!对了!都听说过,今天对上号了。我记得孙云武生比赛夺冠的时候,你们还挺小呢,当时我还向田师傅学了两招,这一晃,你们都长这么大了。今天多谢几位出手相助,我回去一定禀告县令,全县嘉奖。还有我也预祝你们都能在大考中获胜进入太学。谢谢宋大人。”几个少年连忙行礼。

这会儿现场已经清理完毕,人员也都安抚好,大家各自上路。正走着,被抢的这家男主人,骑马赶到孙云他们跟前拱手道:“几位小壮士暂且留步。”孙云他们停住马,看见一个白面墨髯四十左右的儒士打扮的人冲他们说话,连忙回礼道:“请问您是?”

“在下姓卢名道和,家父范阳卢渊。因平城一带动乱才携家眷准备进京投亲。刚才被山贼劫持,多亏官军搭救,尤其几位小兄弟出手解围,才退了贼兵,在下实在感谢,请问几位尊姓大名?”孙云道:“不客气,原来是卢家长辈,失敬失敬。我们是汲郡汲县新中乡的,这是李辰,赵郡李顺家族的。王先,太原王氏家族的,还有吴坚、杨炯、田俪,我叫孙云,我们是师兄弟,汲县的太学应试选生。”

“如此说我们关系不远,都是四姓五族高门,那我攀长称你们世侄了。”李辰和连忙说:“更好,我们说话也近便些。世叔进京,我们正同路”说着大伙边走边聊起来。

卢道和说:“几位贤侄,刚才我看见李辰、孙云、吴坚、田俪贤侄的与歹徒的动手了,真是身手不凡,尤其田俪还是女生吧,真是巾帼女侠呀。你们都是师兄弟,王先、杨炯想来也不会差。而且听你们说,你们又是太学选生,真是文武兼备,少年才俊,看来赵郡李家、太原王家,后辈都是人才辈出啊,比我们卢家要有出息的多。”

“哪里哪里,世叔过奖了。”王先和大家都谦虚了几句,他又问道:“世叔,你们刚从北边过来,那边真的很乱么?是啊,除了已经起事的北镇暴动和平城起义外,定州修礼正联络降户响应在即,还有杜洛周也是野心勃勃大张旗鼓的筹备,所以好多百姓闻风提前南迁。”

“看来天下又乱了。只是没想到在京都管辖范围内,怎么还有打劫的呢”孙云说道。卢道和说“我看,这些人也不是一般的盗匪,应该是附近哪个坞堡的人。我们北朝平定中原至今,一直存在魏晋以来结坞聚众的村屯坞壁。他们远离州郡,自耕自种,有时候还设卡抢劫。因偏远朝廷没有精力彻底荡平,有时候干脆任命他们的首领为县乡长官或者党长。眼下天下大乱又起,正是他们趁火打劫之时。哦!”几个少年听了,都不住的点头。

一行人结伴而走,转天下午到一个乡村所在。临近村口孙云他们正与亭长几人边走边聊,卢道和催马赶上,与亭长们打了招呼,然后对孙云他们说:“几位世侄,此乡已经临近黄河,距渡口还要两个时辰的路程,到了渡口天晚也不便摆渡过去,不如我们就在此休息,明天一早渡河。此乡有个大地理学儒郦道元郦善长先生,是我家的世交。他前几年在朝已官居河南尹,因得罪汝南王被贬职。后在中京家里和在本乡别居专心著作,最近一段日子完成一部巨著,名叫《水经注》,声名大振,抄本广传,我特地转道就是为求一见。一会儿,几位世侄随我去一趟,如果赶上他在,正好一睹大家风范,也不虚此行。”

“太好了,我们也听说过郦道元先生,也敬仰郦先生为官刚正,正求一见”王先等人附和着。亭长把渡口的事和宋曹掾一说,曹掾便同意今晚留住在此。于是一行人迤逦入村,先找了店房安置好,然后卢道带着自己的女儿卢静,领着孙云他们几人,登门拜访郦家别居。

郦家小院处在小村南侧靠近渡口官道,扣门不久书童应声而出。道和说明来意,书童回去通报,一会儿见一位五十多岁的清俊硬朗老者出来开门迎接。

“善长兄一向可好,多年不见,小弟有礼了。真是稀客啊,刚才家人说叔雍贤弟来此,我还差异,出来一见果是,快进来说话,想死愚兄我了。几位都先进屋说话,外边太晒了,童儿,多搬几把凳子,泡点好茶”说着领着几人进了正屋,张罗着给大伙让座,说道:“我这农村的小院矮房,没什么好待客的,连客人坐的椅子都是简易的,这还是总有客人来看我后预备的,你们别介意,都坐、都坐,喝点水。”

道和说:“兄长身体可好?完成一部鸿篇巨著没把你的身体累坏啦?无官一身轻,我的身体硬朗的很,没有朝堂琐事,我更惬意。哎呀,自我从外官回京,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了。你也好吧,你这是从平城那边准备回京城?”

