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李世民的现代都市小说《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李承乾李世民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哈李路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安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关闭得严丝合缝。城门由厚重的实木打造,表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铜钉。门与门之间的缝隙被特制的材料填充,毫无破绽。负责守城的军士各个严阵以待。一车车滚木石头,一桶桶金汁不断的被运上城头。沉重的滚木被士兵们吃力地推动着,那粗糙的木轮在黄泥路上碾压出深深的辙印。每一根滚木都粗如人腰。一桶桶金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城头的垛口边。金色的液体在桶内微微晃动,散发着难闻的恶臭。看着城外黑压压一片全员披甲的士卒,城头上不少没有打过仗的新兵脸色变得煞白。他们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喉咙因紧张而上下滚动,清晰可见。就连双腿都忍不住有些发颤,那年轻而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恐惧,身体微微晃动。看到那些打过仗前辈依旧面色平静。这才好受...
《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李承乾李世民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长安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关闭得严丝合缝。
城门由厚重的实木打造,表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铜钉。
门与门之间的缝隙被特制的材料填充,毫无破绽。
负责守城的军士各个严阵以待。
一车车滚木石头,一桶桶金汁不断的被运上城头。
沉重的滚木被士兵们吃力地推动着,那粗糙的木轮在黄泥路上碾压出深深的辙印。
每一根滚木都粗如人腰。
一桶桶金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城头的垛口边。
金色的液体在桶内微微晃动,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看着城外黑压压一片全员披甲的士卒,城头上不少没有打过仗的新兵脸色变得煞白。
他们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喉咙因紧张而上下滚动,清晰可见。
就连双腿都忍不住有些发颤,那年轻而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恐惧,身体微微晃动。
看到那些打过仗前辈依旧面色平静。
这才好受一些。
......
城外李承乾的大军。
骑兵在最后,那一匹匹战马高大雄壮,马蹄在地面上不安地刨动。
马背上的士兵头戴兜鍪,眼神冷峻,手中的缰绳紧紧拉住,只待一声令下便冲锋向前。
弓箭手在中,他们身着轻便的皮甲,身后背着装满箭矢的箭囊,手中的长弓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整整六排盾兵,那盾牌如同巨大的龟甲,紧密排列,上面绘着狰狞的兽纹。
盾兵们半蹲在盾牌后,眼神警惕地从盾牌的缝隙中窥视着长安城。
六排长枪兵,长枪如林,枪尖朝天,每一根长枪都足有两人高。
枪杆上的红缨随风飘动。
六排大戟士,大戟那半月形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着锋利的光芒。
一个方阵的士卒拿着从未见过的武器,像是一个个烧火棍,直直的对着长安城头。
总人数怕是要超过十万人呐!
凭空冒出来的十几万大军,让长安城内的守将几乎没有对抗的想法。
数百面写着李字的大纛随风飘扬,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每一面大纛都巨大无比,旗面用最上等的绸缎制成,上面的李字绣得苍劲有力,仿佛是李唐皇室的威严象征。
秦如召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人马俱是重甲。
那黑色的战马浑身肌肉贲张,马蹄上包裹着厚厚的铁片,每一次踏地都发出沉闷的响声。
马身上的重甲由精铁打造,鳞片紧密相连,护住了战马的要害。
玄甲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线条流畅,宛如艺术品。
他头戴一顶插着黑缨的头盔,黑缨在风中舞动。
他单人单骑拿着长枪。
“城楼上的守军都给我听着,我们是太子殿下的军队,陛下驾崩,太子殿下乃是大唐的正统继承人!”
秦如召的声音在长安城楼下回荡。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自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城上诸位,难道你们要阻挡你们的皇帝陛下吗!大家都是大唐的将士,把城门打开吧!陛下绝不会为难你们!”
他的眼神如电,扫视着城楼上的守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军给你们下达最后通牒,三通鼓!”
他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天空。
“三通鼓罢!若是还有执迷不悟者,均按谋逆罪论处,杀无赦!”
秦如召说完直接掉头走人,他的战马扬起一阵尘土,马蹄声渐渐远去。
“擂鼓!”
随着一声令下。
“怦怦怦。”
震动人心的军鼓声响起,每一下似乎都与长安城楼上士兵的心跳声相对应。
那沉重的鼓声压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整整五百面军鼓一同敲响,那声音如同滚滚雷鸣,从天边席卷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其声就连太极殿里被囚禁的诸臣都听见了,那沉闷的鼓声穿过宫殿的墙壁,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听见战鼓声的武将那都是统一抬起头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好奇。
眼前一亮,仿佛是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这鼓声听起来像是牛皮鼓啊?”
李勣开口道,他微微皱眉,侧耳倾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鼓声,试图从声音中分辨出鼓的材质。
“不错,乖乖,这得多少面牛皮鼓啊?这要杀多少牛?我老程都没杀过那么多牛吧?”
程咬金惊呼道,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那夸张的表情让周围的人忍俊不禁。
一直在一旁没有开口的李靖这时候也开口了。
“这是牛皮大鼓,而且不下三百面,非气力过人者不可锤响。”
李靖的话直接让场上的武将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大唐这么有钱了?
这么多力气过人者,不去前面冲杀,反而在后面敲鼓。难道前面冲锋的一个个比这些敲鼓的力气还要大?
“好了,等会大家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咬金打了个哈哈,试图缓解这紧张又好奇的气氛。
褚遂良看了一眼门外的千牛卫。
“程将军,你想怎么出去啊?”
他眉头微皱,眼中透着担忧,看着那如狼似虎的千牛卫,不知道程咬金有什么办法。
程咬金莫名的笑了笑。
“俺老程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一个人就朝着殿外走去,他的步伐看似轻松,实则七拐八拐,不似人样。
当然主要是不想让殿里的人知道自己要干嘛。
“程将军,还请不要让末将为难。”
负责看守的千牛卫头领说道,他手握长刀,神色有些犹豫。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俺老程到外面给你看个东西。”
程咬金头也不回地说道。
程时间将他带到了殿外一个没人看得见的角落,他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后。
偷偷摸摸的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那动作有些滑稽,但他的表情却十分严肃。
然后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打开,每打开一层,都像是在揭开一个神秘的宝藏。
千牛卫头领好奇的看了一眼程咬金手中被打开的东西,随后直接单膝跪下。
“程将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程咬金小心的将兵符收了起来。
“起来吧,去通知长安城内所有千牛卫,原地待命,不得与太子殿下作对!”
“是!末将领命!”千牛卫头领领命后匆匆离去。
宫内的千牛卫很快就撤走了,那整齐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宫殿的回廊中。
还在大殿里的众人看着千牛卫莫名其妙的就撤走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程咬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我就说吧?俺老程山人自有妙计,那个带头的,以前是我老程的兵!怎么都得卖我几分薄面!”
说完程咬金洋洋得意的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虽然程咬金这个人平时不靠谱吧!
可现在他真的把人弄走了,在场的也都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好话那自然是不会藏着掖着的。
“程将军真有人脉啊!”
“不愧是军中柱石!”
“擎天之将!”
......
一通马屁直接吹的程咬金浑身舒坦,他笑得更加灿烂了,那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只有李靖表情莫名的看了程咬金一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就看向房玄龄身后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生面孔。
房玄龄见李靖好像发现了什么,直接打断了李靖的注视,开口说道:“诸位,如今太子殿下的大军就在城外!我等一起去看看情况如何。”
“最好能够让太子殿下安然入长安,不要起刀兵冲突啊!”
他的眼神中透着担忧和期待。
“房相说的在理!”
“走走,我等一同前去!”
“长孙老贼怎么对得起陛下!”
一众大臣慷慨激昂的走了出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宫殿里回响。
尉迟敬德寸步不离的跟在李世民身后,他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李靖走在最后面,看着前方若有所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这场变故背后的深意。
......
“二通鼓了!”
那鼓声越发急促,如同催命的音符,在空气中跳动。
每一声鼓响都像是在撞击着人们的心脏,让城上城下的人都愈发紧张。
长孙无忌带着世家官员来到城头,他们的脸色凝重,脚步匆匆。
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军队,那是没有一个淡定的!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长孙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尚书崔干一脸着急的看向长孙无忌,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长孙无忌咬了咬牙,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
他在心中怒吼道
长安附近有不少军队驻扎,要是平时,长孙无忌只要和李世民打个报告,早就已经调动这些军队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陛下驾崩了!兵符也不知道给谁了!
没有李世民的命令,想要调动军队,唯有依靠兵符。
可问题是他没有兵符啊!
整个宫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看着下方乌压压的军队,长孙无忌这才意识到,陛下不会已经把所有的兵符都给了太子吧?
他的冷汗一下子就从额头上冒了下来,那冷汗顺着脸颊流淌,浸湿了他的衣领。
城上的守军根本一点士气都没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微微颤抖,手中的武器似乎都拿不稳了。
那些世家有自己的私军,可现在来不及调动啊!
恐惧是会传染的,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此刻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轻松了。
本来还以为有后援,结果搞了半天。就他们城头上这些人,这咋玩?
“我调的那一营千牛卫怎么还不来!”
长孙无忌看向自己的家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大人!”
家将满脸苦笑。
“本来都说好了,他们奉您的命令过来,可不知道怎么了!直接将末将拒之门外了。”
听到家将的话,长孙无忌差点没气晕过去,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还没等他做好决断,就听见楼下城门的一道喊声。
“我乃当今魏王李泰!我命令你们,打开城门!让天子大军进来!”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长孙无忌听着李泰的呼喊,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李泰看着城门缓缓打开,那雄壮的军阵映入眼帘的时候,他还是很慌的。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深怕自己的哥哥直接给自己送走了。
直到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些世家没一个靠得住的。
自己以前估计是被人算计了,幸好自己大哥不争,自己也没听他们的暗算大哥。
不然还真是被这些世家当成一颗棋子肆意玩弄啊。
想到这李泰的心情畅通了,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恭敬的站在长安城门口,“臣弟恭祝大哥登临大位!陛下万岁!”
