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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独孤平黑云

六月离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夜无话。翌日,府中的人都在等着平南王妃驾临。不过,等待是等待,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定数,那就是平南王妃不会来。到了傍晚,平南王妃果然没有来。独孤平觉得自己被独孤蓁愚弄了一顿,十分震怒,也不管独孤蓁在昏迷当中,便要去收拾她一顿。梁氏劝阻,“她横竖是活不成了,又何必再去为难她?”如今可不能再打她了,否则,到时候官府的人上门,是要验尸体的,验出来遭过毒打,便不妥了。“晦气得很,与她娘亲一样的下贱!”独孤平越想越不忿,“管她死没死,命人卷一张席子丢出去乱葬岗。”生葬已经办不成了,留着也只是碍眼,还不如丢了出去干净。“那,刘氏呢?”梁氏知道他心意已决,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她此举是要一并除去刘氏的。“打也打了,放了她吧。”独孤平神色平和了一些道...

主角:独孤平黑云   更新:2024-12-05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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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独孤平黑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独孤平黑云》,由网络作家“六月离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夜无话。翌日,府中的人都在等着平南王妃驾临。不过,等待是等待,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定数,那就是平南王妃不会来。到了傍晚,平南王妃果然没有来。独孤平觉得自己被独孤蓁愚弄了一顿,十分震怒,也不管独孤蓁在昏迷当中,便要去收拾她一顿。梁氏劝阻,“她横竖是活不成了,又何必再去为难她?”如今可不能再打她了,否则,到时候官府的人上门,是要验尸体的,验出来遭过毒打,便不妥了。“晦气得很,与她娘亲一样的下贱!”独孤平越想越不忿,“管她死没死,命人卷一张席子丢出去乱葬岗。”生葬已经办不成了,留着也只是碍眼,还不如丢了出去干净。“那,刘氏呢?”梁氏知道他心意已决,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她此举是要一并除去刘氏的。“打也打了,放了她吧。”独孤平神色平和了一些道...

《结局+番外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独孤平黑云》精彩片段


一夜无话。

翌日,府中的人都在等着平南王妃驾临。

不过,等待是等待,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定数,那就是平南王妃不会来。

到了傍晚,平南王妃果然没有来。

独孤平觉得自己被独孤蓁愚弄了一顿,十分震怒,也不管独孤蓁在昏迷当中,便要去收拾她一顿。

梁氏劝阻,“她横竖是活不成了,又何必再去为难她?”如今可不能再打她了,否则,到时候官府的人上门,是要验尸体的,验出来遭过毒打,便不妥了。

“晦气得很,与她娘亲一样的下贱!”独孤平越想越不忿,“管她死没死,命人卷一张席子丢出去乱葬岗。”

生葬已经办不成了,留着也只是碍眼,还不如丢了出去干净。

“那,刘氏呢?”梁氏知道他心意已决,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她此举是要一并除去刘氏的。

“打也打了,放了她吧。”独孤平神色平和了一些道,“犯不着见她为那贱丫头赔上一条性命。”

梁氏咬了咬牙,轻声道:“夫君,如今平南王妃没来,可不说她以后不来,毕竟,是太子爷送阿蓁回来的,如今阿蓁死了,咱们总要先弄个说法,不如,报官吧。”想来,那独孤蓁也是救不回来了,可不能因此便宜了刘氏。

独孤平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也好,报官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其实独孤平对于刘氏推独孤蓁下水也没有多生气,毕竟,独孤蓁死了,他一点都不可惜。

当时震怒,只是怕平南王妃真的来找阿蓁。如今平南王妃没来,他的气也就消得差不多了,可是,为了日后平安无事,总要把刘氏交出去的。

因是伤亡人命的事情,所以下人去的是大理寺报案。

刘捕快领着几名官差刚到府中,独孤平正要领他们过去提审刘氏和看独孤蓁,便见管家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带着几分惊骇道:“大爷,平南王与王妃来了,命人过来通报一声,马上就到,大爷快领人出去迎接。”

独孤平的神色有片刻的慌乱,便马上恢复镇定,对刘捕快道:“请稍等,我一家先出去迎接平南王与王妃。”

刘捕快心中暗暗诧异,这独孤家还与平南王有往来?这平南王不是一向最不喜欢和商贾往来的吗?