“是啊,北边和西边一样,也不太平了,我这才准备回京城先去我的老弟弟道舒和姐夫李延寔那看看,让后寻个房子住下。”卢道和是安北将军,幽州刺史卢渊的第六子,卢道舒是第八子,他继承了父亲和兄长的固安伯爵位,平东将军、光禄大夫李延寔是卢渊的女婿。

郦先生问:“贤弟,你身边这几位孩子是?看我,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个女孩儿是我的幼女,名叫卢静,她小的时候,你见过的。现在长大了,有个绝技,擅长临摹誊写。”

“郦伯伯好。”卢静赶紧施礼。“好好,静儿都这么大了,几年前还是爱哭鼻子的小姑娘。”

道和接着说:“这几位是赵郡李氏家族的李辰,太原王氏家族的王先,他们的师兄弟孙云、吴坚、杨炯,小师妹叫田俪,都是汲县的本年太学应试学子,尤其武技高超。我这次回京,半路上遇到劫匪,是他们几个出手救了我一家。几位世侄快拜见郦世伯。”大家连忙施礼问安。

“哦!后生可畏啊。快坐下,我这儿乡下小屋比较狭小简陋,只有这茶还不错,是有人赠送我的,主要是为了专心著作和躲避朝堂纷扰。快请喝。哎呀,贤弟和故人子弟来也没有什么招待,更谈不上留宿了,实在是,实在是……兄长不必担忧,我们已经定下乡里的客店。就害怕不会遇见你,还得进京找你,白白专程折道而来,其实我们是想拜读您的大作。”

“呵呵,老弟谬赞了。为兄只不过放外的时候喜欢游历山川湖泊,顺便做些记录,积少成多了就有写作的想法,见前人对各类河道水系有所专著,突有感悟愿将所见所闻详于后世,故以此为纲并以注为名,多年而著成了此书。我这正好有个临本,贤弟和几位世侄可随意翻阅一二。”说着令书童把《水经注》放到书案之上大家一同简略翻看。

大伙都凑过来看看,但见文中算数、天文、地理、制度、名物、善恶,阴阳、气化、道德、性命,莫不究乎其实。其词句更是大气磅礴、严谨丰富、令人神往。孙云感叹说:“先生之书冠绝古今,真令我等不胜钦佩,虽有幸一睹,恨不能常伴左右手不释卷。”其他几个孩子也不约而同附和,卢道和说:“几位世侄言之有理,老兄,小弟可否有一请求。”

“你我兄弟,但讲无妨明日几位世侄随官府的护送队伍入京,还要参加太学考试,不便久留。我与家人没什么事,想多住几日,我这个静儿,擅长临摹,快而又准,让她誊写一份,很快就会完成,待写毕我们带回京城,就能与几位世侄详阅了。”

“好吧,既是贤弟意愿,悉听尊便。”


次日一早孙云弟兄、田俪和萧月,都带好了自己的应用之物,早早的来到太学院正门口等候。不大一会儿,毛逵带着十几个手下,领着郦影,骑着马从内城的方向赶来。到了且近,毛逵的手下,把随着带来的孙云他们选好的马匹牵过来,交给大家。毛逵和他的下属约定好,他们作为第二梯队,保持与第一梯队半日的路程,并作好他和郦大人的联络工作。安排完毕一切,毛逵领着大伙向东下去。

一行人,头戴斗笠,身穿便服,内配软甲,背背宝剑,跨马飞驰,不一刻离开中京,经过新郑、开封,奔兖州一带而去。这阵子,还是最热的天气,大家只能起早贪晚行程。时下黄河南边大部分城市已经被北朝占领,南北之间的对峙面已经拉到西至襄阳、东到淮南、徐州一带。因此他们行进的很顺利,第二天晚就进入了定陶(今菏泽一带)地界。在此休息了一晚,次日出发行往兖州(今济宁)。

大家赶到一段山路,已经接近中午,感觉天气还很炎热,便商量找个地方歇一歇。正巧看见前面有一片密林。大伙催马走进去,果然一下子凉快不少。到里边走了不远,看见一颗大树下,露着一块大的青石,上面宽敞干净,便都下马来到石头上面乘凉喝水。

毛逵说:“看来中午,我们赶不上饭馆了,先在这里歇一歇,吃点干粮,垫吧垫吧,等下午出了山区,再找个大饭庄,好好吃顿,补充体力。”郦影说:“没事儿师傅,我们不饿,再说从昨天开始,我们吃的够多的了,比在家里还能吃,这么吃会吃胖的。”

田俪说:“影姐姐,胖点怕啥呀,健康就行,我就从来不忌口。”郦影说:“小俪,你哪知道啊,我不像你怎么吃都不明显胖,也不像小月胃口小,吃什么都吃一点点,我若稍不留神就胖的不成样子,而且以前我曾经很胖呢,连师傅都见过,还总笑话我呢。是吧师傅?”

