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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从词曲开始纵横文坛 全集

骑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张唐卿和狗子两人傻了眼,这是怎么个情况?还有自动卖身为奴的?狗子立刻说道:“你等着,我去喊我爹娘。”在狗子看来,买人这么大的事情,是需要大人出面的,他和张唐卿可不敢做这个主,现在张桂山没在家,只能张桂恒夫妇帮着拿主意。张唐卿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王大叔,你就是想卖身为奴,我也没钱啊,我现在身上比家里的粮仓还干净。”王可道说道:“小老儿夫妇,加上小女,三文钱。”王可道一说完,不止是张唐卿,连王蓉和王石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可道。正好出门的张桂恒也听到了这句话。“王老弟,你可是想好了?一旦你们都卖身为奴,可就一辈子都是张家的奴婢了。”王可道说道:“小老儿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果没有少爷的七十贯,我们夫妇早就撒手人寰了,再说了,跟着少爷,我们夫...

主角:张唐卿张桂山   更新:2025-03-09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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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唐卿张桂山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宋:从词曲开始纵横文坛 全集》,由网络作家“骑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唐卿和狗子两人傻了眼,这是怎么个情况?还有自动卖身为奴的?狗子立刻说道:“你等着,我去喊我爹娘。”在狗子看来,买人这么大的事情,是需要大人出面的,他和张唐卿可不敢做这个主,现在张桂山没在家,只能张桂恒夫妇帮着拿主意。张唐卿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王大叔,你就是想卖身为奴,我也没钱啊,我现在身上比家里的粮仓还干净。”王可道说道:“小老儿夫妇,加上小女,三文钱。”王可道一说完,不止是张唐卿,连王蓉和王石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可道。正好出门的张桂恒也听到了这句话。“王老弟,你可是想好了?一旦你们都卖身为奴,可就一辈子都是张家的奴婢了。”王可道说道:“小老儿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果没有少爷的七十贯,我们夫妇早就撒手人寰了,再说了,跟着少爷,我们夫...

《大宋:从词曲开始纵横文坛 全集》精彩片段


张唐卿和狗子两人傻了眼,这是怎么个情况?还有自动卖身为奴的?

狗子立刻说道:“你等着,我去喊我爹娘。”

在狗子看来,买人这么大的事情,是需要大人出面的,他和张唐卿可不敢做这个主,现在张桂山没在家,只能张桂恒夫妇帮着拿主意。

张唐卿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王大叔,你就是想卖身为奴,我也没钱啊,我现在身上比家里的粮仓还干净。”

王可道说道:“小老儿夫妇,加上小女,三文钱。”

王可道一说完,不止是张唐卿,连王蓉和王石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可道。

正好出门的张桂恒也听到了这句话。

“王老弟,你可是想好了?一旦你们都卖身为奴,可就一辈子都是张家的奴婢了。”

王可道说道:“小老儿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果没有少爷的七十贯,我们夫妇早就撒手人寰了,再说了,跟着少爷,我们夫妇加小女,也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张唐卿还想拒绝,张桂恒已经代他回答道:“既如此,那我就替我兄弟做主了,下午我找人牙子过来。”

王可道目光热切的看着张唐卿。

张唐卿看看依然虚弱的王可道夫妇和翠儿,再看看他们住的窝棚,如果王可道的居住环境还是这么糟糕的话,他们夫妇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还两说。

“王大叔,以后你们要是想要自由身,随时跟我说。”

听到张唐卿答应了,王可道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这次正儿八经的跪下了。

“谢少爷。”

张唐卿虚扶了一下。

“少爷,我听石头说,你有一手好雕刻手艺?最近一方红梅已经完工了?能否让小老儿一观?”

张唐卿对王石说道:“石头,给你父亲看看,顺便让你父亲估个价。”

王可道拿到红梅砚台后,立刻惊为天人,“少爷,江南之地的雕刻技法,你是如何得知?”

“这你不用管,你觉得能卖多少贯?”