因着如今平南王是刑部尚书,算是刘捕快的顶顶顶头上司,他也必须出迎的。

平南王与王妃来到门口,门口已经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平南王扶着王妃下了马车,众人行礼之后,微微抬头,只见夕光之下,好一双神仙眷侣,男的风度翩翩,俊朗轩逸,女的如玉美人,气度高雅。

“都起来吧!”平南王声音不大,自有一股威严。

“谢王爷,谢王妃!”独孤平领着一众家人起来,梁氏就站在他身侧,神色有些惊慌。

迎进去之后,便即刻奉茶。

平南王妃瞧了瞧屋中所有的人,咦了一声,“怎地不见阿蓁?”

果然是冲着独孤蓁来的,众人心中一凛,想到独孤蓁如今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要死不死的样子,不禁有几分不安。

梁氏走出来,神色哀戚地道:“回王妃,阿蓁落水,如今已经昏迷。”

平南王妃一惊,“落水?这是怎么回事?”

梁氏凄然落泪,哀哀地道:“是民妇的错,教妾无方,阿蓁与府中妾侍刘氏因有几句口角,刘氏竟残忍地推了阿蓁下水,人昏迷至今还没转醒,大夫说难救了。”

“什么?”平南王妃身子摇晃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神色间竟有一丝悲痛。

平南王担忧地扶着她,轻声安慰:“人只是昏迷,本王马上命御医出宫为她医治,你怀着身孕,莫要担心。”

众人闻言,都大为骇然,这平南王妃与独孤蓁到底有过什么交情?怎地竟愿意为了她而去请宫中的御医?

平民百姓,见到王爷驾临府中,已经是莫大的恩宠,如今还派来御医治疗,这不仅仅是见过一面这么简单了吧?

但是,独孤蓁以前从没有出过府,不可能在之前认识平南王妃的。

平南王急忙命人去宫中请御医,然后冷着一张脸道:“那刘氏何等歹毒,如今可棒杀了?”

独孤平回答说:“回王爷,不敢私自棒杀的,已经报官,这不,官府的人才刚到。”

“查问了吗?”平南王俊眸一眯,问刘捕快。

刘捕快慌忙上前,“回王爷,卑职等人刚到,还没来得及问。”


独孤宣走上前去,厌恶地瞧了床上的阿蓁一眼,“哼,怎也死不去,倒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独孤朗知道他残暴的性子,怕他真的会掐死阿蓁,急忙上前拦开,“大哥,七妹妹都这样了,让她好好地去吧。”

他是本想拦开独孤宣的,只是没有想到仓皇之际不小心踩了独孤宣的脚,独孤宣大怒,劈头就给了他一记耳光,“臭老鼠,你眼睛瞎了吗?还是故意的你?”

独孤宣学过几年功夫,虽然都是花拳绣腿,但是下手力度很大,独孤朗被他一掌甩下来,只觉得眼前顿冒金星,几乎站立不稳。

厨娘和小莲急忙上前扶住他,厨娘道:“三公子,您没事吧?”

小莲也鼓起勇气对独孤宣道:“大公子,请莫要怪三公子,是婢子见七小姐难受得要紧,才去请三公子找大夫救救七小姐的。”

那独孤宣见一个丫鬟也敢帮着独孤朗来跟他作对,当下勃然大怒,一脚踹在小莲的腹部,怒道:“大胆,凭你也敢顶嘴?再不滚一边去,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小莲被踢翻在地,捂住腹部痛苦地跪在地上,吓得全身哆嗦地磕头,“大公子息怒,婢子,婢子多言了。”

之前有一名伺候他的小厮因为不小心倒了一杯茶在他手腕上,被他当场打断一条腿丢出大街上去,那小厮最后因伤没钱医治死了。

小莲是一时冲动才说为阿蓁说话的,但是在被独孤宣踢了一脚之后才想起他是恶魔,顿时吓得要死。

独孤宣哼了一声,瞧着床上的阿蓁,呸了一声,“掐死她,也算是为她解脱了。”

“不许!”独孤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拦在阿蓁床前,勇敢地瞪着独孤宣。

独孤宣哟了一声,有些意外地道:“你还真护着这个死丫头啊?可见你们就是一窝臭老鼠,我动手还嫌脏了我的手,她横竖都要死的,真是晦气,死了的人还活着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家带来什么霉运。”