随后直接跪在地上,将头轻轻伏地,他的动作虔诚而恭敬。
李泰的带头直接让身后的守城士卒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兵器,跟着李泰一起跪在了地上。
“陛下万岁!”
长安城内一个又一个人被带动跪在了地上。
那场面壮观无比,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
......
整个长安城都在向新皇朝拜。
“文成公主入藏?”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房玄龄和马周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朕不同意!”李承乾的声音响起。
房玄龄和马周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马周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大殿中央。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说道:“陛下!这是先帝同意的事情啊。”
“去年,我大唐为这桩婚事精心筹备,六试婚使,此事早已传扬开来,成为一段佳话。”
“若如今陛下出尔反尔,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大唐啊!”
房玄龄也紧接着跪下,他低垂着头,眉头紧锁,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陛下改变心意。
李承乾冷笑一声:“佳话?哼,那松赞干布确实称得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吐蕃首领。”
“贞观八年,他派遣使者前来我大唐求婚,那使者带着丰厚得令人咋舌的礼物,可父皇当时并未答应。”
“但之后呢?”
李承乾的声音逐渐提高,眼中闪烁着怒火。
“松赞干布求婚被拒后,竟假借土谷浑从中作梗为借口,悍然出兵攻打土谷浑。“
“土谷浑岂是吐蕃的对手,其军队在吐蕃的强大攻势下迅速溃败。”
“吐蕃军队乘胜追击,土谷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迫退到了青海湖以北。”
“朕倒想问问,这是不是松赞干布在向我大唐示威?”
“是不是他觉得可以以此来要挟我大唐?”
“难道我大唐在他眼中,就是那只可以随意恐吓的猴子?”
殿中一片死寂,四臣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却也明白陛下所言句句属实。
“吐蕃在打败土谷浑后,其势力如脱缰之马般进一步向东扩张,时刻威胁着我大唐西部边境的安全。”
“他们甚至还在我大唐西部边境地区肆意进行军事活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松州,那本是我大唐的土地,却被吐蕃劫掠。”
“当时我大唐内忧外患,分身乏术,实在无力抵抗他们的恶行。”
“你们说,这样的人,朕能把文成公主下嫁给他吗?”
“难道要朕咽下这口气,把我大唐的公主送到那虎狼之口?”
李承乾猛地站了起来,衣袍一挥。。
“张显怀!”
李承乾大声喊道。
“在!”
张显怀上前一步。
“去通知吐蕃使臣,禄东赞。”
“想要提亲,让松赞干布自己来长安提亲,朕不管什么六试婚事的佳话,朕是皇帝,朕有自己的决断。”
“一朝天子一朝臣,朕绝不认这强加于大唐的婚事!”
“若是吐蕃想打,朕全盘接招,若不把他吐蕃王朝打得亡国灭种,朕就去太庙自裁,以谢天下!”
李承乾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大殿中回荡
“遵旨!”
张显怀微微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陛下这是下了决心。
李承乾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众臣,眼神犀利如刀:“朕正好趁着今天给你们提个醒。”
“朕不是唐太宗李世民,朕当了十五年皇太子。”
“水里进,火里出,咸阳办差,外省民间闯荡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
“你们读过的书,朕全读过,你们没读过的书,朕也全都读过!”
“当年在咸阳,朕杀那些为非作歹的世家贪官杀了整整三天三夜!人头滚滚,朕都未曾怕过。”
“朕还会怕松赞干布的要挟吗?”
四人全部跪伏在地上,噤若寒蝉,他们感受到了陛下那如火山喷发般的愤怒与决心。
“今天正好你们都在,那朕就直接定下我大唐精神,后世之君务必遵循。”
“从朕开始!我李唐一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李承乾的这几句话振聋发聩,让跪在地上的四人震颤。
“陛下万岁!”
四人齐声高呼。
......
江夏王府内,一片愁云惨淡。
李道宗站在女儿的闺房外,眼中满是悲戚之色,他望着正在侍女的精心打扮下即将要入藏的女儿,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地不停切割,痛入骨髓。
李雪雁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们为她梳妆打扮。
她的眼神空洞,直到妆容化好,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庞映入了李道宗的眼帘,那精致的眉眼,嫣红的嘴唇,美得让人窒息,却也让李道宗的心更加疼痛。
“雁儿,你真像你的母亲。”
李道宗不由自主地喃喃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李雪雁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阿耶,女儿此次入藏,怕是日后再也不能与阿耶相见了,也无法在阿耶膝前尽孝,为您养老了!”
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李道宗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拉住了李雪雁的双手:“雁儿,是阿耶没用啊,阿耶贵为江夏王,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啊!”
李雪雁强忍着泪水,颤抖地说道:“阿耶,我不怪你,这是陛下的意思,我知道阿耶你也没有办法。雪雁既然是李唐宗室之女,已经享受了李唐宗室的特权,如今为了我大唐边境安稳,女儿愿意和亲!”
“女儿!我的乖女儿!父王舍不得你啊!”
李道宗再也忍不住,无奈地哭喊着,那哭声中充满了不舍。
“父王亲自送你去吐蕃,路上若是反悔,父王直接带着你走!”
李道宗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雪雁听到李道宗的话,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父王......”
......
“王爷,吐蕃使者禄东赞已经在王府门口等候了。”
一名侍从在门外恭敬地禀报。
李道宗深吸一口气,努力收了一下眼泪,强作镇定地回应道:“知道了,让他等着。”
“是!王爷!可是吐蕃使者那里说,让王爷快一些,思念之情可以路上再续!”
侍从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李道宗的拳头不由得攥紧,骨节泛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但他知道,此时不能冲动,不能当这个破坏两国友谊的罪人。
他紧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了开来,还是选择了妥协,咬着牙说道:“知道了!”为了大唐的安定,他只能忍下这口气。
“来,乖女儿,阿耶护着你出发!”
李道宗转身,温柔地对李雪雁说道。
李雪雁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动:“多谢父王,有父王的陪伴,女儿安心多了!”
江夏王府门口,吐蕃使臣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排了一条街。
吐蕃大相禄东赞骑在高头大马上,头戴华丽的帽子,身着色彩鲜艳的吐蕃服饰,在队伍最前方,神色得意地等待着文成公主驾临。
随着李道宗带着自己的女儿从王府大门缓缓走出,整个迎亲队顿时敲锣打鼓,锣鼓声震耳欲聋,热闹非凡。
看着这隆重的接亲队伍,李道宗眼中的阴郁才稍微少了一些。
禄东赞下马,恭敬地走向李道宗和文成公主:“江夏王,还请送文成公主入轿。”
李道宗神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儿身上,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他轻轻拉着女儿的手,一步一步地送她上了迎亲队伍的轿子。
禄东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怕是要麻烦王爷了。”
李道宗没有答复,他只是默默地招了招手。王府中一队千人的精兵迅速从王府中有序地走出,他们个个披甲,手持兵器,气势不凡。
“王爷,你这是?”
禄东赞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警惕。
李道宗看了禄东赞一眼,冷冷地说道:“路途遥远,我怕路上不安全。”
禄东赞眯着眼睛,盯着李道宗,语气强硬地说道:“王爷,人太多了,最多两百人,没得商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
看着禄东赞的眼神,李道宗只觉得心中一阵窝火,他恨不得现在就下令让士兵把这些吐蕃人赶出去。
但他不能,他不能让自己成为破坏两国和平的罪人。
他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选择了妥协:“两百人就两百人。”
然后他转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两百人与本王同去,其余人回王府!”
“是!王爷!”
士兵们齐声回应。
接亲车队再次启程,浩浩荡荡地朝着长安城门出发。
禄东赞心中也有些紧张,他时不时地环顾四周,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只要出了长安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他们的队伍了。
想到这里,禄东赞心里一松,他心想,李世民都同意的事情,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大唐不会那么不顾及脸面阻拦队伍的。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多疑了,于是彻底放松下来,昂首挺胸地骑着马朝着城门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长安城的士兵明显的多了起来,他们在街道上巡逻,眼神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长安城内热闹非凡。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一睹文成公主的风采。
文成公主身着华丽的服饰,头戴精美的配饰,仪态端庄地坐在华丽的车辇中。
送亲队伍绵延数里,场面壮观。
“陛下,臣没有说错?城门还是开了。”
齐先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得意光芒。
此时,城门外的风呼呼作响,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脸上的笑意。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瘦骨嶙峋却又充满力量,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蓄了很久的胡子。
齐先生心中满是欢喜的说道:“陛下,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多年的谋划终于有了成果。”
“我可是个官迷,但又没有合得来的君王让我为之效力,遇见陛下你不容易啊!”
