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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为聘,七魄为礼殷问酒周献 全集

肆意满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深夜。客栈里静的不得了。殷问酒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显得闷闷的。“左边。”蓝空桑卷着被子抱着她,她那双冷白到毫无血色的脚就荡在外面,脚踝间的铃铛晃来荡去依旧毫无声响。“往前。”她们两人是最先进房的,压根不知道周献住的哪间。蓝空桑听着殷问酒的指引,停在了一门前,伸脚踢响。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谁?”“蓝空桑。”蓝空桑?这么晚来找他?周献点了灯,披着衣服下床开门,就见蓝空桑抱着一床被子,不见人头,就见被子边荡着一双赤白的脚。吓人的很。他一开门,蓝空桑便毫不客气的抱着人就往里走。“蓝姑娘,这是?”被子里的人闷闷出声,“是我,殷问酒。”他自然知道是她,只是周献不明白半夜送人过来所为何事,还卷成这样,跟要来侍寝似的……“借你房间的软塌睡一觉。”“...

主角:殷问酒周献   更新:2024-12-17 1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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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问酒周献的女频言情小说《三魂为聘,七魄为礼殷问酒周献 全集》,由网络作家“肆意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客栈里静的不得了。殷问酒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显得闷闷的。“左边。”蓝空桑卷着被子抱着她,她那双冷白到毫无血色的脚就荡在外面,脚踝间的铃铛晃来荡去依旧毫无声响。“往前。”她们两人是最先进房的,压根不知道周献住的哪间。蓝空桑听着殷问酒的指引,停在了一门前,伸脚踢响。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谁?”“蓝空桑。”蓝空桑?这么晚来找他?周献点了灯,披着衣服下床开门,就见蓝空桑抱着一床被子,不见人头,就见被子边荡着一双赤白的脚。吓人的很。他一开门,蓝空桑便毫不客气的抱着人就往里走。“蓝姑娘,这是?”被子里的人闷闷出声,“是我,殷问酒。”他自然知道是她,只是周献不明白半夜送人过来所为何事,还卷成这样,跟要来侍寝似的……“借你房间的软塌睡一觉。”“...

《三魂为聘,七魄为礼殷问酒周献 全集》精彩片段


深夜。

客栈里静的不得了。

殷问酒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显得闷闷的。

“左边。”

蓝空桑卷着被子抱着她,她那双冷白到毫无血色的脚就荡在外面,脚踝间的铃铛晃来荡去依旧毫无声响。

“往前。”

她们两人是最先进房的,压根不知道周献住的哪间。

蓝空桑听着殷问酒的指引,停在了一门前,伸脚踢响。

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谁?”

“蓝空桑。”

蓝空桑?

这么晚来找他?

周献点了灯,披着衣服下床开门,就见蓝空桑抱着一床被子,不见人头,就见被子边荡着一双赤白的脚。

吓人的很。

他一开门,蓝空桑便毫不客气的抱着人就往里走。

“蓝姑娘,这是?”

被子里的人闷闷出声,“是我,殷问酒。”

他自然知道是她,只是周献不明白半夜送人过来所为何事,还卷成这样,跟要来侍寝似的……

“借你房间的软塌睡一觉。”

“嗯?这是为何?”

“不该知道的别问,空桑,放我下来你去休息吧。”

蓝空桑不动,她很不放心!

周献想起第一日殷问酒见他便问过,能不能和他睡觉这种荒谬的问题。

她说的睡觉,大概只是和他在同一房间内,纯粹的睡觉?

为什么呢?

这是哪个正经姑娘家能提出的要求?