说到最后,他朝独孤朗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趾高气扬地走出去。

只是他是太过得意忘形,出门口的时候竟没注意门槛,整个人踉跄一下,向前扑了出去,跌了个饿狗抢屎。

“哎呀!”他痛叫一声,小厮忍住笑急忙扶起他,看到他的额头时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额头好大一个窟窿,正汨汨地流血。

“快,扶大公子回去。”两名小厮急急忙忙地扶着他走了。

独孤朗见独孤宣受伤,心中却没有好受一些,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眼底是深深的绝望。

在这个家,他注定是一辈子受他的欺负,就因为他是庶出的。

但是绝望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顿时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眸子里还多了一抹光芒,一抹永不认输的光芒。

他坐在床前,忍下满腹的屈辱,伸手摸了一下阿蓁的额头,轻声道:“七妹妹,你若是不愿意认命,就赶紧醒来吧,这个尘世虽然辛苦,但是只要永不放弃,总会好起来的。”

只是,躺在床上的阿蓁,依旧只有微弱的呼吸,双眼紧闭,脸上即便上了妆,却还是显得苍白。

独孤朗悄然叹息,回头扶起脸色惨白的小莲,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道:“不要委屈,你为七小姐做的,七小姐都知道,就算她真的去了,也会保佑你的。”

小莲哽咽地应了一声,“知道的,三公子。”

独孤朗回头深深地注视了阿蓁一眼,然后对厨娘道:“你们看好七小姐,我要去照顾爷爷。”

他虽然不知道生葬的事情,但是聪明心细如他,也能嗅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七妹妹绝非是刘氏推入湖中的,如果说不是刘氏,那么,会是何人?

七妹妹出事,爷爷会幸免于难?

所以,独孤朗知道必须要到那边去看着,不管如何,也要有所防备才是。

独孤朗一走,厨娘便与小莲把房间收拾好,见廊前的那一滩独孤宣的血迹有些恐怖,便想着去取水过来冲洗一下。

两人刚走,阿蓁便睁开了眼睛,眸光冷凝无比,暗含杀机。

刚才独孤宣在门口那一摔,便是她做的,这样的人,只让他流一点血,便宜了他,不过,她保证,绝不会仅仅如此的。

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独孤家竟然还有人护着独孤蓁?只是看样子也是不受宠的庶子,他在她床前说那一番话,听得出是有斗志的,只是以他现在的实力,羽翼未丰,需得忍受一番屈辱才有出头之日。


“谢谢你救了我。”阿荪感激地道。

阿蓁微微一笑,“你们尽快下山吧,你怀着身孕,不宜在这荒山野岭逗留。”

阿蓁这话一出,平南王与阿荪都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胡说,她怎会怀孕?”

阿荪的身子极寒,御医都说无法受孕,此刻怎会怀上?再说,方才她连脉都没把过,又怎知阿荪怀孕了?

“我不会断错。”阿蓁起身,在寺庙前的杂草看了一下,采摘了几朵小黄花,回来递给阿荪,“你吃下去,可以清除你体内的毒。”

“我真的怀孕了吗?”阿荪伸手接过,怔怔地看着她,神情还有些懵,她纵然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心底竟萌生出一丝希望来。

“千真万确,你要做母亲了。”阿蓁微笑道。

阿荪静静地看着她的笑容,她一笑仿若是万缕金光陡然在她脸上绽放,叫人惊艳却又不敢细瞧的庄重。

“休要乱说!”平南王呵斥,然后轻声对阿荪道:“阿荪,本王从不介意这个,有无自己的孩儿,都不打紧的,大不了,以后过继一个过来养就是。”

他知道阿荪一直都想为他生一个孩儿,但是,御医都说了希望十分微小,他自是不忍心见她怀着希望最后又失望。

这对阿荪来说,太过残忍。

阿蓁便不说这个了,对独孤青道:“爷爷,我们下山吧。”

独孤青却忽然跪下来,对着平南王一拜,“草民斗胆,请王爷看在草民孙女救了王妃一命的份上,帮草民一个忙。”