“陛下到时候可得给臣一个大大的官职,好歹也是从龙之功。”
齐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眯起眼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身着华丽官服,在朝堂上接受众人朝拜的画面。
那笑容越发灿烂,眼中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身旁的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旗面上的图案仿佛也被赋予了生命,随着风舞动,似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荣华而欢呼。
齐先生心里乐开了花。
我齐某一生漂泊,如今终于要飞黄腾达了,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的能耐。
李承乾看着齐先生那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齐先生不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空气中缓缓传开。
李承乾心中对这位先生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他的性格。
齐先生用力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郑重。
那目光像是能穿透重重迷雾,直直地看向李承乾的内心深处。
“如果是别人,我早就走了,怎么还会留在咸阳城辅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向前迈了一小步,站得更加笔直。
“陛下你不同,你是我在大唐游历半生,遇到过最特别最特别的人,特别到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离,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
周围的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齐先生心中对李承乾满是敬佩,他回忆着与李承乾相处的点滴。
陛下心怀天下,所思所想皆是百姓。
与那些只知争权夺利的帝王截然不同,我定要助陛下成就一番大业。
“你的那些奇思妙想,民生政策,历史上的那些帝王不是想不到。”
“但他们是帝王,他们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心中只有自己的江山社稷。”
“哪里会真正在乎升斗小民的生死。”
“民贵君轻放在明面上重若千金,那不过是他们用来粉饰太平、安抚民心的幌子罢了。”
“放在私底下,在他们真正权衡利弊之时,那些百姓的性命在他们眼中就如同草芥,一文不值。”
齐先生语气冷淡的说道。
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愤怒。
“陛下不同,陛下只要百姓好,陛下心怀天下苍生,这是何等的胸怀。”
“这是我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的品质。”
“这天下若能一直由陛下这样的人治理,百姓定能安居乐业。”
“我定要帮陛下守住这颗赤子之心。”
李承乾没有理会齐先生的大不敬,他早已习惯了齐先生这种直来直往、毫无顾忌的说话方式。
很多时候,齐先生都是那么一副随性而为、不拘小节的样子,就像一阵自由的风,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
李承乾刚遇见齐先生的时候,那是在咸阳城的一个宁静的角落。
他正站在一群孩童中间,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夫子长袍,头戴方巾,手持书卷,一副标准的夫子打扮。
周围是简陋的房屋,墙壁上爬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但孩子们的笑声却让这里充满了生机。
李承乾好奇地询问他的名字,可他却紧闭双唇,无论李承乾如何追问,他就是死也不说,只是神秘地笑笑,让人摸不着头脑。
反正认识他的人一律称他齐先生,或者齐夫子。
他每日都会在咸阳城的某个角落,教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识字看书。
他教得认真,孩子们也学得投入,那朗朗的读书声与周围市井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独特的人间烟火画卷。
李承乾当时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不过也没有太上心。
毕竟李承乾带着后世的知识,在面对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时,内心深处是带着一种优越感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承乾惊讶地发现这个齐先生就好像是一座知识的宝库,无所不知。
无论是复杂深奥的经济之学,还是关乎国家兴衰的策论之法,亦或是晦涩难懂的经史子集......
只要是书上有的知识,他无不涉猎,而且每一个领域他都有自己深刻而独到的见解。
他讲解知识时,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常常让李承乾大为惊叹,自愧不如。
而现在,对齐先生来说,吸引力最大的,还是李承乾捣鼓出来的科学!
那些新奇的理论、奇妙的发明,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地吸引着齐先生。
也就是从那时起,李承乾彻底收起了自己的优越,他对齐先生满心敬佩,视其为良师益友。
“走吧,进长安了,隐藏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个皇位唾手可得了,还真是对不起我们之前的努力啊。”
李承乾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他抬头望向长安的方向,那高大的城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雄伟壮观,却又少了几分他期待中的硝烟弥漫的壮烈。
城墙外的护城河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和城墙的影子,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记录着岁月的变迁。
“这一路走来太过顺利,不知是福是祸?”
“陛下不必失望,以后我们的仗还多着呢,正是因为我们这么久一直在积蓄力量,如今才能兵不血刃地打开长安城门。”
齐先生安慰道。
“过程上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不同。”
“这并不代表我们的努力白费了,相反,这是我们能力的体现。”
“齐先生说的对,主要是想练练兵。”
他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
突然来了兴致,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显怀,一起驾马,看看谁快!”
说罢,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陛下您慢点啊!”
一身玄甲的张显怀无奈地喊了一声。
他作为负责保镖和管家任务的人。
此时只能快马跟上,他一边策马追赶,一边紧张地盯着前方李承乾的身影。
眼中满是担忧,生怕李承乾有个闪失。
......…
“陛下,听说太子殿下带兵入长安了?你说我们等会跪不跪啊?”
房玄龄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满脸担忧地低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焦虑。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跪了,陛下颜面何存,若是不跪,大唐两君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脸色尴尬,就连嘴角都有些抽抽。
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透着纠结与无奈。
“玄龄啊,朕是皇帝,哪有皇帝下跪的道理,还是跪自己的儿子?”
李世民压着声音对着房玄龄说道
“可是长安的百姓已经主动出来,在街道两边跪好,就等着新皇入宫啊!”
房玄龄内心急得直跺脚,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神慌乱地看看身后跟着的一群文臣武将。
幸好没人发现。
那些人也都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犹豫和不安。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眼神游移不定,心中犹豫不决,小声嘀咕道:“玄龄我去你的府里躲躲?”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侥幸心理十分无奈。
朕一世英名,难道要毁于今日?
躲起来虽不是办法,但也比现在这样不知所措好。
......
长安城门口。
李承乾带着大军策马来到长安门口,马蹄声让长安城门口的大地都在震动。
看着魏王李泰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跪在城门口,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有感慨,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城门口的旗帜在风中呼呼作响,像是在为这特殊的时刻呐喊助威。
“怎么反应过来了?”
李承乾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让李泰的身体微微颤抖。
周围的士兵们自觉地为李承乾让出一条道,他们的目光敬畏地看着李承乾,手中的武器整齐地排列在一旁。
李承乾看着李泰的样子,平静的说道。
“兄弟相争,最是可悲,希望今日之事能让你幡然悔悟。”
李泰跪在地上,低着头,脸色苍白如纸,眼眶里不断有着晶莹溢出,打湿了面前的地面。
他掩面说道:“皇兄,臣弟错了,不该受人挑拨,导致自家兄弟反目成仇。”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
“我真是愚蠢至极,被人利用,差点酿成大祸,如今只希望皇兄能饶我一命。”
“起来吧,都自己家兄弟,跟在大军后面。”
李承乾神色平静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责备,只有一种兄长的宽容与大度。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低声议论。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对新皇的敬畏和对这兄弟情深的感动。
兄弟间的仇恨不能再延续下去了,这样才能让大唐更加稳定。
“谢陛下!”
李泰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身体依然微微颤抖,眼中的惊恐尚未完全褪去。
他看向李承乾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李泰暗暗发誓。
我以后定当忠心耿耿地辅佐陛下,再也不做这等糊涂事了。
说完,李承乾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入住长安城内。
那大军宛如一条奔腾不息的钢铁洪流,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铠甲鲜明。
城内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
此时店主们都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这支大军,有的眼中透着恐惧,有的则是好奇。
街道上的石板路被大军的脚步踏得咚咚作响。
李承乾看着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心中豪情万丈。
“这长安城终于在我的掌控之下了,我定要让它更加繁荣昌盛。”
长孙无忌带着世家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城楼上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后面的世家官员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确定,随后一拥而上,将长孙无忌五花大绑。
长孙无忌心中充满了悲凉,也懒得反抗了。
“长孙大人,对不起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你的罪那是洗不掉了,但我们不同,不仅无罪,现在还大功一件,反而把你这个主谋给抓住了。”
崔胜满脸喜色,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与自私的光芒。
崔胜在大唐的官职虽然不高,但他在崔家可是属于主支,在家族中的地位极高,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哪怕坐到了尚书之位的崔阐在他面前,话语的分量也没有他来得重。
此时,他站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而长孙无忌则在阴影中,狼狈不堪。
崔胜心中十分得意。
“长孙无忌,你也有今天,这次我可要好好表现,为家族争取更多利益。”
“这次功劳分配可是我们崔家最高!各位可别忘了,我们五姓七望同气连枝,可不要心生不满。”
崔胜环顾四周,大声说道,他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在空气中回荡。
“功劳最少的王家日后再进行补偿。”
崔胜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安抚王家,同时又能保证自家利益最大化。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扫视着周围的世家官员,确保他们都听到了自己的话。
“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是稳住李承乾。”
崔胜再次强调,他知道这次新皇的态度决定着他们此次的利益。
“说的对!”
......
众人纷纷附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表面上一片和谐,实则都在为自己家族的利益着想。
他们的眼神交汇间,有试探,也有算计。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世家官员大肆划分着捉拿自己的功劳,他的心中翻江倒海。
自己此刻已成为弃子,这些曾经的盟友如此翻脸无情,让他既愤怒又无奈。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嘴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明白,说了也没用。
世家子弟就是天生的一道免死金牌,他们相互勾结,势力庞大。
哪怕是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你敢杀一个,其他人就敢为他一个人全部罢工,让整个朝堂陷入瘫痪。
这是历朝历代帝王都头疼的问题,他们相互依存又相互制衡。
历朝历代的帝王所用的方法也都是提拔一批,打压一批,保持一个世家之间互相争,但又相对平衡的一个状态。
哪怕在李世民时期也是这样的。
长孙无忌想起往昔,心中满是苦涩。
看来这场政治战争,死的只有自己一个了。
世家子弟但凡死一个,五姓七望就会团结在一起,到时候才是最让皇帝头疼的时候。
哪怕这些人跟着自己一起谋反,当皇帝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他们的功绩。
他在心中长叹一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当李承乾的大军进入长安城内后。
整个大军化整为零,有条不紊地行动着。
在秦如召的指挥下,成一个一个建制的小分队朝着长安城涌去。
阳光洒在士兵们的身上,映出他们坚毅的脸庞。
每个街道,每条巷口,每个府衙面前都有三大营的将士出现。
他们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手中的武器紧握,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新皇的权威。
最后大唐原属军士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无奈地等着新皇的旨意。
整个长安从上到下,彻底落入李承乾的手中。
城中的百姓们看着这一切,有的面露担忧,有的则充满期待,不知道新皇会给长安带来怎样的变化。
房府。
房玄龄带着尉迟敬德刚要把李世民先送回房府休息,再由他们两个去迎接新皇。
一路上,房玄龄眉头紧皱,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局面。
李世民则脸色平静,一言不发,他的心中满是对李承乾的疑惑,为什么一眨眼,自己的太子变化那么大?
