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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霸总的娇软女友要嫁人了小说结局

麻辣小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裴玉脸上带着笑,但谁都看得出,她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姜怡悻悻,说道,“你太认真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并不好笑。裴玉转过头,没理会。姜怡却像是找到乐子,看着她不放:“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帮你追。”“不用了,谢谢。”裴玉在周身竖起铜墙铁壁。她深知,姜怡的帮助和金誉那种助攻是不同的,她对梁靖森或真或假透露出占有欲,并不坦诚。见她拒绝,姜怡没再追着说,只轻声道,“那真是可惜,我感觉你们还挺般配的。”“……”裴玉深吸一口气,没接话。渐渐又上来一批学生,司机大叔终于发车。但因为姜怡的出现,裴玉寝室四人没再聊天了,各自低头看手机,或者阖眼休息,后排座位静悄悄的。从大学城到市区,所有学生都下车。裴玉一行人先去吃饭。岂料,她们进门没多久,姜怡和...

主角:裴玉梁靖森   更新:2025-05-06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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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玉梁靖森的女频言情小说《破镜重圆:霸总的娇软女友要嫁人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麻辣小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玉脸上带着笑,但谁都看得出,她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姜怡悻悻,说道,“你太认真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并不好笑。裴玉转过头,没理会。姜怡却像是找到乐子,看着她不放:“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帮你追。”“不用了,谢谢。”裴玉在周身竖起铜墙铁壁。她深知,姜怡的帮助和金誉那种助攻是不同的,她对梁靖森或真或假透露出占有欲,并不坦诚。见她拒绝,姜怡没再追着说,只轻声道,“那真是可惜,我感觉你们还挺般配的。”“……”裴玉深吸一口气,没接话。渐渐又上来一批学生,司机大叔终于发车。但因为姜怡的出现,裴玉寝室四人没再聊天了,各自低头看手机,或者阖眼休息,后排座位静悄悄的。从大学城到市区,所有学生都下车。裴玉一行人先去吃饭。岂料,她们进门没多久,姜怡和...

《破镜重圆:霸总的娇软女友要嫁人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裴玉脸上带着笑,但谁都看得出,她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姜怡悻悻,说道,“你太认真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

并不好笑。

裴玉转过头,没理会。

姜怡却像是找到乐子,看着她不放:“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帮你追。”

“不用了,谢谢。”

裴玉在周身竖起铜墙铁壁。她深知,姜怡的帮助和金誉那种助攻是不同的,她对梁靖森或真或假透露出占有欲,并不坦诚。

见她拒绝,姜怡没再追着说,只轻声道,“那真是可惜,我感觉你们还挺般配的。”

“……”

裴玉深吸一口气,没接话。

渐渐又上来一批学生,司机大叔终于发车。但因为姜怡的出现,裴玉寝室四人没再聊天了,各自低头看手机,或者阖眼休息,后排座位静悄悄的。

从大学城到市区,所有学生都下车。

裴玉一行人先去吃饭。岂料,她们进门没多久,姜怡和她朋友就出现,坐在他们身后一桌。对方看不见她们,选座时,只能说巧合。但因为刚刚不算友好的对话,裴玉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她问舍友们:“要不要换一桌?你们会不舒服吗?”

陈金金看焦婷,焦婷看方林斐,三人摇摇头。尤其焦婷,豪爽起来蛮匪气的:“凭什么我们躲着,怕她干嘛,不服就干。”

“……”

裴玉笑了下,眼神宠溺。

陈金金就拉她坐下:“我们吃我们的。”

“好。”

裴玉把包放下,心落地了。她就怕舍友们坐这儿尴尬。既然没事,她便也没事。

点好单,她们去调蘸料,路过隔壁桌,就被姜怡看见。她坦荡得仿佛刚刚的口角没发生过,喊住裴玉:“好巧啊,真有缘分。”

裴玉给她一个假笑。

很社交。

姜怡就起身走向她,两人像有默契,到旁边安静处。她问裴玉:“想不想让梁靖森来接你?”