王可道思索了会说道:“少了八十贯不能出手,如果直接卖给达官贵人,可以卖到一百贯。”

张唐卿高兴的说道:“得了,那我们进城了。”

王可道虽然还想把玩一番,奈何张唐卿着急进城,只能压下内心的欲望。

兰子得知以后可以和翠儿一起愉快的玩耍,高兴的手舞足蹈,也不缠着哥哥要一起去县城了,果断的拉着她的小伙伴去了她的卧房。

以前,张桂山还是举人的时候,张唐卿路上碰到人,必定会有人上前问好,或者恭维几句张唐卿好相貌。

后来,张桂山落第后,再没人说一句张唐卿好相貌。

如今,张唐卿出门,在村南边碰到了同族的人,众人纷纷夸一句张唐卿好本事。

张唐卿家里,是全村唯二有奴婢的家人,他家眼看着就要再次发达起来了,所以,大家少不了恭维几句。

人就是这么现实。

张唐卿表现的不卑不亢,你主动和我说话,我也回几句,不主动和我说话,我也当你是透明的。

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张唐卿的六叔公张增润。

一是因为张增润的辈分高,二就是张增润是族里请的教书先生,张唐卿小时候,也是上的族学。

张增润稳稳的受了张唐卿一礼,问道:“你父亲可有消息了?”

“回禀六叔公,听县里的人说,我父亲在周记粮店当账房先生,跟着东家去江南运粮了,估计要到年下才能回来。”


第二天,天还是黑的,张桂山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把包袱往背上一挎,回头看了眼两个孩子的卧室。

他很想进门看看两个孩子,但又怕打扰了孩子们睡觉,或者说,他怕孩子们醒了后,他要出去闯荡一番的心会淡下来。

如果张桂山推开张唐卿的房门就能看到,他的一双儿女正在通过门缝看着他。

“兰子,你确定把钱放进去了?”

“哥哥,我真的放进去了。”

“奇怪啊,为什么爹爹没觉出包袱沉了呢?”

兰子无法回答哥哥的问话。

去县城找差事,只带一百文,问题倒是不大,但穷家富路,总要多带点应急,所以,张唐卿又让兰子给父亲的包袱里装了五百文,总共六百文钱,够张桂山在县城吃一段时间了。

至于张唐卿兄妹,根本就不用愁,再过几天,砚台打磨好了后就有收益了。

何况河边上还有一块几百斤的极品红丝石呢。

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张唐卿心里也不好受,这才感受了几天父爱,就要分离了。

不过再看看身边的小不点,张唐卿又笑了,当哥哥的感觉也挺好。

天亮后,狗子没再过来,他实在是怕了打磨这个活计。

张唐卿只能亲自上阵,他干累了,兰子就帮他干一会,但兰子毕竟还小,几乎不起作用。

仔细打磨了六天后,这方被张唐卿取名为“红莲”的砚台才成型。

“哥哥,家里没面了,小米也没了。”,兰子慌张的找到张唐卿。

家里没吃食,是兰子最怕的事情,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最近几天,张唐卿一直忙着打磨砚台,也没出去买面买盐,兄妹俩都是就着咸鱼随便对付一顿。

张唐卿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天已经亮了。

“兰子,咱们去县城找爹爹,我带你去县城吃好好。”

“县城?”,兰子迷茫了。

兰子的概念里,就没有县城这一说,自从她出生以来,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跟着两个哥哥去黑山,县城好像是很遥远的地方。

“对,去县城。”

从张家村到县城有三十里路,如果指望兄妹俩走,估计要走到中午才行。

去县城,一是找找张桂山,张桂山一进县城就杳无音讯,张唐卿实在是不放心,另一个就是要把砚台卖掉。

黑山那边虽然有专门的红丝石市场,也有不少店铺售卖红丝砚,但张唐卿的这方红莲的受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黑山是不可能有市场的,即便有人看中了这雕工,也不见得会出高价,因为毕竟材质不好。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去县城,直接卖给那些不差钱的管家小姐,只有这样才能卖出高价。

张唐卿又把狗子喊过来,当狗子听说不是打磨砚台后,才高兴的过来了。

“狗子哥,你陪我去一趟县城吧。”

“去看看大叔?”

“也顺便卖砚台,咱村谁家有驴车?”

“我二叔家就有,你等着,我找我二叔去。”

张唐卿拉住狗子说道:“跟二叔说,一来一回,我给他一百文钱。”

“啥钱不钱的,你不用管。”

狗子飞奔而出。

张唐卿和兰子刚收拾好,就听到狗子在门外大喊:“钉子,兰子,你俩快点。”

“来了来了。”

门口的驴车车辕上坐着一个干瘦的汉子,是狗子的亲二叔张桂银。

“二叔,又要麻烦你了。”

“啥麻烦不麻烦的,大冬天的闲着也是闲着,走吧。”

张唐卿把家里的麻布被子铺到车上,抱着兰子上车后,用麻布被子把兰子紧紧的裹了起来。

“哥哥,好暖和啊。”

“等卖了砚台,就买两床白叠被子,那才叫暖和呢。”

张桂银扭过头笑着说道:“白叠布的确实暖和,但太贵了,听说是极西之地的产物,一床白叠布被子要三四贯钱呢。”

“二叔,你用过白叠布?”