没想到才刚到街口,就看见气势汹汹的士兵一路小跑而来。
那些士兵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
一队到了房府门口就停了下来,迅速列阵,死死地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懵了。
房玄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世民更是有些无语。
“承乾这是要干嘛?”
“陛下,太子殿下可能是为了防止有人暗算,所以派兵先掌控长安,掌控了以后再慢慢清理。”
“您当年不也是这样?长安城戒严?”
尉迟敬德小声地说道。
李世民一听也瞬间哑口无言了。
这位天策上将毕竟是带兵出身的,虽然有些不满。
但一看到三大营将士们的装备就有些移不开眼了。
他心中对这些精良装备暗暗赞叹。
同时也在猜测承乾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装备,又有什么计划。
“敬德,你帮朕看看,那些小兵身上的轻甲是不是精铁的?朕看的不太真切。”
李世民其实已经看清了,只是有点不太相信。
他的心中满是惊讶,在他的认知中,小兵身上配备精铁轻甲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这意味着李承乾的军队装备精良程度远超他的想象,这让他对李承乾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尉迟敬德看了一眼后,快速地给出了答复:“陛下,确实都是精铁。”
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惊讶,心中对李承乾也十分佩服。
他知道,长安的局势已经完全都在李承乾的掌控之中了。
房玄龄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伸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圣旨,那圣旨被他妥帖地放在怀中,此时拿出来还带着他的体温。
他直接将圣旨递给了李勣,神色凝重地说道:“薛延陀叩边,那些蛮夷如狼似虎般犯我大唐幽州,朔州,并州边境,边境的百姓可遭了大殃,被薛延陀的大军侵扰得苦不堪言呐。”
“陛下亲自点将,让你李勣带兵出征。”
房玄龄继续说着,话语间满是严肃。正说着,李世民突然咳嗽了两声,那咳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房玄龄瞥了一眼李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改口说道:“是太子殿下亲自点将,让你带兵去迎战薛延陀的主力大军。”
李勣接过圣旨,就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圣旨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眼神仿佛要把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看完后,他满脸惊讶地看向房玄龄,声音都有些颤抖:“圣旨上说,此次出征的一切军饷,粮食,装备全都由陛下,哦不对,太子殿下的私帑里出?”
他顿了顿,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又接着说道:“并且所有后勤是以往打仗的两倍?还给了我两万套精铁甲?”
李勣此话一出,另外的三个人都直接呆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特别是李世民,眼睛瞪得大大的,房玄龄甚至还能清楚地看到李世民不自觉地做着口水吞咽的动作。
“应该是儿戏吧?大军出征那花费可是天文数字,那小子才刚上位,能有这么多钱吗?”
李世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他心里也清楚,圣旨都发了,肯定不是儿戏了!
可他还是不愿相信,于是不信邪地从李勣手里抢过圣旨,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了起来。
“两万套精铁甲,每位士兵都分发随身军粮,不算在给大军的军粮里,五十万支弓箭,战车千余辆,百锻唐横刀两万柄......”
李世民每念一句,都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沫,那眼中的震惊之色愈发浓郁。
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也和他一样,跟着一起咽唾沫,他们都被这豪华得离谱的配置给惊到了。
“豪横啊!太豪横了!谁家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程咬金忍不住感叹道。
李世民看到最后,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他看向房玄龄,满脸的难以置信:“玄龄!这,这得多少钱啊?”
房玄龄这几天跟着李承乾,眼界已经往上提了不止一个档次,此时看着这些老伙计,竟有了一种看土包子的感觉。
他装模作样地从怀里拿出一包茶叶,得意地说道:“太子殿下给朝臣们发的茶叶,只需要热水泡就行了,泡出来的茶汤清澈透亮。”
“不像那些乌漆嘛黑煮出来的茶汤,我现在已经喝不惯那种茶叶了!”
看着房玄龄这般作态,李勣哼了一声,直接起身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壶刚刚烧好的水和几个杯子进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大声说道:“来!泡!你个老东西和我们几个还装上了!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茶叶有多好喝!”
......
一刻钟后,四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小杯子,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嘶溜嘶溜地不停喝着茶杯中的茶叶。
李世民一脸陶醉地看着茶杯里的茶叶,那表情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酒。
“玄龄,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你还有没有多的?给我们一人来一点!”
房玄龄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陛下,这些东西我们办公的时候都是想喝就喝的,老臣也没有多拿啊!”
李世民看着房玄龄这不争气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明天记得多拿一点!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房玄龄整个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暗自腹诽:合着你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那个公家!
“对了玄龄,这样充足的后勤,要花费多少钱啊?”
李世民突然想起正事,连忙问道。
房玄龄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回答道:“陛下,原本户部统计的出征费用是两千万钱!”
“两千万钱?户部怎么不去抢?”
李世民直接惊呼出声,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往年他打过最富裕的仗,一次也不过八百万钱!
情况他也了解了,说实话,就这样的战役,他来打最多也就五百万钱。
三百万钱那也足够打了!
五百万钱那都是富裕仗!
房玄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李世民,继续说道:“陛下,户部本来出的方案也是五百万两,可太子殿下看了一眼,直接就否决了。”
他顿了顿,模仿着李承乾的语气说道:“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没有充足的后勤补给,怎么让将士们安心打仗?”
“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
李世民听着房玄龄的话,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哼了一声说道:“哼,姜还是老的辣,你问问老程,问问尉迟敬德,问问李勣,我们当年打仗哪有什么后勤?不还是打赢了?”
另外三人连连点头,程咬金附和着说道:“那是,太子殿下还是不懂什么叫猛将!”
尉迟敬德更是激动地拍了拍桌子,大声喊道:“后勤?要什么后勤?天下谁人不知道!秦王执弓,尉迟敬德执矛,天下何人能挡?我们哪里需要花这么多钱!”
李勣看了这两兄弟一眼,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说得对,可他脑海里却怎么也抹不掉那圣旨上那豪华的内容。
李世民听着这三个老伙计的捧场,心中乐开了花,笑着问道:“然后呢?”
房玄龄看着这群脾气和小朋友一样的老伙计,也是哭笑不得,他接着说道:“既然太子觉得不够,那么户部就开始不停的增加预算。”
“第一次增加到了一千万钱,太子驳回了。第二次一千五百万钱,太子驳回了,第三次两千万钱,太子还是驳回了!”
“一日驳回户部三次预算!”
听到房玄龄的话,李世民乐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来这小子是没有那么多钱,耍着户部玩呢!”
他说话的同时,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看过的圣旨。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也是跟着李世民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有李勣一个人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圣旨,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房玄龄幽幽地看了一眼李世民和他的两个好兄弟。
然后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一句话:“太,子,让,秦,如,召,带,人,搬,了,整,整,一,天!”
“将,五,千,万,钱,搬,到,了,户,部,门,口!”
房玄龄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桌上顿时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李世民扶着桌子,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地喊着:“敬德,敬德,快过来扶朕一下,朕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尉迟敬德听到了李世民叫自己,也是立马站了起来,可没想到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桌子底下。他大喊道:“陛下,完啦!我们没听错啊!”
他满脸的懊悔与不甘。
“整整五千万钱打一场仗啊!便宜了李勣这小子啊!我尉迟敬德不服啊!”
他一边喊着,一边试图爬起来。
“不就一个薛延陀吗?我哪里比不上李勣这小子!不行!俺要入宫!俺要入宫见太子殿下…”
“哦,不!陛下!让陛下把这场仗给我打!都别拦我!”
尉迟敬德虽然腿软了,可依旧坚定地朝着门外爬去。
爬着爬着,尉迟敬德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爬不动了,他费力地回头一看,只见程咬金死死地拉住了自己的小腿,程咬金满脸坚定地说道:“尉迟敬德,做人,我不行!打仗!你不行!”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场仗,还是得让我混世魔王程咬金来打!”
“玄龄,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承乾是怎么处置青雀和辅机的?”
李世民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急切,他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焦急与不安。
房玄龄刚踏入殿门,身后跟着尉迟敬德、程咬金、李勣。
他们个个神色凝重,黑着脸,一言不发。
看到这种情况,李世民更加急切,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上涨。
“你们怎么了?都成哑巴了?给朕说话啊?”
李世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威严的呵斥。
房玄龄缓缓抬起头,幽幽地看了李世民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陛下,魏王和长孙大人都没事,太子宽恕了他们,只是让他们禁足和罚俸了。”
听到房玄龄的话,李世民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手足相残就好了!”
然而,他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心中的疑惑又渐渐涌起。
“既然青雀和辅机都没事,那你们干嘛一个个都黑着脸?”
李世民皱着眉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听闻此言,房玄龄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
“太子殿下今天杀了不少世家官员,还派人将朝堂上的官员一个个都查了个底朝天。”
“没有问题才能走出太极殿,现在太极殿里还留着将近一半的官员,大多数都来自世家。”
说到这儿,房玄龄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太子殿下应该是想要对世家开刀了。”
听到了房玄龄的解释,李世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人进来就黑着脸。
他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心中五味杂陈。对世家开刀,这是一个多么沉重又敏感的话题。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想对这些世家大族动手?是不敢吗?当然不是。
真实的原因是不能啊!
世家子弟掌握着书籍,那是知识的宝库,在这个文化传承有限的时代,书籍就意味着智慧和力量。
朝廷想要治理天下,第一时间就要依靠世家子弟来帮忙。
杀人或许容易,可一旦肆意杀戮,后果不堪设想。
当朝堂因杀戮而空虚,朝政必然荒废,而世家在一旁冷眼旁观,王朝的颠覆就如同大厦将倾,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还只是一个原因。
皇帝的政令往往只在长安城等有限的区域有用,很难真正落实到地方。
地方都被各种各样的小世家把控着,他们负责向百姓宣传朝廷的政令。
在这个时代,治理朝政需要世家的协助,救灾需要他们的资源,选拔官员绕不开他们的举荐,纳税也需要他们的配合。
一旦处理不好皇权与世家的关系,一个偌大王朝的覆灭就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想到这儿,就连一直英明神武的李世民都开始头疼不已,他用手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阵阵胀痛。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杀了多少人?”
