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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真千金她被权臣虐成渣周道叙宿窈

一只云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湖边四周的仆从都探着头张望。江枝雅垂着的眼眸极为狠毒。她才不管是江令窈还是宿窈,一个漠北来的贱人,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宿窈起身打算离开,走前,她脚步微顿,朝后扫了一眼。“梦于西关原曲并不哀怨,莫不是到了深秋,李公子心情不好?”宿窈说话时,目光看向李徇,很快又扫了眼正与江枝雅使眼色的李蓉。李徇一笑,眼中饱含深意:“不成想,府中难得有懂琴之人,郡王妃之言高妙。”宿窈没再多说,带着梁嬷嬷与小桃走了。回缙云院路上,梁嬷嬷心情极好,“郡王妃今日做的很好。”宿窈不好意思笑笑。秦家这些人,没一个好相处的。宿窈背心都出了细汗,连手心都被掐出了许多红印子。回到院中,小桃才发现宿窈面色发白,又连忙去取了安神丸。梁嬷嬷这还是头一次见,不禁道:“郡王妃这是...

主角:周道叙宿窈   更新:2024-12-13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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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道叙宿窈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后,真千金她被权臣虐成渣周道叙宿窈》,由网络作家“一只云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湖边四周的仆从都探着头张望。江枝雅垂着的眼眸极为狠毒。她才不管是江令窈还是宿窈,一个漠北来的贱人,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宿窈起身打算离开,走前,她脚步微顿,朝后扫了一眼。“梦于西关原曲并不哀怨,莫不是到了深秋,李公子心情不好?”宿窈说话时,目光看向李徇,很快又扫了眼正与江枝雅使眼色的李蓉。李徇一笑,眼中饱含深意:“不成想,府中难得有懂琴之人,郡王妃之言高妙。”宿窈没再多说,带着梁嬷嬷与小桃走了。回缙云院路上,梁嬷嬷心情极好,“郡王妃今日做的很好。”宿窈不好意思笑笑。秦家这些人,没一个好相处的。宿窈背心都出了细汗,连手心都被掐出了许多红印子。回到院中,小桃才发现宿窈面色发白,又连忙去取了安神丸。梁嬷嬷这还是头一次见,不禁道:“郡王妃这是...

《死遁后,真千金她被权臣虐成渣周道叙宿窈》精彩片段


湖边四周的仆从都探着头张望。

江枝雅垂着的眼眸极为狠毒。

她才不管是江令窈还是宿窈,一个漠北来的贱人,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

宿窈起身打算离开,走前,她脚步微顿,朝后扫了一眼。

“梦于西关原曲并不哀怨,莫不是到了深秋,李公子心情不好?”

宿窈说话时,目光看向李徇,很快又扫了眼正与江枝雅使眼色的李蓉。

李徇一笑,眼中饱含深意:“不成想,府中难得有懂琴之人,郡王妃之言高妙。”

宿窈没再多说,带着梁嬷嬷与小桃走了。

回缙云院路上,梁嬷嬷心情极好,“郡王妃今日做的很好。”

宿窈不好意思笑笑。

秦家这些人,没一个好相处的。

宿窈背心都出了细汗,连手心都被掐出了许多红印子。

回到院中,小桃才发现宿窈面色发白,又连忙去取了安神丸。

梁嬷嬷这还是头一次见,不禁道:“郡王妃这是怎么了?”

宿窈温声道:“嬷嬷不必担忧,只是老毛病而已。”

梁嬷嬷仍旧担忧,小夫妻俩成婚一年了都还没动静,莫不是就是郡王妃身体不好?

“郡王妃,老奴去禀明公主,给您请个太医来看看。”

小桃拉了拉梁嬷嬷,又说了宿窈会医术的事。

宿窈抿了抿唇,“不过知晓皮毛而已。”

梁嬷嬷见状,也知方才自己是着急了,于是只好道:“那老奴多让小厨房做些滋补的膳食。”

没多久,秦老太君院里又来人了。

说是新来了一些龙井茶,邀各房都前去品鉴品鉴。

小桃眯了眯眼,“郡王妃,看来是鸿门宴。”

宿窈盯着镜中人,幽幽叹了声气。

“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去。”