没人说话,蓝空桑也没动静。

“周献!不想耽误事就别想些有的没的,我只占个软塌,不打扰你。”

有所求的人语气还尽是不耐烦,周献唇边不自觉挂了些弧度。

“把殷姑娘放到床上吧,我睡软塌。”

殷问酒丝毫不客气,“大气,谢了。空桑,听话。”

蓝空桑只好连人带被的把人放在了周献床上,顺便把周献的被子往榻上一甩,很是嫌弃的模样。

门被带上,周献裹着被子躺在了软榻上。

床上的人过了好一会才把头露出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甚是满足,“晚安,周献。”

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睡意的模糊,下一瞬,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睡的倒是快。

……

辰时。

众人清醒之前蓝空桑就去周献房里把人抱了回来。

虽然睡的时间不长,但殷问酒从未睡过如此沉的一觉,只觉得周身舒畅,心情大好。

一刻钟后,众人出发。

楼还明换了两辆一样的马车,卷柏驾前车,车内坐周献和楼还明。

王前驾后车,车内坐殷问酒和蓝空桑。

一路走官道,大路,马车跑的飞快。

睡了好觉的满足,让殷问酒更能遭的住颠了,这辆车铺的软被,也足够厚。

车内两人都不睡,殷问酒被蓝空桑盯了半天,面皮厚的全当没看见。

她非得等蓝空桑主动问。

“睡的很好?”

“嗯!”

“为什么?阳气?”

殷问酒摇头,凑到蓝空桑耳边小声道:“天子之气!”

“皇上?”

殷问酒在她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继续小声道:“应该不是,没那么浓厚,况且皇上不忙吗?怎么会这么大老远的来。”

“那你以后都得跟他一起睡?”

蓝空桑是个江湖人,她无所谓。但这人是殷问酒就不行,没名没份的,孤男寡女的天天睡一个屋,旁人要怎么看殷问酒?

哪知殷问酒比她还无所谓,“我倒是愿意,就怕他不乐意。”

蓝空桑:“……”

……

转眼已奔驰十日。

一路上除了在驿站换马顺便歇上几个时辰外,再没多耽搁。

这些日子,殷问酒倒是没要求往周献房里去,一路多是荒郊野岭,那缕缕黑气也能被符咒逼退。

但殷问酒睡的不算好,甚至比云梦泽还要差。

眼圈一日比一日青。

这一日王前赶车实在赶不动了,蓝空桑换他,楼还明换卷柏。

王前不敢进马车,他觉得和殷问酒一起呆在马车里实在不合适。

谁知殷问酒一撩帘子,下了车,走到楼还明车前道:“卷柏,你去后头车,我跟你们主子有话聊。”

周献点头,卷柏不疑有他,上了后车。

两辆马车又在路上疾驰起来。

殷问酒一进马车直接抱着一床被子靠边躺下了……

楼还明抽神听着里头的动静,不见有声响,他问道:“殷姑娘可是算出了什么?”

里面人答:“嗯,再快些,你祖母大概不是病了。”

周献问:“那是什么?”

殷问酒背对着他,声音又带上了睡意,“我还需静心算算,别吵我,等着。”

很快,那脸色惨白的少女便昏睡了过去。

周献看着她的侧脸轻笑,有趣。

……

出了酒泉后,气温倒是稍有回暖。

但再往上京去,又低了下来。

楼还明算了算,他们这一来一回,竟然耗了两个多月。

好在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第二十七日见到了皇城门。

眼下已然是小雪时节。

殷问酒后半程路隔三差五便会上他们的马车说一些‘重要’的事,有时候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楼还明看着她憔悴的巴掌脸,所有话都只能吞进肚子里。

一个小姑娘跟着这般舟车劳顿,他哪还能质疑一点!

车进城门时正值晌午,日头高照,殷问酒趴在门边瞧着热闹的上京城,满脸都写着稀奇。

“空桑,这上京城好热闹啊。”

“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自然是热闹的。”

殷问酒遗憾道:“咱们那云梦泽造的再好,都抵不过这番景象分毫,我怎么能在那种地方窝五年呢,这里才是逍遥快活的地啊!”

王前八卦道:“殷姑娘不是为你师傅守着客栈吗?”

算吗?