平南王狭长的俊眸一闪,“你说。”都说独孤家的人贪得无厌,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不过看在独孤蓁治好阿荪的份上,他也可以考虑满足他一个要求,只看是不是在他觉得合理的范围之内。

“草民希望,王爷亲自送草民爷孙回独孤府。”独孤青道。

“就这么简单?”平南王眸色有些疑惑。

“草民不敢有过分之念。”独孤青道。

死过一次的人,若还不知道敛住自己的的贪念,那这一次死得也太冤枉了。

平南王正欲说话,便见前方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埃,几匹骏马飞驰而过。

“是太子爷来了。”侍从惊喜地道。

阿蓁顺着侍从的眸光看过去,只见几匹轻骑疾驰奔来,为首的一人穿着黑色鹰袍,衣袂翻滚,箭袖滚金边在日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来人有皇家天仪,只远远一瞧,便叫人为他的皇家气度心折。

他策马停在路口,翻身下马,疾步走过来。

他面容仿若极北寒地的一块精雕玉冰,五官绝伦,眸子深邃乌黑,却没有一丝温暖。

发丝凝冠,黑色鹰袍衬得他皮肤在日光下呈古铜色,一身战气凛然,神色略带微愠,仿佛是从沙场上铩羽而归的战将。

“君阳!”平南王喊了一声。

“参见太子爷!”侍从们纷纷下跪行礼。

独孤青也慌忙跪下行礼,“草民参见太子爷。”

太子爷见阿荪受伤,面容陡然冷凝起来,冷笑一声,“好得很,本宫竟没防着他会今日下手。”

“君阳!”平南王轻轻提醒了一声,示意还有旁人在场。

冷冽的眸光扫过阿蓁的面容,阿蓁没有忽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阿蓁手上还染着鲜血,这是刚才处理阿荪的伤口时候留下来的。

这一抹鲜血,让阿蓁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君阳,是她救了阿荪。”平南王连忙阻止。

冷君阳盯着眼前这名被他剑尖横住脖子的少女,她全身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寻常女子,早被吓得瘫软了身子。

“太子爷,民女并无恶意。”阿蓁用乌黑的眸子凝望着冷君阳,口中辩解。

“太子殿下,她是草民的孙女,刚才还救了平南王妃,求您莫要伤害她!”独孤青在一旁求情。

冷君阳看向独孤青,眸子里有一丝疑惑,“独孤老爷子?你怎在这里?”

独孤青见冷君阳认得自己,当下放了心,只是心中也诧异,自己与太子不过是有一面之缘,他竟记得自己。

“回太子爷,草民与孙女来此踏青,谁想一场暴雨乱了回家的路。”独孤青道。

冷君阳自然是不信的,六月酷热的天气,来这山上踏青?身旁并无下人陪同,两人都是一脸的狼狈,倒像是落难至此的。

“君阳,你们没有受伤吧?”平南王问道。

“没事。”冷君阳收回眸光,看向坐在地上的阿荪,见她神色有些茫然,便问道:“阿荪没事吧?”

平南王道:“她中了半日魂,独孤姑娘为她解了毒。”


独孤青也被抓来了,爷孙两人隔着棺木对视,眼底都有深深的悲哀。

独孤平与梁氏也来了,身后还跟着独孤珊。

独孤珊今晚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裙子,发鬓娇俏,鬓边插了一朵粉色芍药,她长得很像梁氏,有一种明艳张狂的美,唇色殷红,涂抹了胭脂的脸颊也有莹润的光。

梁氏本不让她来,但是她跟梁氏说,日后女儿若嫁入高门,少不了是要被人算计,还不如早早让自己的心狠起来。

梁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带着她一同前来了,至少,该让她练练胆子。

独孤青见独孤珊也来了,气得破口大骂,“做这样的阴鸷事,也敢让自己的孩子来看?就不怕日后她们也是这样对你们么?”