慈安堂里。

各房的人都已经来了,江枝雅的脸更肿了,正依偎在秦老太君身边嘤嘤哭着。

见到宿窈,众人神色各异。

二太太正与三太太说着话,二人表情瞬间变了,脸上笑意一收,都是冷冷瞥了眼宿窈。

江莫璃则是安抚着怀里的秦音颜,状若无事发生过一般,朝宿窈笑了下。

宿窈唤了声祖母,便由婆子引着入座。

屋里谁都没先开口。

宿窈眉眼微敛,低垂望着地面,掩下眼中思绪。

四太太最先打破沉默,赞了声这龙井口感清香。

三太太恰时又道:“四弟妹,这可是莫璃娘家那边送来的,据说这龙井价格不菲。”

江莫璃作势摆了摆手:“不值钱的玩意儿,祖母婶婶们就当喝个新鲜。”

宿窈却先没动作。

秦老太君面露不虞,又抿了口茶,对江莫璃缓声道:“莫璃,你有心了。”

江莫璃捂唇一笑,又看向宿窈:“上午的事是枝雅不对,还望郡王妃多担待担待,等回了江府,定让爹娘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宿窈没急着开口,她抿了口茶水,才缓声笑道:“侯夫人客气了,本妃向来对错恩怨分明,有不愉快的,当场就解决了,这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上午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

话音落下,江莫璃的笑意僵在脸上。

宿窈说她忘了?

那她们这还算什么?

秦老太君瞥了眼宿窈,沉声道:“上午的事,是江丫头的不对,郡王妃既然已经训斥过了,此事日后就不必再提了。”

江枝雅动了动唇,还想再说话,结果被江莫璃一瞪,只能生生咽了回去!

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

宿窈心中的气儿顺了,她也管不上旁人了。

于是起身道:“祖母,敬先等会便要回府了,说今晚要在娘院里用饭,那孙媳这就先告辞了。”


明德长公主缓步走来,她面上不见气怒,反倒嘴角勾着笑,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众人敛声屏气。

秦老太君轻叹一声气,“老身拜见长公主,让殿下见笑了。”

宿窈面对明德,唤了声母亲。

明德扫了眼宿窈,这才慢悠悠亲自将秦老太君扶了起来。

“都是一家人,母亲莫要客气了,不过一些杂碎事,不值一提。”

江莫璃揪紧手中帕子,面色隐隐崩坏。

长公主骂江枝雅是杂碎,这不暗戳戳讽刺江莫璃也不是个好东西。

明德这才看向宿窈,拍了拍她手腕:“你也是个机灵的,没受伤吧?”

宿窈摇了摇头,眼眶有些发热。

“没有。”

明德这才满意点头,“你要是伤了毫毛,敬先可不会轻易饶恕。”

秦老太君脸上笑都笑不出来了。

江莫璃擦了擦眼角,“殿下,今日是枝雅闹得太过火了,我回头定让爹娘再好生敲打敲打,不关个两三个月不放出来。”

明德长公主来了,宿窈想说话也没她的份儿。

明德身穿华袍,眼眸微眯扫了眼两个瑟瑟发抖的鹌鹑,“吕嬷嬷,把你刚才看到的,全部说出来。”

吕嬷嬷应了声是。

完整描述了整个过程,包括江枝雅与李蓉主动叫停宿窈,江枝雅自己欲推宿窈落水,反倒自己跌落还栽赃到宿窈身上,所有细节,一字不差。

三太太面色越来越白。

一个是她娘家侄女儿,一个是她儿媳的娘家妹妹。

怎么着都是三房的错。

三太太抖了抖唇,“殿下,此事我等必会给出交代。”

江莫璃也道:“殿下,此事是枝雅的不对,日后江家定会好好教导。”

江枝雅与李蓉跪地求饶。

江枝雅哭喊道:“殿下,一切都是误会,是我自己记错了,不关郡王妃的事,我……我记错了,是我自己摔进湖里的,当时匆忙,我也没有看清楚。”

吕嬷嬷笑道:“殿下,方才李蓉就站在江三姑娘背后,可口口声声说是郡王妃所为。”

李蓉颤声:“殿下,是我看错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太太打断,三太太一巴掌朝李蓉的脸落下去,又对明德道:“殿下,是我侄女的错,就宽恕她这一次吧,我会把人送回李家,再不入京。”

话音一落,李蓉浑身失了神地跌坐在地,她摇了摇头,哭道:“姑母,我不要走……”

三太太低声厉喝:“闭嘴!”

