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风云：权倾一方未删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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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风云：权倾一方未删减版》精彩片段

　　陈涛给魏威安打电话，魏威安那头还没得到省环保督察组的消息，整个部门都没什么动静。
　　“这样，安子，”魏威安比陈涛小半年，叫“威安”又有些拗口，陈涛便习惯称呼他安子，“你赶紧把你们开发区涉及排放问题的企业梳理出来，越快越好，完事发给我！”
　　“……陈哥你现在负责环保了啊？”魏威安委婉地问，因为这事儿和商务局的陈涛没关系。
　　情况紧急，陈涛也顾不得公示期敏感，只得拿着鸡毛当令箭，实话实说道：“我调任市政府办，给林宁市长当秘书，她在BJ正往回赶，让我先帮她搜集下材料。”
　　魏威安一听林宁的名字，马上明白了：“好的陈哥，郝局也在家，我跟她汇报一下，完事马上发你——恭喜哈！”
　　“嗯，回头再恭喜吧，尽快！”
　　“OK！”
　　魏威安之所以提一句“郝局”，是因为这位郝局是从开发区招商局调任过来的，和陈涛一起出过好几次差去招商，比较熟悉。
　　自己人齐心合力，干事更有效率。
　　如果是个外人，魏威安多半会越过局长，直接办这个事儿，免得出现不必要的掣肘。
　　这就是魏威安的精明之处——不是谁都能在刚入职三年多就提副科实职的。
　　交代完魏威安，陈涛立即去敲201吴浩然局长的办公室门，简要报告了督察组的事情，以及自己刚才做的临时处置。
　　本来陈涛只是想越级请个假，在工作时间，名正言顺地出单位，免得再被人抓小辫子。
　　陈涛没想到，吴浩然会主动帮忙，给开发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赵忠打了个电话。
　　赵忠说，他也是刚刚才接到林副市长电话，飞机和高铁都来不及了，林副市长正在从京诚往回返的高速路上。
　　吴浩然看了一眼陈涛：“老赵，林市长秘书小陈在我这儿，我马上开车送他过去找你，具体工作，你听他指挥调度吧！”
　　“啊？小陈秘书……”赵忠迟疑了一下，他身为林宁下属，还不知道林市长有个秘书。
　　“嗯，任命还没正式下来，已经在公示了，陈秘书和我十分钟后到你办公室！”
　　打完电话，吴浩然拎起行政夹克，大手一挥：“走！”
　　感觉他都陈涛都着急，虽然这事儿和他、和市商务局没有一毛钱关系。
　　“吴局，我打车去就行！”陈涛赶紧说。
　　“哎呀，别墨迹，我今天啥也不干，就给你小陈当司机了！”吴浩然笑道。
　　“啊？”
　　“走吧！”
　　俩人出了201，遇见了从204出来的钱明生副局长。
　　看见自己的手下小陈，和自己的老大吴浩然风风火火地一起走，钱明生赶紧问：“吴局，出啥事儿了？”
　　“跟你没关系——啊对了，明生，下午一点半市里有个会，你替我参加一下，会议发言材料，我让综合科弄了，你找他们要。”吴浩然边走边嘱咐。
　　“那是剑鸣市长主持的会啊，我去汇报合适吗？要不，您和剑鸣市长请个假？”钱明生说，赵剑鸣市长是临海市一把市长。
　　大市长开会，各单位去的，一般都是一把手。"

　　而且，临海市的气候丰水期与水稻耕作期高度一致，更关键的是，这个项目，是可以申请到国家专项补贴的，把补贴计入成本，陈涛经过推算，几乎可以压到零成本。
　　目前，这三个乡镇，因为年轻人口严重外流，农民的土地，基本都承包了出去。
　　陈涛的计划，是由大金集团组建农垦公司，统一承包这三个乡镇的95万亩土地，施行农场化、集约化、机械化管理。
　　水源是大金集团自己掌控，不需要看天吃饭，即便遇到旱年，也可以通过调控江水水位可给农场供水，收益稳定，利润也非常可观。
　　三个项目这样一捆绑，陈涛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追加投资，从13.72亿，变成了21.4亿，但每年产生的利润，从原来的1000多万，飙升到了1.65亿，翻了10倍还多！
　　15年，完成回本。
　　后续虽然因为电业、粮食都不会有较大的利润提升空间，但胜在稳定，每年正常运行，不需要创新，也能给集团保底带来1.5亿以上的利润——陈涛计算体系中，人员工资的涨幅是大于粮价涨幅的，所以利润率应该会有所下降，这很合理。
