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共鸣柳云儿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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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共鸣柳云儿萧山》精彩片段

助你这个念头，在我心里闪了一下――可胆怯自卑又无知的我，并没有去付出实施。

后来我想，那大概是因为我很少得到过温暖亲近的爱，所以我还不明白如何才能对人付出爱。

那天之后，我回到学校去了。可在荒废了小半年的学业之后，我考试考的很糟糕。父母巡演回来得知我的成绩，表示了很大的失望。

然而，你们没有一个人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对我表示了一番挖苦讽刺：音乐不行，学习也不行，真是废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想去找你。我们根本就不熟，也不算是朋友。可我，就是想看一眼你那双在残酷现实中仍然干净透彻的眼睛。

可上次见你的那家网吧的收银台后，工作人员已经换了人。

我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打听。

得到的回答是：“被开除了呀，好像是跟客人打架。”

你怎么会是跟客人打架的人呢？

“挺惨的，被几个小混混一起打断了一条腿。”

当时我只觉得难过，只觉得不可思议。我不知道，当时因为你帮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因此被我的那位混混“男友”记恨，不但丢了工作，还被打断了腿。

8

其实我应该早知道的。因为当我不再逃课回到学校上课之后，小混混“男友”去找过我。他威胁我，说我不跟他在一起可以，但是他只要看到我和谁在一起，他就会打断谁的腿。

可我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谁想到……

我找过你，真的。我去找你的妹妹，她办理了休学手续。

我甚至通过去我们小区物业查摄像头，查到了大叔的出租车牌号，几经周折找到了大叔。

然而我没有找到你。

我找到了你们曾经租房子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听说你们回老家了。

因为无缘还是因为我没有珍惜，所以我们，竟这样各自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不过我倒是长大了些――我忽然明白我不能因为孤独
到学校。

但也许，当时同样骄傲的你，很有可能并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4

高一整整一年，我在那家小餐馆吃了整整一年的晚餐――你也在那家小餐馆打了整整一年的工。

高二，发生了一件事。

虽然我每天依然两小时练习小提琴，但是我的琴技毫无进展。教了我十一年的老师，那位很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终于不肯再忍下去，委婉的对我父母提出了不再愿意做我的老师。

父母无法相信像他们这种拥有音乐天赋的父母，怎么会有一个毫无音乐天分的孩子，那么勤奋的练了十二年小提琴的我，竟然注定了在音乐方面一事无成。

他们对我失望透顶，我对他们亦然。

像很多觉得自己从小缺爱的十七岁少女一样，我选择了离家出走。

但是我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离家出走，父母会很着急。而我离家出走，父母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正参加一次世界巡回演出，一年中将有七个月都不在国内。

为了让他们不知道我离家出走，我每天依然去上学，但是迟到早退甚至旷课的次数增加了。

晚上不管我多晚回家都不会有人知道，我的父母顶多就只会给我发个短信息，我回个消息说我很好，他们也[1]就对我不管不问了。

我在网吧和KTV结交了一些朋友，他们很喜欢玩，各种疯。我甚至交了一个男朋友，他我弄到了一个假的身份证，让我可以在网吧里边呆到天亮。

其实，我家里的电脑比网吧的电脑更好用网速更快环境更好，但是我害怕那种只有一个人的安静，感觉像被全世界遗弃。

我知道做一个不良少女毫无意义，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成为了一个不良少女。

如果那时候不是又遇到了你，我想我会从那时候开始坠入地狱吧。

5

我不知道是恰巧，还是命运的刻意安排，我居然又遇到你。你不在小餐馆里跑堂了，你变成了网吧管理员。
处你师父的寓所里衣不解带侍疾。

我听到了一些闲言。说你目的强心机重，根本就不是一个音乐大师，也不是一个演奏家，你只是一个钻营者，伺候你的师傅晚年也不是真心，大约是为了师傅在此处的房产和衣钵传承的名声。

我无法想象十年前那个失学四处打工的男孩，怎样成为今天这个可以淡定与外国领导人交流音乐的琵琶大师的。我只知道我观察过你的手，上面有长年累月练习而生出来的伤疤，那被琴弦练出来的老茧十分结实。

我不相信当年那个为了照顾母亲和抚养妹妹主动辍学的男孩子会成为一个钻营者。

一个心机不纯的钻营者怎么会有你身上那种干净清朗的气质呢？

我去了你师傅的雅舍几次，环境清幽的雅舍门上，贴着一张毛笔写的小楷：“师傅抱恙，闭门谢客。”