“……”

裴玉觉得荒谬:“他不会来。”

闻言,姜怡不置可否地挑眉,嘴角弧度上扬,眼神深了几分:“你就说想不想?只要你想,我就能帮你做到。”

不知为何,她越笃定,裴玉心中越不舒服。好像她在炫耀,梁靖森多听她的话。

“不用。”

裴玉拒绝:“你要是没事,我回去吃饭了。”

姜怡笑意稍僵,没再拦她。

裴玉回到座位,陈金金问:“她是不是让你离流川枫远一点?”

喊昵称,是在外面对裴玉的一种保护,就怕隔墙有耳,传出什么有的没的,影响不好。裴玉习惯了舍友这种称呼,表情平淡:“没有,就是闲聊,大家别被我的事影响心情,咱们好好吃饭。”

这事翻篇儿,所幸姜怡没再打扰。

席间,她们有自己的话题,说说笑笑,气氛相当轻松。但裴玉心中有事,并不如表面那么从容,还在想,姜怡和梁靖森的关系。姜怡找她说这些,是否想暗示她,让她离梁靖森远点。那就说明,她喜欢的人不是程嘉定,是梁靖森。

聚餐结束,四个人离开,姜怡还没走,和裴玉眼神交汇时,嘴角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走出火锅店,裴玉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你们先走吧,我回家一趟。”

焦婷疑惑地嗯声:“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裴玉:“拿点东西就回去。”

陈金金看破不说破,一手拉一位舍友,对裴玉说:“快去快回哦,太晚了不安全。”

“会的。”

裴玉目送她们上了出租车。

车影消失,她站在店门口,没有动,姜怡就从她后面走来,语气带着明显的得意:“这样才对嘛,不要拒绝我的帮助。”

裴玉直白问:“你到底想干嘛?”

姜怡的朋友已经离开,现在就她自己,没什么顾及,笑着说:“想和你交朋友,总得拿出点诚意。”

“……”

裴玉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眼神中的疑惑没有消,盯着她,也不掩饰审视。但姜怡神情自信,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更辨不出真实的意图。

叮的一声,姜怡低头看手机。

“梁靖森马上就到了。”

她慢悠悠地说:“你看,你是走?还是留下一起回学校?”

“……”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及梁靖森真实的出现有冲击力,瞬间打乱裴玉的思考能力,让她大脑僵持着,已经来不及离开。

梁靖森的车子停在台阶下面。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被明暗光影切割得完美的侧颜。他鼻梁到下颌线条凌厉,衬衫领口敞了两颗扣子,露出冷白脖颈,发梢在耳后修剪得整整齐齐,像极他这个人,利落分明,清冷难近。

他撩眼看窗外,银边镜框泛着冷光,锋利地射进裴玉眼里,震得她心尖一颤,呼吸收了收。

“你不是说喝多了——走不了。”

男人盯着姜怡,尾音冷冽拉长,那双狭长的黑眸,透过镜片,射出明显的不耐。

偏姜怡大大咧咧的:“刚刚是走不了,现在缓缓好多了。而且我朋友也不舒服,我俩不敢叫陌生人的车。”

说着,她推推旁边的裴玉。

裴玉恍然回神,手掌自然落在小腹,对上梁靖森射来的冷直目光,她的手又往上挪,用力压住胃部,雾眉皱起:“嘶……”

“……”

梁靖森眸底沉静,像暴风雪前凝冻的湖面。

裴玉突然有点后悔,好像不该顺着姜怡演戏,这简直是自找难堪。她转身,欲跑,身后响起冷调的嗓音:“上车,别浪费我时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姜怡拽住,一把推向车头方向。姜怡装醉,囫囵道,“你坐前面,我难受,坐后面睡会儿……”

“……”

裴玉被迫坐进副驾驶。跟着姜怡一起骗他,她很紧张,双手攥着胸前的安全带,细窄指节都用力到泛白。

“害怕可以下车。”

梁靖森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熟练地轻微滑动。其实他车技很稳,路上连颠簸都少有,裴玉坐过两次,一点不担心安全问题。她也清楚,他这么说是在讽刺她,缩着指尖,默默把手放下。