　　看完结论，林宁兴奋异常，立即请谈判所在酒店的工作人员帮着把陈涛的可行性报告打印出若干份，带回会场。
　　半小时后，先前离场的董事会成员们，得到消息，又都陆续赶了回来，众人开始热烈讨论这个新方案，甚至忘了吃晚饭。
　　晚上七点钟，董事会对重启“临海市大金水电站-水利农场-旅游度假区综合体项目”进行了投票，以9票赞成2票弃权0票反对，通过了议案。
　　看到投票结果，林宁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几天点灯熬油的，总算没有白忙活。
　　多亏了陈涛，去一趟大青山，不仅能发现问题，还能分析问题，进而解决问题。
　　不得不说，林宁偶然放纵自己一次遇到的这个男生，还真有个从政的好材料。
　　政界，从来不会看一个人的学历、来历或者潜力、势力，只看能力！
　　什么能力？
　　解决问题的能力！
　　林宁请董事会全体成员吃了顿饭，表示感谢，席间，因为高兴，林宁没少喝酒，最后自己怎么回的酒店房间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躺下之前，和沈娜交代了一句：“项目的事，先别告诉陈涛，我怕他兴奋的睡不着……”
　　说完，林宁就睡着了。
　　临海市这边，陈涛发过去材料之后，林宁迟迟没有回复，他便没敢下班，担心林宁突然要求他修改之类。
　　一直在办公室坐到红霞满天，林宁那边还是没消息，陈涛也不敢问，只得把材料，以及相关计算的草纸、设计的草图等，一股脑装进公文包，拎回家，时刻准备着。
　　吃过晚饭，赵青见陈涛眼神里又开始有些“思银欲”，主动告饶道：“哥你可饶了我吧！我今天腿疼一天了！今晚你不许来我屋！”
　　“不来就不来……”陈涛笑道，端着一杯果汁，来到外面小院，沐浴着银河月光，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玩手机象棋。
　　陈涛在天天象棋里的等级是8-3，再赢两把就能进9级，已经算是纯人（里面混杂着不少用软件作弊的玩家）中的高手，用行话讲，相当于“县前十到前五”左右的水平。
　　今天第一把，匹配到一个8-1，陈涛轻松赢下，系统提示，再赢一把就能变成9-1，陈涛喝了口果汁，定了定神，选择继续匹配。
　　系统很鸡贼，不会让人轻松升级，匹配给了陈涛一个9-2的高手，用行话讲，相当于“县冠军”水平。
　　陈涛因为在单位写了一天材料，用脑过度，下棋下的异常吃力，不到二十回合，就已经全面落入下风。
　　陈涛只得转攻为守，谋求和棋，那样不会掉分，可对方越战越勇，又几个回合，陈涛中了飞刀，被对方一车换了车炮两个大子，局面更加不堪。
　　又顶了十个回合，陈涛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指间三分钟前点燃的香烟，只抽过一口，已经快要燃尽。
　　棋盘推演，陈涛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貌似对方阵型有个破绽，可以让自己反败为胜！"

　　赵忠给面子，那是给林市长面子，陈涛作为下级，知道轻重，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所谓礼数，通俗点讲，就是礼物。
　　给领导送礼，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陈涛自认为还没摸到门道，不敢妄自做主。
　　林宁去拜访重要客人了，也不好给她打电话询问。
　　问职场老油条吴浩然局长呢？陈涛感觉自己和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熟。
　　灵机一动，陈涛想到隔壁胡高官，那不就是最好的咨询师么！
　　来到院子，陈涛扶着矮墙，大声问道：“胡大爷，您在家吗？”
　　老胡背着手出来，笑眯眯道：“怎么，又想找老头下棋啊？昨晚被你杀的天昏地暗的，差点失眠，今天可不跟你下了，老头得缓几天！”
　　“哈哈，不是跟您下棋，是有点小事，想请教您一下。”陈涛笑道。
　　“哦，过来吧，进屋谈。”
　　陈涛翻墙过来，跟胡亚忱进了房间。
　　这壹号院和二号院，像是同一个装修公司施的工，屋里的基础装修基本一模一样，就是家具有所不同，林宁家更接近现代风格，胡亚忱家则以红木家具为主。