李世民紧皱着眉头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今天但凡参与谋逆的都被太子殿下给杀了,当即推出太极殿,在菜市口斩首,这些人各大世家都有。”
房玄龄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至于剩下的人......臣也不知道。”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的愁容。
李世民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座位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我,是我没有教导好承乾,没告诉他怎么当好一个皇帝。”
“该慢慢来的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自责。
“难道我大唐也要步隋朝的后尘?”
“我李家与世家的恩怨如今看来已经不死不休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
“明日你们随朕上殿,我李唐就算要亡,也绝不能亡在承乾手里,让他背上和隋炀帝一样的万世骂名。”
“大不了,朕再打一次天下就是了!”
李世民目露精光,那光芒如同当年他身为天策上将时一般意气风发。
哪怕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感,那是一种王者的担当。
“陛下!”
房玄龄等人再也忍不住。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闪着泪花,那是对李世民的敬佩,也是对大唐命运的担忧。
巳时,赶去上朝的大臣们一个个朝着皇宫门口赶来。
与昨日不同,今天的官员队伍里出现了很多生面孔。
他们身着各种品级的官服,崭新而整洁。
这些年轻官员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年轻,朝气蓬勃。
他们的脸庞如同初升的太阳般充满活力,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与朝堂上那些历经沧桑的老臣相比,他们就像一股清新的春风,吹进了这古老而沉闷的官场。
就连房玄龄这把老骨头坐在马车上,看向外面这些年轻的官员,都感觉自己似乎年轻了一些。
那充满活力的氛围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暂时忘却了朝堂的阴霾。
李世民同样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了外面这些年轻的官员。
他若有所思,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玄龄,情况好像和朕想的不一样啊?”
本来李世民还以为昨晚承乾杀了那么多官员。
今天宫门外应当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老臣,一片死气沉沉,如同深秋的落叶般萧瑟。
却没想到外面竟是一片生龙活虎、生机勃发的景象。
“是啊,陛下,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年轻人来当官员,也不知道能力怎么样?”
房玄龄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新鲜面孔,眼中满是好奇。
李世民本来想说,这些人估计也就是被李承乾拉壮丁拉来的。
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又怕这话一说出口再次被打脸,于是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看着。
“算了。玄龄,朕今天不露面了,还是去你家,你正好上朝看看这些年轻人的能力。”
李世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我估计是比不上我的臣工的。”
听着李世民的话,房玄龄知道陛下又在和太子殿下怄气。
他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太极殿内,今天的朝堂比起昨天的朝堂,显得轻松多了。
主要还是因为李承乾昨天制定的新规定——巳时上班。
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这个时间对于这些官员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福利。
以往凌晨三点就要出发,在宫门口苦苦等待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早上九点,这个更为人性化的上朝时间,让官员们都松了一口气,也让整个朝堂的氛围少了几分压抑。
李承乾一袭红衣,身姿矫健地步入大殿,他的步伐有些散漫,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自信。
他缓缓坐上了龙椅,神色从容。
百官之首的丞相站位前,多了一个同样散漫的齐先生。
齐先生一脸疲惫,昨晚可真是给他累得够呛。
几乎一晚上没睡,他都在调度各种官职,安排那些空缺的位置。
李承乾因为还没有正式登基,也就没有穿龙袍,甚至他连太子服都懒得穿,嫌那太过繁琐。
他只是随便穿了一条红色便衣就来上朝了,那身红衣显得格外耀眼。
“诸位臣工,朕今天有些事情要宣布。”
李承乾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清晰而洪亮。
“各位不必疑惑,你们都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今天没来的官员,以后也都不会再来了。”
“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些面孔,就是用来替代他们的。”
他的话语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不过因为五成都是李承乾提拔的年轻官员,这些年轻人们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所以倒也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风波。
“从今天开始,到后面三年,上朝的模式改一改。”
“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朕下命令,你们完成就行了,当然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上奏提出来。”
“要是朕做的不对,也可以如魏侍中一般站出来指责朕。”
“但听不听就是朕自己决定的了。”
李承乾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扫视着下方的群臣。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出来反驳。就连一向直言敢谏的魏征都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其他官员见此情形,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跳出来。
“臣等领旨。”
年轻官员们带头领旨意,他们的声音整齐而响亮,充满了朝气。
那些老臣们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毕竟他们习惯了以往的朝堂模式。
但明面上还是要遵守新规矩的,他们微微躬身,表示领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一道急切的呼喊声如惊雷般从远处滚滚而来,那声音中带着慌乱与焦急,还没等李承乾从他的思绪中缓过神来。
一道身影如脱缰之马,不等通报,直勾勾地冲进殿内。
李承乾原本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眼前的“花草”,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断,他当下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的小铲子,看向眼前一身黑甲的侍卫。
这黑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侍卫的神情却满是慌张。
李承乾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开口问道:“怎么了,显怀,慌慌张张的,天塌下来了?”
他顺手拿起脸盆里的丝巾,慢悠悠地擦了擦手上刚刚因为摆弄花草而沾上的泥土。
那泥土带着湿润的气息,在丝巾上留下一道道褐色的痕迹。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啦,天真的塌了!长安传来消息,陛下驾崩啦!”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李承乾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事情,就连手中的丝巾都不自觉地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沾染了地上的灰尘。
“显怀,你这消息,可能确定真伪?”
张显怀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殿下,你知道的,长安我们布置了一些锦衣卫。”
“这消息是宫里的兄弟传来的,千真万确。”
“听说现在宫里已经处于戒严的状态,到处都是禁军在巡逻,气氛紧张!”
“长孙大人现在已经掌控了宫里,因为陛下走得突然,怕引起事端,长孙大人已经严令密不发丧。”
“末将觉得,长孙大人毕竟是殿下您的亲舅舅,应该是要等着殿下回宫统领大局吧?”
张显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看着李承乾,希望太子能有应对之策。
李承乾听着张显怀的汇报,此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自己好歹也是个学历史专业的,不敢说通读二十四史,但对历史的了解也差不了多少。
这可是李世民啊!那个在历史上有着赫赫威名的帝王,怎么会死得那么突然,那么没有预兆。
最关键的是,现在仅仅是贞观十五年啊!
他穿越成为了李承乾,一睁眼就被李世民抱在了怀里,可谓是天胡开局。
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他就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无心皇权,醉心奇技淫巧的太子形象。
在他的努力下,长孙皇后也在贞观十三年才离世,改变了原有的历史轨迹。
李世民宠爱魏王李泰,李承乾也懒得去和李世民争论,只是默默在私下一直发展着自己的实力。
他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时机,就等着自己实力足够了,就带着自己的大军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唐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可现在李世民突然死了?李承乾有些茫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对于百姓来说,李世民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他开创了贞观之治,让大唐繁荣昌盛。
可对于自己来说,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李泰,让自己这个太子一直处于尴尬的境地。
别说是原来历史上的李承乾了,哪怕是现在的他,都有些接受不了李世民的这种莫名做法。
所有的委屈,估计也只有母后才能明白,想到此处,他有些莫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心酸。
“我那舅舅虽然是亲舅舅,可却不一定是为了我考虑啊。”
“要知道,我那舅舅现在可不仅仅是司空,他还是长孙家的家主,长孙家,也是新晋世家。”
李承乾缓缓说道,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李泰那里估计还要闹一闹。我那舅舅不会扶李泰上位的,李泰上位他得不到什么好处。”
李承乾闭着眼睛,脑海中不断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试图理清这混乱局面中的头绪。
张显怀在一旁听的满头雾水,他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问道:“殿下,可您是太子啊!难道陛下殡天了,还有太子殿下您不能当皇帝的道理?”