“你开得很好,很厉害,我没有害怕。”

她诚心夸赞,偏过头,眼神中的爱意努力压制着,也会丝丝缕缕地从长久的注视中溢出来。

姜怡现场吃瓜,躲在后面偷笑,没有出声打扰,只疯狂敲动指尖,给最近频繁玩消失的程嘉定实时分享消息。

车厢被沉默吞没,让刚说过话没人接的裴玉稍稍尝到尴尬滋味,抿唇勉强笑笑,眼睛看向前面的路况。

“撒谎。”

银丝镜框在鼻梁投下淡青阴影,男人薄唇开合,喉结在挺括的衣领间克制起伏,漫不经心地拆穿:“你坐我的车,明明很紧张。”


梁靖森松手。

他拿起筷子,开始吃她买回来的饭。

裴玉喝口冰可乐,喉咙和肺腑都爽冽,语气带着股兴奋:“好吃吗?”

梁靖森点头。

裴玉就没再说话。

她安静坐在对面,一口一口喝着那平生喝过无数次的可乐,味道不变,但心情完全不一样。她觉得,她和梁靖森的关系变了,不再是普通的校友,是马上要捅破窗户纸的暧昧男女。

回宿舍的路上,裴玉又问一遍:“你一个人在宿舍住七天,会不会太无聊?”

梁靖森扭头看她:“你要安排我?”

“……”

其实不能。

后天哥哥来学校接她,她回家了就出不来,就算想和梁靖森多相处,暂时也没机会。

“你可以去程嘉定家啊,你们关系那么好,一起住几天呗。”

梁靖森驻足:“你什么意思?”

裴玉也被迫停下。见他目光审视,她无辜说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朋友可以住到一起……如果姜怡是外地的,我就会带她回我家,一样的道理……”

闻言,梁靖森继续往前走,口吻冷淡:“我不喜欢和男人住。”

“……”

裴玉偷偷嘁了声:“那你还住宿舍……”

“我会搬出去。”

“啊?”

裴玉怀疑自己的耳朵。

梁靖森便沉声道:“放假去看房子,过几天出去住。”

“???”

那她岂不是要少很多和他相处的机会。

“为什么?”

她眼神急切,紧紧盯着他。想从他表情中捕捉到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他气度沉敛,从容得很:“说了,不喜欢和男人住。”

“……”

骗子。

裴玉心中生出一个很坏的念头:“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梁靖森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他眉间平静:“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

裴玉满脸的冤枉:“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找你,我哪有!”

闻言,梁靖森脸上漾开一个称不上笑的表情。裴玉确定,他没信。

她欲解释,就被他不紧不慢地打断:“原来能喂你吃饭的男人不叫男朋友,那是什么?”

“……”

“你池塘里的鱼?”

梁靖森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并不友善,不是戏谑,像嘲讽。

裴玉感觉有辱人格,但也是她自作自受,涨红了脸:“那是我亲哥……”

风声忽然震耳欲聋。

两人都没说话。

许久,裴玉突然踮脚,直视他被睫毛阴影覆住的眸子,温热气息甜腻扑来:“你就是在吃醋,对不对?”

周围有其他同学路过嬉闹的声音。

梁靖森后退半步,被晚风吹得斑驳的树影在他绷紧的侧脸摇晃,路灯光线明暗交接,那抹惯常绷直的唇掀起细小的颤动,女孩娇俏问爱的柔美面容,坠入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

梁靖森没有回答,那种气定神闲的淡漫,显得裴玉问出那样的问题都像是笑话。她及时收敛,自己化解尴尬:“我开玩笑的。”

想搬出去就搬出去吧。

她没有反对或者质疑的权利。

两人在男女寝分叉口分开,裴玉自己回宿舍。里面空落落的,让她什么都不想做,洗了澡就上床睡觉。

梁靖森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在她感觉两人感情越来越好时,给她当头一棒,让她迟疑,让她胡思乱想。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可如果有,那他对她几次的撩拨就是渣男行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她想不通,眼皮却越来越沉。

寝室安静昏暗,裴玉一觉睡到中午,想着带书去图书馆,手机先响了。

是金誉:我今天生日,晚上出去吃饭,来不来?