绿意盎然的院墙内大多数时候都静悄悄，偶尔有人走动，也步履极轻。每天早中晚都有三次，院里都会传来持续不停长达两个小时的琵琶声。

我听出来了，那是你在练习。

你的师傅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琵琶大师。你的能力也已经被证明。可是你在独自伺候病重的师傅的情况下，还是坚持每天长达六个小时的练习时间。

怎么会有人说这样的一个你钻营呢？简直胡扯。

12

借着父母的关系，我大约也认识一些圈子里的人，那些人大约不过因为你出生低微，又是成年了才入行，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所以歧视你。

可我是了解的。乐器不但需要努力还需要天分。像我这种从小练习小提琴，又怎么样？每天花三个小时练习又怎么样，我没有天分而且并不热爱小提琴，所以我一无所成。

你18岁才开始练习琵琶，十一年走到了今天，大概除了天分，更多的是付出了比别人我千万倍的努力吧？

我也不知道，我一有空就往你师傅的雅舍跑，到了地方，又不敲门进去，也说不出来自己所谓何来。

我只是莫名

我没有朋友。成绩也不算特别好。会拉小提琴，但是拉的不怎么样。即便如此，我仍然按父母的要求每天保持两个小时以上的练习。上了高中，功课渐多。我不得不每天背着书包之外，还要背着小提琴，抽一些课间或者午休的间隙练习。

我孤僻不与人交往，所以我并不知道我其实在学校里很有名――被男生私底下称为小提琴少女。

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我不知道你是那个失学的高二年级第一名梁萧山。

十六年来我一直生活得很顺利――除了缺少父母的陪伴，我不曾缺乏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意外，多到可以让一个品学兼优的少年辍学。

3

你的父亲很早去世，母亲多病，但是坚强地独自抚养你和你的妹妹。

你和妹妹的成绩都很好。她比我还小一年，但是与我同级。她不但聪明，而且努力。是以第一名的分数考上我们高中的。

你的母亲再次病倒，你选择承担一个长子和兄长应该承担的责任。

后来，我才知道校方当时对你做了很多的挽留，无奈一切的帮助都只是杯水车薪。

因为还不满18岁，所以你只能在小餐馆里面打临时工。

但那时的我不知你为什么会选择在我们家楼下的那家小餐馆的打工。

我只知道你好像很辛苦，店里的活什么都得做，跑堂收餐具擦桌子洗碗，有时候现在还得兼任厨师。

我的饭总是你给端过来的。

有时候你会问一句：“今天的味道怎么样？”

我通常点点头，不做回答。

但大多数时候你忙的顾不上问我。

后来我想想当时的我真的好自私呀。即便只是为了一句善心的问候，也应该去打听一下你为何不去上学而在餐馆里打工。

我不缺钱。我可能没有那么多钱帮你治好你母亲的病，但是至少我可以帮助你让你不用失学――我父母的乐团有助学项目，也许我帮忙提一声，你就可以回
：“纪浅蓝，你怎么了？”

我怎能料到已经回国的你为何在会在这里――白衬衣卡其长裤，十年前那个半夜在路边给我一瓶红茶陪我等车的少年穿越了时光，忽而风华绝代令我不敢靠近。

“我……”我浑身酒味儿，手指还夹着半支烟，头发乱糟糟，一脸的泪痕，看起来……大概像个颓废无知的不良女子。

“你哭了？”你的眼神有一瞬的慌张：“怎么了？”

我一定很没用吧，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尼古丁，我就那么颓废地在你面前蹲下，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痛哭失声。

我哭得很厉害，把你哭得都慌张了。把你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英自信哭得土崩瓦解，让你瞬间变回了当年那个――喜欢我却觉得高攀不上我的失学少年。

你花了好一会儿，才找着了蹲下并伸手拥抱我的勇气。

而我呢，我仍然愚蠢地哭得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我那些毫无用处的骄傲矜持与自卑，让我差一点点儿，就永远错过了你。

19

我辞职了。

我的工作从翻译变成了你的私人助理：每天听你练琴三个小时以上，替你安排一些演出日程及生活琐事。以及，用一些时间发呆，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如此幸运――毕竟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你偶尔说我傻。偶尔又说，幸好纪浅蓝这么傻，否则，谁会用那么多年，等你拥有喜欢我的资格与能力。

可是……可是……难道不是，既没有什么天分又不够努力也没什么人生大目标的我，配不上你的好么？

你喜欢在我做饭时在小厨房里给我打下手――或者说，其实是我给你打下手。我好像什么都不太会，你似乎什么都精通。

你还喜欢在别人问你什么事情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握我的手：“这事归我太太管，请与我太太商量。”

柳云儿说：“都说我师兄十年来清心寡欲是为了练琴艺，我看是为了等嫂子吧？幸好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