“当然没有,这个皇位,孤是坐定的,不过就是要和那些世家大臣掰扯掰扯利益罢了。”
李承乾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先不急着回长安,让他们再闹一闹,你去把齐先生叫来,就说我有要事要和他商议。”
李承乾看了张显怀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显怀虽然满脸不解,恭敬地对着李承乾行了礼,然后转身快步退下叫齐先生去了。
李承乾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些被盖着玻璃的大棚作物,想到了明年这些东西的产量可能还要翻。
没错,这些大棚里种着的,正是所谓的穿越者神器——土豆、红薯,以及玉米。
从他小时候刚有些权力开始,他便热衷于用自己手中的钱财打造船队,出海专门寻找这些高产作物。
有时候钱不够,他还会厚着脸皮向长孙皇后借。
幸运的是,这些作物并不难找,难得点在于,这个时间段,这些作物并没有后世那么高产。
但对于现在的大唐作物来说,它们依旧是令人震惊的存在。
就单说土豆这个作物,所有穿越者都说,简单,好种植,产量高。
但实际上,当李承乾正儿八经把土豆种下去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这些穿越者前辈给骗了。
难度最大的是土地肥力,这个时间段的良田,才能堪堪满足土豆所需要的肥力。而且,灌溉条件、种植技术方面都存在着一定限制。
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精心把控,稍有差池,产量就会受到严重影响。
但好在他是太子,而且是没有造反,也没有搞出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太子。
除了喜欢一些奇技淫巧外,没有任何的缺点。
早早的就让李世民把他安置到了咸阳。
在咸阳他组建了一个农业部,专门负责研究这些作物要如何提高产量,要如何因地制宜。
他从各地召集了精通农事的老农和有学识的学者,共同投入到这个伟大的事业中。
在这些年农业部的研究下,这些高产作物的产量开始突飞猛进。
土豆也从刚开始的亩产五百斤,到达了现在的一千五百斤,足足翻了三倍。
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李承乾自己知道,每一次的失败,每一次的尝试,都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
玉米的产量在现在这三种作物中是最低的,不过比起现在的农作物来说,表现也是十分不错。
看着这些新培育出来、欣欣向上的幼苗,李承乾不由得眯起眼睛。
他仿佛看到了在这些作物的滋养下,大唐的百姓们衣食无忧,国家繁荣昌盛的画面。他很难想象,这些东西以后会让大唐强盛到什么程度。
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推广,这东西决不能落到世家的手里,一旦被他们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一个一袭白衣的中年男子慢慢的踱步走入大殿。他身姿优雅,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见到李承乾,他恭敬地行了个礼,口中说道:“殿下。”
他的声音温和而谦逊,如同春风拂面。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齐先生,锦衣卫传来消息,说陛下驾崩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齐先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殿下,我已经知道了,但现在长安的水很深,也很杂乱,淤泥和水已经全部搅浑了,殿下可等待一段时间,待淤泥重新沉入水底,方可看清这水中到底有什么。”
“孤知道,齐先生,我此次宣你来,是想问问你。孤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李承乾看着齐先生,眼中带着期待。
齐先生轻轻的笑了笑,他从袖中拿出一本账册,打开后说道:“殿下,如今您可能是大唐除了世家之外,最有钱的人了,可能世家也没你有钱。”
“七日之前,我们最后一批琉璃货物都卖给了世家,得利四千三百五十八万钱,如今我们账面上可用支配的钱为六万五千三百二十一万钱。”
听到这个数字,哪怕是李承乾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没想到已经达到了如此惊人的数目。
要知道现在大唐国库一年的收入好一点也不过是三千万钱。
可即使现在自己这样,齐先生还说自己可能还没有这些世家有钱,看来世家的财富真是深不可测。
李承乾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五姓七望,非杀不可啊!
他们就像附在大唐身上的吸血虫,不断侵蚀着国家的根基。
“干得不错,我们的军队现在做到全员披甲了吗?”
李承乾问道,军队的装备情况关乎着他的计划能否顺利实施。
齐先生听到李承乾的话顿了顿,然后说道:“殿下,全员披重甲没有那么容易,铁这种东西,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如今我们藏在咸阳的十万五军营将士已经全员披轻甲。”
“五千神机营将士也全部配备短打轻甲,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手中的火器。”
“工部那里没日没夜都在加班加点。现在已经做到了人手一只火铳和十发弹药,只是距离殿下您要的两只火铳轮流开火还有一段差距。不过工匠们都在努力改进工艺,提高生产效率。”
“三千营三千重骑兵已经全部完备。”
“殿下你是没见到!那些重骑兵坐在高大的战马上,啧啧,那一个个真是宛如战神下凡。怕是比起玄甲军也不遑多让。”
“后勤九千名将士也全部配备轻甲,如长安有异动,殿下可随时出兵,拨乱反正!”
“全重甲可能披不起,但是全轻甲,对我们来说,不难的!”
听到齐先生的话,李承乾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
虽然他是太子,可俗话说得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三大营的士兵和朝廷的士兵可不一样,每一个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家世清白。
是他李承乾派人一个村一个村慢慢征集过来的。
他对待这些士兵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他们不仅吃的最好,用的也是最好的。
每一个士兵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能够算得上是精兵。
这是一支不受任何钳制,只听命于李承乾一个人的部队。
只需要在经过一次战火的洗礼,这精兵就算他练成了!
为的就是日后要对世家开刀,不用在朝堂上掰扯那么多,朝廷不出兵,他李承乾还有自己的私兵。
估计打死李世民也想不到,自己那看上去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太子殿下,不声不响的在咸阳就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可是卧榻之侧,无论在哪一朝,哪个太子被发现了,这都是大忌。
而且这么多人的供养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没人能做的天衣无缝,不露一点马脚。
可惜李承乾七岁那年就组建了锦衣卫,等他和李世民申请到咸阳研究那些奇技淫巧的时候,整个咸阳城,从上到下,都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了。
不是太子的,现在坟头草都已经两米高了!他的势力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遍布了整个咸阳,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在这场权力斗争中的有力武器。
“陛下!此举会动摇国本啊!万万不可!”
一位老臣满脸忧色,他身形颤抖,脚步虚浮地走出朝列,声音因恐惧和焦急而变得嘶哑。
那沟壑纵横的脸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一时间,朝堂上文武百官,无论是出身世家的官员,还是寒门出身的官员,几乎都纷纷跪地,齐声为世家官员求情。
那场面,黑压压的一片,呼声此起彼伏,在宏伟的太极殿内回荡。
就连大唐战神李靖,这位一向威严、战功赫赫的名将,也神色凝重地拱手,向李承乾恳切请求:“陛下,还望您收回成命啊!”
他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局势的担忧,也有对李承乾的劝谏。
听着下方如浪潮般的反对声,李承乾神色冷峻,端坐在龙椅之上,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不为所动。
他在群臣中扫视而过,眼中的凌厉之色愈发浓烈,仿若实质的锋芒,让人心生畏惧。
“动摇国本?哼!就让朕看看这么个动摇国本法。”
李承乾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他猛地一挥手。
“将一众首恶押至东市菜市口,斩立决!”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窒息。
随后,便是崔阐、崔胜之流的惊慌失措。
他们被三大营的士兵如铁钳般押着,身体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无法挣脱分毫。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恐惧,脸色苍白如纸,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
崔尚书被士兵押着,却依旧梗着脖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大声喊道:“陛下,你这是想要与天下世家为敌吗?你难道想步隋炀帝的后尘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中格外刺耳,带着威胁与挑衅。
“大胆!”
秦如召剑履上殿,只见他身形如电,当即拔出手中利剑。
那利剑寒光闪闪,在烛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手持利剑,直勾勾地对着崔胜,眼神中杀意凛冽。
“你的狗嘴里胆敢再冒出一句对陛下不敬的话,秦某便敢让你血溅当场。”
他的话语如冰刀般锋利,让崔胜不禁打了个寒颤。
崔胜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感受到那丝丝寒意,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朝廷上有过半数世家官员?陛下如此做,就不怕朝堂瘫痪吗?”
一位年轻官员突然站了出来,他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乌纱帽,眼中满是愤怒,大声对着李承乾呵斥道。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中回荡,带着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
李承乾微微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你是谁?”
“我乃礼部鸿胪,卢冠玉,出自范阳卢氏。”
卢冠玉昂着头,一脸骄傲地说道,仿佛他的家族背景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范阳卢氏是吗?”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一同拖下去斩了,年纪轻轻,非要跳出来送死?”
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怜悯。
三大营的士兵立即如狼似虎地上去,将卢冠玉押解起来。
卢冠玉开始挣扎,口中大喊:“暴君,你这个暴君!”
他的喊声在朝堂中回响,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但那些世家官员们,此时却没有一个脸上露出惧色。
他们心中坚信,这个新陛下只是做做样子,目的不过是为了打压他们一番。
毕竟,在他们看来,世家有着数百年的根基和庞大的势力,岂是一个还未正式上位的皇帝所能轻易撼动的?
世家就如同参天大树,怎会是泥捏的?所以,他们的反抗才会如此激烈。
可直到他们被押解到菜市口,看到刚刚还在不断叫唤的崔胜人头在地上翻滚,鲜血溅在石板上,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让他们才如梦初醒。
他们这才明白,这位新皇并不是简单地打压世家,而是真的想要将世家连根拔起,彻底消灭。
每一个被押解到菜市口的世家官员,此时都开始感到害怕。
他们双腿发软,身体不停地颤抖,有的甚至大小便失禁。
他们哭爹喊娘地叫唤着,声音凄厉而绝望。
三大营的士兵可不管那么多,他们面无表情,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然后手起刀落。
一时间,一颗颗人头在地上不停的翻滚,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菜市口的地面,那血腥的场景令人作呕。
直到这时,朝堂上的官员们才感觉到后背发凉,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大气都不敢出。
李承乾坐在龙椅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下方的官员们,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这些人,我都不是很信任,最好呆在这里别动,等朕一个一个把你们的都查清楚了。”
他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却如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当然也别太害怕,只要你做的事情确实有利于社稷,哪怕你是世家官员,朕也是一视同仁的。”
朝堂上的众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的身体僵硬,额头冒出冷汗,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一队又一队锦衣卫如幽灵般出去又进来,他们步伐整齐,神色冷峻。
每一次进来,都会将手中的情报放在李承乾的御案之上,然后悄然退下。
那一份份情报,仿佛是死神的判决书,让整个朝堂的气氛愈发紧张。
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夜幕笼罩着长安城。
但今晚的太极殿却是灯火通明,那明亮的烛光在夜风中摇曳,映照出众人阴晴不定的脸庞。
“房相,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以后早上的时间一律定为巳时,大家也可以多休息一会。”
李承乾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程知节也可以下去了。”
“李勣,侯君集,李靖,尉迟敬德......”
一个个报到名字的官员都如蒙大赦,他们恭敬地行礼,然后缓缓走出了太极殿。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惹恼了李承乾。
“萧瑀萧大人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虽然你出身兰陵萧氏,但你没有贪污,反而还从家里拿钱接济百姓。”
李承乾看着萧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谢陛下!”