毛逵笑笑,嗯了一下,没理她。郦影接着说:“我大点了才注意。咱们北朝,追求形态和风韵,以瘦弱和仙气为美。连男子都化妆,他们追求高挑、飘逸,就像李辰一样,高个,白面,这个标准才算最美的。”杨炯说:“怪不得呢,你誊书也好,赶路也好,总和李辰在一起,原来你喜欢小白脸啊。”小伙伴们被杨炯的话逗得一下笑了出来。

郦影脸一红说道:“杨炯,我是说现在社会的审美观点,哪说我自己了。你是不是想变着法儿的埋汰我呀!小俪,你看你四师哥,敢欺负我,你帮我教训教训他。”田俪说:“四师哥平时总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可今儿个却说的也有些门道。我也觉得影姐姐,和我二师兄像天生的一对儿。”她这话一出口,连萧月都乐出声来。

郦影脸色更红,说道:“小俪,你真是疯丫头,没事就爱看别人笑话,前天在我家,就说了孙云和小月的坏话,今天又顺坡说我的坏话,小月,我们不能绕她,必须好好的整治她一下,要不然她这张嘴没有个高低,指不定以后又来编排我们什么呢!”萧月说:“我看也是,我们把她的嘴,撕烂就好了。”

田俪一看不好,她知道小月和郦影不好意思直接面对孙云和李辰,便躲在他俩的后面,说道:“大哥哥、二师哥,快帮我,月姐姐和影姐姐要欺负我。”孙云说:“谁让你净瞎闹,说话没遮拦,我看是应该有人管管你。我要不差你是女孩早好好管你了。”

田俪一看没有后援,便转向毛博士说:“毛老师,您看您宝贝弟子,学了您的功夫,现在太厉害了,要收拾我呢!”却见毛逵脸色凝重,说道:“你们先别闹,前边好像有情况。”

有情况?大家立刻警觉起来。抬头远望,只见从兖州方向,烟尘滚滚,来了两匹骏马,马上一男一女,男的看样受了伤,伏在马背上。女的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扶着男的,所以他们行走的并不快。不大一会儿,他们行到离大伙他们跟前不远。

这时,男的似乎实在坚持不住,堪堪要从马上掉下来。女的赶紧先跳下马,从侧面接住男的,一点一点滑下。孙云他们见了,连忙起身,大家一起拥过去,帮着把男子接下来,然后连抬带扶把他弄到这边,让他躺倒青石板上。

这会儿,大家才注意看,只见男子脸色煞白,脑门上都是虚汗。毛逵知道男子有内伤,便拿了水给他喝几口,并给他吃点止疼药,不一会男子脸色慢慢缓了过来。

两个人二十几岁,像刚成亲的小夫妻,女的见男子好点,心才放下,便向大伙道谢。毛逵问道:“两位,你们是被什么人打伤了么?这要到哪去啊?”

“这位大哥,实不相瞒。他是我郎君叫张斌,是徐州别驾张柏之子,我叫庾丽娘,我们成亲不到一年。我娘家在徐州龙背山包了官府的一个小铁矿,徐州主簿苏举的儿子苏侃与本地豪强合伙包了一块大矿。因为我家价格公道,生意比苏侃的好,所以引起他们的忌恨。他们多次找茬,并要侵吞我们。因为我父和张别驾关系不错,再加上我们两家后来联姻,苏侃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恐吓开采的庄户,让我们的开采量不足。前些日子,我公公与刺史、主簿他们闹矛盾,并且上报公文把他们告了,一下引起元延明的不满,把他关了起来。这边苏侃他们也不知道从哪请来的武林高手把我们的铁矿给霸占了,还打伤我的父亲和护矿的家丁,我郎君找他们理论也被打伤。后来公公从牢里捎话来,让我郎君到京城告御状,并顺便躲避仇杀,因此我们便不顾伤势往中京去。但我们告状的消息走漏了,苏侃他们派出的刺客正在追赶我们,因此我们从兖州日夜兼程想往京城赶奔,没想到我郎君伤势严重,到这儿就走不了了。真是急人,要让刺客追到可怎么办好?”