???

朋友过生日,她当天才知道,其实是很失职的。她赶紧答应:去去去,一定去,地址发我


陈金金焦急赶到诊所,进门看到的一幕简直可以惊掉她下巴。裴玉满身倦色地坐在一旁,离她不远处就是多年未见的梁靖森。

本是前任重逢,但他身边已经有其他女人。

陈金金咽了口唾沫,想装看不见,却突然和梁靖森对上目光。六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就如当年眼高于顶,待人视物都出了名傲慢的男人此时会主动和她颔首打招呼。

她记得清楚,大学时候,梁靖森只和裴玉亲近,对谁都冷着一张脸,疏离极了。就算她是裴玉舍友,也没什么特殊。

见陈金金被梁靖森的视线绊住脚,裴玉轻咳一声,语气不太自然:“我说了让你别着急,看你跑的。”

闻言,陈金金敷衍回了梁靖森一个点头,就快步走向裴玉,说道,“我关心吹雪啊,她怎么样了?”

裴玉用下巴指向旁边的检查室。

医生还没出来,两人一同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等待。新来的小狗已经被送去旁边的房间检查,室内一刹安静,裴玉动荡的心跳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她甚至感觉自己的手好凉。

六年了,梁靖森出现在京市不奇怪,有女朋友也不奇怪,但为什么,他要把他和新女友养育的小狗取名小雪,和他们大学时期捡到的狗狗撞名。

说到底,在他心里,究竟是吹雪不曾重要?还是她这个前任不曾重要?轻贱到在他一声声喊出小雪这个名字时,不会想到与她过往任何的回忆。

连不悦和厌腻的情绪都没有。

都说,没爱,就没恨。梁靖森对她,是不是真的没爱过?

裴玉察觉自己的气息在不受控制地变重时,深吸一口气压制,握紧了纤细的指骨。缓了缓,她目光轻抬,睇向坐在左前方的男人。

时间是最有力的催化剂,让曾经满满少年气的梁靖森拓宽了脊骨,肩线宽阔,赋添成熟男人的沉稳克制,轮廓更坚毅,也更不动声色,漠然而触不可及。

他长相还是一等一的好,哪怕气度斯文又冷漠,从来不缺发生旖旎故事的机会。裴玉自认当初对他就是一见钟情,卯足了劲儿想往里陷,昏头迷失了理智。

空气中有道视线在无声无息变灼热,坐在梁靖森旁边的女人察觉到,好奇地追过去,对方已经移开目光,低头看手机,好像刚刚短促的探看,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瞥。

她便问梁靖森:“你们认识吗?”

话音落地,满室阒寂,墙上艺术款电子钟的灯条在疯狂律动,闪烁出的微弱光芒像锋利刀刃,刺向心里早已不舒服的裴玉,让她胸口愈发闷塞,深深吸入一口气。

陈金金同样紧张,好怕裴玉这个前任引旁边那位现任误会,要是在大庭广众对立起来,太伤脸面。

她转头,想赶紧找个话题转移裴玉的注意力,就先被对方眨颤眼睫的反应截停。作为多年好友,她看得出来,裴玉很在意梁靖森给出的答案。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梁靖森的嗓音淡淡响起:“认识那条狗。”

“……”

裴玉嘴角微不可察地掀起,挑出自嘲的弧度。就算在刚刚的一刹,她曾期待过什么,此刻也都被梁靖森轻飘飘的否认覆没。就算她这些年再意难平,也没什么可不甘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如水东流。

很快,医生出来,告知裴玉吹雪的状况,给开了些治疗肠胃炎的药物,并建议狗狗要增加运动量,清淡饮食。

裴玉才彻底放心。

吹雪上了年纪,体重也沉,陈金金抱不动,只好先去缴费。裴玉经常去健身房锻炼,她调整好发力姿势,就和来时一样,把吹雪抱了起来。

只是一个转身错过的距离,身体还不舒服的狗狗呜咽一声,突然抬手扑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梁靖森。后者纵然没有料到吹雪突然的亲近,但他反应及时,两条虬结肌肉的紧实手臂灵敏抬起,顺势捞到腰身圆润的吹雪,抱得稳稳当当。