萧瑀感激涕零,他深深地看了李承乾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那些报到名字走出太极殿的官员,在走出殿门的那一刻,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留在殿内的每一个人,那都是冷汗直直地在头上冒着,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那些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他们神秘而冷酷,行动迅速而高效。
那飞鱼服让人心生恐惧。
直到不再有锦衣卫进入了,大殿上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下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承乾打了个哈欠,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他看了一眼还剩下的人,这些人中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官员。
他们大多不仅贪污,而且手底下都不干净,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
官职最大的是门下省侍中,崔仁师。
“全都拖下去,大牢,锦衣卫去审,审理完毕后都抄家了吧。”
李承乾的话一出,剩下的这些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大多数人可都是来自世家。
这是要对世家全面开战吗?
崔仁师站了出来,他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高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
对着李承乾冷笑道:“陛下,你想要将我等抄家,我等无法反抗,但我等可是世家子弟,若是陛下一意孤行,怕是李唐皇室到你即止,步隋朝后尘。”
他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丝颤抖,但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
郑仁基出自荥阳郑氏,官至光禄寺卿。此时,他满脸愤怒,直接将头上的官帽丢在地上,然后冷哼一声,以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与天下世家为敌?”
李承乾不屑地看了下面这群衣冠禽兽一眼,眼中满是鄙夷。
“你们连何为天子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世家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威严。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朕说了,抄家,既然你们这么不服,那朕就告诉你们。”
“等以后,朕会让你们全族人都来陪你们。”
李承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就在牢里等着,等着你们族里面的人来和你们团聚,好让你们知道今天要挟朕有多么的可笑。”
“如召,把他们都给我押入大牢。”
李承乾下令。
“是陛下!”
秦如召领命,指挥士兵将这些人押走。
朝堂上将近六成的官员在今天一天死的死关的关。
纵观历朝历代,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皇帝明晃晃的对着世家亮刀子,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齐先生老神在在的坐在底下的太师椅上假寐,他的脸上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看李承乾处理完了,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陛下都解决了吗?”齐先生轻声问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朝堂上的毒瘤清除了,地方上还没解决,处理了那么多官员要麻烦齐先生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对齐先生的信任。
齐先生摆了摆手,“陛下言重了,陛下可还答应给一个大官当当的,现在无非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他微笑着说道。
“我们的咸阳学校里的学子可以补上大半的官职,足够朝堂运行了,还有一些官职慢慢补上就是。”
齐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那要辛苦齐先生今晚熬夜统筹全局了。”
李承乾感激地说道。
“臣惶恐,陛下!”
齐先生恭敬地回答。
说完齐先生抬起头看了看李承乾,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李承乾也笑着看了看齐先生,“先生这装模作样的样子,连自己都忍不住发笑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紧张的局势中,这一笑仿佛缓解了些许压抑的气氛。
“陛下临终前立晋王殿下为太子?”
一位老臣满脸不可置信地惊问出口,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突兀地响起。
“十四岁的晋王殿下?”
又有一位老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话语中带着深深的疑惑。
不少老臣那都是一脸茫然之色,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陛下的儿子之中,就属这位晋王殿下存在感最低。
在以往的宫廷宴会、祭祀大典等重要场合,晋王总是默默地站在角落,不似其他皇子那般耀眼夺目。
很多人对于这位晋王殿下不了解啊,只知道他生性内敛,极少在众人面前展现锋芒。
“长孙大人,不知下官能不能看一眼陛下手书遗诏?”
褚遂良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盯着长孙无忌,他那擅长书法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长孙无忌定眼一看出声之人,原来是褚遂良,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不过长孙无忌也不着急,他轻抚着胡须,缓缓地说道:“当时陛下已在生死弥留之际徘徊,生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陛下已然无法拿笔手写遗诏,唯有口言,由老夫代笔,如此才将遗诏传达。老夫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褚遂良点了点头,他虽然仍有疑虑,但长孙无忌的威望让他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既然如此,魏王殿下。”
褚遂良突然转头看向李泰。
“长孙大人说的是否属实?”
李泰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恶狠狠的看向长孙无忌,那眼神仿佛要将长孙无忌生吞活剥一般。
可长孙无忌依旧老神在在,面色不改。
可在这朝堂之上,众人目光齐聚,他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咬着牙说道:“属实。”
此时,不论是谁,恐怕都已经看出魏王殿下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他的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揣着明白装糊涂,庙堂之上又都是玩政治的高手,有些事情不上秤三斤足矣,上了秤三千斤都打不住。
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有一团乌云笼罩在众人头顶。
褚遂良还打算接着问,可还没来得及就有朝臣将褚遂良挤到一旁。
“新帝既然已立,为何不速请晋王殿下灵前继位?”
一位朝臣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是啊!请晋王!”
“请晋王吧!”
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呼声此起彼伏。
“你们真是一个个胆大包天!太子殿下没出现之前!绝不准你们违背礼法!”
一位守旧的老臣声嘶力竭地吼道,他挥舞着手中的笏板,试图让众人安静下来。
“太子殿下到底在哪?”
又有人高声询问,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你一言我一句,互不相让,嘈杂声几乎要将太极殿的屋顶掀翻。
房玄龄闭口不言,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身旁的李世民皱着眉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稚奴?长孙无忌为什么要扶稚奴上这个大位?
李世民现在并不关心大位最终花落谁家,他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承乾的身影,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大儿子,如今却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他懊悔不已,自己好像有点玩脱了,本意是想让儿子们通过竞争变得更加优秀。
可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如此地步,很可能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给玩死了。
不知道李承乾情况的李世民心乱如麻,哪怕太子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自己的本意是让兄弟之间,争出决胜者,而不是让他们手足相残!
想到这李世民的目光坚定了起来,这场戏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他看了尉迟敬德一眼,眼神中传递着某种信息。
尉迟敬德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李世民直起腰来,刚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出面制止这场混乱。
“不好啦,不好啦!太子殿下率领大军把长安城给围起来了!”
一个宦官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汇报,他跑得太急,甚至差点摔倒。
那尖锐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直接刺破了大殿上的争吵。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特别是场上的武将,是大家关注最多的,他们彼此对视,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不知道是谁带兵,押注在了太子那边。可是左看右看,武将都在啊!
那太子殿下哪里来的兵马?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整个朝堂陷入了更深的恐慌之中。
李世民本来踏出的一步也急忙撤回,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诧异。
“太子殿下?”
有朝臣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
“长孙无忌!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太子殿下病危了吗?”
魏征满脸怒容,直接开炮长孙无忌。
“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他气得满面通红,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看着长孙无忌阴沉如水的脸庞,魏征眼中的怒火更甚。
“长孙无忌,你这个老贼!”
他大声呵斥道。
“诸位,随我迎接太子殿下!”
说完,魏征大袖一挥,直接准备出门而去,他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决绝。
还没走到门口,一排全副武装的千牛卫直接就拦在了太极殿门口。
他们手持长枪,神色冷峻。
“遗旨已经宣读过了,现在晋王才是正统,他已经不是太子了,是谋逆之臣,诸位还不明白吗?”
长孙无忌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直接给这件事一锤定音。
附和长孙无忌的世家官员纷纷开口。
“是啊,现在现在晋王殿下才是正统!”
“我等坚决拥护晋王殿下为帝!”
“晋王殿下仁厚,这才是我等要追随的仁君!”
他们一个个义正言辞,仿佛早已将忠诚献给了晋王。
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算计和利益的光芒。
李世民听着这些官员的话,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承乾虽然有着太子之位,但其实在朝中一点根基都没有。
自己把宠爱都给了青雀,平时对青雀的关注和赏赐远多于承乾。
青雀看似风光无限,前拥后簇,但实际上支持他的都是世家官员。
这些世家官员看似忠心,实则哪方给的利益大就投向哪方。
不然此时殿上也不会一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青雀不谙世事,上位之后同时也是最好操控的。
可如果青雀上位了那些世家官员也只是因为利益足够大才会倒向他。
长孙无忌能带着这些世家官员全部支持稚奴,证明长孙无忌想要做一个权臣,许给了这些世家更大的利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直到现在李世民才看明白,这些世家竟然敢将皇子当成棋子,在棋盘上博弈!
他们眼中根本没有李唐宗室,视皇家尊严如无物吗?
他看向铁了心站在世家那边的长孙无忌,心中悲痛万分。
“辅机啊,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怎么临老了反而这么糊涂了?”
他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等他掌控全局的时候,怎么也要和这些世家拼一拼,哪怕最后落得和隋炀帝一样的下场又如何?
不过,承乾带着大军把长安城围起来了?
这是李世民最疑惑的地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陕西道的兵权,都在他自己的手里。
能调动那些大军的人此刻都站在殿上,那自己的儿子又是从哪里调来的兵呢?
李世民决定再等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疑惑,也有一丝期待。
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长孙无忌看向场上的武将。
“哪位将军愿意出兵迎战废太子?”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武将一个个当作没听见的样子,有的看天花板,有的看地砖z
程咬金还哼起了小曲,那不成调的曲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看着武将的这些做派,长孙无忌心里也大概明白了。
哪怕他和这些人交情颇深,可在这种涉及皇家内斗和世家利益的关键时刻,他们也只会袖手旁观。
解决掉李承乾,只能看自己的了。
“崔尚书,我调集一营三千人千牛卫去守城,你火速传令各大世家,让他们出兵一起迎敌!”
长孙无忌高声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是!长孙司空!”
崔尚书领命后匆匆离去。
说完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殿上的众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一个个世家官员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不一会原本还算拥挤的太极殿只剩下不到一成人。
李靖看着人都走了,老神在在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说,诸位这么多武将,没想过冲出去吗?”
褚遂良一脸疑惑的问道,他实在不理解这些武将为何如此淡定。
程咬金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向褚遂良。
“没兵打个屁啊?你让我老程赤手空拳出去和千牛卫干仗啊?”
他晃了晃自己粗壮的手臂。
“这些世家子弟,一个个走路都是面孔朝天的,俺老程有朝一日,都给他们收拾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程将军,慎言!”