李蓉又去求长公主。

梁嬷嬷直接挡在了明德身前,嫌恶地看向李蓉,“李姑娘,慎言。”

李蓉又去求宿窈。

“郡王妃,我错了,是我没看清楚,是我错了,求求您别把我赶出侯府。”

三太太被李蓉气得几欲晕厥。

宿窈面色不变,淡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三番两次心思不正做了错事,即使我等是武安侯府的人,也无法轻易宽宥。”

李蓉无力趴在地上,哭得十分狼狈。

秦老太君瞧不下去,命人把李蓉带下去。

“殿下此举,已是开恩了。”

至于江枝雅……

宿窈眼眸微眯,她未急着开口,而此时江迟意与李徇闻声赶来。

李蓉已经被带走了,李徇只得匆匆告辞去寻亲妹了。

江迟意方才与李徇在前院闲聊,来的路上已经知晓发生了何事,他下意识看向宿窈,只对上女子冷漠至极的目光。

江迟意移开眼神,几欲请求地对长公主道:“殿下,是枝雅的错,微臣这就把人带回去,送到乡下,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殿下面前。”

江枝雅哭声一顿,她来到江迟意身边,摇着兄长手腕,“大哥,我不要……我不要去乡下,你是我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道叙信步走近,一身黑衣沉稳冷峻。

“怎么了?”

宿窈直接把人推进了屋。

然后立即合上门。

周道叙站在桌边,面上沉稳有一丝丝裂开。

行,还没完。

周道叙单手就把宿窈抱了起来。

宿窈连忙揽住他脖颈。

“你做什么呀。”

女子呼吸喷洒在周道叙耳边,柔软正贴着他。

周道叙仅是闻着那些东西的味道,身上的邪火又在到处乱窜。

周道叙今日非得要给宿窈一点颜色瞧瞧。

他把人直接丢到了床上。

宿窈头发一乱,她瞪大眼。

好家伙,这东西光是闻味道都这么猛!

腰侧佩剑一同解开。

周道叙眼眸微眯,他唇角勾着笑,眼睛直勾勾盯着宿窈。

宿窈连忙扯了扯被角,她咽了咽口水,宛如入了狼窝的小羔羊。

周道叙也没急,他慢条斯理脱下身上衣服,问:“那东西哪来的?”

“外面酒、酒楼里买的。”

周道叙点了点头,他没给宿窈一点反悔的机会。

将人拉了过来,上身微俯,直接堵住宿窈唇角,长驱直入。

宿窈拍打着周道叙肩臂,脚不停蹬着。

宿窈气息乱了。

周道叙松开她,唇间还有水色,他浑身绷地像拉满了的弓。

宿窈眨了眨眼,弱弱道:“敬先,那个再不吃就要凉了。”

吃进肚里才最保险。

万一什么都没吃,要是被梁嬷嬷他们发现了一点点残渣,那损的不还是周道叙面子吗!

宿窈觉得自己想的十分有理。

可周道叙笑了。

宿窈心里开始打鼓,她用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嘟囔道:“你别笑了,那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道叙再次俯身而下,宿窈自然察觉出他身上异常。

她紧攥着周道叙肩臂衣料。

喉间发出一声嘤咛。

可半途,周道叙突然停了。

周道叙松开宿窈,意味深长盯着她,眼中情绪浓烈,似要将她吞没进去。

周道叙把玩着她手心。

“窈窈,你很着急?”

宿窈脸上全是红意。

着急也不算吧……

别的夫妻也都不像他们这样……

宿窈正要开口,周道叙便道:“等过段日子,等你身子再好些了。”

宿窈脸热得厉害。

她双手覆面,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

她哼声,“我才不着急呢。”

身边传来周道叙的轻笑。

宿窈脸下更热了。

她忍不住去踹周道叙,反倒被那人攥住了脚。

屋里烧了地龙,暖意丛生,宿窈只披着薄薄的外袍,并未穿鞋袜。

白皙小巧的脚掌握在周道叙手里,再往上去,是微微凸起的脚踝,和如藕节一般的小腿……

身上每一处,都如美玉。

宿窈仍是平躺着的姿势。

她没发现周道叙的目光,自顾自道:“我就是为了你好,给你补身体……”

周道叙嗯声,他松开宿窈的腿,把人紧搂在怀里。

隔着薄薄衣料,宿窈脸蛋红透了。

宿窈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周道叙脖间。

她动了动唇,“只是我因为我身体吗……”

宿窈双眸黑亮,眼中只有周道叙的倒影。

周道叙捏了捏她鼻子。

“你说呢。”

他不想给宿窈压力,但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以后缙云院里饭桌上恐怕都是那些大补之物……

宿窈慢慢哦了一声,唇角却弯了弯。

“那桌子菜……”

周道叙面露无奈,俯身又在宿窈身上讨了好,才起身下了床。

宿窈跟在他身后,眼含春水,面如桃红。

周道叙面上没什么异样,“这些怎么送进来的。”

宿窈说了白日的事。

周道叙:“……”

宿窈眼睛四处看,俏生生地站在一边,青丝还乱着。


“过来陪我吃。”

宿窈慢吞吞在周道叙身边坐下。

让周道叙自己在这里吃,宿窈心里也不太过意地去,不过这些东西应该比那日镇上酒楼里做的好吃吧。

宿窈问他:“味道如何?”