“庾丽娘,真巧啊。我可以告诉你,你不用大老远跑去京师告状了。我们就是朝廷派来专门查访你们案子的官差,我是御史台的先头办案官,御史中尉郦道元大人随后领大队就到。”

“郦大人来了,太好了,我们的案子有救了。”庾丽娘眼睛放出了光彩:“文如,听到了么?郦大人来了!”张斌也吃力的点点头,脸上显出高兴来。看样子他们也听说过郦道元大名。

大伙聊了一会儿,不想从兖州方向又来了十几匹快马,嘈杂着向这边驶来,很快这行人就到大家周围。庾丽娘看到这些人过来,立刻紧张了起来。

只见一个30多岁的男子一指张斌和庾丽娘,高喊:“看!他们在这,他们就是张别驾的儿子和儿媳、铁矿老板庾强的女儿。”那些人听罢,跳下马来把大伙围了起来。这些人大多数黑衣斗篷,面罩青纱,手持刀剑,不知来路。只有几个人是北朝的打扮,应该是兖州本地的。

毛逵和大家早站起来,神情严肃,与双方对峙。毛逵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对方人群中为首的一个人,高人半头以上,青纱内还带一个面具。他阴沉的声音道:“我们是谁,你不用管!赶紧退后,不要耽误我们的正事!来人,快把张斌二人带走!”

毛逵赶忙从手里拿出一块令牌,高举说道:“大胆,我们是御史台办差官,奉命来兖州办案,此二人是我们重要原告,你们胆敢无礼,就地缉拿。”

“哦?你们北朝官府的行动倒是挺快啊。这么说你们刚才已经通气了,那就别怪我们一并灭口。来人,封锁道路,一个活口不留,杀!”

事出突然,大家来不及解释,只好亮出宝剑,准备厮杀。毛逵大笑,说道;“真是不知死活,你等听真,我乃三原侠毛遐的弟弟,侯侠毛逵,不怕死的过来。”

只听那个面具人冷笑道:“哼!小小侯侠,能奈我何,我想起来了,毛逵,我在上次武林大会上见过你,还有你哥哥。呵呵,小小侯侠,别说你,就是你哥哥也不是我的对手。”

毛逵听了,不觉奇怪问道:“你认识我,你是?好吧,就让你死个明白吧。”说罢,那个人伸手摘掉面具,把斗篷向后背过去,漏出面容和衣服胸前正义盟的徽标。

“你是黄山大侠庄崇?在终南论剑见过面。你不是南朝人么?你们南朝人怎么跑到我们北朝了?胡说,此地本来就是南朝地方,不过是你们强占,我们正义盟就是要来夺回来的。”

毛逵一愣:“正义盟?”庄崇道:“对,我是正义盟白虎堂主,我们联盟与北寇势不两立。”

毛逵说:“哦?我听说正义盟都是些堂堂侠义之士,你也是侠客之名,怎么今日勾结贪官恶霸,强占良家产业,杀人灭口,做些苟且之事呢?”

“哼!你们北朝的好人坏人、恩恩怨怨,我们分辨不清,我只知道谁投靠了我天朝,我们就要帮助谁,谁要阻止我们,我们就灭了谁。多说无义,过来受死吧!”

毛逵说:“不对,江湖剑侠榜有约,我们武林人士不得参与两朝战事。你们为何参加南朝军队,进到我们北朝腹地来做杀人灭口的事情?毛逵,我们谁也别说谁,你不也是参加北朝官府了么?所以今天只能抛开武林盟约,你我各做各的事,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出手吧!”

“那不一样,现在是在北朝的国土,你们……”毛逵还要说什么,孙云说;“正义盟就是原来墨门的南宗,他们与北朝和墨门北宗势同水火,今天多说无益,只能背水一战。”


曹掾格外高兴,把几个考上太学的县里学子,聚到一堆说了一些鼓励和夸赞的话。新中乡的亭长们,也跟着高兴一番。剩下的事情就是研究返乡了,发榜完毕,没考上的学生,还要由县里、乡里护送返回。考上的学生,因为开学要八月初一,还有好多天,如果不愿意在京城呆着,也可以跟着回去。不过大多数同学都选择留下预习新课程,不跟着回乡。

曹掾听完大家的意见,决定安排晚上给上太学的考生,庆祝一番,也算同学们的离别会,明天一早返乡的队伍就出发离开京城。留在学校的考生,今天下午名单转交给太学,明天学生自行办理入校手续,以后责任就与各县无关。

第二天一早,汲县的车队早早的等在太学院的门口。那些没考上太学的同学们,含着眼泪,依依不舍的向心中的圣殿、以及考上的同学挥手告别。二年一次大考,一次不中,下次再中的机会更少。何况因为下拨学苗、以及太学招生的情况,有没有下次的机会都很难说。