　　胡亚忱说他老伴上老年大学课程去了，家里就他自己，让陈涛畅所欲言。
　　陈涛也没藏着掖着，实话实说，想请教给那位开发区常务副主任、正县级干部送礼，应该送点啥比较合适？
　　“这礼确实应该送，”胡亚忱先帮陈涛定了调子，这是礼尚往来，并不是行贿，求人办私事嘛，不是领导关系，而是朋友关系，“那你打算送多少钱的？”
　　陈涛想了想，伸出手掌：“五千？”
　　见胡亚忱不语，陈涛皱眉：“是不是有点礼薄了？”
　　“倒不是薄厚的问题，”胡亚忱给陈涛倒了杯茶，陈涛赶紧起身扶着茶杯，“问题是，五千这个价位，不上不下，老头也很难帮你拿主意！”
　　“那，如果两万呢？”陈涛又问。
　　当然不能再往低了说，胡亚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嫌5000太少。
　　胡亚忱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两万，那就好说了，你可以送一块男士手表，也可以给这位赵主任夫人送个包，或者帮他们办张健身年卡，都不赖。”
　　胡亚忱这么一说，陈涛茅塞顿开：“我明白了，送礼要送性价比低的东西，又得和他的身份相符，还是大爷您通透啊，幸亏我没送烟酒！太俗了！”
　　“哈哈，小伙子有慧根，一点就透！”胡亚忱道。
　　胡亚忱说的这三样，赵忠都能放心使用，一个正县级干部，戴一块两万元的手表，太正常不过了，两万的浪琴、帝舵、泰格豪雅等品牌，在腕表中算是中端表，基本是县级领导的标配。
　　赵忠夫人是本地第二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妇科的专家，在临海市小有名气，一年的正常收入就有20万，背个两万块的包，也很正常。
　　至于健身卡，这玩意又不是实名制，谁会去查，而且，送这种礼，美其名曰为了领导的健康，说着也好听。
　　“谢谢胡大爷提点，那我……送个表吧，包我不太会买，健身房我也没去过。”
　　“记得一点，别开发票！”
　　陈涛稍一愣，顿悟，不觉再次给胡亚忱竖起大拇指：“高！”"

　　转头一看，林宁已经睡着了，陈涛打开林宁的小包，从里面翻出身份证，录入自己手机的12306系统，添加购票人，买好了两人明早返程的车票。
　　刚要把身份证给陈宁放回去，包里她的一部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显示有条微信进来，对方的名字是“周勇”。
　　锁屏，只显示信息的前几个字：刘高官有点生气，你……
　　陈涛看到刘高官字样，认为是省里的某个高官，便用自己手机百度了一下汉东省周勇。
　　原来此人是滨海市的副市长，滨海市是副省级城市，副市长是正厅级，比林宁高半级。
　　但他的年龄也比林宁大不少，足有七岁，今年已经四十一，陈涛看他的长相，算得上中上等，身高、身材也都还可以。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不掉头发，干净利索的三七开小分头，配上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白白净净，显得有些书卷气。
　　林宁的手机是指纹解锁，陈涛从被窝里抓出林宁的小手，刷开手机，显示完整信息：刘高官有点生气，你居然和手下去吃面，也不陪刘高官吃饭，过分了！
　　陈涛没当回事，随手回复：“哦，知道了。”
　　电话那头，正好周勇的手下来电：“市长，那个给林宁出头的小伙，查清了，他是临海市商务局的一个小科员，叫陈涛，晚上林市长还带着他，和冯厅长等人吃饭来着。而且……”
　　“而且什么？”周勇问。
　　“而且……吃完饭，他又和林市长一起回了香江别墅，再没出来过。”手下战战兢兢地汇报。
　　“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和林宁……关系不正常？”周勇只觉得头顶一阵绿油油的！
　　“那我可不敢说，不过，我看他俩进别墅的时候，可是手挽着手的……”
　　“他妈的！给我查！查查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好的，市长，我正在查呢！”
　　挂了电话，周勇直接给林宁发过去微信视频。
　　这时，陈涛的酒劲儿有点上来了，以为是自己手机，便点了绿键。