张桂银赶紧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听别人说过,白叠布中间夹了一种像木棉,又不是木棉的东西,可暖和了,还轻快,比裘轻快多了。”

“咱县城有卖的吗?”

“有。”

四个人边走边聊,花了一个时辰才到了益都县城城门口。

张唐卿非常熟悉青州古城,但益都县城却还是第一次见。

确切的说,益都县城并不是后世青州古城的位置。

益都县县城横跨阳水两岸,北岸被称为东阳城,主要是青州府和益都县衙门驻地,南阳城被称为郭,是平民百姓的生活起居场所,当然,要论商业氛围,还是南阳城要热闹一些。

张唐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高大的门楼至少四五层楼高,门楼上面站着几个手拿红缨枪的士兵。

门口有四个兵丁把守,循环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门口一个木架子上贴着几张海报,张唐卿看了看,全部都是海捕文书,其中一个竟然就在张家村不远的地方,因为盗采官府的红丝石,并且数量巨大,被益都县衙发出了海捕文书。

靠在张唐卿身上的兰子,盯着门口卖包子的摊子流口水。

不过,现在的包子不叫包子,而叫馒头,馒头不叫馒头,叫炊饼。

“二叔,咱们就在门口用了早食吧。”

“你们吃吧,我吃过早食了。”

车子停到馒头摊子前,张唐卿大声喊道:“店家,两笼包子,三碗面条。”

“客官,我们家只有馒头,没有包子,面条是啥?”

张唐卿尴尬的笑了笑,前世的记忆太深刻,叫错了名称。

“两笼馒头,三碗汤饼。”

“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只见摊主取了两笼馒头放到桌子上,随即把面条扔进锅里。

“客官先吃着馒头,汤饼稍后即可。”

张唐卿见张桂银还坐在车上,大声喊道:“二叔,吃点,赶了一早上车了,肯定饿了。”

张桂银也被锅里的羊肉汤吸引了,没再客气,主动坐了下来。

张唐卿夹了一个馒头,吹了吹,感觉不热了,才递给了兰子。

兰子拿过来就往嘴里塞,小嘴都被塞满了,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嚼。


富弼说道:“永叔,今日可要做什么好文章?提前拿出来,让我等一睹为快。”

欧阳修骄傲的昂起头说道:“并未提前作文,现场即可。”

欧阳修一说完,其他文人都闭上了嘴巴,TND,打击人,太打击人了。

晏殊走到凉亭旁边,挨着户部郎中、权直学士院宋绶身边跪坐下。

“宋学士,听闻你乃是下一科的主考?我有一同乡欧阳修,一会给你引荐一下。”

宋绶脸色立刻就变了,“晏大人,你从何处得知我是明年的主考?难道你想走后门?”

晏殊有点得意忘形了,一听宋绶的话,就感觉不好,忘了宋绶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了。

“不不,欧阳永叔确实是有真才实学,我只是向你举荐而已。”

宋绶并没有搭理晏殊,使劲甩了一下袖子说道:“道不同,再见。”

晏殊尴尬的向四周的人笑了笑。

就在大家互相攀谈的时候,王曾和赵师民从内院走了出来。

“使相,今日可是有好文要与我等分享?”,枢密使张耆笑着问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王曾哈哈笑着说道:“枢相,确实是有一篇好文要与大家分享。”

赵师民接话道:“非一篇,而是一篇文,外加一副楹联。”

“使相,快快拿出来让我等欣赏一番。”

“哈哈,好,来人,抬出来。”

王曾的话刚说完,两个大屏风被抬了出来。

两幅卷轴挂在屏风上,被红绸子盖了起来。

“诸位,昨日,我和赵师民赵大人都得到了从青州老家发来的家书,赵大人得到了一副好楹联,我得到了一篇好文章,好东西不能敝帚自珍,因此,老夫就开了这个赏文大会。”

“使相,到底是何好文章?”

“能让使相推崇的,必定是绝佳好文,快快揭开,让我等一睹为快。”

枢密使张耆一直与王曾不大对付,听到大家纷纷拍王曾的马屁,心头不痛快。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不好佛了王曾的面子,毕竟他俩乃是当今的两相,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了脸,谁都不好看,因此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难不成是使相的子侄所做?”