孙云他们也很难过,同窗好几年的同学,一起参加太学大考,能考中的继续深造学习,不能考中的回乡多数会放弃学业,改务农或经商。即便个别在家乡继续苦读,将来做官的机会微乎其微,多数只能教书。不像太学卒业的,即便未留在京里,但有文学掌故的文凭,回到乡里某个职位总比没上过太学的强,当然要有太子舍人的文凭会更好。

不管怎么样,同窗多年还是有许多情义的,如今因为太学的独木桥,把同学们分割,从此天地各方,大家都难舍难离。大队人马开拔在即,同学们这才洒泪分别。回乡的人群中,还有一些是考中学生的亲人,原来他们只是陪孩子们考试,如今孩子入学了,他们也该回家继续安排生活,于是也跟着大队回去,这种分别,更多了份亲人的离别之情。

孙云他们送走了同学和乡亲们,没等继续惆怅,立刻被学校的新生活所充实,他们马上要进行报道,办理入学手续,分配宿舍等等。于是大家拿着官凭,一起去博士助教那办理。

去报名的时候,正看见杨蓉、杨琼姐弟,郦影,卢静、卢昌浩、李彰几个人都在登记忙着。大家见面都非常高兴,田俪说:“蓉姐、琼姐、影姐,我昨天就看见你们的榜单了。我还想呢,如果我们分寝室能分到一块就好了,以后能方便我们一起练功啊。”郦影说:“是啊、是啊,我师傅每次看见我,总督促我练剑,可是没人陪我,好没意思,正好你们也都入学,我们总算有伴儿了。你们谁认识学校的助教啊,让他们给调一下就行。反正这回入学的女生不很多,求他通融一下呗。”

卢静说:“这个事情我去找找吧,我前些天报名考试,办手续认识学校的人了,估计说说没问题。实在不行,让昌浩和李彰也去帮忙找人。”卢昌浩对田俪说:“没问题,师姐!师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早就说了,师姐一定能考上太学的,我还等着和你学习剑术呢!”前几天昌浩和李彰他们称呼过田俪师傅,被孙云狠狠说了一通田俪。后来也不知道田俪怎么和他俩说的,一下子改称师姐了。那年头,无论男女都称呼师兄师弟,怎么出来的师姐呢?打哪论的呢?不知道,不过他们叫的挺顺口,挺热乎,看来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李彰说:“师姐,别听昌浩的,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服你。”田俪说:“真的吗?卢昌浩同学,你为什么不服我?”

卢昌浩说:“怎么会呢,李彰就会挑拨。李彰同学,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说?”李彰说:“当然有了,我有个表亲,武川的李真,这回也考上太学了,一会儿能看见他。我跟他说,我认识一个女侠,叫田俪,正和她学武呢,然后我让他也来和你学。结果你猜他听了说什么?”

田俪问:“说什么呀?”李彰继续说:“没想到,李真听了不服气,说非要和师姐来比武。我让卢昌浩同学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你猜卢昌浩同学怎么说?”

田俪说:“说什么?我那知道呀。”李彰气氛的说:“卢昌浩同学说,李真如果不服,愿意和师姐比武,那就让他来呗,比过了就知道了。你说昌浩同学多可气,不但不拦下来,还鼓动李真和师姐比试,这不是分明不相信你吗?”

田俪说:“怕什么,比就比呗!”李彰说:“不愧是师姐,哎!他来了。李真!你过来一下。”

果然从学生堆里走过一个同学,剑眉虎目的,很硬朗。他是武川李虎的次子,李虎是十六国时期西凉开国君主李暠五世孙。李彰的爸爸李延寔,也是凉武昭王李暠的玄孙,因此李彰和李真也算同枝。他看见李彰,问道:“李彰,你喊我?”

李彰说:“是啊,是啊,我给你介绍一下新同学,孙云、李辰、吴坚、杨炯、王先,尤其这位,是我的师姐,叫田俪,人称女侠。就是上回和你说的。哦!大家好。”李真对孙云大家打过招呼,“你就是田俪呀,李彰可崇拜你了,等我们安顿了,那天向你讨教一二。”

田俪说:“好啊,随时奉陪!”孙云看了直摇头,田俪的性格太直爽,什么也不在乎,早晚得吃亏。一上午由于人多,忙的乱乱呼呼的,不过终于算利索了。

住宿也是依据各乡为体,便于生活方便,孙云他们五个人正好安排在一个大屋。田俪与卢静、杨琼、郦影她们办理女寝的时候,和助教说了一说,还真住到了一起。另外一个同屋的,是西道邢台大将军萧宝夤的女儿萧月,没见过。手续办完了,同学们各自散开。

眼看快到中午了,大家显得很兴奋。田俪说:“今天正式办完入学手续,我们现在就是标准的太学生了,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呀?”王先说:“太应该了!怎么庆祝好啊?”