梁氏与独孤平都还没说话,独孤珊头微微一晃,洁白的额头上映着微弱的光,红唇微微一扬,道:“爷爷与七妹妹是为独孤家未来的荣耀牺牲,是大喜事,怎就是阴鸷事了?孙女今晚是特意来送爷爷一程的。”

说完,竟命人取来三炷香,对着独孤青就跪了下去,口中道:“人家说人死如灯灭,人死后,世间一切便不知了,孙女今日趁着爷爷还在,向爷爷上香叩拜,也好叫爷爷一路走得安心。”

独孤青气得发怔,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只气得他脑袋发昏。

良久,他才盯着独孤珊,咬牙切齿地道:“好,好,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我独孤一门,一代胜一代。”

独孤珊浅浅一笑,“爷爷夸奖,孙女惶恐。”

阿蓁被两名大汉反扣着手,瞧着眼前这几乎是发生在电视上才有的戏码,但是,却真实得叫人心底发寒。

被亲人背叛杀害,这种痛,该会萌发出什么样的恨意来?

独孤珊,我便叫你尝一下这种滋味。

独孤珊拜完独孤青,便走到阿蓁面前,她比阿蓁高出少许,却摆出一个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阿蓁。

她眸色清冷,眉眼尽然是嘲弄之意,唇瓣勾勒出一抹笑容来,那样的得意却偏要装作怜惜的模样,“你我姐妹情分,你原是担不起我喊你一声妹妹,只是你那狐媚娘亲好手段,才有了你,只可惜,丫鬟的命如何能当得了小姐?你娘亲处心积虑,到最后,却害得你早早送命,要恨便恨你母亲,若你生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嫁与庄稼汉,兴许还能平安终老,独孤府,容不下你这样低贱的丫头。”

阿蓁从没试过这样厌恶一个人,多少大奸大恶的人都见过,这个独孤珊真的刷新了她对贱人的认知。

她呸了一声,口水竟然吐在了独孤珊的脸上,鄙夷地道:“有你这样的姐姐,才是独孤蓁最大的不幸。”

独孤珊神色微变,取出手绢擦了一下,精美的脸陡然一变,口气冷冽地道:“看来,你往日还没吸收到教训,记住,即便你现在临死,你也只能尊称我为五小姐。”

她扬起手,对着阿蓁那张绝色的脸便要打下去,阿蓁眸光一闪,那手便生生地定在半空,独孤珊一怔,便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仿佛是被什么撕咬一般,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疼痛又陡然消失了。

她并未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因气伤身而导致胸口疼痛,却不知道,这一下疼痛,将会带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夜晚,一个终生也难忘的夜晚。

阿蓁眸色冷得像冬日结在檐下的冰滴,“五小姐,希望你有足够的运气,让你安然终老。”

独孤珊唇畔有一抹清冷的微笑,“不劳你担心,你只管享受你一会躺在棺材里等着死亡降临的绝望吧。”

“同样的话,送给你!”阿蓁绝美容颜浮起一朵清浅的笑意,这抹笑意在昏暗风灯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的古怪迷离。

但是,独孤珊并不知道其中含义,只以为她是耍嘴皮子。

穿着一身黄色长袍的道长来到,见此情况,他蹙眉道:“怎么还没进棺材啊?看着时辰办事啊。”

独孤平马上吩咐人把棺材的盖子推开,独孤平和独孤蓁都没有多余的挣扎,独孤青是知道挣扎也无用了,他腰间缠了一把匕首,只等着上山之后,便自尽,不必忍受生葬那种空气在胸腔里慢慢抽离的痛苦。

他之所以没有在房中自尽,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的性格了,若他宁可自尽都不配合他生葬,那么,他的尸首定必会被丢弃在乱葬岗,尸首不全,是大忌,如今这样,还有一副棺材葬了他。

“莫要钉死了,留点空隙透气。”道长冰冷的声音吩咐着。

阿蓁躺在棺材里,她本不该有棺材的,生葬的时候,她是要从棺材里抬出来丢进坟穴里,有名堂叫垫尸底便是这一种了。

只是独孤平怕她出城时候哭闹挣扎,便以棺材抬她上山,若被守卫问起,也可以说一家急病死了两人,如今太平盛世,守卫总不会打开来看的。

人进了棺木之后,有许多仪式要进行,独孤家的几位主子都到齐了,走了所有的仪式之后,便开始请抬棺的壮丁过来,准备出门。

此时,已经是翌日的丑时,闷了一日和半夜的雨,终于在此时也倾盆而至了。

独孤青的三个儿子与几个男孙都披麻戴孝,又加了蓑衣,连夜扶灵出城。

因着大雨,守城的侍卫只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府中女眷是不必送葬的,梁氏与独孤珊两人送走灵柩之后,便各自回房。