倒是给旁边的女人吓得起身避开,不停地抚着起伏的胸口,稍显不悦:“什么情况,吓死人了……”

对于吹雪的“背叛”,裴玉欲哭无泪,还要故作镇定,向受惊的女人赔礼:“抱歉。这狗以前是他的,后来送养给我了,所以狗狗可能……闻出他的味道了……”

闻言,那女人面色讪讪,看向旁边用手轻轻安抚白色大狗的梁靖森,语气缓和不少:“这狗看着这么大了,你之前养了很久吧?”

吹雪窝在梁靖森胸前很乖巧,气息也柔和,被他抚了抚,才转头看向脸色明显不好看的裴玉,可怜巴巴地摇起尾巴。

“不久。”

梁靖森继续抚着吹雪的背。

“……”

裴玉看吹雪,便不可避免地会看到梁靖森。有他女朋友在场,她更加不想和他表现得多相熟,最好只把关系止步于送养宠物的关系上。

“吹雪……回妈妈这里,我们回家了……”

“……”

回答她的是吹雪抓紧了梁靖森的外套前襟,细腻精贵的布料起了褶皱,他却像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似的,纵容吹雪的亲昵。

他旁边的女人看到,欲图阻止,又不敢触碰体型庞大的狗狗,只局促地向梁靖森指了指他胸口,意思让他注意。

梁靖森嗯了声:“她从小就粘人。”

“……”

裴玉突然觉得气氛古怪起来。

这男人对他女朋友说话好冷淡……可转念想想,他当年对她也如此,看着不远不近的,但不代表不会接吻,不会上床,甚至很火热。

想到过去,裴玉气息稍快,强迫自己走近,主动去抱不合时宜向旧主人撒娇的吹雪,轻声安抚:“宝宝乖,听话,我们回家啦……”

吹雪没有撒手,梁靖森竟然也不急着摆脱现状,甚至慢条斯理地撩起眼皮,打量凑过来抱狗的女人。

看着她凌乱的刘海,因蓄力而稍微皱起的五官,抿紧的唇,略有慌乱的神色,每一处细琐的局部画面,最终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张酣畅动情的潮红面容。

记忆就回到六年前。

这女人躺在他身下,满头细汗,似求饶,似索欢,一声声,不知疲倦地喊他宝宝。


阳光穿过树梢,明烈又刺眼,映得瞳眸中的身影都不真实。裴玉无法辨认,梁靖森有没有在看她,更无法确定,这次追尾事故是他开车失误,还是有意为之。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僵持。

久到裴玉感觉被阳光晒痛了脖颈。

梁靖森淡淡启唇:“我没喝酒。”

“……”

裴玉无声轻呵,别开眼,点点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你看是私了,还是走保险,这不是我的车。”

“知道。”

梁靖森一双幽眸紧锁着她:“新交的男朋友的。”

“……”

是他刚刚在场?还是程嘉定传话的速度这么快?裴玉不知道,但也不想和他多说,既是避嫌,也是自保。

“走保险吧。”

她找着林孝廷的联系方式,想让他过来协助处理。岂料,刚点开林孝廷的微信,手机就被站在前面的高大身影夺去,裴玉下意识去抢,就被梁靖森退后的动作轻松躲开。

他睇了眼屏幕:“是男朋友吗?叫这么生疏。”

“……”

裴玉给林孝廷的备注就是连名带姓。但梁靖森这副讥诮口吻,让她想到他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那会儿,她可爱他了,连微信昵称都黏糊得不行,什么亲亲老公,宝贝,puppy……她两三天就要换一个,取悦自己。

怪不得人家现在会旧事重提。

裴玉深吸一口气,再直视他,眼底平静极了:“以前年纪小,爱弄虚的,后来发现没有用,还是得务实。”