她师傅说让她在云梦泽等着,那就算吧。

但此刻殷问酒觉得,与其等一个未知,不如逍遥快活五年死了也行。

不然要是她没等到,五年一到还是死了,这多冤啊。

车到一处分叉口停了下来,卷柏随着楼还明下车到了殷问酒所在的后车。

“殷姑娘,我家主子说今日楼府贵客,他不便前去打扰,待姑娘哪日有空,再来带姑娘去些好地方玩。”

要分道扬镳了!

殷问酒皱眉,这才开始思考马车分别后,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去这人房里睡觉!

于是心不在焉的回道:“嗯,一定。”

卷柏走后,楼还明上了马车,他同王前一起坐在外头,并不进来。

殷问酒啧啧两声,点评道:“迂腐的很。”

又行了半刻钟,离着不足百米见到了楼家正门。

门前很快叫开了,“二爷回来了!开门!”

“通知老爷夫人老夫人,二爷回来了!”

殷问酒一脚刚迈入楼家大门,脚踝上的铃铛响了。

铃音悦耳,似近在耳旁,但旁人听不见。

她脚下一顿,心猛然收紧,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不再动了。

楼还明话还没问出口,一人冲喊出来,

“我的爷,老太太断气了!”


我给她寻了一个郊外的院子,给了些银票,算是还她生恩。”

楼云川嘴边的血还未擦,他拽紧了黄符,突然问殷问酒:

“所以殷姑娘,陈氏一生作恶多端,她到底怨什么怨?她又凭什么怨!”

陈氏怨什么?

殷问酒设想了一下。

陈氏这人,在青楼被调教多年,自是有一双识人的慧眼。

那天开苞日,她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楼羡中。

楼羡中能向胡序宁许一双人的承诺,并且做到了,可见他年轻时不是流连烟花柳巷的纨绔子弟。

他有一身正气,武将的正气,又有文人的儒雅。

陈氏一见倾心,或者说,她终于在这日等来了这个能改变她命运的人。

她这样一个女人,哄个财主为自己赎身并不算难。

但那些圆头肥耳的下流人又怎会善待她这种身份的人,腻了厌了便抛之弃之。

可楼羡中不一样,他目光中并没有多余的打量,周边那些官员叫来侍候人的,他也有意避之。

更重要的是,她得知他要娶一从商女子!

他是侯爵府世子,有多少官宦人家想要结亲!可他坚持求娶一商家女子!

这样的人,一定也是能善待她的人。

于是,陈氏把楼羡中当作了当晚的目标。

青楼里最不缺的,便是那些功效的药物。

陈氏很幸运,一为下套成功,二为一次便中。

简直是老天助她!

等楼胡二人成亲后,她带着已有两月身孕的肚子找到楼羡中,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可以给她洗一个清白的身份,入府为妾。

楼羡中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杀了母子二人。

他是一个武将,刀剑上没少沾人命,多一个设计害他的人也不多。

可楼羡中终究不忍下手,他与胡序宁坦白了,胡序宁知晓他的为人,并未怨怪他,反而想出假孕来留下了陈氏肚中的孩子。

在一般人眼中,孩子能在侯爵府这样的地方长大,自己也得了一笔银子,往后安稳度日不好吗?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好,但陈氏不会。

她自开苞日选中楼羡中的心机来看,改变她自己的命运,才是她最想达成的目的。

去往北边的一路之艰辛,陈氏心中怨恨加深。

她身为贱籍,自小在春榭潮吃了多少巴掌鞭子才养出的这一身本领,甚至连当届花魁都已然是她囊中之物。

如今为楼羡中生了一子,身份没有任何改变不说,还要经受这般的苦!