今夜,对独孤珊来说,是刺激而新鲜的,她知道,这种情况不是残忍,以后她要面对的生活,将会更加的残忍,她期待这种生活,因为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成为高门大宅里的胜者。

她脱去衣裳,浸入洒满花瓣的浴桶,丫头们都随伺一侧,水雾萦绕间,只见一张明艳的容颜半浸水中,眉眼尽是得意之色。

洗去一身的晦气,她上床休息,一场大雨,驱散了今日的闷热,她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命丫鬟灭了灯,悉数退出去。

屋中只燃了一盏如豆般的油灯,幽幽地照映着偌大的女子闺房。

独孤珊躺在柔软的床上,睡意很快就席卷而来,她闭上眼帘,带着甜梦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惊雷暴雨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有暴雨砸在木板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雷声轰轰。

她骇然地发现,自己在移动,不是她自己移动,而是她感觉自己被抬着。

呼吸有些困难,她想伸手摸一下,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人捆住,惊得她尖叫出声。

但是,外面暴雨雷电大阵,她的尖叫声又被闷在棺材里,谁会听得见?

独孤珊很快就明白,自己被躺在棺材里,她惊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恐惧从脚板底升起,一直往上移,头发都几乎要竖起来。

不,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棺材里?在棺材里的应该是独孤蓁,不是她。

夜路漆黑夹着滂沱大雨,那留了一丝透气的小孔也窥探不见外间任何的光芒,黑暗与恐惧席卷了独孤珊,她拼命嘶吼,凄厉的声音却全部闷在棺材里,飞不出去。

棺材中本就不够空气,若她平心静气,还能够维持到山上,可这般拼命嘶叫,她很快就觉得透不过气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想要驱散胸腔的爆炸感。

只是她越是大口呼吸,便越觉得无法呼吸,慢慢地,觉得脑子里有些发昏,意识却越发清明。

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这种濒临死亡的认知让她几乎陷入了崩溃和疯狂中,她用力地挪动身子,可是没有办法让外界知道,晃晃悠悠中,一步步地往城外走去。

慢慢地,她感觉身体有些倾斜,她知道,这是上山的路途,马上就要到生葬的地方了吗?

她心中尚存了一丝希望,那就是到时候父亲发现是她,会放了她。

但是她很快就打消这个希望,她太明白父亲对权势对富贵的渴望了,他深信生葬可以为他带来一切,所以,他不会回头去换人,也来不及了,到时候,她一定会成为独孤蓁的替代品。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亲眼看着独孤蓁被放入棺材里的,为何最后却是她躺在棺材里?

她不能就这样等死,她一定要自救!

她脑子里蹦出这样的念头之后,用力地用头撞棺木,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抬棺木的壮丁感觉到棺材的震荡了,他们都是外面请来的人,棺材抬上去之后,不用他们帮忙下葬,收了银子便可以下山的,所以,他们也都不知道棺材里的是活人。

听得棺材震荡,他们急忙停下来,冲前面大喊:“等一下,似乎是诈尸了。”

走在前面的道长疾步走过来,沉下脸道:“没有这回事,只管走就是了。”

“不,”一名抬棺材的汉子听了一下,棺材里果然传来“砰砰”的声音,“道长,你听听,真的,有声音。”

“没事的,这是独孤小姐养的白兔,独孤小姐生前最喜欢这种兔子,临死前说了要让兔子陪葬的,怕是兔子在里面乱撞。”道长道。

几名汉子互相瞧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用金银珠宝陪葬就听过,用动物陪葬还是生葬?这太残忍了吧?

自然,若他们知道里面的是大活人,只怕更觉得震惊。

只是有钱人的思想他们也不懂,既然道长说是兔子,那便是兔子吧。

棺材再度抬了起来,冒着暴风雨往山上走去。


她阴沉着脸,对清水道:“马上去五小姐房中看看。”

阿蓁伸手拦住清水,对梁氏道:“不必了,我已经带了她身边的侍女过来,她们丑时起来找人,都没找着人,真是让人担心啊!”