梁靖森只是看着她,没说话,裴玉喉咙紧张地绷住,上前夺回自己的手机。她不想再和他独处,也不想找林孝廷介入,转身往回走,故作镇定:“车子我自己修,就这样吧。”

身后一点声音没有,裴玉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迟缓无力,像有铁块一锤锤砸在她心口,呼吸不畅。脑中乱糟糟的,她肩头就被强劲的力道掐住,吃痛皱眉,清瘦高挑的身子倏地被翻转,后腰抵在车身上。

她背后是冰凉的金属棱线,面前是梁靖森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的阴影。他身上的气息没有变,檀香混着点雪松尾调,是她记忆中最好闻,也最危险的味道。

裴玉喉咙紧张地滑动。

“怎么还用这么迷恋的眼神看我?”

梁靖森微微俯身,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定制的精贵西裤布料摩挲着她光滑的小腿,好像他的体温穿透六年光阴,灼烧她肌肤。可偏偏,又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冰冷,唤回她的理智。

裴玉努力控制狂乱的心跳:“都说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你总出现在我面前,会让我觉得——”

她故意在这停顿,想点到为止。

没想到,梁靖森满眼不在意地扬眉。这好像挑衅,让裴玉咬紧后牙,故意冷声道,“会让我觉得你玩不起,也放不下。”

“玩?”

梁靖森嘴角掀起一抹讥诮,细细品味单字,眼底懒漫的情绪倏变,像是淬了冰碴,咬字都发狠:“玩!那我们现在再看,到底谁玩不起。”

“……”

裴玉转过脸不看他。

就被他掐着下巴按在车上。他的手好烫,像在高烧。裴玉想到这种可能,刚要说话,对方手劲儿就增大,痛得她皱眉嘤咛:“疼了……”

梁靖森不松手。

“你放开我……”

裴玉使劲儿掰他手指,偏如何抠弄都挣扎不开,又气又费力,瞬间憋红了脸。她浑身流动一股燥热,嗓调嗔责:“你有病吧!”

男人面庞轮廓冷厉,俯身靠近时,松开她的下巴。裴玉像是从兽夹中逃脱的小兔,片刻都不想停留,用力推他压低的胸口。可梁靖森满身紧实的肌肉,身形丝毫未动,直接把她不停反抗的双手反剪在腰后,被他单手钳控。

两人身子贴得更近了。

裴玉顾不上手腕的痛意,脸皮羞耻涨红,唇瓣不安张合,最终没底气地说:“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他们现在都不算单身。而且当年分手并不好看,没旧情可叙。

她紧盯面前冷脸的男人。

梁靖森已经俯身靠近,炽热的气息缠绕在她红透的耳边:“不是说玩玩?我正要玩你呢。”

“……”

耻辱翻涌而上,裴玉剧烈挣扎。

梁靖森便压得更用力,往日斯文的面容此刻狰出浓郁的玩味:“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找你,对你念念不忘?”

“……”

裴玉语塞,脸上由红到白,难堪极了。

就听他冷嗤:“那我很抱歉,你没那么大魅力。”

“……”

裴玉受不了了,咬紧齿关,拼尽全身的力气反抗,可对他的力量而言,依旧是以卵击石,撼动不了分毫。

反而惹怒他。

梁靖森眼神凌厉睇过,压迫感骇人。裴玉呼吸一窒,手臂力道散了个光。她乖顺下来,男人眸底的阴鸷散去,高挺鼻梁蹭过她的,旖旎着,像奖赏,也像警告。

肌肤轻擦而过,却像有强烈电流窜过,瞬间麻痹了裴玉的身子,让她如脱魂的傀儡,一动不动地立在他胸膛和车身之间,强装的镇定也随之瓦解。

她心跳太快,感觉眼前景象都成了模糊的光晕,晃得她迷糊。

心动是埋藏在血液里的坏天气。

不讲道理,毫无征兆。

让她随时承受一场狂风骤雨。

裴玉紧张地舔唇,眼睫颤动,掀眸就和梁靖森无声地对上目光。她眼里浸透了柔软,偏他眉间一如当年清冷,不近人情:“身体比人有魅力,让我这么多年过去,找不到第二个契合的。”

“……”

裴玉好想用最肮脏的言语骂他,憋了两秒,眼睛红了:“无耻!”

