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的监控画面。
病榻上的老人突然抬手撕开自己的脸皮,底下露出守墓人腐烂的面孔......我抡起铜镜碎片刺向守墓人眼眶的瞬间,密室的砖墙突然渗出粘稠的黑水。
八盏长明灯在绿焰中爆裂,飞溅的灯油在积水表面燃起幽蓝火苗。
守墓人腐烂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喉管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
“你外婆用二十年阳寿换你平安,现在该还债了......”缠在脚踝的水草突然收紧,将我拖向描金漆棺。
婴尸的指尖触到我脖颈时,怀里的半块玉佩突然发烫。
暗门外的河水倒灌进来,裹着腥臭的淤泥冲散了守墓人的身影。
我抓住棺椁边缘,摸到内侧刻着的生辰八字——民国三十七年三月初三,正是符纸上那个早该作古的日期。
“哗啦!”
暗门被激流冲开,我在水中挣扎着抓住根浮木。
等浮出水面时,发现自己竟趴在听雨阁的天井里。
晨光透过瓦缝漏在青苔上,昨夜烧焦的帷帐完好如初,仿佛那场生死追逐只是场荒诞的噩梦。
“苏家阿妹!”
粗粝的嗓音惊飞檐下麻雀,穿靛蓝布衫的老汉倚着门框抽旱烟,“镇魂渡的老吴头让我捎话,说申时三刻在乱葬岗碰头。”
他脚边的竹筐里堆着新扎的纸人,惨白的脸蛋上点着两团猩红的胭脂。
当我注意到纸人左手都缺失无名指时,老汉突然用烟杆敲了敲门槛:“老吴头还说,让你带着这个去。”
沾着泥渍的油纸包里是本族谱,羊皮封面残留着河水的腥气。
翻开泛黄的纸页,母亲和小姨的黑白照片赫然贴在“夭亡”栏下。
照片边缘用朱砂批注着细小字迹——“戊寅年七月初七,卒于子时,心脉尽断”。
阁楼传来吱呀声,我攥着族谱冲上木梯。
晨光中的铜铃安静悬在梁下,铃铛表面的铜锈却比昨夜更深了几分。
樟木箱底压着个蓝布包裹,展开是外婆常穿的靛青斜襟衫,内袋缝着张泛黄的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蝇头小楷在霉斑间断续可见,“苏氏婉如与程氏景尧,民国三十七年腊月......”腊月初八的墨迹被水渍晕开,这个日期让我浑身发冷——母亲出生于民国三十八年开春,而婚期竟在母亲出生前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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