王珪直接开口打断了程咬金的胡言乱语,他看了看程咬金,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看着朝堂上走出去的一大批世家官员,李世民这才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官员都是世家举荐,只要对他们开刀,他们就能让大唐这个国家停止运转,谈何容易啊!
这种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将李世民紧紧包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驾!”
“驾!”
......
急促的马蹄声在长安的街道上炸响,震得街边的屋瓦似乎都微微颤动。
“前方百姓通通避让!”
一声声大喝声响起,在街道上回荡开来。
只见一百人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在长安的街道上快马加鞭。
那飞鱼服上的鳞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们的眼神冷峻,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策马疾驰,但也小心的避让着百姓。
沿途的百姓们正忙着自己的营生,或挑着担子,或推着小车,或在街边的摊位上买卖交易。
这突如其来的马队让他们惊恐万分,纷纷手忙脚乱地向街道两旁避让。
一时间,街道上鸡飞狗跳,呼喊声、惊叫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等这队人马远去,百姓们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抱怨声此起彼伏。
“这是哪家的达官贵人?怎么如此蛮横无理,竟敢在长安的街道上肆意纵马?”
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满脸怒容,涨红了脸大声说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旁边一个年长些的人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低声呵斥道:“这位兄弟慎言,此乃锦衣卫,当今天子亲军,怕是有要务在身才如此匆忙赶路!”
被捂嘴的小伙子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惊恐,咽了咽口水。
待年长之人将捂着他嘴巴的手掌拿开,他刚要开口道谢,却突然发现身后之人竟然穿着官服,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吱声。
......
禄东赞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匹马身姿矫健,毛色油亮,配上华丽的马具,尽显尊贵。
他身着色彩鲜艳的吐蕃服饰,头戴象征身份的帽子,帽上的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很是享受这种被长安百姓围观的感觉。
他甚至还故意放慢脚步,让车队在后面缓缓跟着,就是为了多享受一些这种作为焦点的时刻。
这惬意的氛围很快被打破。喧杂的马蹄声从车队后面响起,越来越近。
禄东赞眉头微皱,心中涌起疑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迅速围在了车队前面,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禄东赞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一拉缰绳,那匹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他眼中闪过慌乱,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
李道宗也是满脸疑惑,他坐在自己的马上,眉头紧锁。
他之前因为文成公主的事情一直忧心忡忡,没有上朝,自然也不知道锦衣卫的存在,对于眼前这支突然出现的神秘队伍,他也很疑惑。
张显怀一身飞鱼服,将他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更加英武。
他骑着一匹白马,白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
张显怀勒停在车队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禄东赞,眼神中透着威严。
禄东赞脸上露出一丝不善,但很快就意识到此时不宜冲动,便收敛了回去。
他强装镇定,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谁?竟然拦住文成公主和亲的队伍?”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试图在气势上占据上风。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马鞭如闪电般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回荡,禄东赞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
他身旁的吐蕃将士见状,顿时怒不可遏,纷纷“唰”地一声将剑拔了出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口中怒吼着吐蕃的战歌,气势汹汹地朝着锦衣卫们逼近。
吐蕃的剑刚出鞘,寒光闪闪,令人胆寒。
锦衣卫们却没有丝毫慌乱,他们的绣春刀同时出鞘,整齐划一。
那绣春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直直地对着吐蕃的士兵们,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周围本来还在津津有味吃瓜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惊呼一声,纷纷作鸟兽散,远远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他们心中的好奇心实在太重,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躲在远处的街角、屋檐下,偷偷地张望着,想看看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会如何发展。
一些胆小怕事的百姓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害怕真的打起来会殃及自己,便偷偷摸摸地朝着官府跑去,边跑边喊:“快来人啊!要打起来啦!”
禄东赞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中怒火中烧。
他作为吐蕃的大相,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但他毕竟是松赞干布的大相,吐蕃的智者。知道这里是长安,不是吐蕃。
若是真的在这里和眼前这支不知深浅的队伍打斗起来,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大声喊道:“都是误会!都给我把兵器放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
吐蕃士兵们虽然心中愤恨难平,但还是听从了这位大相的命令,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中的兵器收了回去,眼神中仍带着不甘。
与此同时,锦衣卫们也在同一瞬间将绣春刀收入鞘中,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禄东赞作为吐蕃的智者,看着锦衣卫们如此统一的收刀动作,心中警铃大作。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军队,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行动整齐划一,绝非普通士兵可比。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李道宗,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疑惑,显然对这支队伍也一无所知。
禄东赞皱了皱眉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虽然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努力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他对着张显怀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长官,刚刚是在下唐突了,还未请教长官的官职和尊姓大名。”
张显怀骑在马上,满脸倨傲之色地看向禄东赞,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
不过,他心中却对禄东赞此人的评价上了几个台阶。
这家伙倒是能屈能伸,不简单。
“既然你问了,本官就告诉你。本官乃大唐二品官员,大唐锦衣卫,陛下钦赐便宜行事之权!”
他的声音洪亮而自信。
禄东赞心中疑惑更甚,他从未听说过什么锦衣卫,但脸上却露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恭敬地问道:“敢问大人什么是锦衣卫?”
别说禄东赞不知道了,就连李道宗也是一头雾水啊!
他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李雪雁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一阵慌乱。
她悄悄地拉开了马车的垂帘,露出一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睛。
就看到一个丰神俊朗,一脸意气风发的少年骑在一匹白马上,那少年英姿飒爽,气质不凡,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
他将整个接亲队伍强势截停,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
李雪雁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正在噗通噗通狂跳,她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紧张地盯着外面的场景。
张显怀座下的白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威严,突然一声长嘶,声音高亢嘹亮,在空气中回荡。
张显怀微微眯起眼睛,睥睨着禄东赞,缓缓开口道:“既然你问我什么是锦衣卫,那我就告诉你。”
“别人破不了的案,我们锦衣卫来破!”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别人不敢杀的人,我们锦衣卫来杀!”
张显怀的声音越发激昂:“别人不敢管的事,我们锦衣卫来管!”
“一句话!”
“别人管得了的,我们要管,别人管不了的,我们更要管!”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锦衣卫!”
看着张显怀这么嚣张的样子,禄东赞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锦衣卫什么人 ?”
他心中对这个年轻的二品官员充满了好奇,同时也在暗暗估量着他的实力和背景。
“本官执掌南北镇抚司,官拜二品。”
“幸得陛下看重,掌管大唐所有锦衣卫。锦衣卫总指挥使,张显怀。”
张显怀骄傲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身份的自豪。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需要本官答复吗??”
他那强大的气场将接亲车队的吐蕃士兵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禄东赞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暗震惊。
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个年轻气盛、靠着家族势力获得虚衔的毛头小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实权二品,而且掌管着这所谓的锦衣卫。
这大唐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这么一个年轻人封为二品,还赋予他如此大的权力,那以后这年轻人岂不是要权倾朝野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禄东赞神色郑重,一个大唐实权二品不由得他不郑重对待。
他再次拱了拱手,询问道:“臣下明白了,大人既然如此位高权重,为何要拦着我方的迎亲队伍!大人是想要破坏两国友谊,挑起两国纷争吗?若是两国起战事,大人怕是难辞其咎!”
他试图用两国关系来压制张显怀,希望能让他知难而退。
“哈哈哈哈哈!”
听到禄东赞的话,张显怀不屑地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忽的,他收起了所有笑容,表情变得庄重而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尔等听好了!奉大唐皇帝令,文成公主入藏事宜取消,归还吐蕃所带所有财物!即刻执行!”
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禄东赞脸色一片铁青,眼中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他还没等反驳,张显怀已经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起,大声喝道:“陛下手书!”
随后,他扫视着接亲队伍,厉声喝道:“跪!”
他的声音刚落音,全副武装的三大营士兵和一队又一队从暗处涌出的锦衣卫将吐蕃的接亲队伍团团围住。
三大营士兵他们手持长枪,枪尖寒光闪闪。
锦衣卫们则分散在四周,眼神死死的盯着吐蕃人。
一时间,吐蕃士兵们眼中满是恐慌,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禄东赞看了看这些将自己队伍围起来的士兵,心中暗暗叫苦。
此时反抗只是死路一条,只能咬了咬牙,带头下马跪下。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眼中带着不甘。
李道宗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早早地就跪伏在了地上,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对大唐和吐蕃的关系产生怎样的影响。
就连轿子里的文成公主也托着裙摆,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她眼中闪动着希望,自己的命运好像要被改变了!
张显怀看接亲队伍都跪下了,这才神色庄重地开始宣读陛下口谕。
“朕乃大唐天子李承乾,今日有话明告于汝等。”
“汝主松赞干布昔日求婚,虽有先帝六试婚使之举,然朕意已决,此亲不可成。”
“想当年,汝主求婚被拒,竟兴兵攻打土谷浑,使之兵败溃逃,退至青海湖以北。”
“而后其势东扩,犯我大唐西部边境,劫掠我松州之地。”
“彼时我大唐内忧外患,暂无力相抗,然不代表朕可忍此大辱。”
“朕视此为对我大唐之严重挑衅,汝主所为,岂是求亲之态?”
“分明是恃强凌弱,妄图以武力相挟。朕非懦弱之君,朕在太子之位十五年,历经风雨,岂会将我大唐公主轻许于曾犯我边境之人?”
“朕知和亲之举,或可求一时之安,但朕不愿以牺牲公主之幸福、辱没大唐之尊严为代价。若汝主真心求亲,当亲至长安,向朕表明诚意,而非仅凭旧例。”
“朕意已决,汝等速回,告知松赞干布,朕之大唐,有尊严、有骨气,绝不为威胁所动。”
“若吐蕃再敢犯我边境,朕必倾全国之力相抗。”
“亡尔等国祚,灭尔等苗裔,望尔等好自为之!勿招天罚!”
张显怀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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