梁靖森轻笑:“你当年亲口说的,炮友而已。”

“……”

裴玉咬死下唇,忍去眼眶中的热涨。

空旷的环境不时有风吹过,她额前发丝微微凌乱,梁靖森熟练地给她勾到耳后,指节停留,拨了拨她小巧的耳垂,像玩一样,嗓调却挟着危险:“裴玉,我这次来真的,玩死你。”

又有风掠过,裴玉刘海乱了两绺,但刚给她整理过的男人已经撤身,她惶然的心跳和他离开的脚步声同频。她眸底空落,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许久,她掐在掌中的手机响起云浅的声音:“你还好吧?要不我去接你……”

裴玉骤然回神,宽阔的山道只剩她自己。

“没事……”

她恍惚地回复云浅。

听筒安静下来,裴玉开门上车,不知什么时候被按到免提的手机音量无比清晰:“你当初和梁靖森为什么分手啊?”

闻言,她系安全带的手停住,乱糟糟的心如被凌迟,疼得喘不上气。原来六年的时间,并没治愈好她。甚至,深想往日一幕幕画面,她刚逼退的泪意又涌上来,猛得控制不住。

裴玉好久没哭过了,此刻崩溃:“浅浅,我当年说错话了……”


裴玉没有梁靖森的联系方式,想和他提前通气,很难。金誉是他们两人共有的朋友,但很多事不能再麻烦他,裴玉有这个认知。姜怡是她们唯一能沟通的桥梁。

那天晚上有加微信,她直接问姜怡要梁靖森的联系方式。不知她出于什么心理,很痛快就转过来梁靖森的个人名片,态度大方坦荡,一点不像对他有超越友谊的情感。

裴玉顾不上分辨,直接添加梁靖森的微信,验证消息留下自己的名字。她没自信对方会同意,甚至为了控制自己的紧张,她先去吃饭,把手机调成静音,强行转移注意力。中间空下将近四十分钟,她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按亮手机。

微信界面有了一行新状态:

[你已添加JS了,现在可以聊天了。]

显示是二十分钟之前。

裴玉感觉浑身血液都加速流动,心中激动难捱,点开与梁靖森的对话框,小心地编写消息。可当她把情况说明,决定要把一长段话发出去时,临时后悔,长按删除键,改为说:我有事找你,能出来见一面吗

她以为又会很长时间才得到回复。

梁靖森的消息猝不及防弹出:我在校外

“……”

他肯定是故意不见,裴玉知道,硬着头皮追问:在哪?我现在可以去找你

对方的音讯如石沉大海。

裴玉不舍得先回宿舍,已经往校门口走去。路上,她收到梁靖森的消息,是一个定位,显示市中的一家网球馆。

真在校外。

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不想见她而撒谎。

裴玉打车过去,路上祈祷,希望今天找她表白的男生还没有问过梁靖森,让她还有补救的余地。入秋的天气有点凉,她没有加衣,裙摆下还露着腿,赶到时皮肤上泛起冷冽的鸡皮疙瘩,蜷着的双肩隐隐发颤。

梁靖森和朋友们在打球,抬眼就看到从门口迎面进来的单薄身影。临近国庆,她还穿着露肤度很高的夏装,冻得脸都白了。

今天和裴玉表白的男生也在,看到裴玉,心中迟疑还没向梁靖森询问的问题有了答案。恐怕裴玉说的,都是真的。

目光远眺,裴玉心跳急得快从胸腔蹦出,逼得她连连往下咽唾沫。她走向梁靖森,双腿却如年久失修的齿轮,步伐迟钝,唯独眼神间的对视,多看一秒都怕被发现,匆匆躲开。

梁靖森放下球拍,朝她走去。

朋友们识趣地到旁边喝水,休息。

裴玉瞄着对她表过白的男生,心中冲动,抬手拉住梁靖森的胳膊,让他宽阔的背挡住他们那边的视线,就识相地松开。

梁靖森发现她一直关注他的朋友们,凛声开口:“想见谁,我给你叫。”