周道叙抿了口茶,“尚可。”

不难吃就行。

最后周道叙只用了三分之一。

将东西全部放进食盒里,周道叙提出府去丢了,宿窈又点了熏香散味。

等到一切忙完,宿窈才躺在床上。

这几日惫懒,宿窈不想自己动手上药。

周道叙回来替她上药,力道跟昨晚差不多,不过那东西很快就起效了。

饭前平息下的热意再次涌上。

宿窈侧眸看他,软声道:“前面,我自己来。”

周道叙淡声说了二字,“我来。”

解开腰间系绳,那东西悄然而落。

宿窈脸上一热。

连忙拿衣服挡住,“别,我自己来。”

饶是周道叙早就见过了,但宿窈还是羞赧。

现在又没到做那事的时候,她……能自己抹身前。

周道叙眼眸深深望着她。

宿窈探身,主动贴了贴他唇角,如哄幼童:

“你先去沐浴吧。”

周道叙摇头,瞥了眼宿窈跪坐的姿势。

“还有腿。”

宿窈轻轻点了下头。

腿没什么。

反正里面穿着小裤。

所以,宿窈十分干脆又利落地显露出两条纤细白嫩的长腿。

“你看什么,快些呀。”

周道叙觉得自己就是自讨苦吃,他沉沉吐出一口气。

半刻钟后,才堪堪结束。

周道叙去沐浴了。

宿窈心中缓缓舒了口气。

她自己抹完前面,便下床去放置药罐了,索性又去盥室外的柜前取了些香。

可宿窈突然听到了……粗喘声。

唯一的来源。

盥室里的周道叙。

宿窈动了动唇,仿若无事地回了床上。

她将被子全部盖得严严实实,没露出一点缝隙。

面上热意迟迟不消。

直到周道叙出来,扫了她一眼。

“早些安歇,对身体好。”

一听‘身体’二字,宿窈脸色更红了。

她被转过身,瓮声瓮气道:“睡啦。”

周道叙勾了勾唇。

外间院中传来些许动静。

周道叙离了屋。

陈锋来传话,低声:

“将军,二公子已经将人劫走了,现在就在周府地牢里。”

周道叙嗯声,“刑部侍郎既然觉得眼熟,从前京中必定见过,好好审问。”

“是。”

周道叙眼眸微眯。

就宿窈那点儿胆子,让她和三皇子勾结陷害秦家,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

即使失忆,一个人的品性也不会太大变化。

月光拉下一道长长影子。

周道叙抿紧唇,凤眸幽深,让人瞧不出真实情绪。

“回来。”

陈锋折返。

“将军还有何吩咐。”

周道叙:“去查查当初那个孩子怎么死的?”

陈锋一愣。

周道叙不轻不重的视线看过来,压迫感极强。

陈锋顿时反应过来。

“当年的事……那些丫鬟婆子死的死伤的伤,查起来要费不少功夫。”

周道叙冷声:“尽快。”

-

翌日,秦承郢牵着秦音颜来了缙云院。

秦承郢面上没有异样。

“大伯母。”

秦音颜也随着秦承郢唤了声大伯母。

院子里多了两个小萝卜头,都热闹许多。

宿窈:“郢哥儿,多谢你昨日的樱桃酥,很好吃。”

秦承郢抿紧唇。

她还在骗人!

秦承郢一言不发地就去了院子里玩。

只留了秦音颜和宿窈在屋里。

宿窈让梁嬷嬷去外面看看。

秦承郢不在,秦音颜不悦地瞪着宿窈。

“是你欺负了哥哥!”

“是你害了娘亲哭,不让爹爹和我们一起用饭,还不让爹爹来看我!”

“你就是个坏人!”


如此,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秦老太君精明眼眸一眯。

二太太不相信,只道宿窈乱说,“你什么都不懂,难不成就是为了推卸责任,故意污蔑莫璃。”

“闭嘴。”秦老太君低喝一声。

江莫璃手心出了细汗:“碧玉,还不滚进来。”

碧玉拖着脚步,一进屋子就跪倒了地上。

碧玉浑身颤抖,一脸心虚。

见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四太太上前就给了碧玉一巴掌,哽咽道:“就是你害了瑶光?”