　　而且，镜头还是翻转的，直接照在床上，醉醺醺的林宁，小嘴儿微微张开着，脸蛋红扑扑的。
　　看得周勇不觉咽了下口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因为拿手机的不是林宁，便开口问道：“是沈娜吗？”
　　“谁？”陈涛把镜头翻转了过来，看见周勇那张大脸，这才意识到操作失误。
　　“草泥马！你谁啊！为什么和林宁在一起！”周勇怒火中烧，张口便骂。
　　陈涛抻了下脖子，把电话给挂了。
　　林宁被周勇的骂声吵醒，迷迷糊糊地问谁找她？
　　“周勇，他是你什么人啊？”陈涛淡淡地问。
　　林宁眨了眨眼，没有隐瞒，把林周两家定过娃娃亲的事情告诉了陈涛。
　　“那你未婚夫可挺厉害，正厅级干部呢。”陈涛有些酸酸地说。
　　“谁说娃娃亲就一定要嫁给他了！你才是我未婚夫！明天你就是我丈夫了！”林宁调笑道，从被窝里把腿伸了出来，“小夫君，为奴家更衣吧，昨晚有点拘谨，今晚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夫君……”
　　陈涛心中暗笑，好一个搔货市长，便跪在床上，帮林宁脱掉白色棉袜，又脱另一只，再脱裤子，再脱外衣。"

黑西装微微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自己这帮人，还真是像陈涛所说。
“第三，”陈涛伸出三根手指，“我们临海市警方，虽然没有权限跨区域查你们，但我们并不介意为京海的同志们贡献一条黑恶势力线索，现在，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黑西装脸色微变，知道遇见狠人了，把烟头一丢，转身就要走。
“站住！”陈涛大喝一声，“一个都不许走，都给我蹲在墙角！”
谁也不是傻子，十余黑西装经过短暂的面面相觑后，争先恐后地钻回车里，三台保时捷弹射起步遁走，街口瞬间恢复了平静。
“好！”
“领导，好样的！”
“这帮小混蛋，总算有人治他们了！”
躲在饭店窗户里围观的农民工，爆发出一阵喝彩。
陈涛看向林宁，等待领导的评价。
林宁点头：“处变不惊，因势利导，作为一个商务局的干部，能关注其他单位、其他领域的工作，大局观还不错。”
陈涛并不是完全在忽悠小混混们，今天上午，省公安厅确实召开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推进工作会议，陈涛其实并未关注，只是刚才路过省公安厅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门口LED滚动屏上的宣传语，才知道这事儿。
奥迪开离小巷，林宁回头看了看：“咱们回了临海，你那个小相好的，怕是会有麻烦呐。”
指的自然是赵青。
“不至于吧，”陈涛道，“他们是冲咱们来的。”
“人家肯为你出头，甚至动刀子，咱可不能没良心，”林宁认真道，“娜娜，回头查一下那伙人的来历，跟进关注一下。”
周勇心情郁闷，原本是精心安排的饭局，先是被林宁搅局，又被刘高官拒绝，剩下几个陪客，他实在没必要请，便挨个打电话，找借口散了局，自己随便找个饭店对付一口。
正吃着，接到手下电话。
“市长，老疤他们……嗯……被、被吓唬回来了。”
“什么？吓唬回来？他们他妈才几个人？”
手下把面馆事件，向周勇描述了一遍，还刻意强调，不是老疤他们害怕，而是担心被抓典型，供出背后的周副市长。
领导干部如果涉黑，那问题可就大了！
周勇听完，气坏了：“老疤这个煞笔……什么临海公安局的，省里开的是招商会议，怎么可能有公安局的人来！你再去查查，帮林宁出头那个男的，到底什么来头！”
林宁这边，面馆事件只不过是个小插曲，都已经翻篇了。
奥迪拐上主路，沈娜请示林宁：“市长，回临海，还是？”
“晚上我约了省政府办公厅老冯吃饭，老吴你——”
吴浩然多有眼力见儿，立马抢过话头：“市长，我下午市里还有个会，劳烦小沈送我去趟高铁站吧，晚上我就不陪市长了。”
“那我也跟吴局回去吧。”陈涛道。
“不用不用，”老吴摆手，“小陈今天可给我、给咱商务局争了脸啦，最近一直让你写材料，挺辛苦的，这样吧，批你一天假，在省城玩玩，放松放松，回去才能更好工作嘛！”
这就是老吴的厉害之处，明明是想给林宁和陈涛创造机会，嘴上却说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谢谢局长！”陈涛并没有理解老吴的深意或者说“美意”，单纯以为就是给他的奖励。