“……”

裴玉抬眼看他,柔澈的眼神无辜极了:“我又有事求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黑白相间的运动服贴在梁靖森劲瘦腰线上,他形象落拓清爽,低头调整护腕的动作随意,但并没润和身上疏冷的气质,眼尾扫来的弧度仍带着凛冽,让人不敢多看。

裴玉细眉似蹙非蹙,表情诚恳。

看着面前被他身影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梁靖森眼角稍敛,疏离淡去几分:“说。”

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裴玉唇瓣翕动,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都和他说明,最后求他帮忙圆谎:“你不需要多说什么,就在他问你的时候,别否认就行。可以吗?”

男人身上蒸腾着刚运动完的热气,但不亲近,如初雪消融,散着凉意。他脸上有过的和润,都在他仰头喝水时,重新沉入阴影里。

“我凭什么帮你?”

沾了汗的嗓音像薄荷浸过冰水,他拧瓶盖,冷白指骨用力攥紧,不肯退让。

裴玉盯着他,被反问得哑口无言,他们确实没有那份交情。默了默,她扮无助,像是破罐子破摔:“那你和你朋友说清楚,我喜欢你,心里容不下别人了。”

被男人捏在手中的塑料瓶蓦然皱缩,声音刺耳。

梁靖森喉结滚动,碎冰似的笑声溢出:“容不下了?“

瓶里是冰水,凉意熨贴掌腹,渗入肌理,流窜全身。他忽然凑近,齿间冷冽的气息拂过她耳侧:“裴小姐在这道德绑架我?“

凉凉的尾音像钩子,滑进耳中,击碎了裴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她摇摇头,没说话,就想糊弄过去。

岂料,梁靖森指节沾着瓶身氤氲出的水珠,触感潮润,缓缓滑过她手背,似不经意,擦走在瘦伶伶的腕骨凹陷处:“你教教我。“

他睫毛密长,垂落的阴影却掩饰不住黑眸幽幽的凝视:“怎么把谎话说得这么楚楚可怜。“

“……”

裴玉大气都不敢喘,胸口绷得鼓胀,眼睑颤抖,心跳快得像在耳边敲锣打鼓。

馆内不乏挥拍的打球声,骤然尖锐,攻袭着她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她往后退,就被他抬起的大掌按住肩膀,钳控得丝毫无法逃脱。

梁靖森看着她:“求人要有诚意。“

他凸起的喉骨很漂亮,裴玉近距离看过,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上游走,发现他下颌微微泛起的青茬。她常见他斯文清冷的一面,私下男性荷尔蒙气息感受得很少,她突然想用手摸,想看会不会刺痛。

在她出神时,梁靖森手腕力道突然加重,她猝不及防地踉跄,一下撞进他怀里。

“啊……”

裴玉憋了很久的气息狼狈吐出。

梁靖森没躲,任她扑过来的上半身瓷实地压在胸口。他低头在她耳边,动作本该慵懒暧昧,偏生眉眼间凝着终年不化的霜色:“什么时候学会呼吸,再来和我说话。“

他松开了手。

“……”

裴玉耳尖漫上薄红,指尖无意识绞住他胸口的衣服,把柔软布料都抓皱了。她忽然想起一幅画面,上次下雨,她在奶奶家,看到白猫蜷缩在屋檐下,也是这样用湿漉漉的尾巴勾缠门环。

“我呼吸得不好吗……“

她尾音拖得绵软,睫毛忽闪,满眼真纯:“那你可以教教我。“

梁靖森纹丝未动。

裴玉的掌心突然贴上他下颌,新生的胡茬刺得肌肤发痒,心也跟着动了动。她扬起脸,就见梁靖森镜片后的瞳孔微缩,喉结上下滚动。

刹那,她像是胜利者,眼尾弯成小月牙:“你也没多会呼吸嘛。“

笑起来,身上的玫瑰香气混着呼吸漫过梁靖森的口鼻,他感觉下颌那片泛青的皮肤泛起热意,细痒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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