杨炯说:“我有个注意。前几天,我不是说我堂叔在洛阳么?他就在西城的大市里,开个饭庄。我父亲让他托门子帮助我入学,好像他与洛阳西部尉有交情,托西部尉找的关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我是考中了。那个大市我们第一天来洛阳的时候,看见过,但没进去过,记不记得?跟你们说老繁华了。一会儿,我请你们到我叔叔的饭庄吃一顿,庆祝一下!好好尝尝京都的大管子。然后一起逛逛大市,领略一下京城人是怎么生活的,怎么样?”

好啊好啊,大家齐声赞成。田俪说:“就该好好吃一顿,前几天去嵩山,本来说好回来要大吃一顿的,都是因为去了洞窟,结果我们差点被蟒蛇和毒蛛大吃一顿,弄的我好几天没吃好饭。今天终于有高兴的事情把那天的恐怖和恶心冲淡,说什么也要补回来。”

杨炯说:“小俪你别提那天的事儿,行不?再提一会儿,什么也吃不下了!”说完大家嘻嘻哈哈的,出了校门,打车奔西城大市而去。

洛阳大市最是繁华,中间是超级综合商场,有八里见方,大市的四周还分不同的行当有专门的里弄来经营。东面的二里是通商、达货,里面专门经营菜米油盐以及各种肉类。南面的里弄是调音和乐律,里面经营音律教学和乐器。西面的是延酤、治觞,经营着酒业。北面的是慈孝、奉终,经营棺椁和灵车等。

每个里内买卖铺户,琳琅满目。还有一些行走的商贩,往来徘徊,呼喊叫卖,十分热闹。西部和内城的百姓都到这边购买生活用品,逛街吃饭,休闲娱乐,因此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中京地处华夏最中心,西通潼关西安连接丝绸之路,南有汉中、荆州、淮南与南朝对峙通商。全国各地的大商家都在中京的集市开设店铺,尤以商号、饭庄、酒业、艺术为最,甚至有一些大买卖人分号遍及全国,统一价格连锁经营。

杨炯带路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大饭庄前,三层的门脸十分气派。进了门一看生意真红火,客流很满,几个店小二里里外外的穿梭不停,掌柜的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杨炯进了店看见他叔叔,忙喊道:“堂叔!我来了!小四儿,你来啦!”杨炯叔叔叫杨葡,稍微发福的身材,红光满面,身穿绸缎的服装,也是闪闪发光,他看见杨炯进来,立刻从柜台后面转出来,说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考中啦?我们老杨家世代经商,没想到有进太学的了!”

杨炯道:“唉?堂叔,我还没说呢,您怎么看出来我考中啦?”老杨看样很高兴,继续说道:“傻小子,我的饭庄,今天来了好几波大考学生庆祝聚餐的了,说是昨天发榜,今天一早就开始有人订餐。我这一上午,一直担心你,心想如果你不来,八成是落榜回家了。你小子,昨天发榜高中,怎么不来告诉我一声?”

杨炯说:“昨天县里的宋曹掾非得给我们祝贺,在学校旁边的饭馆吃饭来着。今天一大早就送他们,然后去报道忙活,弄得早饭都没吃。还有堂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就是我提到的同学,在乡里田爷爷门下的同门弟子。”说着挨个给做了介绍,大家依家礼见过。

老杨说:“赶紧上楼吧,楼上大包间都满了,不过有小包间坐你们几个正合适。”说着亲自引大家上三楼找个临窗雅间坐下,同时一边安排后厨做几个中京名菜,一边不断的拉着家常和一些感谢大家的话。饭菜做的很快,一会儿已经上来几样,还有浊酒,老杨说:“你们先吃,不够随便点,我去照顾照顾生意,一会过来陪你们喝几杯,好好庆贺一下!”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大家都没有想到堂堂北怪会被双侠用双剑合璧的剑法突然飙升战力到六重巅峰境界而抹杀,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这俩人就是当年的双侠,因此他们看到双剑合璧的威力无不瞠目结舌。更没想到的是双剑合璧最高境界的副作用,竟然是自燃,阴阳使竟然也在片刻之间火焚而亡,不留尸骨。凡是在场的人无不对阴阳使和双剑合璧感到惋惜,双剑合璧的绝世武功随着阴阳使的身亡,将会如昙花一现再次从江湖之上消失。

阴阳门这边也开始大乱,门中的弟子上前抢了北怪的兵器和残甲,阴风惨惨的一团大风过后消失在北坡。东岳见西岳痛失爱徒,不想在这个当口触他的霉头,当即一招手领着门下弟子消失在南山。西岳捡起徒弟的双剑,长叹一声,沾了沾眼泪,也领着教众顺着山路消失。