沈娜掉头，开往高铁站送老吴。
林宁没有对老吴的安排表态，低头玩着手机，忽然问了句：“小陈，你会开车吗？”
陈涛挠头：“科二挂了四次了，还没考过去……”
“娜娜，不用去高铁站了，你开车和老吴回临海吧，送我去香江小区。”
林宁的本意，是让沈娜把车留给她和陈涛，但陈涛不会开车，她……也不会，那就只能把公车放回去了。
沈娜微微一笑，在路口右转，开往离省府大院不远的香江别墅区。
到了小区门口，林宁看了眼陈涛：“要不，你也在这儿下车？这是市中心，去哪儿都方便。”
“啊？哦，好。”陈涛跟着下车，和老吴、沈娜挥手告别。
林宁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进小区，走入门禁，发现陈涛没跟过来，回头看，只见陈涛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林宁。
“进来啊！傻小子，站那儿干嘛？”林宁不禁被气笑了。
陈涛夹着包，小跑几步跟上来，低声问：“这是您家呀？”
林宁是省团委的空降干部，不是临海本地人，这个陈涛知道。
“哪有人把别墅当家的？一个住的地方而已，我不太喜欢住酒店，昨晚是喝多了，才懒得回去。”林宁道。
“我跟您去……您住的地方？”陈涛试探着问，“去、去干嘛？”
林宁撇撇嘴：“想什么呢！昨晚折腾一宿，你不累吗？”
男人怎么能说累，陈涛强打精神：“……就还行吧！”
“你不累，我累，”林宁表情幽怨，“大腿被你给扛的，现在都还酸着呢！我得补个觉，要不晚上哪有精力带你去见大人物，你也补个觉吧！”
回想起昨晚扛着林副市长大腿的事情，陈涛有些不好意思，他哪儿知道对方是副市长，如果知道，即便发生关系，也会怜香惜玉、小心翼翼，绝不会那么粗鲁……

"

回到房间，赵青还没起来。
陈涛昨晚能量消耗较大，有点饿了，便来到厨房，煎了两个蛋，撒些胡椒盐，又把冰箱里的奶热了热，权当早餐。
大金水电站距离市区很远，陈涛又不会开车，只能选择乘坐高铁，从临海站，坐15分钟高铁，到达青山县。
再从青山县城，花二十元打个出租车进山，八点前，到达了位于大青山腹地的工地现场。
崇山峻岭之间，隐藏着这座仿佛被岁月遗忘的水电站，施工进度，其实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十，高近百米的大坝主体，已经建成。
但因为荒废了将近三年，坝上，以及附属建筑物的混凝土墙，已被藤蔓缠绕，仿佛是大自然正逐渐收回它的领地。
施工现场，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里面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水轮机，昨晚山里下了雨，工地积水在废弃管道中静静流淌，反射出幽蓝的天空，阳光透过崖壁上稀疏的树叶，斑驳地照在杂乱的工地上，更显寂寥与荒凉。
“有人吗？”陈涛手拢成扩音器，问了一句。
“有人吗……有人吗……”
山谷回音。
陈涛掏出电话，找到林宁发给他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不多时，对方接听，陈涛表明来意，对方说，请等一会儿，他还在县城。
陈涛皱眉：“您不是水电站留守处的同志么？怎么在县城？”
留守，留下，守住，不呆着这里，跑县城去干吗？
对方苦笑：“领导，留守也得吃饭呐！不回县城吃饭，我在山里喝西北风啊！”
陈涛选择原谅，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等待的过程中，陈涛决定往里面走走，看看这座水电站的真实情况。
跨过那道半掩的铁门，脚下的土地，因为长时间未被打理，显得有些泥泞，每一步都留下了深深的足迹。
厂区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陈涛走近那座巨大的水轮机，仰望着这个据说价值上亿的庞然大物。
实在是暴殄天物，看上面的生产日期，就在三年前，应该是为了匹配大金水电站的规模，新订制的一台机器。
如果不是林宁这次打算重启水电站项目，水轮机一个亿，加上坝体两个亿，还有配套设施一个亿，一共四个亿的投资，就这么扔在了山里。
陈涛爬上大坝顶端，举目远眺，因为坝体是开放的，上游并未蓄水，未能形成“高山出平湖”的壮观景象。