碧玉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哭喊,“老夫人,是奴婢见钱眼开,将侯夫人给四夫人的老参以次充好换了别的,奴婢不知那老参有毒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秦老太君闭了闭眼,“那你为何要撺掇陷害是宿窈所为?”

碧玉结巴着说不出话,“我、我……奴婢没想到瑶光小姐会中毒,情急之下……”

“郡王妃,您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奴婢知错了。”

宿窈冷声,“那毒参是从何处来的?”

碧玉随意胡诌了个理由,“先前奴婢风寒,出府买药,剩了老参没吃完,奴婢不知道那老参有毒啊。”

江莫璃皱紧眉头,来到秦老太君身边,低语道:“祖母,碧玉是从江家过来的丫鬟……”

点到即止,碧玉从前是江令窈身边的大丫鬟。

江令窈当年被赶出江家后,碧玉就去了江莫璃身边。

果然与江令窈沾上关系就没好事!

宿窈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小桃始终立在宿窈身边。

江莫璃咬紧了牙,对宿窈低声道:“郡王妃,此事是我没处理欠缺周全,还望郡王妃莫要见怪。”

宿窈对上江莫璃目光,眼神直白,毫不避讳,她缓缓弯了下唇:“下一次,如又有捕风捉影的传闻,还得请侯夫人就得拿出证据来了。”

空口无凭的陷害,宿窈不认。

江氏面容一愣,生生扯出一抹笑。

“郡王妃说的是。”

很快,太医就来了。

此一诊治确实秦瑶光是中了毒。

罪证加一,碧玉无力狡辩,江莫璃狠下心来打了碧玉三十个板子,这是重罚,等到打完之后,基本上也就去了碧玉一条命。

谋害秦府主子小姐,碧玉没有活路。

至于那府医,曾在武安侯府多年,他望着江莫璃,咬紧了牙。

江莫璃缓了缓心神,“祖母,这大夫医术不精,差点就让我们误会了郡王妃,不如把人赶出去,重新寻名大夫。”

秦老太君淡淡嗯了声。

宿窈始终面色淡淡,她看着那太医写好方子后,才离开了四房院子。

江莫璃是武安侯夫人,又是府上孙媳,向来得体孝顺,她扶着秦老太君慢走。

走到湖边时,秦老太君命人叫停了前方身影。

秦老太君唤住宿窈,“今日这事,是你委屈了。”

宿窈垂下脸,没说话。

江莫璃面色难看。

秦老太君杵着拐杖的手收紧,“如若殿下问起来,只管请殿下来寻老身便是。”

言外之意,让宿窈别乱说话。

宿窈弯了弯眉眼,“母亲问什么,我自如实回答,祖母不必担忧,祖母若无事,孙媳就先回去了。”

秦老太君嗯声。

江莫璃忍不住道,“祖母……”

秦老太君眼眸微眯,“你与江令窈接触过,你觉得是她吗?”

江莫璃蹙了蹙眉,“祖母,当年悬崖万丈,江令窈就算是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活下来。”

秦老太君闭了闭眼,“先暂且看看吧。”

礼部侍郎府江家育有一子二女,嫡长女江令窈十三岁那年,身世意外曝光。

本是乳母之女,被那乳母作恶交换,顶替了江家真千金的身份。


三夫人面容铁青,放下酒杯时,都洒出了酒液。

周道叙带着宿窈离开了。

经过秦峥身边时,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住宿窈,可被宿窈警惕的眼神盯着,随周道叙离开。

明华堂内一片寂静。

长公主环视众人,轻笑:“小夫妻感情好。”

秦老太君此时笑也笑不出来了。

二太太极有眼力见儿,“娘,可是头疾又犯了,儿媳扶您回去歇着吧。”

秦老太君作势起身。

长公主温声:“近来夜凉,母亲多注意身体。”

秦老太君嗯声,匆匆离开了。

剩下的人三三两两也都散了。

明德带着吕嬷嬷退场,一出明华堂,明德简直被气笑出声。

吕嬷嬷见状松了口气,“小郡王当真与殿下脾气一模一样。”

明德叹了声气,“比不上,我可没敬先如此的离经叛道。”

-

回到缙云院,宿窈还闷闷不乐。

周道叙觑了她一眼,抱臂看她,脸上似笑非笑,“怎么?还没解气?”

宿窈咬了咬唇,“也不是,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周道叙上前,点了点她鼻子,把人直接打横抱着进了盥室。

宿窈睁大眼,捏着他坚硬如铁的肩臂,面色发红,“你要做什么?”