场中这边只剩下御史台来的人和庾丽娘矿场的庄丁。对方除矿兵外,还有徐州主簿苏举、儿子苏侃和他们的亲兵,徐州征东将军府长史谢垂以及他的卫队。此外还有几个南徐军营的人,他们虽然便装,但都内藏软甲,手持军刃。他们因为辎重很多无法撤退,同时又人多势众,便商议着要把御史台这边的人都做掉。于是苏举命令一下,手下人持械围拢过来。

当下毛逵孙云等人非常着急,自己这边不但人少,田俪昏迷刚醒不能战斗,人数战斗力都不能相比。正紧急关头,听后边号角响起。一队官兵高举着火把围拢过来,旗号上打着济南郡,为首的历城尉樊雨等,后面跟着李辰和郦影。紧接着又一队官军也过来,王先和萧月也在其中。原来他俩刚出山口,樊雨已经领着队伍赶到。王先、萧月和毛逵的手下没走多远徐州彭城县尉带领着一对人马也赶到。两队人马火把连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进到山里。李辰带路正往苏侃的铁矿飞奔,忽然看见东边远处响箭亮起,便顺着道路追赶过去,前面的武林纷争没赶上,正好看见双方兵士准备动手,便呐喊声音,把苏举围住。

苏举不认识樊雨,因此没注意到他,但看见彭城县尉,心里多少慌了神,强打镇静说:“贵县尉,你怎么来这里?”彭城县尉道:“奉大都督安丰王元延明的军令,和御史台中尉郦道元钦差大人的命令,已经查抄苏举、谢垂府邸,现在要缉拿你二人归案,你等赶快受降。”

苏举一听非常意外,没想到自己不在徐州二天,事情突然变化,令他猝不及防。不过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禁恼羞成怒的喊道:“什么?我等为安丰王卖命,他却找来御史台陷害我们。弟兄们我们反了,给我拿下县尉。”双方的人员一拥,乱斗在一处。

“苏大人,区区小事!待我来取他性命”这时从苏举后面闪出一位高大的冷面虬髯大汉,背后拽出一把长柄单刀,刀厚窄长,冷气深深,看出此人刀沉力猛。樊雨和毛逵是武林人士,听到苏举称他义士,就知道可能是剑侠榜魔榜有名的,因为这些人直接称呼魔怪并不好听,所以一般假称义士。

果然此人飞身直奔彭城县尉等人冲来,彭城县尉衙的校尉一拥把他围住。但见此人刀光闪闪,如入无人之镜,顷刻之间十几人身首异处,很快他就杀到眼前。

樊雨和毛逵都看出此人出刀残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至少达到五重前期的功力,武功高出自己许多,普通兵士无法抵挡。两人不约而同冲到前面,各举宝剑,阻挡住此人的攻势,这个人连攻几刀未能斩下两人,攻势自然也顿了一下。

樊雨乘机大声问道:“对面何人?”那个人冷笑了一下,说道:“本来我不想报名,不过看来你俩的伸手应该是侠客身份吧,那我就按江湖之礼通报。我乃流沙堡的土堂堂主,遁地忍煞冷为器。你等是何人?”流沙堡的名号,毛逵多少知道,这是一个专门做暗杀、绑票、保镖的组织,只要有钱雇佣或悬赏什么都接。他在御史台,接触过一些案件就与他们有关。听说流沙门有五大高手分别为五大堂主,看来今天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这些人行为诡秘,外边不知道他们名字。同时武林比武侠义分赛,互不相识,因此以前也没见过,只知道魔榜上有遁地忍煞冷为器的名号。

樊雨道:“原来是十煞的土煞,我乃是侯侠樊雨。”毛逵道:“我乃是侯侠毛逵。冷煞,你身为十煞怎么加入苏举的军营。”

冷为器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俩位侯侠,我并没有参加军队,只是受雇主约雇办事,没有违背剑侠图的规定,正像你们身在官府,不算军营一样。来吧,今天我们各为其主,你们俩人就一起上吧,也算我没忘江湖规矩。”说罢挥刀又战。

毛逵樊雨无奈,同时不敢大意,举剑相迎。被武林大会排到十煞的,武功应该在四重中后期的水平,但此人估计在这八年间突破到五重了。而毛逵他俩从四重初期也是突破到四重的中后期。按照战力分布,每一层差一倍,突破一重加一倍的对比,二人与冷煞相比,虽然是四重末与五重初,但能力上,需要他们四人才能抗衡冷煞一人。因此两个人全力以赴也仅仅勉强应付,尤其毛逵有伤仅仅维能持,但时间一长肯定够呛。