她带着贱籍到了北方,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陈氏所有的怨,加在了楼羡中身上。

陈氏所有的期,加在了楼云川身上。

她辗转回了上京,又是何等一番艰辛,这怨只能更深。

匍匐多年,有了自己的砝码,她带的那些女子中,或有一人出自苗疆。

苗疆擅蛊,蛊毒难辨难解。

楼云川不帮她,她便自己动手。

第一步,害了王氏,想让楼礼承无后,这样楼云川这一脉的爵位才会更加稳固。

也许真的是王氏福大命大,最终还是生下了楼还明,但楼还明有眼疾,陈氏便没再动手。

第二步,害了楼羡中,楼羡中的身体本就在战场上留下病根,用药不断,陈氏加快了这一速度。

楼羡中病重之际,陈氏又找到楼云川,要求被抬入侯爵府,被楼云川再次拒绝……

然后呢?

她去了哪里?

直到楼羡中去世后才出现,目的竟只为让楼云川赡养她老?


云梦泽夜里最热闹的时刻。

有一辆马车悄悄上了栈道往最近的镇子上去。

几百里栈道,马车前行最快也要三天。

殷问酒顶着乌青的眼皮,靠在马车门边陪蓝空桑聊天。

“你说他们明天知道掌柜的偷偷走了,会不会砸了咱们客栈?”

蓝空桑车赶的并不急,左右是人等她们,她们才是那个大爷,只是她还是不解,“为什么决定过去,医术你又不行的。”

“嘁,瞧不起我呢,不行也要看跟谁比,跟师傅比肯定是不行,但跟些凡夫俗子比绰绰有余了。”

蓝空桑扯回话题,继续问:“所以为什么?因为你师傅的玉牌?”

殷问酒摇头,“也不是,跟你说个事空桑。”

“嗯?”

“师傅她不道德!”

“嗯?”

“算了,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等我见到她问清楚了再跟你说。”

蓝空桑叹气,她这种说话留一半的臭毛病,让人浑身难受,“所以为什么!?”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因为所以,想做就做了呗。最要紧的是那么好看的两位公子哥,你在云梦泽四年,见过比他们还出众的男子吗?”

蓝空桑:“……”这倒是,要说看脸,殷问酒确实有可能为了男色做出这种事。

但她还是觉得离奇,她在云梦泽四年,没见殷问酒离开云梦泽超过五里范围。

她活的与世隔绝,精神上。

以前蓝空桑劝她,她还说外面坏人多,人就活一乐,把云梦泽打造成极乐之地不就行了。

如今因为两个美男,就改变了初衷?

“外头冷,进去睡会吧,我慢点走。”

“嗯,最慢的速度。”

殷问酒躺回了马车,云梦泽是她造的极乐之地,云梦泽的人都遵着她的作息,四更不睡,晌午不起。

不是她不想早睡,她只是不敢睡。

她怕鬼啊!

……

楼还明一行四人,榻还没捂热就又穿戴整齐的出了门。

卷柏在马厩里换了两匹膘肥体壮的马,趁着月色,上了栈道。

好在肚里还有一顿热饭,两个人换着赶马,在日头初升时已疾驰百里。

周献和楼还明靠在最里头眯着眼,王前撩开车帘,“爷,前头有一辆顺行的马车堵了路,咱们绕道沙地越过去,会颠簸些。”

楼还明“嗯”了一声。

卷柏赶着车下到沙地,轮子立即陷入了半截。

王前又撩来帘子,冷风透人,周献彻底清醒了,“我们下车,不然车拉不动。”

这正是王前想说的话。

沙地里下一个能方便上坡的地方隔着百多米的距离,卷柏和王前赶着车先往前走了。

楼还明和周献并肩走在栈道上,看着眼前如龟爬一般的马车。

“庭骁,这一路辛苦了。”

周献,字庭骁,如今会叫的,敢叫的也没几人。

他扯起一笑,“辛苦什么,我也不过是借你躲个清净。”

献王爷年二十有一还未曾娶妻纳妃,当今陛下和皇后日日月月年年的催着。

京中大臣适婚女子也压着不肯婚嫁,都打着献王妃这个位子的算盘。

于是大臣们开始轮番上奏,那压在御前的奏折积累成山,让他这个闲散王爷好不头疼。

两人走着路,竟然与那拦路的马车并行了,再快走两步,便超了过去。

周献看了一眼车夫,俊眉蹙起。

是那位耍刀的女子,那这车里……

楼还明还没觉察,继续说着:“你不娶亲,我也不娶亲……”

“两位都还未娶亲吗?他不娶亲,你也不娶亲,难不成你喜欢他?”