周道叙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免得你走不动路,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宿窈转过脸,轻哼一声。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周道叙放下她,佯装叹气,“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宿窈恨不得扑上去掐周道叙的脸。

梁嬷嬷已经放好热水了,见二人还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不禁笑了起来。

周道叙出了盥室,面容顿时沉下,眼中寒冷阴戾。

回到书房内,案上已经摆好了这两日查到的东西。

下属陈锋面色犹疑:“将军,时间匆忙,只查到一点关于江家小姐从前旧事。”

周道叙随意靠在椅背坐下,桀骜眉眼透着冷意。

短短几页纸,记录了江令窈的一生,比京中传闻要详细许多。

幼时江家小姐体弱,两三岁时,被江母送往江南养病。

江南老家对江小姐并不熟悉,等到江家的人一走,便来了一出狸猫作假,这江家乳母将自己的女儿与主家小姐调换。

这乳母女儿便是江令窈。

秦家忠于皇室,属太子一党,而三皇子早就欲除秦家而后快,想斩断太子背后势力。

于是三皇子与西狄勾结,泄露军情。

之后便是秦家战亡,三皇子逃窜消失,唯有秦峥活下回京,江令窈被打入教坊司,又被秦峥抢走,为期六年囚禁。

期间,秦峥娶了江家真千金江莫璃为妻,育有一女秦音颜。

而江令窈生下一子一女,两个孩子都被秦峥带回武安侯府,长子也即是如今的秦承郢,女儿则是刚被带回府没多久,意外落水而亡,那时不过一岁多。

最后一页纸,记录了江令窈的结局。

那是她被囚禁的第六年。

秦峥意欲将江令窈送去为妾,江令窈半路跑了,结果被‘三皇子’等叛党所抓。

‘三皇子’逆党为谋求出路,一同绑了江莫璃与江令窈。

最后毫无疑问,秦峥选择结发妻。

而江令窈跌落山崖,坠亡。

而那所谓的‘三皇子’叛党,也不过是由西狄奸细易容,被秦峥等人抓到后,悉数咬舌自尽。

周道叙上身后仰,鹰隼般的眼眸折射出寒光。

陈锋不敢多打扰,先退了下去。

-

屋内,宿窈正将药膏拿进床榻内,她刚一解下衣衫,周道叙便来了。

周道叙掀开床帐,高大如山的身形几乎挡了外面的光。


秦瑶光朝秦承郢使了个眼色。

“郢哥儿,你方才不是想来见大嫂吗,你快说几句呀。”

秦承郢这才看向宿窈,秦承郢眉目英挺,目光清正,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他弹琴很好听,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梁嬷嬷这时进来了,也道:“李徇公子琴技一绝,郡王妃不妨一起去玩玩。”

话落,梁嬷嬷将糕点放到了小几上。

是一碟樱桃酥和枣泥糕。

秦承郢被小姑姑塞了一块樱桃酥,他望着手里的糕点顿时就红了眼,目光看向宿窈,抿紧了唇。

宿窈目光担忧。

秦承郢身后的嬷嬷见状暗道不好,立即补充道:“大公子——”

秦承郢低声,“闭嘴。”

那嬷嬷噤声,不敢再开口了。

秦承郢手里握着樱桃酥,来到宿窈面前,他低着头,宿窈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承郢忍下口中颤抖,“你吃樱桃酥吗?”

不知为何,宿窈心中一疼,不忍拒绝秦承郢好意,她轻声道:“谢谢郢哥儿。”

秦承郢一喜,作势就要去喂宿窈。

宿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接过了樱桃酥。

秦承郢眼中的光淡了。

宿窈只咬了一小口。

秦承郢:“好吃吗?”

宿窈点了点头。

秦承郢双眼顿时亮了。

梁嬷嬷却是拧紧了眉,面容担忧。

秦瑶光见状,眨了眨眼:“大嫂,李徇快要开始啦,我们快去吧。”

宿窈换了身衣服,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了前院。

全程,秦承郢都挨着宿窈身边走,脸上布满笑意,看得沿路仆从瞪大双眼,大少爷不是向来严肃不笑的吗???