陈涛观察了一下两侧陡峭的悬崖，能够想象到，完全蓄水后，这里将形成一座蜿蜒向上十几公里的巨型水库。
到时候，不止是发电，大青山中的景色如此秀美，非常适合开发文旅项目，极有可能打造成东北小三峡。
坝下一阵汽车轰鸣声，打断了陈涛的思绪。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台破旧的皮卡车，吭哧吭哧地开进铁皮大门。
一位中年男子下车，左右看看，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坝上的陈涛身上。
“领导！久等了！我是水电站留守处的老李。”那人喊道。
陈涛爬下大坝，与老李握手，寒暄之后，陈涛请老李介绍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包括设备的老化程度、维修难度以及未来可能需要的投资等等。
陈涛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用手机记录一下关键数据。
一个小时后，陈涛拿到了一手资料，搭乘老李的皮卡，返回县城，又坐高铁回到临海市，直接到单位加班。
中午，赵青贴心地送了便当过来，陪陈涛在办公室呆了一会儿。
今天气温爆表，赵青只穿了一条碎花短裙，两条又白又长的腿露在外面，不过因为隔壁也有同事加班，陈涛没敢对赵青有什么非分之想。
“青啊，你网点找的有眉目了么？”陈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赵青道，“之前林市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虽然很喜欢吃我做的牛肉面，但她希望我不要再开面馆了。”
“那干什么？”陈涛问。
“开个餐饮服务公司，说是给单位、学校送饭之类，那不就是大一点的盒饭店么！”赵青有些皱眉，很明显她对林宁的这个建议，不太满意。
陈涛一听就明白了，林宁是想让赵青创立自己的实业。
普通的盒饭店，自然不会比面馆赚的多，但如果是给单位、学校提供餐饮服务，那将完全不同。
举个例子，现在的小学、初中，因为中午休息时间较短，都有校内订餐服务，主要是午餐。
临海市市区，有七个小学、五个初中，共有学生将近3万人。
假设其中有1万人在校用餐，现在盒饭的市场价格，大概是15元左右，利润率在20%左右，也就是3元。
那么，每个上学日，利润就是3万，一个月上学20天，就是60万。
如果再加上企事业单位1万人，每个月就是120万，一年就是将近1500万的利润！
任何一家餐饮店，都不可能达到这种水平，这就是林宁说的“餐饮服务公司”的潜力。
陈涛抽了张A4纸，给赵青演算上述流程，算完之后，赵青都亚麻呆住了！
“做盒饭，能赚这么多啊！”
陈涛笑道：“想不想干？”
“想，可是……那些学校，凭什么让我送餐？”赵青皱眉。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和林宁会帮你想办法，只要你提供的饭菜健康、安全、好吃，就不愁市场。”
“那肯定没问题！做面我擅长，做盒饭，我也在行！”赵青得意地扬起小脸儿。
陈涛不能说的太直白，其实给学校送餐这事儿，是个大油水，每个城市的这种送餐公司，背后都是大佬。
举个例子，比方说，临海市市长赵剑鸣，就是这个大佬，他想赚这笔钱，就会找个“赵青”开个餐饮服务公司。
等到学校招标的时候，赵剑鸣作为市长，给教育局打个招呼，教育局不可能不卖市长这个面子。
那么，赵青的公司中标，基本就是板上钉钉。
赵青一年赚1500万，给“大佬”分红1000万，再正常不过——事实上，往往大佬抽的利润，比这还要多，所谓“赵青”，只不过是大佬的打工人。
于是，赵剑鸣一分钱没投入，也没违法乱纪，只是和教育局打了个招呼，就能变现1000万元。
而这，只不过是教育领域送餐这一件小事。
市政工程，用哪个公司不是用呢？市长介绍的，肯定靠谱吧？
两个亿的工程，利润3000万，赵剑鸣至少又能拿1000万。
土地挂牌出售，卖给谁不是卖呢？市长介绍个外地投资商，有实力，有信誉，也没毛病吧？
开发商赚了四千万，赵市长至少再得1000万。
农田水利、修路筑桥、工业建设，但凡有需要政府和地方合作的领域，都能给赵剑鸣带来“效益”。
这，就是权力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