马车上的帘子被撩开,一少女探出头问道。

四人一马停在了栈道上,那两人不答,殷问酒继续问道:“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能让女刀客驾的车,这少女的身份定然不凡。

楼还明答道:“在下楼还明,这位是我好友,周献。”

“还明,还挺贴合你。周献,哪个献?”

周献:“奉献的献。”

“唔~好名字,希望公子有朝一日能为我奉献一二。”

“我叫殷问酒,她是我的好友蓝空桑。”

“侍女。”蓝空桑道。

殷问酒翻了个白眼,“随你吧。”

少女皮肤白净,眉眼一挑,分外灵动。她穿着上好的绸缎小袄,脖颈围着一圈毛领,看着软乎可爱。

周献注意着她的眼睛,清明,就是眼底的乌青像是许久没睡个好觉了。

卷柏和王前把车又驾到了栈道上,回头看着远处攀谈起来的人纳闷,他们不是急着赶路吗?

“爷,车上来了!”

楼还明拱了拱手,“两位慢行,我们先走一步。”

殷问酒也不留,放下帘子连一句后会有期的话都没说。

楼还明一心赶去镇上,没多在意,拉着周献快步往他们的马车走。

马车上。

“掌柜为什么突然同意出山,还马不停蹄的连夜出发?”

“或许就是因为那块玉牌,她自己的承诺,总不好失信于人。客栈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她应求,悄悄走才是最方便的吧。”

“你看刚才那个姑娘,多大?”

“约莫着最多一十八。”

“那五年前,她不过十三。”

楼还明没理解周献这句话,她五年前几岁,跟他们有何关系。

“五年前给你治眼睛的人,虽然你眼盲,但是老是少总能分辨?她多大年纪?”

楼还明心下惊骇,他和周献五岁相识,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给我治眼睛的是老人,我父亲亲眼所见。”

周献捻着两指,幽幽然道:“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年龄可以伪装,但身高呢?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要怎么装成一个成年的老人?”

“你是说……”

“但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可以。”


蓝空桑肯定的摇头,“不可能。”

“祖坟边上呢?”

“不可能。”

“为什么?老太太这样心性的人,应是能接受的吧。”

蓝空桑已经成长到能提出疑议,甚至生出自己的观点了!

她语气依旧肯定,“因为老爷子和老太太相爱。”

“所以呢?”

“所以借着假怀孕让楼云川成为嫡长子已然是他最对不起老太太的事,又怎么会再和那女子有牵扯,甚至葬在祖坟跟前。”

殷问酒:“……很有道理。”

但到都到了,总要下车一看。

楼家祖坟占地颇大,真要找也难找,况且在此之前,殷问酒已经认可了蓝空桑的观点。

那个陈氏,还是要问楼云川来的最为直接。

老太爷的碑前被打扫的很干净,楼还明同楼知也点香拜了拜。

殷问酒忽然问:“你们对老太爷这人,怎么看?”

楼还明道:“祖父身体康健时颇为忙碌,偶尔为我和大哥讲学,也是严厉的。”

楼知也:“比起祖母来说,祖父私下里,更愿意亲近叔父。”

殷问酒恍然,他作为生父,反倒还没有楼老太太做的好?

“你从何看出来的呢?”