这一幕同时被亭中数人收入眼底。

江莫璃脸上的笑顿时没了。

大的小的见到这贱人都一个个失了魂。

江莫璃握紧双拳,恢复云淡风轻,对一旁看傻了眼的江家兄妹道。

“大哥,小妹,这位便是郡王妃。”

江家有一子两女,长子名唤江迟意,而今二十八九,现在户部任职,二小姐曾经是江令窈,不过在身世曝光后就变成了江莫璃,还有三小姐江枝雅

江枝雅如今十八,自幼就在江令窈的美貌压迫下长大,厌恶极了江令窈。

因此江令窈身世曝光后,江枝雅就让人把相处了多年的姐姐下令关进了柴房。

江令窈自幼体弱,常年不离药,在柴房中住的那段时日里,整整病了三个月,后来被赶出了江家。

江迟意面色却极为复杂,沉默看着朝亭中而来的宿窈三人。

李徇端坐在亭中,他远远望着宿窈,手掌握拳捏的发白。

李蓉关心道:“大哥,你怎么了?”

李徇摇了摇头。

江枝雅率先发难:“江令窈,你怎么还活着?”

宿窈眼眸微沉。

从瑶光中毒开始,今日琴会是第二个下马威。

亭内数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宿窈身上。

秦承郢皱了皱眉。

宿窈面上蓦然勾起一抹笑,看向江莫璃。

“侯夫人,不知这几位是谁?”

江莫璃目光微变,介绍了江家兄妹的身份。

第一眼不喜欢的人,后面再怎么看都不舒服。

宿窈一脸若有所思,她笑了下:“原来是侯夫人的兄长与小妹。”

江枝雅顿时被宿窈语气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江迟意攥住妹妹的手,眼神警告一番。

江迟意打量着宿窈,目光极沉。

宿窈唤了声梁嬷嬷。

梁嬷嬷当即上前:“郡王妃,老奴在。”

宿窈轻笑,“既然江公子兄妹不知如何行礼,那请嬷嬷等会送本礼仪册子,以免二位出去闹了笑话,还连累咱们秦家的侯爷夫人。”


他微抬下巴,“你喂我?”

宿窈眼眸微睁。

周道叙从来没有过这种要求。

她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视,然后直接上手捏住男人耳朵,“你今日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这么异常。”

周道叙嗤笑,“窈窈,少看些话本子。”

宿窈轻哼。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端起了碗。

按照从前周道叙照顾她的样子,先吹凉,然后递到他唇边。

周道叙就着她的手喝下。

整个过程中,男人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眼里似还闪烁着精光。

不知为何。

宿窈竟然脸热了。

她握着汤勺的手腕微颤,面色一红,她放下碗,转身就要跑,可被周道叙另一只手圈住。

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窈窈,你要半途而废?”

对于纸做的小老虎,激将法永远是最好用的。

宿窈眨了眨眼,咬唇道:“谁说我要走了,我就是换个姿势。”

周道叙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宿窈只好端着碗继续。

整个过程里,周道叙眼神越来越放肆。

好不容易等到鸡汤见底,她转身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周道叙勾了勾唇。

-

夜里,引泉跟随李徇去了京中一处小院子。

见到里面情景后,引泉瞪大了眼睛。

他立即奔回了晟明院。

书房里。

引泉一脸震惊,颤颤巍巍说了那院子里的所见所闻。

案后,烛火的光打在秦峥脸上,忽明忽暗。

他抬起头,“你再说一遍。”

引泉吞了吞口水,连忙道。

“李徇公子没进那小院子,只是在院门外停了许久。”

“小的不敢多动,只好等李徇公子离开后再进去,可没想到竟看到院中有一老一少。”

“那小孩子是个姑娘,瞧着与音颜小姐差不多大……”

话音一落,秦峥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他面容隐隐颤动。

心口处跳的极快。

他不敢去想,万一是真的……

秦峥现在就要离开。

引泉连忙拦住他。

“主子不妨明日再去。”

“侯爷,要不咱们明天白日去,也不多打草惊蛇。”

大半夜的,要是吓到了人,多不好啊。

引泉先退了下去。

秦峥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面容发颤。

当初那孩子死了,江令窈不吃不喝了许久,大有要随着一起去死的念头。

如今那孩子还活着。

窈窈肯定会回来的。

儿子在他身边,他再把那孩子接回府。

窈窈会恢复记忆,回到他身边。

此时此刻,秦峥记不起父兄的死。

也许,他想起了。

可更重要的是,江令窈能回来。

秦峥眼眶通红,他大喘着气,面上竟然有了湿意。

她才和周道叙在一起多久。

二人连孩子都没有。

感情必定淡漠。

老天爷对他仁善。

绝境之下,又给了秦峥一条活路。

-

翌日。

京城仁安坊。

一个老妇人推着一辆小推车从青石巷里出来。

小推车最前方还坐着一个小家伙。

那小丫头瞧着才五六岁的模样,身量极小还瘦,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衫,一双眼眸如黑葡萄似的,大而明亮,脸蛋说不出的精致可爱。