说完,她轻轻地叹息一声,眉眼里却不见半点担忧。

“带进来!”梁氏沉脸吩咐。

清水掀开帘子出去,把站在廊下的两名侍女叫了进来。

“五小姐呢?”梁氏厉声问。

两名侍女都急得哭了,一同回道:“回夫人,五小姐半夜出去,后来回来过,婢子分明伺候她睡下了,丑时三刻的时候,婢子起来,见小姐房中亮了灯,以为小姐还没睡下,便进去问问小姐有什么吩咐,谁知小姐竟不在房中。”

梁氏大怒,“糊涂,怎没早点来报?”

那侍女哭着说:“本以为小姐是睡不着,出去溜达,等到寅时还没见人,婢子们便开始找了,府中找遍,都没找到五小姐,正欲禀报夫人,七小姐便上门了,婢子便与七小姐一同过来。”

梁氏盯着阿蓁,“你往日一向都没有去找珊儿,为何今日去找她?”

阿蓁嘴角带着一抹轻笑,凑向梁氏的耳边,轻轻道:“夫人觉得呢?”

梁氏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的口气吹向她耳边,有冰冷的感觉,而她再无知,也知道人的口气是温暖的。

“你是鬼?”梁氏霍然抬头,盯着她,眼底浮起一丝惊惧。

“人最终都会变成鬼的,鬼,是人的魂魄气魄凝成,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所以,夫人若发现珊姐也成了鬼,不要太过伤心。”阿蓁轻轻地笑了起来。

梁氏猛地伸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阿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地撩起她的头发,然后,缓缓散开,阿蓁的面容也在那一刻变得阴沉无比,“你盼着我死,但是,死的人却是你的女儿,这就是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梁氏全身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面容上的肌肉也抖动了几下,惊惧灌进她的眼睛,她回头,冲清水大喊:“去寻五小姐!”

阿蓁放开她,转身淡淡地道:“夫人怕吗?不必怕,我刚才不过是吓唬你而已,她不会死的,今夜之前,她必定会回来。”

她站在帘子前,伸手拉了一下琉璃珠帘,珠帘发出叮当的声音,“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便不能保证什么了,夫人好自为之吧。”

裙裾消失在珠帘后,几乎没有任何的脚步声。

梁氏全身冰冷,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回去的路上,徽娘担忧地道:“七小姐,只怕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警告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阿蓁莞尔一笑,“警告只让她更加的疯狂而已,上帝要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让她疯一段时间吧。”

徽娘到底是怕了梁氏的手段,劝道:“不如,还是不要跟夫人作对了,夫人不是您想象得这么简单,她手段多着呢。”

阿蓁停下脚步看着徽娘,“不管我跟不跟她作对,我的存在就是原罪,她不会放过我。”

阿蓁站在廊前,老樱树的枝叶探进来,绿意盎然,院子里处处都是生机,但是,任谁都闻到,这个家,充满了腐尸的气味,这是死亡衰败的征兆。

死亡之于任何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管你生前是叱咤风云的战将,或者是满身毒疮的乞丐,最终,都逃不过最后的宿命。

她回到屋中,给淳画再开了药,让小莲出去抓药。

淳画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未能下床行走,起码还得继续治疗一段时间。

淳画之后再没有对阿蓁说过谢谢,她知道,有些恩情,光说谢谢是远远不够的,她的命是七小姐捡回来的,以后,便是七小姐的了。

到了下午,出殡的人都回来了。

他们一路行走,入城之后雇了马车,所以才回来得这么快。

独孤珊下了马车,便扑入闻讯而出的梁氏怀中,不顾身份地嚎啕大哭起来。

梁氏眼睛湿润,抚摸着独孤珊的头发,轻轻地道:“不要哭,今日的种种,总要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阿蓁此时站在府中最高的楼台上,任风扬起她的衣袂,长发简单地拢在脑后,被风一吹,便有些凌乱了。

她静静地注视着门口母女生死重逢叫人感动的一幕,嘴角生出一抹冷意。

梁氏仿佛是感受到了一道灼人凌厉的视线,她倏然回头,只看到远远楼台上一抹绯色裙角,她心中一沉,对下人道:“扶小姐回去。”

下人上来扶着独孤珊,独孤珊双脚瘫软,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侍女身上,她收敛了泪水,看着梁氏,咬牙切齿地道:“母亲,我要那贱人,不得好死!”