楼礼承说过,他和楼云川相比,楼羡中是更喜欢楼云川的,因为楼云川更会审时度势。

带出去同人吃酒喝茶,自然能更中用些。

楼还明也看着楼知也,他倒没看出来这一点。

“他同叔父的相处,会有说有笑更像父子,同我父亲一起时,更多的是讲道理,聊公事。”

一个是意外得来的儿子,非楼羡中所愿。

一个是同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是被期待中的出生。

殷问酒突然就明白了,这种生疏,确实是楼云川和楼知也才更能感受到的。

“小妹,来祖父坟前是否有得到助力呢?”

“没有,回去吧。”

……

回程的途中。

殷问酒同三个人挤上了一辆马车,她盯着车里的周献看了好几眼。

“王爷当真很闲?楼家家事你跟的这么紧做甚?”

“小妹!”

楼还明又开始制止她的出言不逊。

周献倒是没所谓的笑了笑,“是啊,我闲的整个上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又点她呢!

殷问酒懒得管周献了,“楼知也你回去把今日所听所讲告知楼云川,我不想再解释一遍了。

目前看来你们一家人都是不希望老太太死的,那就开诚布公的聊。

楼还明你回去也把今天说的同楼礼承讲,然后你们都问问各自父亲,可认识一个姓陈的女人,死人。”

“魂在阴界过不了三七,现在算来,还有八天时间,如果八天后这怨再解不了,而老太太还不愿意回魂,那就真的活不成了。”

楼家两兄弟定定的望着对方。

周献突然出声道:“若是解不了,你会如何?”

“回我的云梦泽呗。”

路途的后半程,一车人是沉默着回城的。

又到分岔路口。

楼还明先开口道:“庭骁,我们就先回府了。”

周献坐在最里头,轻点了头。

“小妹,我们换上那辆马车。”

楼知也先跳下了车,楼还明随后,他伸出手正准备去扶殷问酒,就见她摆了摆手。

“你帮我喊空桑过来,我还有事,让周献顺我一程。”

孤男寡女,自然是不合适的,楼还明皱了眉,还准备说什么。

“别废话了,明天晌午,请你们两位的父亲来一趟苏合院,要事!”

……

殷问酒的一天从晌午开始,城外跑这一个来回后,眼下天又见着暗了下来。

蓝空桑没坐马车,她离着马车不远的距离悠闲的逛着。


楼还明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点了点头,舒了口气问道,“可是见过我大伯了?”

殷问酒:“嗯,见过了。”

楼还明:“可问出些有所助力的事吗?”

殷问酒:“确定了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算助力。”

楼还明又紧张起来,“什么事?”

殷问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无力道:“等我捋顺了再跟你说。楼云川明天可能会过来,府里人都知道,今日我同你一起出门是生了气回来的,你来赔罪前,我一直在苏合院。”

“我明白。”

楼还明看着她又沉了几分的身子担忧道:“你可还好?”

“……眼睛没治好吗?我看着像好的……样子吗!”

殷问酒一句话都说的喘上了。

楼还明被怼了也不气,好脾气道:“那我可能帮到你什么?”

“你去老太太院子里,看看……老太太可回了些魂。”

楼还明走后,殷问酒闭上了眼。

她此刻才有所感悟,这咒怨一日不解,她或许比楼老太太走的还要早。

蓝空桑在水里帮她脱了夜行衣,露出那铃铛来。

“它在响吗?”

“嗯,在响,很吵。”

吵的殷问酒被怨气压到精疲力竭也睡不着又晕不过去。

楼还明很快回了苏合院,他在门外回着,“祖母还是痴痴呆呆的不见回魂,秦妈妈说她晚上那场雨后,睡的很不安。”

蓝空桑从房里绕了出来。

浴房跟主间是连着的,为了方便殷问酒泡药浴,她让卜芥在里面开了一个直通的门。

“小姐说,血符失效,怨气已经在楼府和侯府汇聚,老太太不安是正常情况,这符咒你再送过去,贴身放着不可取。”

楼还明接过,瞬间觉得周遭又冷了些,他忍不住问:“血符不可常画吗?”

“是啊,要命!”