她紧攥着木杆,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只黄猫。

到了常摆摊的位置,老妇人将小丫头抱下来,又从推车下方取了个小板凳。

“萄萄,就在这里坐着。”

萄萄乖乖坐在板凳上,她眼睛虽大,可视线是虚空的。

只能看清自己脚下和小推车,仰头要看久些,才能看清婆婆的脸。

就看不见更远的地方了。

小黄猫乖巧地卧在她膝上。

老妇人从来不让萄萄帮忙,利落地就摆好了豆腐和木桶,没一会摊前就来了行人。


她软声道:“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突然,长宁飞快看了眼周道叙,然后在宿窈耳边低语几句。

宿窈脸色爆红,“你别说了!”

周道叙眼神瞥了过来。

长宁摸了摸鼻子,“我……我先进去了。”

长宁溜之大吉。

周锦遇也跟着跑了。

周道叙脚步微顿,目光意味深长。

宿窈咬了咬唇,“看我做什么,走呀。”

周道叙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原来一切是长宁所为。”

宿窈拉下周道叙的手,准备自己进去。

周道叙握地更紧了。

“窈窈脸皮薄,我不说了。”

宿窈恨不得把周道叙嘴巴缝上!

逗人也有一个度,周道叙:“走了。”

秦王府极大,进了府邸大门后,要先穿过花园,才到宴席之处。

宿窈最先见到了李光亭。

秦王正拉着李光亭说话,秦王不知说了什么,李光亭一脸面无表情,见到宿窈时,才亮了几分。

秦王很快也见到了周道叙二人。

李光亭正要走,秦王拉住他,“那事你有多少把握?”

“九成九。”

“多少银子?”

李光亭拂了拂身上尘灰,“你是老熟人,就八百两吧。”

八百两……也行!

“此事保密,你绝不能告诉旁人。”

李光亭往秦王身下扫了一眼,“知道了。”

秦王老脸一红。

二人解决完,就朝周道叙二人而去。

秦王找周道叙说话。

李光亭关心宿窈,语气一如既往地刻薄,“大徒弟,近来活的如何?”

宿窈一笑:“活蹦乱跳。”

李光亭随手执起宿窈手腕。

他点了点头,“不错。”

宿窈笑笑,“回京以来都还没有发过热。”

从前在漠北,宿窈稍微一吹风,便要在床上躺个七八日。

周道叙目光朝二人看了眼。

李光亭切了一声,“无语。”

宿窈蹙了蹙眉,“师父,你说什么。”

李光亭闭嘴,“行了,为师没说周道叙,为师只是无语我的人生。”

宿窈疑惑,“师父何出此言?”

李光亭叹气,“为师这双手,竟然只值八百两,实在可惜。”

秦王一个眼刀飞过来。

李光亭再次闭嘴。

宿窈:“对了师父,你这次来京要待多久呀?”

李光亭扒拉扒拉手指,“两三个月吧,把太子治好了再说。”

宿窈点了点头。

四人并排走着,往里而去。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亭中,正笑看着他们。

宿窈一喜,“哥哥。”

宿白简看着妹妹,面上笑着道:“行了,跑慢一些。”

宿窈朝宿白简后面看去,没见到宿家爹娘。

宿窈目光微顿,看向哥哥,“爹娘没来吗?”

宿白简嗯声,“王爷与敬先都回京了,北地还需留人,别不开心了,爹娘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

宿窈放平的唇角弯了弯,“知道啦。”

宿窈虽不是宿家亲生女儿,但宿家爹娘和宿白简都把宿窈当做了亲人。

虽只相处了短短几年时间,但情谊深重。

宿白简同周道叙等人一阵寒暄。

秦王算是当今陛下的堂叔,镇守漠北多年,手握三十万大军,声名显赫,战功不菲。

其手下有好几名大将,其中周道叙最受秦王看重。

还未及弱冠之时,便率一千精兵直捣匈奴人的老巢,砍下匈奴王头颅,逼得新王退守更北之处。

后来开疆拓土,周道叙用兵如神,果断狠绝,短短十年时间,便从千夫长做到了秦王身边的三品征西将军一职。

宴席之上都是老熟人。

周道叙被秦王拽去喝酒,周道叙让小桃多看着宿窈,莫要吹风了。

长宁哎呀哎呀两声,又没敢太过造次。

长宁拉着宿窈去了另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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