几个四重功力的人一现场战斗,其他人多数停下来观看。李辰大家趁着二位侯侠的坚持,都来到田俪身边,刚才俪儿晕倒已被孙云唤醒,大家以为她又受了伤,小月抱起俪儿喂点药喝口水,孙云简单把经过说说,大家听了都很伤心。这时孙云看见两位侯侠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李晨他们说:“你们先帮下毛博士他们,那个人很厉害,必须群战才能拿下。”

李辰点头和吴坚、杨炯、王先等小弟兄,加上郦影自告奋勇一同围住冷为器。最近的日子大家得到毛逵的指导,武功进步很快,尤其这一两天又学了白云剑法和越女剑法,感觉武功境界一下提升,李辰似乎进到了三重的门槛,吴坚正在突破,而其他人师兄弟都能进到二重后期,连郦影都到二重中期。因此他们一加入战团,加上两位侯侠,胜负开始倾斜过来。

尽管冷为器战力达到五重,但架不住人多,在两位侯侠加上几个武士级别的轮番冲击下,他的刀法渐乱、残影不现,不一刻就气喘吁吁了。眼看大伙就要取胜,突然冷煞扬起一把黄烟,人却踪迹不见。大家愣神之间,樊雨身后突然黄烟一冒,冷煞似乎从地下而出,一刀奔他后心刺来。樊雨情知不妙,宝剑后撩人向前扑,被冷煞一刀划在了后肩上径直向前扑倒,杨炯迎面接一把未接住,两人一块倒地。待毛逵举剑来攻,冷煞又一股黄烟不见,接着又背刺毛逵,李辰眼尖举剑相助,毛逵也回身自救,被冷煞刀划毛逵左臂,脚踢李辰右腿,两人纷纷摔倒,并连带着其他几人一同撞倒。冷煞两个偷袭得手,不再隐藏,直奔樊雨连续几刀夹带着无数残影劈来。樊雨肩部血流不止,刚起身见冷煞来袭,手忙脚乱的举剑封挡,一个没留神后退当中、脚被拌了一下仰面摔倒,冷煞一看机会难得,跟步抢身一刀批下。

危机时刻,只见一柄小飞剑直奔冷煞面门打来,冷煞不敢大意,举刀一个后翻拨开飞剑,飞剑是木板做成,被他劈碎,再抬头看,樊雨已经就地翻身跳远,一个白衣青年越到了自己面前,这个人一边和他照面,一边头也不回对樊雨说:“师兄啊师兄,我说让你带我同来,你偏不让。看来是怕让我看见你武功一点没有长进,净是狼狈丢脸,告诉师傅吧?”

“师弟呀,你怎么来了,别笑话哥哥了。快交给你,他会土遁,你要小心。”几个小弟兄一看,此人正是历城娥英祠见到的木剑先生仲图仲子绍。原来他和樊雨是师兄弟,来历城游玩,那天他和孙云几人见面以后,当晚就回到樊雨家住下。正赶上樊雨从毛逵住的客栈看病和商议回来。师兄弟见面自然高兴,不过樊雨告诉仲图要去徐州办案的事情,仲图一问知道就是白天见到的几个少年的事情,尤其听说其中还有樊雨的弟子叫萧月也在。因此他不放心也想跟去,樊雨没当回事,认为有兵士随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没让他同来。不过仲图生来好奇心比较强,也挺喜欢那几个少年,便暗中尾随,没想到却关键时候救了师兄。

仲图笑笑道:“师兄,你们被骗了,那是障眼法。但凡使用土遁必须是事先设好的埋伏,而且必须有烟雾配合。这里并没有埋伏,他只不过借着夜色和烟雾,加上极快的身法迷惑了大伙,对吧?”像是和身后的人说话,但眼睛却直盯着忍煞。

冷煞见被识破,虬髯气的一动一动,大嘴咧了又咧,但眼睛瞟了瞟木剑的金色剑穗,心便有底,不屑一顾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武功一道不是靠小聪明,讲的是真功夫,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消而彼长。看你年纪轻轻,你且通名,不知道侠义榜上可否有名号?”

“呵呵,惭愧,我叫仲图。终南论道,我才十多岁,怎么可能名列剑侠图。不过我的师兄已经进榜,除了刚才那位,还有个沂蒙大侠,听说过吧。”木剑依然不紧不慢的说。

“原来是沂蒙孔熙孙的师弟啊,孔熙孙我倒是见过,也交过手,他坏了我不少好事。不过我们武功伯仲之间,谁也没奈何了谁。但是仇口我却记下,刚才那个樊雨不知道是他的师弟,否则早杀之报仇了,孔熙!樊雨!仲图!原来都是儒家后人,由你代替他死也是一样。”

“是吗,我很期待呀!看样你也知道儒家,不是什么都不懂。”木剑嘴角翘起,十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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