蓝空桑这人讲话一直没有什么情绪,此刻语气居然难掩的加重了些。

楼还明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今日也不是有意质疑你家小姐,还请勿怪。殷姑娘这么差的身体还尽力前来救治我祖母,都是我的不对。”

“知道就好。”

浴房里传来一声,“无事,你去吧。空桑,进来。”

楼还明又往椿寿堂去了。

蓝空桑把殷问酒从浴桶里捞出来,她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空桑,换衣服,我要出门。”

……

半个时辰后。

蓝空桑把殷问酒放在暗处,先行跃上屋顶。

献王府很好找,但府里的暗卫太多。

明着跟着的虽说只有卷柏一人,但暗处不可见的,蓝空桑说她察觉到了至少有五人。

殷问酒可不想一上房顶被人刺个对穿。

……

蓝空桑快如一道光,在献王府的房檐上闪过。

王府太大,她绕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寻到周献的住所。

这个时候,其实应该带上殷问酒,她能对周献的气息有所感知。

蓝空桑走神时,一道剑光刺了过来。

献王府的暗卫!

蓝空桑接了几招,忙开口道:“不想伤了你,我来找卷柏,熟人。”

那暗卫道:“什么熟人不走正门下帖子,要翻墙而入?”

他的剑带了杀招。

“不听人说话是吧,”蓝空桑错身躲开,几个猛攻下那暗卫连连后退,在他喊人前,蓝空桑问道:“你今日可有随他们去云宴阁?没见我吗?”

蓝空桑并没有带面罩,那人借着月色一看,“所以为什么不走正门?”

这么问话那就是见过了。

蓝空桑先收了短刀,“自然有不能走正门的理由,周献人在哪?或者你先把卷柏喊来,跟他说我同意他蹲墙角了。”

这人居然直呼献王名讳。

暗卫眼皮跳了跳,正巧在远处见到了卷柏的身影,他飞跃几步过去。

转眼间,卷柏就上了房顶,看着蓝空桑惊喜确认道:“蓝姑娘所言当真?”

“当真。”

“多谢蓝姑娘这么晚了还特意来告知一声!”

卷柏双手抱拳,拱了拱手。

“……除了这事,我家小姐还要见献王,你现在带我去。”

卷柏为难道:“那还请等我通报一声。”

“行,我去接我家小姐,一会还在这里等。”

又过了片刻。

蓝空桑背着殷问酒回了原先那处房顶时,就见周献背着手已经等在下头了。

他看殷问酒那副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无力样,面上的笑意退了去。

“这是怎么了?先下来说话。”

蓝空桑一跃而下,把殷问酒放了下来。

后者对着周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周献啊,你卧房在哪?”

四人进了周献的卧房,蓝空桑把人放在软塌上,“她还没吃晚饭,你好生照看着。”

说完拉着一脸震惊的卷柏出了房门。

“不是,蓝姑娘、蓝刀客、蓝大侠……”

蓝空桑脚步不停,直把人扯到了院子里。

“你给我安排个住处,还有吃的。”

“啊?你们今晚都住王府吗?”

“对,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蹲房顶。”

“行,我这就去安排!”

……

卧室内。

周献问殷问酒,“有想吃的吗?”

殷问酒摇头。

周献出门交代了一声,再进门后走到她面前站定,“没话跟我解释解释?”

殷问酒伸出一只手无力的招了招,周献俯身靠的近了些。

她的手直接抚上了周献的脸!

抚上的瞬间,那股压到令人窒息的感觉突然一松。

殷问酒大喘了一口气。

果然啊果然!

是她料错了!

这几日根本不是因为楼还明让她好眠,是因为她自己的血符!

血符的威力让黑气不敢靠近,她才得以好眠。

血符彻底失效后,她又变成了一条缺水的鱼,被咒怨压到窒息的很。

周献被她轻浮的举动惊愣了一瞬,而后立马站直了身体。

心道,难道她也不过如寻常女子一般?

“周献,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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