王曾心里有点不高兴,即便是我的子侄,只要文采出众,我帮着扬扬名又有何不可?

“枢相,并非我的子侄,我也不认识此子,不过此子和赵师民赵大人颇有渊源。”

晏殊也是文学爱好者,大声说道:“使相,快快揭开。”

赵师民哈哈笑着说道:“晏学士已经急不可耐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欣赏老夫手里的楹联吧。”

赵师民说完,就揭开了旁边的丝绸。

“有志者事竟成,”,欧阳修刚念出这六个字,旁边的王尧臣立刻说道:“永叔,此处不应该这样念,你的断句不对,应该念有志者,事竟成,三三断句方才有意境。”

而此时,整个宰相花园内,一片寂静。

王曾和赵师民非常满意这帮人的反应。

众人集体失声,全部沉寂在这幅楹联的意境当中。

“意境不错,奈何语言直白,又少用典故,总是要差上三分。”,王尧臣遗憾的说道。

欧阳修疑惑的说道:“刚才你不是还夸吗?”

“意境是意境,文字优美是文字优美,如果完全采用骈文来写,这幅楹联会既有意境,又有文字之优美。”

北宋初年,大家公认的最优美的文字就是骈文,而千古第一骈文现在还没诞生,那就是岳阳楼记,岳阳楼记就是采用优美的文字写出的千古第一骈文。


“狗子哥,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黑山?”

“咋不能呢?反正大冬天的又不用干农活,明天我陪你去。”

兄弟两个说好后,张唐卿才回了家。

张唐卿没有去父亲的卧室,而是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因为他经常和父亲一起在这里读书,书架上摆放了几百本书籍,书桌上一个普通砚台,和一个笔架,桌面上铺着麻黄色的纸。

作为文房四宝小店主,毛笔字是最基本的功底,但张唐卿的毛笔字并没有什么流派之说,因为他是从小就跟在别人身后学习,今天见到这个人写字就学学,明天看到那个人写字就学学,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但这风格并不突出,可以说,大部分字体,张唐卿自认都能写一点,但都写不好,写不精,张唐卿最拿手的反倒是印刷体仿宋体。

仿宋体,说白了是在民国年间才形成的一种风格,由楷体和欧体融合而成。

张唐卿提起笔找了一下感觉。

张唐卿瘦弱的体质限制了他的发挥,总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张唐卿闭上眼睛,冥想了很久很久,当他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提笔写下了一副后世有名的楹联: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落款,青州张唐卿。

“好,好,我儿,好,哈哈,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哈哈。”

张唐卿抬头一看,发现张桂山勉强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站在书桌旁,满脸潮红,像喝了二斤二锅头一样打摆子。

张唐卿赶紧扶住张桂山,“爹爹,你醒了?”

张桂山没有搭理张唐卿,伸出手轻轻的摸索着麻黄纸,“这是我儿子的自勉联?这是我儿子的自勉联,为父苦读三十载,尚写不出如此霸气的楹联,我张桂山后继有人啊,哈哈。”

张桂山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呜呜,我张桂山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呜呜呜”

张唐卿就这样看着父亲哭,直到呜咽声慢慢变小了,张唐卿才把张桂山扶到凳子上坐下。

“爹爹,可大好了?”

张唐卿问出这句话后,张桂山的神色有点尴尬,其实他已经醒了好几天了,但他不想醒过来,科举落第,使得全家朝不保夕,感觉无颜见儿子,所以,他就不想醒过来,这几天一直在考虑如何将来何去何从。

张桂山擦了擦眼泪,准备避重就轻,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再次问道:“唐卿,这幅楹联真是你所做?”

张唐卿毫无心理压力的点了点头。

这幅楹联最早出在明朝末年,现在肯定没人说他剽窃。

再说了,穿越者不剽窃,还叫穿越吗?

“好,好,我儿学业有大成了,好啊。不过,你这字体好生奇怪。”

宋朝书法以行书为主,又注重创作者的精气神和个性彰显,所以,仿宋体这种中规中矩的印刷体不符合当下的审美观。

“你的飞白也有小成了,为何要改变字体?这字体毫无风骨和个性可言。”

张唐卿不想和亲爹掰扯这些说不清楚的事情,就转移了话题。

“爹爹,既然您已经醒过来了,那咱爷俩得盘算盘算将来怎么办了。”

张桂山的精气神瞬间垮了下来。

他当举人的这段时间,虽然家里日子过的艰难,但起码不愁吃喝,两个孩子也能吃饱饭,但没想到一朝失利,家境竟然沦落到食不果腹的地步。

曾经,读书人的傲气支撑着张桂山连续科举,可如今,他哪还有什么读书人的傲骨?