“不许胡说,快回去!”梁氏沉声道。

侍女扶着独孤珊回去,梁氏走到独孤平面前,扬起眸子,“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独孤青从她身边走过,凉凉地丢下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都悠着点吧,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独孤平本就一肚子的气了,听了这话,更气得要紧,冷冷地道:“爹,休怪儿子狠心,你若长点本事,也不至于要我为了独孤家的未来操劳至此。”

独孤青回头看他,“人一辈子,说漫长很漫长,说短暂也很短暂,你求的,是我们百姓所无法企及的,求得这样辛苦,还不如不求,不是皇候将相,便活不下去了吗?”

说完,背着双手,慢慢地走了回去。

经历了这两次,独孤青的反而看淡了,就这样吧,该来的始终会来。

“老爷!”梁氏看着独孤平,“为什么珊儿会跟你们在一起?公公为何又回来了?”

独孤平拉着她进了房间,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

梁氏骇然,“你说打开棺材,竟然是珊儿?这怎么可能?我分明看到独孤蓁那贱丫头躺了进去的,封棺的时候,你也瞧见了,是不是?”

独孤平不满地瞧了她一眼,“你只关心这个?官兵封山,这块宝地没了,你怎也不问问?”

梁氏一怔,作为母亲,她自然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她也知道独孤平心心念念想着要飞黄腾达,如今大概正是气头上,便安慰了几句,“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咱们另外再找一块宝地就是了,天下这样大,咱又不缺银子,还愁找不到吗?”

“只是,道长也走了,没有他帮我们,如何能成事?”独孤平忧愁地道。

“这有什么的?天下高人何其多?放心吧,老爷,我们慢慢物色。”梁氏道。

她扶着独孤平坐下,命人去泡参茶,然后问道:“道长有没有说为什么珊儿会在棺材里?我们都分明看到,是独孤蓁被放进去的。”

“他大概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想不明白,但是不管如何,独孤蓁暂时不能动了,我担心平南王那边知道这个情况,因为,我刚才入京的时候听人说,明山是平南王接管了,而且,他的王妃已经传出有孕,为她治疗的,正是阿蓁。”

梁氏不解地问道:“她什么时候懂得医术的?”

“莫说你,就是我也觉得费解啊,自从第一次生葬不成功之后,总觉得府里有些怪怪的。”

梁氏心头是庆幸平南王接管了明山,否则,被生葬的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女儿了。

只是,要这样放过独孤蓁,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萧灵儿的女儿不死,她绝不罢休。

就算不死,也不能让她这样好好地活着。

想起她那张绝美的容颜,梁氏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她酷似萧灵儿,见到独孤蓁,她就像看见了萧灵儿。

如今她搭上王府那边,讨得王妃高兴,她又是这样适婚的年纪,若王妃出面,为她指一门亲事,她以后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不,不能这样便宜了她。

她前思后想,一个念头在她心底形成,眸子绽出一抹歹毒的光芒来。

生葬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府中对于死了的人还能活着回来还是觉得奇怪,后来,梁氏请了个和尚跟大家说,猫投生的人有九条命,死九次才死得去,而老爷子和独孤蓁大概就是猫投生的。

因是和尚说的话,大家便相信了,不再纠结这件事情。

阿蓁也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她画了一张图纸,让徽娘拿出去叫铁匠打造一副拐杖,可以支撑的拐杖。

淳画在伤后第十天,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

自从她被梁氏揪出来那一刻,她就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活下去,更没有想过自己还能站起来,她撑着拐杖,看着金黄色的落日,夕阳淡淡地扫在她脸上,投影在她明眸眼底。

“你恨她吗?”阿蓁悄然站在她身边,眸光看向天边浓彩般的云层,神色冷淡地问道。

淳画沉默了一下,蓦然抬头,“恨!”

这一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她想过叫自己不能恨,因为她已经卖身给梁氏,她要她死,自己都不能有怨言的。

但是,她真的恨,她好恨好恨。

阿蓁微微一笑,伸手捏了一张叶子,在手心搓碎,然后放在鼻子下方轻轻地闻了一下,叶子的芬芳夹着臭青味道传来,“恨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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