“罢了罢了,二十年的苦读终究只是一场梦,爹爹也拿不出十五举的勇气了,明天爹爹去找一下族长,安安心心在村里教书,总能糊住你兄妹的嘴巴,你安安心心读书吧。”

张桂山的眼光再次盯到了儿子写的楹联上,这幅楹联怎么看怎么舒服,怎么看怎么提气,如果儿子的诗词水平能达到这幅楹联的一半,儿子中举的可能性会非常大,他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儿子。

在张唐卿看来,如果能在村里当一个教书先生也挺好,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毕竟也是受人尊重的行业,再说了,村里只有一个教书先生,但读书的孩子却有不少,也急需增加一个教书先生。

但是,张唐卿却是知道,张桂山屡试不第并不是因为四书五经不通,而是在诗词一道上略有欠缺。

此时的科举考试,手中诗词,其次才是策论等才学。

张唐卿很想说一句:我养你。

但父亲的骄傲,不容张唐卿说出这句话。

“爹爹,你大病初愈,去休息吧。”,张唐卿真怕张桂山来个什么好歹,所以催促他赶紧去休息。

“好,好。”,张桂山说完,从书架上取出一张白纸。

张唐卿惊呼道:“爹爹,这是澄心堂纸?”

张桂山自豪的一笑:“当然,正儿八经的澄心堂纸,是上次去京师参加殿试时,我的恩师赵讳师民所赠,恩师曾言,若为父有所得,可书于澄心堂纸,递送京师。”

想到这,张桂山的情绪再次低落下来,“然为父蹉跎半生,终究错负了恩师的教诲,但我张桂山有麒麟儿,这张澄心堂纸,就用来书写你这幅楹联,唐卿,来,写下来。”

赵师民的信息也从张唐卿的脑海中蹦出来。

赵师民,青州府临淄人,大中祥符三年中进士,现年五十岁,国子监直讲,曾被时任枢密副使的夏竦称为“盛德君子”。

赵师民任青州教授时,张桂山拜在他的门下。

张唐卿感受到了张桂山的郑重,提起笔问道:“父亲,行书?飞白?抑或张体?”

张桂山懵逼的问道:“何为张体?”

张唐卿嘿嘿笑着说道:“我自创的字体,我取名叫张体。”

张桂山被儿子的俏皮搞笑了,“瞎说,哪有自己说自己开创一派的?用飞白和张体各写一遍吧。”

张唐卿见张桂山也称呼为张体,微微的笑了。

张唐卿凝神屏气,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关于飞白的要点,融会贯通了会,提笔一蹴而就。

随后,张体又跃然纸上。


张唐卿拉着狗子,不让狗子走。

“钉子,你就放过我吧,我真不是干精细活的料啊,你看看我的手都废了,你自己干吧。”

“你在我家睡一觉,我打磨,等我累了,咱俩再换。”

狗子想都没想,挣脱张唐卿的手就跑了出去。

张桂山以为两兄弟只是简单的打闹,没在意,进了卧室午睡去了。

张桂山起床后,对张唐卿说道:“走,咱们去一趟你二叔公家。”

张唐卿抬起头问道:“去二叔公家做什么?”

“咱们和林家的婚约解除了,总要告诉族长一声,也让族长帮着你寻找个好人家,你总归是要娶妻的。”

一说到娶妻,张唐卿竟然脸红了,两辈子的老处男,还不知道什么叫女人呢。

“爹爹,我还小,这事不急。”

“翻过年就十八了,你看看狗子,明年都要成亲了,赶紧的。”

张唐卿执拗不过亲爹,只能收拾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跟在张桂山身后。

二叔公张增贤家是全村最大的宅院,院门口挂着“张宅”二字,显示着这家也曾经显赫过。

张桂山敲响了门环。

“谁啊?”

“桂红哥,我是桂山。”

“哦,桂山啊,等会。”

张桂山站在门口等了会,大门旁边的偏门打开了。

张唐卿的脸上隐隐的有了些怒气,以前,他跟张桂山进族长家门的时候,二叔公必定会开中门,张桂红必定会亲自在门口迎接。

但是今天,开的却是小门。

张桂山看了看儿子,轻声说道:“不要生气,你说过的,未来的我们,他们高攀不起。”

张唐卿使劲呼出几口浊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年代,逢高踩低乃是常情,何况现在张桂山已经失去了举人老爷的头衔,作为族长来说,能让张桂山进家门已经算是看在孔圣人的面子上了。

“桂山,昨天你过来的时候我没在家,身子可大好了?”

“谢谢桂红哥,已经大好了,二叔在家吗?”

“刚起床,在堂屋喝茶呢。”

张桂山向张桂红道了扰,直驱堂屋。

张增贤六十多岁的年龄,头发已经花白,正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旁边的小侍女一动不敢动。

“二叔,侄子过来求您件事。”

张增贤睁开眼睛,目无表情的看了看张桂山父子。

“说吧。”

“上午,林家托人过来退亲,我已经同意了,但唐卿年龄不小了,亲事总不能再拖下去了,求二叔帮衬着看看哪家还有好女子,给唐卿相看一门亲事。”

张增贤看了看站在旁边低着头的张唐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张唐卿知道,二叔公并没有放在心上,点头,只不过是应付他们父子而已。

张桂山见张增贤如此冷淡,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场面陷入了尴尬。

张增贤端起茶碗轻轻的喝了口茶,这是在端茶送客。

出了族长家门,张唐卿抬头看了看,对张桂山说道:“爹爹,咱家的门楣,必定比他家的高。”

张桂山微笑着说道:“我拭目以待,为父明天就去县城,咱们都努力。”

“哎,都努力,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不止是过好日子,还要有地位,有声望。”

张唐卿再次郑重的点了点头。

张唐卿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就继续读书吧。

父子二人回到家后,张桂山说道:“我去县城短则一个月,长则到年底再回来,如果家里碰到了难事,请你伯父出手相帮。”

“孩儿记下了。”

“你在家也不能荒废了学业,尤其是在诗词一道上切莫放松,为父这些年做的诗词都在家里,你可以仔细研读一下。四书五经也不能放下,记住了吗?”

“是,孩儿记下了。”

“家里的钱,我带走一百文,剩下的你收好,你们兄妹要省着点花,如果不够了,就托人到县城给我捎个信,我自会料理。”

“是。”

“在家千万不要犯浑,切莫作奸犯科,风评对我们读书人非常重要,记下了吗?”

张唐卿听着张桂山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反倒是很享受,这是父爱,父爱让人很温暖。

直到张桂山说的实在是没话说了,才放过了张唐卿,让他带着妹妹去睡觉。

“哥哥,哥哥,快点,被子里好暖和啊。”,兰子身上盖着麻布被子,只露出个小脑袋。

张唐卿宠溺的捏了捏兰子的鼻子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想跟哥哥睡啊?”

“我怕。”

兰子一说怕,张唐卿感觉自己的心揪了一下。

好像自从奶奶过世后,兰子就是自己睡觉了,他和父亲从来没有考虑过小小的孩子会不会害怕这件事,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爷俩都觉得是兰子克死了母亲,所以才对兰子不管不问。

兰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到六岁,真是不容易啊。

“好,那就跟哥哥一起睡,睡到七岁可好?”

兰子的笑得牙不见牙,只要能让哥哥陪着睡就好。

可爱的兰子不知道,还有一个多月她就七岁了。

张桂山趴在儿子的门外面,听着兄妹俩的聊天,开心的笑了。

以前,自己光忙于学业,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一双儿女,好在他幡然醒悟了,为了这么好的儿女,自己也不能偷懒。

张桂山回到房间后,跪在父母的牌位前。

“大宋天圣四年冬月,张家村不孝男桂山奏告列祖列宗,因桂山科举不利,已断送出仕之途,想起先父教诲,桂山顿觉汗颜,然张家村已无产业,桂山决定背井离乡,入益都县谋生,以期唐卿能在科举一途出人头地。自此离去,桂山日夜不得奉祀列祖列宗,此举大悖人伦,然此乃情不得已,望列祖列宗宽宥我等,待到唐卿中式之日,桂山必定为列祖列宗光耀门楣,崇立牌坊。”

说完后,张桂山压抑的呜咽声传了出来。

虽然他经常外出游学,但根子一直在张家村,不管游学多久,都要回到这里,但现在他已经打算举家搬到县城,那就成了背井离乡了。

故土难离啊。

张桂山哭够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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